聽了一會兒,沒人應聲。舒骺豞曶
米央略微想了片刻,再次伸出手。
「叮叮鈴鈴--」風鈴響了起來。
這次她摸到了風鈴,剛才難道是自己的錯覺,米央皺起了眉頭,不應該呀,剛剛明明摸到了一個人頭,那明明就是頭髮,不可能摸錯的,她不確定也不甘心又左右摸了摸,可是什麼都沒有摸到。
「奇怪,難道是我的錯覺嗎?」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轉回身,再次嘟囔道,「應該是錯覺吧,自己最近這是怎麼了,總是疑神疑鬼的,是不是自己的腦子也被硫酸給燒壞了?應該不會,頭髮都好好的腦袋怎麼會燒壞呢,真是的,米央啊米央,你肯定是想多了,甭想了,還是想爸爸吧,想爸爸的時候一切都是美好的。」
然而剛抬起腳,還沒來得及落下,一個很輕很輕的聲音落入她的耳朵,直覺告訴她,她的背後有一個人!
她故意向前走了兩步,然後猛然扭過臉,「誰?你到底是誰?說話,不然我就叫人了。」
然而等了幾秒鐘,依然沒人吭聲,而且剛才的聲音也沒有了。
「是爺爺嗎?」她小聲問。
還是沒人吭聲。
「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出聲的話,我就喊人了,1--2--」
「是我。」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米央猛然顫抖了一下,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來這裡?
一時間,時間停止了走動,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一動不動地站著,房間裡很安靜,靜得能聽見彼此那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足足有兩分鐘,米央微微動了下嘴角,低聲開口,「請你離開,否則,我叫人了,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叫人的後果是什麼。」
「我只想來看看你。」
「已經看過了,不是嗎?請馬上離開。」
沉默,又是足足有兩分鐘的沉默。
然後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再接著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豎著耳朵又聽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任何動靜,危險已經解除,米央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地呼出,伸出手拍了拍胸口,小聲說道,「真是的,大半夜冒出來,嚇死人了,死牛郎!死男人!臭男人!明天就要跟姐訂婚了,還跑到我這裡做什麼,真是的!外面守著的人怎麼都沒有發現他進來的呢,看來明天需要跟爺爺說一下,重新換一批人了,一點兒都不安全,這要是歹徒進來可咋辦呢,臭男人,我咒你從樓上摔下去,要是把腿摔斷才好,然後被爺爺逮住,狠狠地揍一頓,這樣才解氣。」
說完了她又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捏著嗓子說道,「央央啊,你怎麼這麼的狠毒呢?做人要善良知道嗎?」
「知道了,爺爺。」
自言自語地說完,她捂著嘴笑了起來,「沒想到學爺爺說話還挺有意思的,好了,不想了不想了,連爸爸也不想了,還是睡覺吧,一覺睡到明天中午12點,這樣姐跟那個死牛郎訂婚就可以不用去了,這裡也就不會難受了,好了,就這麼定了,加油,明天睡到中午12點!」13606594
關了燈躺下,可是躺在床上她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亂哄哄的,明天姐就要訂婚了,真的要跟那個牛郎訂婚了,這原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親愛的姐姐終於要跟她心愛的男人訂婚了,可是為何自己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呢?相反,心裡會有些難過,為什麼會這樣,米央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因為這個男人剛才突然的到來,讓她的心裡此時更加的難過。
抱著懷裡的長腿兔,她左翻翻,右翻翻,最後,噌地坐起來。
「煩死了,煩死了!死牛郎!臭牛郎!我討厭你,討厭你!」
「爸爸,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央央好想你,要是你在央央身邊的話,央央就不會這麼煩,這麼沒有主意了,爸爸,你快點回來好不好?好不好嘛?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央央都快要煩死了,你要是再不回來,央央就可真的被煩死了。」
自言自語了半天,她最後歎了一口氣,拉起被子又鑽進被窩,蒙著頭,在被窩裡使勁踢騰起來。
「撲哧--」黑暗中發出了這樣一聲。
「誰?」米央一個激靈從被窩裡鑽出來,「你沒有走,對不對?」
沒人應聲。
米央用舌尖舔了舔嘴唇,想了片刻,說道,「如果是個男人你就吭一聲,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其實就算是你吭一聲那也不能代表你是個男人。」
黑暗中男人略帶笑意的聲音刻意壓低著,「女人,你這是在挑釁,很危險的,知道嗎?」
「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原來還會說話呀。」米央連諷帶譏地說道,拉起被子裹到脖子處,然後靠在床頭,「為什麼還不走?大晚上你來我房間幹什麼?有什麼目的?」
昶鈞也不再躲避,彎腰將床頭燈打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床邊,看著她一臉警惕但是卻故作冷靜的模樣,他輕輕笑了下,「真的很想知道嗎?」
「愛說就說,不說拉倒,本小姐不感興趣,我再說一遍你馬上離開,否則我就叫人。」
昶鈞低頭抿了抿嘴唇,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神情有些凝重,「明天我就跟你姐姐訂婚了。」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如果你是專程來提醒我這件事的話,完全沒有必要,請你離開。」該死的牛郎,該死的男人,你竟然剛才沒有走,天吶!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會都被他聽到了吧?怎麼辦?怎麼辦?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昶鈞輕聲道,「那如果我告訴你,我來不是因為告訴你這個,而是還有別的,你還會讓我離開嗎?」
米央的心略微「咯登」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那你倒是說說你來幹什麼?我還真想不起來你這深更半夜翻牆來到我房間裡會有什麼好事,別告訴我你是想我了才不畏艱辛不但翻牆躲過院子裡的保鏢和狼狗,而且還從一樓爬到了二樓,聽著還聽讓人感動的,但是誰相信呢?哦,對了,你看我這記性,我怎麼忘了呢,醫院三層的樓你都能爬上去,這區區二樓算什麼,我沒說錯吧,昶總裁?」
昶鈞一直笑著看著她,他沒有想到原來她這般的伶牙俐齒,這樣也好,免得被人欺負,不過要是能欺負了她的人也都不是一般的人咯。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來看看你。」
笑在米央的嘴角僵硬,到一點一點消失,因為不知為何他這句話讓她的心裡瞬間劃過一股暖流,這讓她有些難以控制,極力掩蓋心中的異樣,她輕笑,諷刺道,「來看看我?是嗎?我米央有什麼好看的,眼睛瞎了,臉也毀了,很好看嗎?難不成你這花花公子貌美如花性感妖燒的女人看得多了看厭了,現在想看看我這個丑到極致的女人?」
說出這樣的話,米央的心有些痛,雖然她一直都沒有覺得外貌的美麗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但是此時,想著自己以後變成了醜八怪的樣子,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那些異樣的目光,害怕那些嘲諷的言語。
「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最美的。」
這話聽著確實讓人有些感動,尤其是女人聽著這樣的話,不管是他真心說的還是虛情假意,但是他的話真的讓米央有這麼一瞬的感動,但是她依然冷嘲熱諷地說,「是嗎?沒想到昶總裁這麼的會安慰人,我想姐姐嫁給你一定很幸福。」
「不要轉移話題。」
「話題?什麼話題?我轉移什麼話題了?難道剛才你的話中還帶著別的意思嗎?」米央故作驚訝地看著他,然後小聲將他剛才的那句話念了一遍,「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最美的,沒什麼意思啊?不就是一句安慰人的話嗎?誰不會說,我這段時間已經聽到五個,哦,不包括你七個男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了,我知道他們都是安慰我的,難道你的不是嗎?那你的是什麼意思?」
看著她明知故問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啥樣,昶鈞笑著伸出手想摸一下她,最終還是將手放了下來,輕聲說,「你明白我的意思。」
米央扯了下嘴唇,不再作聲,是的,她明白他的意思,她是個女人,敏感是女人天生的本領,她能感覺出來他話中所帶著的那種讓她此時感覺很不舒服的味道,她明白那是什麼,但是她更加明白,這是必須扼殺在搖籃中的。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姐姐的未婚夫,我的姐夫,所以,在這之前所有的事情我想請你還是忘掉的比較好,這樣不至於讓你陷入尷尬的境地。記住,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跟我姐姐訂婚,那你就必須好好地愛她,一心一意地愛她,如果有一天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或者對她不忠,那麼,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現在請你離開,我想你不想讓姐姐知道,明天她就要訂婚了,但是今晚,她的男朋友卻在她妹妹的房間裡,就算是你是個男人,臉面無所謂,但是也請你考慮一下我的臉面,我是個女人,一個剛剛才被男朋友背叛,然後又被人潑了硫酸的女人。」
昶鈞看著她,好一陣子沒吭聲,最後他咬了下嘴唇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沒有改天,這沒有必要。」米央淡淡地回了一句。
昶鈞張了下嘴,猶豫了片刻,「好,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希望你能早日康復,重見光明。」
「謝謝。」
走到窗前,昶鈞扭臉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她,忽然轉過身,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米央許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低聲呵斥,「你,你幹什麼,放開我!」
「就讓我抱一下,好嗎?」昶鈞低聲懇求。
米央的心瞬間疼痛了一下,像針扎的一般,又像征性地掙扎了兩下後,她選擇了放棄,鼻息間濃濃的煙草味讓她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她卻沒說什麼,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放佛就要跳出來了一般,她的臉倏地紅到了耳根。
他的手臂將她抱得很緊,甚至她能感覺得到他的心也在「撲通撲通」地劇烈跳著,跟她一樣,也快要跳出來了吧,想到這裡,米央抿著嘴巴笑了起來。
「如果有一天,當我拿著戒指跪在你面前的時候,請你不要再說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說完這句話,昶鈞鬆開手扶起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轉身離開。
一直到樓下有人說話,像是在說追什麼人的時候,米央這才回過神,伸手摸了一下剛剛被他吻了一下的額頭,她皺起眉頭,剛才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央央,央央。」鍾鶴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接著米央聽到開門的聲音,還有急促的腳步聲。
「爺爺,怎麼了?」
見她還在床上坐著,鍾鶴軒走上前,「沒事,你怎麼還沒睡呢?都幾點了,聽話,趕緊躺下睡覺。」
「爺爺,外面發生什麼事了?」米央明知故問,其實她擔心的是,他是否會被抓到,一旦他被抓到,那麼如果他狗急跳牆把自己跟他的事情說出來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剛才進來個小偷,他沒有來你這裡吧?」鍾鶴軒說著在房間裡四處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敞開的窗戶,然後又看了看床邊的一把椅子,他的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人,而且也只有那個人才有可能潛入他的家而且還沒被保鏢發現,這個混蛋,看來該好好修理他一頓了。
米央搖搖頭,「沒,沒發現有什麼人來,我正準備睡覺,就聽到樓下有人說話,爺爺,小偷抓住了嗎?」
鍾鶴軒直直地看著她,從小把她看到大,他如果連她在撒謊都看不出來那可就真不是她的親爺爺了,沉默了幾秒,他低聲開口,「還沒有,不過已經讓人追去了,想必馬上就會追到,等追到那個人我一定把他打個半死不可。」
「爺爺。」米央低著頭小聲叫道。
「怎麼了?」
米央咬了咬嘴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對不起爺爺,我撒謊了,其實剛才他在我房間裡。」
「誰?誰在你房間裡?」鍾鶴軒故意很驚訝的樣子。
米央又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吐出了兩個字,「昶鈞。」
接著她又慌忙解釋,「不過爺爺,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真的,請您相信我,他說他來看看我……」
鍾鶴軒看著她,聲音有些不悅,「他來看看你?」
米央點點頭,「他是這麼說的,不過他來我就讓他走了,我跟他什麼都沒做,真的爺爺,您不要生氣,好不好?」
鍾鶴軒沒有吭聲,眼睛一直盯著她,看著她臉上慌亂的表情,他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看來他猜測的沒錯,這個混蛋傢伙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還想一腳踏兩條船,不過,他門兒都別想,就連明天的訂婚也甭想!想打他鍾鶴軒孫女外孫女的主意,他會讓他死的很那看!
好一會兒不聽見鍾鶴軒說話,米央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爺爺?」
「央央,你跟爺爺說實話,你跟那個昶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米央不自然地撇過臉,雖然看不見,但是她能感覺出來他那雙嚴厲的眼睛正瞪著她,放佛要看穿她的心底,這讓她很恐慌,身體也跟著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真的嗎?」鍾鶴軒咄咄逼近,有力的大手猛然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米央嚇得叫了一聲。
「央央,你在害怕,告訴爺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米央慌忙搖頭,「沒,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真的爺爺,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央央,抬起頭看著爺爺!」鍾鶴軒嚴肅地說。
米央搖搖頭,頭低得更低了,渾身更加劇烈地顫抖起來。
這讓鍾鶴軒更加的焦急和擔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不肯告訴爺爺,我是爺爺呀,央央,有什麼事難道不可以告訴爺爺的嗎?」
米央搖搖頭,哭了起來,「爺爺,您不要問了好不好?我求求您了,不要問了好不好?」
「央央,你必須告訴爺爺,不然爺爺怎麼幫你呢?聽話跟爺爺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爸,發生什麼事了?」米恩疑惑地走進來。
鍾鶴軒扭頭看了她一眼,將米央摟在懷裡,「好,爺爺不問了,不問了,等你哪天想跟爺爺說的時候再跟爺爺說,現在爺爺不問了,央央不怕,不怕啊。」
「發生什麼事了?」米恩慌忙坐在床邊,上下看了看米央,再次問道,「爸,怎麼了?」
「沒事,你去休息吧。」
「對不起爺爺,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傻孩子,不許再哭了,是爺爺不好,爺爺不應該那樣跟你說話,都是爺爺不好,不哭了,今晚跟爺爺睡,爺爺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爺爺對不起,央央不是個好孩子,對不起……」
「好了,你如果再哭,爺爺可就真生氣了啊。」
米央吸了吸鼻子點點頭,漸漸止住了哭聲,緊緊摟著鍾鶴軒的脖子,小聲說道,「爺爺,如果央央做了讓您和爸爸媽媽丟臉的事情,您還會像現在這樣疼愛央央嗎?」
鍾鶴軒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看向米恩,米恩也正在看著他,用眼神,他們告訴了彼此,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而且這件事情還不是小事。
「那要看什麼事情了,不過爺爺可以告訴你,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情,你永遠都是爺爺唯一的寶貝孫女,爺爺永遠都不會不疼愛你。」
「嗯。」米央點點頭,趴在他的肩頭,不再做聲。
漸漸地,感覺懷裡的她呼吸均勻起來,而且還不時伴隨著輕微的鼾聲,鍾鶴軒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示意米恩把被子拉開,小心翼翼地將她平放在床上。
然後他跟米恩兩人一直坐在床邊,直到確定她真的已經熟睡,他們這才起身出了房間,輕輕又帶上了門。
「爸,央央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咱們,你看她剛才怕成什麼樣子了,這孩子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米恩輕聲說。
鍾鶴軒歎了一口氣,臉色很不好看,「一定跟那個混蛋昶鈞有關,剛才他偷偷來到央央的房間--」
「昶鈞剛才來了央央的房間?」米恩瞪大了眼睛,驚訝不已。
「小點聲,你想把央央吵醒啊?」鍾鶴軒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向書房走去。
米恩慌忙摀住了嘴巴,看了一眼米央的房間,小聲說道,「那爸,央央說沒說他來幹什麼?」
鍾鶴軒沒有搭理她,進了書房,米恩也跟了進去,關上了門。
到了書房,他這才開口說,「央央說他是來看看她的,有什麼好看的,我的孫女是他想來看就來看得嗎?混賬東西!一會兒逮著他,我好好修理他一番。」
米恩想了想,輕聲說道,「爸,這件事還是讓人去查一下吧,上次央央突然昏過去我就覺得她有事情瞞著咱們,我找過昶鈞,也問過他,但是他沒告訴我,央央也沒跟我說過,我看還是讓人查一下比較好。」
心她子想。鍾鶴軒想了片刻,厲聲道,「不查!記住,誰都不許查!」
「為什麼?」米恩不解地看著他。
「如果央央想告訴我們這件事的時候她自然就告訴我們了,現在她既然不想跟我們說,那證明她還沒想好怎麼跟我們說,去查什麼,沒什麼好查的,我鍾鶴軒的孫女能做什麼事情?簡直是胡鬧,睡覺去,別整天胡思亂想的。」
米恩點點頭不再說什麼。v5hc。
停了一會兒鍾鶴軒轉過身,見她還沒離開,他不耐煩地說道,「不是讓你回去睡覺,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爸,我想送央央去國外。」米恩輕聲說,這個問題她想了好久都沒敢開口,但是今晚,她決定說出來,事情的發展速度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所以她必須盡早把央央送出去,否則真的有一天她會跟她的表姐為了一個男人而鬧翻的,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畢竟她們是姐妹,從小一起長到大,體內都流著鍾家血液的親姐妹。
「我不同意,好好的為何要送她去國外,國外有什麼好,不行,我堅決不同意!」鍾鶴軒生氣地說,這果真跟她的預料一樣,她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也必須極力的爭取、說服。
「爸,你想想,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先是小西死了,接著小東出車禍,現在央央又被人潑硫酸,爸這都是什麼人幹的,您有沒有想過?央央這次只是被潑硫酸,下次呢?下次會是什麼?我不敢想像,也無法想像,我真的害怕有一天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還有,還有那個章韜棟、湯宗遠他們不時來見央央,每次見過他們,她都要哭一場,爸,我不想再看到她的眼睛流血了,我害怕,我心疼啊!央央是我跟鴻哥唯一的女兒,也是您唯一的孫女,我們跟您一樣疼愛她,我知道您有您的想法,但是爸,就算是鴻哥這次任務結束後辭去職務,但是您能保證他當局長的這段時間得罪的那些人會因此而放過我們嗎?這不可能!爸,現在這只是報復的開始,所以我們要在所有的人都還不知道央央的真實身份之前,送她離開這裡。爸,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一切都為晚了。」話沒說完,淚水早已模糊了米恩的雙眼,爬滿了她的臉頰,她這低沉沙啞而且透著無奈與恐懼的聲音無疑讓這個倔強的老爺子不得不重新去思考自己心中那個所謂的堅持。
從桌上的抽紙盒裡抽出了幾張紙巾遞給她,他轉身,步履有些凌亂,來到了窗前。
推開窗,看著院子裡跑來跑去的人,他的心,瞬間很亂很亂,似乎在他這不平凡的一生中從來沒有此刻這麼亂過。
米恩說的沒錯,真害怕有一天,一切都晚了。
鴻,你現在到底在哪兒,到底怎麼樣了?你告訴爸爸,爸爸究竟該怎麼做,究竟該怎麼做。
米恩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爸,您早些休息,我去看看央央。」
鍾印鴻點點頭,「去吧。」
這一夜,注定又是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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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哥!」
昶鈞剛推開房間門還沒來得及走進去,黑暗中一個聲音響起,嚇了他一跳,所以可想而知,後果會是什麼。
昶恆揉著一連挨了十巴掌的腦袋,不滿但是卻後退了足足有三米遠,嚷道,「每次就知道打頭,我跟你說,我現在這麼笨都是被你打的。」
昶鈞再次揚起手,「你再說一遍?」
「不說了,不說了。」昶恆捂著頭蹲在地上,停了一會兒見他沒上前,他這才嬉皮笑臉地站起身,「哥,大晚上不睡覺你去哪兒了?去添加調料了?」
昶鈞邊脫鞋子邊說,「我跟你說啊,現在最好別惹我,你哥我此時的心情非常的糟糕,惹著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昶恆圍著他轉了一圈,一臉的壞笑,「哥,你不會是今晚上又當蜘蛛俠了吧?」
「滾!」昶恆一隻鞋子踢出去,不過某人一看就是身經百戰過的,只是稍稍一閃就躲了過去,依然一臉的壞笑,「哥,今晚上是幾樓?」
「你是不是想死?」
「不!至少現在還沒想,明天你訂婚我還沒看到怎麼會想死呢,看你說的,哥,說認真的,你剛才去見了米央?」
昶鈞走到紅酒櫃前拿出了一瓶倒了一杯,來到沙發前坐下,抿了兩口,輕輕點點頭,「沒錯,因為我想她了,所以我去就去看她了,怎麼?你不樂意?」
「我哪裡敢,再說了,就算是不樂意,那能輪到我嗎?」昶恆自嘲地笑笑,輕聲問,「她還好吧?」
「狀態還不錯,依然那麼愛罵人。」說到這裡昶鈞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想起臨走前抱著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到現在還是劇烈跳動的。
「哦。」昶恆點點頭,「鍾鶴軒手下的人那麼多,你竟然悄無聲息地進出,真是厲害,好了,很晚了,我要去睡了,啊--困死我了,你也洗洗趕緊睡覺吧。」說著他出了房間,轉身的一瞬,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又有些無奈的笑。
昶恆離開了,昶鈞坐在那裡一直抿著嘴,臉上始終都掛著淡淡的笑容,他沒有料到她竟然也對自己動了感情,雖然或許她還沒有發現,但是她的心已經將她出賣了,抱著她的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了她的心像個小兔子似地撲通撲通地跳著,而且還有她紅到耳根的臉也出賣了她的心思,不對,還有她捂著心口說的那句這裡也就不會難受了的話,這個傻女人,或許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吧,該怎麼辦呢?怎麼才能讓她知道呢?
「當--」牆壁上的鐘錶響起,他撇過臉看去,凌晨一點。
他沒有忘記,今天是他跟紀宛瑩訂婚的日子。
對啊,自己都要訂婚了,就算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能怎樣?她是鍾印鴻的女兒,她注定跟自己是兩條路上的人。
「姐夫……」門外,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還有「啪啪啪--」的拖鞋聲,接著,一身黑色吊帶真絲睡裙的季想出現在了門口。
「姐夫……」季想揉著眼睛搖搖晃晃地向裡走去。
昶鈞慌忙放下杯子,站起身,「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走近了才發現她滿臉淚水,「小想不怕,姐夫在,不怕啊。」
季想伸手摟住她的脖子,叫了一聲「姐夫」後,「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昶鈞輕輕拍著她哄道,「小想乖,不怕,姐夫在呢,不怕啊,那只是個夢,不是真的,不怕啊。」
「嗚嗚嗚……」季想哭得傷心極了。
「傻瓜,都是個大人了還被噩夢嚇成這個樣子,不許哭了啊,今晚上你睡姐夫的房間,姐夫就守在你你旁邊行嗎?」
「嗯。」季想抹了抹眼淚點點頭,「我要跟姐夫睡。」
昶鈞輕輕歎了一口氣打橫抱起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想給她蓋上,無奈她卻緊緊摟著他不鬆手,「小想乖,姐夫答應你就坐在旁邊不走,你睡吧。」
季想不但不鬆手,反而雙腿還盤在了他的腰間,豐滿的胸部更是致命地在他的胸前蹭來蹭去,「不要,我要跟姐夫一起睡!」雖然她才十八歲,但是發育卻異常的野蠻,翹臀就不說了,單單這e杯的胸部就足以讓所有的女人嫉妒得發瘋。
昶鈞瞥了她一眼慌忙扭過臉,「小想鬆手,別鬧,聽到沒有!」該死!自己看到什麼了,他側著臉胡亂拉起被子裹在她身上,但是她卻像是黏在了自己身上一樣,緊緊貼著自己的胸口,他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
猛然將她推開,他背對著她站在床邊,「小想,如果你再鬧,我立馬送你回學校!」
季想哭著從床上爬起來,再次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哽咽起來,「姐夫,我夢見姐姐了,姐姐全身都是血,我怕……」
昶鈞仰著臉深吸了一口氣,掰開她的手,「小想不怕,你放心姐夫就在一邊守著你,你聽話躺床上去,不然感冒了怎麼辦?聽話。」
季想不停地搖著頭,再次抱住他,身體微微顫抖著,「我怕,姐夫……」
昶鈞歎了一口氣轉過身,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安慰說,「小想不怕,姐夫會保護你的,乖,聽話,姐夫把你放在床上,然後你閉上眼睛睡覺,記住什麼都不要想,姐夫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好嗎?」
季想緊緊抿著嘴點點頭,仰著臉看著他,眼中閃著淚花。
昶鈞用粗糲的大拇指腹輕輕在她的眼睛上抿了一下,笑著說,「不許再哭了知道嗎?」
「嗯,那姐夫你不要離開小想好不好?」
「姐夫答應你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現在去床上睡覺,好嗎?」
季想點點頭伸開手臂,「那你抱我。」
昶鈞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拉被子給她蓋好,輕輕笑了笑,「閉上眼睛乖乖睡吧。」
「姐夫我睡不著。」
「那怎麼辦呢?」昶鈞想了想,「你乖乖躺著,我去給你倒杯牛奶來,ok?」
「嗯,那你快點回來,我自己害怕。」
昶鈞點點頭出了房間,來到樓下的冰箱前,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這個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他必須盡快跟她說清楚,不然哪一天肯定會出事的。
一個米央就已經夠他頭疼的了,這還有個季想,昶鈞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累。
倒好牛奶他卻靠在了冰箱上,不知不覺間一杯牛奶竟然在他的沉思中全部喝進了肚子裡。
「姐夫……」季想光著腳丫站在樓上喊的時候他這才猛然回過神,低頭一看杯子裡的牛奶竟然被自己喝光了。
「你等一下啊,姐夫馬上就上去。」說著他匆忙拉開冰箱,重新又倒了一杯牛奶,這才急匆匆地向樓上走去。
「來,喝杯牛奶,喝完就能夠睡著了。」
季想靠在床頭看著他點點頭。
「怎麼了?不想喝嗎?」
「不是,是姐夫你先喝,剩下的是小想的。」
「姐夫剛才已經喝了一杯,已經喝過了,這一杯是你的。」
「你已經喝過了嗎?」季想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眼中閃著一絲讓人難懂的光芒。
昶鈞沒有太留意,只是以為她不相信他說的而已,所以他象徵性地又喝了一口,「這樣總行了吧,趕緊喝了,喝完乖乖睡覺,現在都凌晨一點多了,一會兒天就亮了。」
「你要再喝一大口,不然我不喝。」季想耍起了孩子氣。
昶鈞無奈,只有又喝了一口,而且還是一大口,然後將杯子遞在她眼前,看著杯子中剩下的半杯牛奶,季想滿意地笑著接過,然後一口氣全部喝下,「姐夫我喝光光了。」
「小想真乖。」昶鈞笑著接過杯子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那就趕緊躺下睡吧,姐夫不離開,就在這裡。」
「好。」季想美滋滋地躺下,卻睜著眼睛看著他。
昶鈞打開床頭燈,關掉了大燈,見她還睜著眼睛,伸出大手輕輕撫在了她的眼睛上,「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哦,知道了。」季想閉上了眼睛。
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見她沒再睜開眼睛,他悄悄站起身,來到沙發前,靠在沙發上,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瞥見桌上的杯子裡還有紅酒,他端起來一飲而盡,感覺頭有些昏沉沉的,歪頭便靠在了沙發上。
迷糊中,他感覺有人扶著他在移動,緩緩睜開眼睛,他低聲叫了一句,「小夢。」
「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床睡覺。」
「小夢,你是真的回來了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別說話,我扶你去床上。」
兩人重重地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接著昶鈞一個翻身壓在了他眼中的「小夢」身上,捧著她的臉,他笑了起來,「小夢,真的是你嗎?」
「嗯。」身下的人微微眨了下眼睛,纖細的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小夢……」昶鈞抬起頭看著她,又叫了一聲。
「鈞,我愛你。」身下的人兒柔柔地說了一句,眨著狐媚的眸子,含笑著看著他。
「小夢我也愛你,很愛,我等了你整整四年,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滾燙的淚水順著昶鈞剛毅的臉頰滑落,一顆顆都落在身下人兒的臉上,接著他輕輕俯身,吻住了他思念了思念的人兒。
四年的日日夜夜所有的思念,所有想說的話,都化作了此時的溫柔與纏綿……
夜,靜悄悄的,清冷清冷,但是這個偌大的臥室裡,炙熱無比,三米寬的大床上,大汗淋漓的男女正在做著最原始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