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喜兒的煩惱
徐多喜象被抓了現行的小偷,低著頭,一五一十地把她和色哥的「犯罪」經過交代了一遍。當然,那些什麼甘蔗地裡啊,水庫旁邊啊等等這一碼子事情,她當然還是有所保留的,畢竟說出來自己都覺得難為情的。
劉詩雨也沒有責怪她,同為女人,她知道守活寡的滋味有多難受。而且,蔣浩也不像吳劍鋒那樣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女人如衣服,這是他經常在狐朋狗友面前說的一句話。所以無論從情感上還是從生活上來說,徐多喜其實比劉詩雨更苦,這她知道。
「我……我好怕的。」徐多喜低低地說道。
「還知道怕啊!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不要那麼張揚,要含蓄點!」劉詩雨數落著她。但人就是矛盾的結合體,外在張揚的人不定內心其實真的很落寞。就比如劉詩雨,看起來是那麼恬靜的一個女孩子,其實她內心的情感特別豐富而熱烈。
「不是……我大姨媽多很長時間沒有來了,我擔心……」徐多喜終於道出了自己心中最擔心的一件事情。
「啊?不能吧?你上次說沒來,一直到現在都沒來嗎?」劉詩雨疑惑地問道,「或許是你心理壓力太大,內分泌失調了吧?」徐多喜前次跟她說過大姨媽沒來的事,但過了這麼久還一直沒來,劉詩雨也感覺很蹊蹺,按理說懷孕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啊,喜兒不是都上了環的嗎!
然而,那次劉詩雨上環的時候,蔣主任跟她們說過,上環後意外懷孕的幾率大概是百分之幾或者千分之幾的,這個她們還記得。所以喜兒總是抱著僥倖的心理,那百分之幾或者千分之幾的幾率應該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
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但在我們中國,這萬一出現的幾率,似乎比一萬出現的幾率要高得多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喜兒幽幽地說道,她何嘗不希望只是自己的內分泌失調啊!
「不定色哥的蟲蟲有那麼厲害,已經衝過了那道鐵將軍把守的門呢!」劉詩雨笑嘻嘻地說著,伸手就在喜兒平坦的小腹上摩挲著。
「色婆娘!還嚇唬我!」喜兒伸手打掉劉詩雨的「鹹豬手」,臉色緋紅,嬌羞欲滴,一說到自己的情人,她不免又心潮澎湃起來。國學大師辜鴻銘說過一句話:通往女人的心路經**。對於已經通過了她**的色哥,她其實是已經有著深深的眷戀的。
要征服女人的心,需從征服女人的**開始,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女人對於給過她極樂快感的男人,是終身難忘的。
「不知那個色鬼用什麼東西收買了你,這麼鬼迷心竅的!」劉詩雨伸出纖手在喜兒的額頭上狠戳了一下,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才沒呢!他只不過買了一套內衣給我了……」徐多喜羞紅著臉說道,對於大多數出軌的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原因其實並不是物質與金錢。
「哦,就是那天拜菩薩穿的那個丁字褲褲?」劉詩雨問道,心裡不免怦怦地跳過不停,人都有一種窺私心理,她也不例外。
「是的啦!」徐多喜羞澀地說道,「什麼都跟你說了,你可要跟我保密啊!」
保密,劉詩雨自然會的,但徐多喜卻似乎忘記了一句至理名言——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兩個女人各懷著心思,感感慨慨地說了一大堆話。喜兒感覺似乎有點累,她靠在劉詩雨的床頭,想要休息一會兒。不經意間看到床頭有一本書,隨手拿起看看,一部《妙法蓮華經》。翻了翻:妙法蓮華經者,統諸佛降靈之本致也。蘊結大夏,出彼千齡。東傳震旦,三百餘載……
徐多喜讀了兩行,感覺眼冒金花,頭都大了。她把經文丟在一邊說道:「你怎麼看起了這樣的經書來,想出家當尼姑啊!」
「阿彌陀佛,施主塵緣未了,六根未淨,當不了尼姑的。」劉詩雨學著妙桃的口氣,怪腔怪掉地說著。
「婆娘,你別五十步笑百步,你跟那個張志霖……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徐多喜臉一紅,瞧了瞧門口,壓低聲音警告著。在她看來,劉詩雨跟那個帥哥張志霖,一定也有那麼一兩手的。
「喂喂喂,我可警告你啊!我跟那個誰誰誰,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啊!」劉詩雨轉過身來,看著嬉皮笑臉的喜兒,一本正經地說道。
但是,接吻算不算一回事呢?她心裡暗暗地想著,想起那次在屋簷下的激吻,心裡不禁又泛起了漣漪。
「知道啦!」徐多喜辦了個鬼臉,說道。那神色,明明就是說「什麼都沒有,才怪!」
「我們可不像你和色哥那麼浪漫,以後不許瞎說!」劉詩雨恨恨地說道,話還沒完,心裡不免就感覺後悔了,「可不像你和色哥那麼浪漫」,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唉,真是羊肉沒吃到反惹一身臊!
「知道啦!」徐多喜趕緊補上一句。她心裡想著,嘿嘿,不打自招了吧!
「懶得跟你說!」劉詩雨臉一紅,忙轉過身來,看著視頻中的肥皂劇。
徐多喜一時無聊,樓下飄來了當歸黨參的正正濃香。
「當歸是哪裡買的啊,這麼香!」她有事沒事地問道。
「當然是藥店裡買的了。」劉詩雨答道,她撒了個小小的慌,當然不會說是那天張志霖送給她的了。若讓喜兒知道了,不定又要被她笑話的。
想起張志霖,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那次在西林庵兩人雙雙對對跪在菩薩面前許願的情景,恍然間感覺是什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來,心裡隱隱地就感覺有點滑稽可笑。
想起西林庵,又想起了妙桃,劉詩雨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喂,妙桃師父嗎?」
「是的,詩雨啊,有什麼事嗎?」那邊很快就接上了。電話號碼是劉詩雨那次給妙桃送衛生棉等東西時留下的。
「嗯,沒什麼,我婆婆熬了當歸茶的,你若有空的話就來吃一碗吧!」劉詩雨答道。
「哦,好啊,我這下就過來!」妙桃連忙答應著,女人都愛喝當歸茶的,尼姑也不例外。
「你到門口來,我來接你吧!」劉詩雨想了想,說道。
「嗯,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等會見!」劉詩雨掛了電話,回頭看著徐多喜,「幫我到廟裡去接妙桃師父來咯,也去占占佛氣,我把這電視劇看完!」
「懶婆娘!」徐多喜忙起了身,「呆著不動,看你長了一身的贅肉誰還會要你!」
徐多喜下了樓就去騎摩托車,劉詩雨的婆婆看到了連忙從餐廳裡跑了出來:「喜兒,還沒吃當歸呢,到哪裡去啊?」
「詩雨要我到廟裡去接妙桃師父來呢!」徐多喜忙說道。
「哦,那你快去吧!」劉詩雨的婆婆說道,看著徐多喜往西林庵去了。
不一會兒,徐多喜便載著妙桃來了。妙桃穿著一件長緇衣,緇衣的裡面是一件墨綠的薄毛衣。她高挽著雲鬢,長長的脖頸,精緻的臉蛋上柳眉輕佻,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俏道姑了。
進了門,劉詩雨的婆婆忙迎了出來:「妙桃師父來啦,快請坐!」
「阿彌陀佛,蔣娭毑,我又來了,麻煩您真不好意思啊!」妙桃唱了個諾說道。
「快別這麼說,請都請不來呢!」劉詩雨的婆婆陪著笑臉說道,「喜兒啊,帶妙桃師父到樓上去坐,我等會就送茶上來。」
「嗯,妙桃師父,咱們上去吧,詩雨在樓上呢!」徐多喜說著,帶著妙桃就上了樓。
劉詩雨的那個《浪漫滿屋》已經看完了,她看到妙桃和喜兒走了上來,忙站起身來讓坐:「妙桃師父,請坐。」
「詩雨,在忙什麼呢?」妙桃走了過來,甜甜地笑著。
「沒幹什麼呢,剛才看那韓國的連續劇《浪漫滿屋》,本來我自己來接你的,但喜兒說要到廟裡去占占佛氣,所以她就搶著來了呢!」劉詩雨笑瞇瞇地說道,把個喜兒氣的柳眉倒豎!
「阿彌陀佛!佛渡有緣人,心誠則靈的。」妙桃坐了下來,唱了個喏說道。
「你們最近很忙嗎?菩薩生日那天怎麼沒見到你們倆?」妙桃想起了前幾天觀音菩薩的涅槃日,似乎沒有看到劉詩雨的。
「我和喜兒都來了呢,你那天忙著收供養的,就沒過來跟你打招呼了。」劉詩雨說道。
「是啊,我們都來了的,那天廟裡收了不少香火錢吧?」喜兒坐在後面也問道。
「也沒有很多的,就一萬多塊。」妙桃說道。
三個女人說著話的時候,劉詩雨的婆婆端著一大高壓鍋的當歸煮雞蛋上來了,劉詩雨忙起了身,接過她婆婆手中的飯碗。
「來,大家都多吃點,晚上都別吃晚飯了。」劉詩雨的婆婆說著,一人盛了滿滿的一大碗。
妙桃接過一看,裡面不但有當歸,還有黨參,黃芪,紅棗,蓮子,黑豆,還有兩個煮得發紫的雞蛋呢!這就是女人們所喜歡喝的當歸茶了。其實,雖然叫做茶,但其實根本就跟傳統意義上的「茶」是兩碼事了,倒不如叫當歸蓮子黑豆羹更加貼切點的。這個當歸茶生活在江南的女子最是愛喝了,滋陰補虛嘛。所以南方的女子大都臉色紅暈,白裡透紅,愛喝當歸茶,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