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吻
下雨了,來得很急,密密麻麻地打在她和他的身上,好涼。
「得找個地方躲一下。」他說道,正好看見路旁有一戶人家,他趕緊騎車衝到走廊下,讓她下了車。剛剛站穩,傾盆大雨便一瀉而下。
躲雨的地方是一幢兩層的樓房,是在南方鄉村裡最長見的那種。樓房的大門緊閉著,窗戶上佈滿了灰塵與蜘蛛網,看來有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劉詩雨不會知道這戶人家的基本情況,但像這樣的空巢家庭,在這裡,真的很普遍。
兩個人都已經被淋濕了,劉詩雨長長的秀髮耷拉在光潔的脖頸上,鵝黃的針織衫緊緊地貼在凹凸有致的身上,隱隱約約露出了白嫩嫩的胸部。起風了,好涼,她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
張志霖站在她的身後,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一陣冷風吹來,捲起冰涼的雨珠,往屋簷下灌了進來,劉詩雨趕緊往裡面退出,不料卻正好靠在了看癡了的張志霖身上!
張志霖渾身一陣囉嗦,他猿臂輕舒,慢慢地環住了眼前這個令他魂牽夢繞的美人兒!
「不要……」劉詩雨下意識的抵抗著,她使勁扭動著身體,沒料到張志霖一個轉身,繞到了她的前面,雙手也環得更緊!
劉詩雨被緊緊地貼在張志霖的身上,張志霖的胸口堅實而溫暖,身上的男人香瀰漫在這清冷的空氣裡,刺激著她敏感的嗅覺神經,令她一陣暈眩。
她下意識地抵抗著,身體被他結實的胸脯壓著。他稍微鬆了鬆手,她剛剛透了一口氣,卻不料他又低下了頭,性感的嘴唇緊緊地壓在她嬌艷的雙唇上!
她「啊」的一聲驚呼,她感覺全身一下子變得酥軟無力,她不再抵抗,也無力抵抗,任由著他肆意地吸允著她那香甜的甘露……
又一陣風吹來,夾著雨,撲在她的臉上,她一個激靈,似乎在某個角落了,有個聲音在悲涼地呼喚著:
「詩雨!不要啊!」
她渾身一顫,猛地一下把他推開!,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她低著頭,深深地吸了口氣,不敢看他的眼睛。
「對不起……我做不到……」她低低地說道。
良久,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所見過的最最善良,最最純樸,也最最美麗的女子,只怪我沒有福氣……我沒有想過要褻瀆你,可是,我是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喜歡又能怎樣,使君有婦,羅敷有夫…」劉詩雨幽幽地說道。
是啊,喜歡又能怎樣,唯有一聲長長的歎息……
卻說徐多喜和色哥兩個,看著張志霖載著劉詩雨消失在回家的路上,色哥不慌不忙地把摩托車又推進了寄存摩托車的地方,弄得徐多喜一頭的霧水。
「不是說要去喊人來修理的嗎?幹嘛又放了進來?」徐多喜疑惑地問道。
「走吧,我們一起去叫人來修理,這樣推著,多費力。」色哥看了看保管摩托的老頭,不急不慢地拉著徐多喜出來了。
兩人走在大街上,色哥摸著自己的肚子,故意說到,「哎呀,韭菜吃多了!」
「又在動哪根歪歪腸子?」徐多喜登了他一眼,韭菜吃多了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色哥想要嘿咻了,都說韭菜助性。
「我去開個房好不?」色哥的眼睛雖小,但傳遞出來的**之火卻是相當的強烈。
「你呀,淨想些這樣的事……」劉詩雨嗔怪著,想起那兩次欲仙欲死的野戰,心裡不禁就也動了心,「摩托車還沒修好呢!」
「摩托車啊,你放心好了。」色哥說著,從兜裡掏出來一樣東西,放在手上給徐多喜看。
「什麼東西啊?」徐多喜不知道是啥玩意。
「就是你摩托車上的點火器了,沒有它,任你怎麼弄都打不了火的。」色哥神秘地笑了笑,說道。
「啊?都是你搞的鬼?!」徐多喜在他的身上一記粉拳,嗔罵著。
原來色哥今天上街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要辦,若不是徐多喜叫他來,他根本就不會來的。上午跟她們分開後,他就一直在琢磨著該怎麼能和徐多喜單獨在一起,後來閒著沒事,他就來到了摩托車寄存的地方,給守車的老頭遞了根煙,推說徐多喜的車壞了,要他來看看。然後呢,他就把徐多喜車上的點火器給下了,好好的一輛車就「壞」咯。
「你先慢慢逛著,我去開房,好了給你電話,好嗎?」色哥得意地說道。
「嗯,那你快點啊……」徐多喜沒有表示反對,不能煞了色哥的苦心。
「好的,你等著。」色哥說完,哼著莫名其妙的歌曲快步而去。
色哥的辦事效率還真高,沒多長時間,他就開好了房,給徐多喜打來了電話。賓館是本地一家有了些年頭的老賓館,名叫天城大酒店,鐘點房是六十元三小時,也就是說色哥得為這次的激情放縱付出至少六十元的代價。
徐多喜走進賓館的前廳,第一次跟不是丈夫,也不是男友的男人來這裡,畢竟是偷情,心裡不免一陣心虛,一陣緊張。她幾乎不敢抬頭看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生怕遇到了熟人,然而,除了男人們投過來的猥瑣的眼光,人們也似乎無暇來關注這個與他們不相干的美麗女子。
走進三樓的一個標準間,徐多喜的思維有了短暫的停滯,還是這間房,還是這張床!五年前的一個晚上,她被蔣浩帶到這裡,由少女變成了女人,捎帶著一個生命在她體內的誕生。
「來吧,寶貝!」
她下意識的掙脫了他的環繞,心底似乎掠過一絲不祥的感覺。
「怎麼啦?」色哥一陣愕然,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沒什麼……」良久,她輕輕地說道,「去洗個澡吧……」
色哥乖乖地脫得精光,把衣服放在椅子上,一頭鑽進浴室,打開噴頭稀里嘩啦地就衝起澡來。徐多喜看著從身旁赤溜溜走進浴室的男人,心底最原始的**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
色哥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別急嘛……」美人兒輕輕地把他推開,扭動著細腰如水蛇般地溜進了浴室。浴室裡瀰漫著濃濃的水蒸氣,如煙如霧。她伸手把鏡子上的水霧抹去,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女人嫵媚動人,但全然沒有了五年前的甜蜜與嬌羞,隱藏在心地的迷茫與哀傷卻是沒人知道。
她也承認自己是個**女人,這也是與生俱來的,本身就沒有什麼錯。她也一度想要和蔣浩在外面漂著,但蔣浩是個散淡慣了的男人,受不了那麼多約束,再說小虎也大了,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生活,所以呆在家裡就成為了必然。
說實話,在這之前,她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出軌。而出軌的對象居然是老公的族兄。老公叫蔣浩,情人叫蔣軍,也算是肥水沒流外人田唄,有時她也自嘲地想。
色哥披著條浴巾坐在床上,聽著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禁不住心潮澎湃。徐多喜對他來說就如一個天生的尤物,令他神魂顛倒,欲罷不能。他也有過猶豫,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但這麼鮮嫩的一株,只有腦袋進了水的兔子才不會去吃。
但說真的,有時腦袋進了水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情。對於蔣浩,即是同族兄弟,又是左鄰右舍,知根知底的,他不是個善茬兒,色哥對於這一點可是知道的。明知不能為而為之,這也是人類的劣根性。
色哥呆呆地看了好一陣子,兩人從浴室戰到床上,徐多喜也似乎徹底地投入了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色哥耗盡了骨髓了的最後一絲力氣,軟軟地癱倒在一邊,而窗外,傳來了辟里啪啦的雨聲……
「你說劉詩雨和張志霖現在到了哪裡。」徐多喜把頭靠在色哥寬厚的胸脯上,聽著他心臟有力的跳動,看著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卻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別人。
「啊?……嗯,大概還在路上吧。」色哥懶洋洋地說道,他全沒有體會到徐多喜的意思。
「你說他們倆也會不會像我們一樣……」徐多喜說道。
「啊?……什麼?」色哥這才明白徐多喜說的是什麼意思,「不可能吧!」
「一切皆有可能!」徐多喜很自信地說道。
也許在她的心裡,她真的是希望自己的閨中密友也跟她一樣,紅杏出牆了。
天城的二樓是茶藝吧,三樓以上才是住宿的賓館,這也是天城老闆作為商人的狡詐所在。說穿了,現在的賓館旅店大都靠這些**男女來支撐,而有的男女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在陽光下,有的卻是見不得陽光的。那些見不得陽光的呢,大都會選擇從消防通道下到二樓,再從二樓下到大廳,這樣的目的很明顯了,就是希望他們所碰到的人,不管是熟人還是陌生人,都以為他們是在二樓喝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