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開玩笑,我總覺得苑清」
「苑清並非苑清不是麼?」宮九歌打斷他的話,漫不經意的也做起了身子,將目光直對她。
屋裡油燈昏暗,又偏逢屋外細雨不斷,連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你說苑清是誰」
「我又不是神仙,你跟他在一起這麼多日子你都不知道麼?我只是想說,那把刀你能不用就
別用,那不是一把好刀。」是一把帶著魔性的刀,稍有不慎就會被那魔性反噬。
「那把刀是真的血魂。這東西聽人說消失了許久,可是苑清的二叔卻可以拿出,裝作新
的刀具送給我」她想著想著,身上更是寒冷。果然,人不能那麼輕易相信。
「明日我陪你去他二叔的鐵匠鋪子看看。」
「不了,那鐵匠鋪子此時大約已經沒了。」
「那也要去看看,總有一些痕跡可尋。他既然藏身在你身邊,絕對不會為了殺你。」起身披
了個長袍,宮九歌乾脆坐到了床榻邊,單手撫了撫連青垂下的長髮。
長髮及腰,觸手柔軟。
「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是常子梵的人?還是朝廷中的人?」一想到之前跟了她那麼久,
她就用命去保護的人一下子並非她認識的摸樣,她就會覺得渾身惡寒。
她真心的保護過他啊!他卻伏在自己身邊!
他真的不會武功麼?她現在突然不信。
「或許青城那事,是他挑撥的你。讓你不得不與大皇子為敵。」宮九歌不想說的太明白,人
心隔肚皮,她那樣拚命的對人家,人家卻並非那般好的對她。
那次給他上藥,他本來還是醋意,現在想想,只覺得那人心計真沉。這種心計,怎是一般人
「他利用我」心寒,寒到牙齒打顫。
大皇子府裡已經沒有了苑清的影子,他是誰她也不知道,或許那場失蹤,也是個戲。為的只
是、引她入局。
她到底被算計了多少次?
心中怒氣生疼,她緊緊握住手心卻發覺一陣痛楚。
原是指甲掐破了手心,滲出了血。
心田有骨氣在亂撞,她一方想穩下來,一方面卻覺得那躁動越發難忍。
「你怎麼了?」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宮九歌急忙站了起來,想要去點蠟。
「不要點!」她怕她此時的面容恐怖至極,第五層,因著怒氣滔天而來,她只覺第五層已經
逼近。
可惜,燭光在下一刻就亮了起來。
因為這點涼度,連青眸子一沉,只是一沉,那燭光頓時熄滅。
宮九歌嚇了一跳,知道她用了妖瞳。她到底怎麼了,至於在他眼前用這等功夫?
「不要點燈」這四個字,基本上是一字一頓,她說罷就屏住了呼吸,專心去等待第五層的衝破。
原來第五層靠的是滔天的怒意。
半個時辰後,宮九歌已經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
他不知道她怎麼了,她現在似乎有些瘋狂,他以為只是怒氣沖心田,一下鎮定不下來而已,
可是這麼長時間了,她到底怎麼了?
「水」身子在衝破第五層的瞬刻一陣口渴,她用盡了自身的精力,猛地倒在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