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說是那個女子是漠北王的大婢女,說是大婢女,極有可能是漠北王的妃子什麼的。」安清站在楚驚天身後,手中端了一盤點心。
「爺,吃點東西吧,這連著趕了十幾天的路,許久沒有吃點有營養的東西了。若是女主子,此時已經在眼皮子下,還是保重身體的好。若女主子有難,爺也能護著。」安清抿了抿唇,這十幾天的狂奔,跑死了四匹馬,爺就想摸準了女主子一般,不敢絲毫懈怠。
爺說,有時候失去了,**懂得心痛。其實他早知道,因為他從未真的傷過女主子,只是女主子比旁人要更執拗一些。
女主子要的感情,太過乾淨,而爺的位子,早已無法太乾淨。
這些日子,爺雖面上寵著簡妃,卻從未真的與簡妃行過夫妻禮,眾人亦是。那些不斷進入後
宮的妃嬪,無一人真的與爺同眠過,若有,這許多年來,也只有女主子,只有女主子是爺真正在乎的。至於爺的第一個女人,那只是情。欲。
而自打對女主子動情,他就沒見爺碰過別人。
單是這份隱忍,就足夠他讚歎。
「他在氣我立了別人為妃。」許久,楚驚天歎息一聲。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有多愛她,她永遠不知,那些只是站在棋局上的棋子。他的妻,只有她一
人。
她說若給不了她唯一,就不要奢求她的愛。
他已經給了心,萬千女子,他觸手可及,卻不再碰任何一個。
所以,他現在可以求她的真心麼?
他不惜千山萬水相隨而來,只不過想等她一句話。
他的人生已經過去許多,他要用以後的日子只愛她一個。
「女主子只是不知那些人只是擺設,爺說清楚便好。」安清將點心放到桌子上,走到窗子邊
,將窗子關了。
「大翰雖比南楚暖和,但是濕氣太大,爺日夜狂奔的身子受不住。先吃些點心,奴才已經要
了熱粥,暖暖身子。」
楚驚天的眉頭輕蹙,只是瞥了眼點心「那個宮九歌的大婢女,是一開始就跟著宮九歌嗎?」
「說是漠北王到了皇都才現身,現身時身邊就已經跟著這個大婢女了,看漠北王的意思,似
乎極寵著這個大婢女,奴才已經派人去漠北查探了,看看這大婢女到底是何身份。」
「嗯。」
***
夜,又是一夜細雨纏綿,連青睡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總是想到那日的場景。
常子梵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聲稱來殺他們的,卻又不是殺招?
百里明月已經被拘了,玩弄江湖,死於江湖。縱然可悲,卻也可恨。
若非自作聰明,怎會今日這般下場。
「想什麼呢?」床下,宮九歌打了個哈欠,他和衣而睡,懶懶的躺在地上鋪好的榻子上,一
雙狹長的眼透過門外細碎的燭光若有若無的暖意。
「沒有,我只是覺得不安。」空氣中薄薄的氣息流動,連青翻了個身,乾脆坐了起來。
宮九歌抿唇一笑「你都不安,那麼這大翰,不安的人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