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輕。只有蘇儀和她兩人聽見。蘇儀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由真的打了個寒顫。衛雲兮扶著蘇儀的手進了重華殿中,這才坐定,卻見慕容修已然走了。看樣子是故意避開她。
衛雲兮眼中神色一沉,知道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慕容修果然在遷怒於她。懶
蘇儀坐在主位上,看著衛雲兮出神的臉色,以為她在為方纔的事吃味,不由咯咯一笑:「賢妃娘娘,嫣嫣是儀的小名。在長明宮中,皇上難道沒有叫賢妃娘娘的小名嗎?」
小名?衛雲兮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沒有。」
怎麼會沒有,她也曾有小名的。只是慕容修一直都不知道,她也不願說。
蘇儀美眸中掠過得色,笑道:「原來如此啊。」她頓了頓,岔開話題:「本宮不過是些許小病,倒累得賢妃娘娘親自前來探望。」
衛雲兮一笑:「同一個宮裡的,自然要彼此多多走動。不知淑妃好些了嗎?太醫怎麼說?」
蘇儀眼底的失望之色掠過,不由自主地撫上肚子,懨懨地道:「也沒什麼,就是昨夜吃了一碗涼粥,今早就身子不適了。」
衛雲兮看著她失望的臉色,淡淡道:「淑妃多多保重才是。」
蘇儀扶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忽地問了一句:「玉貴嬪是幾月臨盆?」
衛雲兮看了她一眼,這才道:「大概開春。」蟲
蘇儀又沉默下來,衛雲兮低了眼眸,眼中掠過憂慮,宮中的女人為了子嗣都會變得瘋狂,蘇儀看樣子還真的不死心。
她又與蘇儀說了一些話,蘇儀振作精神,與衛雲兮說了宮中一些事務。如今後宮中鳳位空缺,蘇儀與衛雲兮各掌管了一半,雖然有些各自為政的意味,但是這表面上還是需要做點功夫。
衛雲兮看到天色漸漸暗了,這才告辭離開。到了長明宮中秦七亦是回來了,他上前低聲道:「啟稟娘娘,奴婢打聽清楚了,今日朝堂上在議論崇郡一帶的叛亂。聽說皇上聽了各大臣們的起奏,氣得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了。接著皇上就來到了長明宮。」
衛雲兮聞言不由皺了秀眉:「崇郡一帶的叛亂?那與本宮又有何干?」
她不過是一介深宮妃子,慕容修也應該知道她是決計不可能與這事有關的。
秦七善察言觀色,他也隱隱約約知道今日慕容修來了又去,不同尋常。於是安慰道:「娘娘放心,也許是皇上心中煩躁,正好那時候淑妃娘娘又來請了,所以皇上才會走得。」
他以為衛雲兮擔心的是這個。衛雲兮卻輕輕搖頭:「不是那麼簡單。你下去,有消息再來稟報本宮。」
秦七這才匆匆退下。
衛雲兮的擔憂在幾日後得到了證實,慕容修一連幾日都流連在重華宮中,這在從前是從有過的寵幸。長明宮因得皇帝的未到來而變得冷冷清清。除了素日相熟的幾個妃嬪,一些膽小的左右搖擺的宮妃便來得少之又少。
秦七看在眼中急在心裡。想要提醒衛雲兮兩句,但是卻見她依然每日不急不緩。此時宮中關於蕭世行的謠言也更盛了,謠言漸漸傳到了長明宮,肆無忌憚。甚至說皇上是因為衛雲兮不守婦道,所以才冷落了她。
秦七身為長明宮的內侍總管,狠狠責罰了宮中幾個跟著嚼舌根的小內侍,這才稍稍鎮住了長明宮中一干惶惶不定的宮人。
他對衛雲兮道:「娘娘,再不出手制止這股謠言,恐怕天長日久,娘娘會反受其害。」
衛雲兮一笑:「謠言並不能真正打垮本宮,只要皇上不信,誰也動不了本宮。」
「可是……」秦七猶豫著正要說什麼,衛雲兮卻是照例由小香扶著出了長明宮,出外散散去了。他不得不連忙跟上。
這幾日又下了一場小雪,地上濕滑,衛雲兮走出宮去,只覺得腳底打滑,不易行走。小香看了看道:「娘娘,奴婢回宮去拿個木屐。」
衛雲兮點了點頭,於是在原地等著。小香匆匆回去。衛雲兮等了一會,忽地遠遠見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向著這邊走來。這條道是內宮到外宮的必經之道。
衛雲兮看著他們走來,不由怔了怔。她想要躲避卻已是來不及了。
當先一人是一身紫色錦袍的蕭世行,而他身後慢慢走來的是卻是許久不見的殷凌瀾。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到了大約十丈左右,他們才看見在路邊的衛雲兮。
秦七在她身後拉了她的長袖,示意趕緊離開。在他看來,這兩個人都是麻煩的人物。
衛雲兮低了頭,轉身要走。
「原來是賢妃娘娘。請留步。」身後傳來蕭世行悅耳的聲音。
衛雲兮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不做聲的殷凌瀾,回禮道:「原來是蕭王殿下和殷統領。」
蕭世行見她在這裡站了一會,不由問道:「娘娘在等什麼人嗎?」
衛雲兮淡淡一笑:「在等宮女拿來木屐,不然不好行走。」
她說著又看了一眼殷凌瀾,可他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蒼白的臉上神色冷清異常。她的眼中不由掠過一絲失望,勉強一笑:「蕭王殿下有要事在身,本宮就不打擾了。」
正在這時,小香氣喘吁吁地跑來,手中拿了木屐。蕭世行一雙深眸看定她的楚楚的側面,口中忽地道:「本王也無事,若賢妃娘娘不嫌棄,在前面有一處風景絕妙的所在。可以一起賞景書茗。」
衛雲兮心中一動,不由看向殷凌瀾。卻只見他正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玄鐵指套,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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