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平回到南京之後,李衛東一直和蔣光頭的智囊們研究抗戰的各項事宜。
趙登禹犧牲的消息,李衛東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兩個人在長城抗戰之時,曾同生共死過,趙登禹的死,李衛東傷心不已,他甚至痛恨自己,為什麼賭氣,離開北平,為什麼離開北平的時候,不去囑咐趙登禹注意安全。
其實說白了,這都是李衛東私心的表現,因為李衛東此時還處在積蓄力量等待反擊的階段,他不想歷史因為自己的蝴蝶效應而偏離了軌道。
拯救趙登禹,改變歷史,把鬼子引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軌道上去,李衛東自己沒有那個膽量。
全面抗戰頭兩年,華夏打的是異常的艱苦,但是,畢竟把日本這輛還沒有準備充分的戰車,深深的拖進了泥潭之中,而李衛東自己,則在華夏的南海秘密發展致命一擊的力量,等鬼子沒了力氣的時候,那致命一擊,足矣置對手於死地。
所以,感情對於李衛東來說,珍貴,但是微不足道,他是來拯救華夏命運的,並不是來拯救哪個個人命運的。
不過,令李衛東意想不到的是,當趙登禹的死訊傳到老蔣的耳朵之中,老蔣的眼睛濕潤了。
李衛東有一百個理由相信,老蔣是傷心的。
平津若是失陷,日軍攻擊矛頭,將指向指華夏鐵路兩大動脈——津浦線和平漢線。
另外,日本關東軍一部北上南口,威*察綏,既徐圖解後顧之憂,又為南下山西預作戰略準備。
南京黃浦路官邸,蔣光頭盯著巨幅華夏地圖直發愣。日軍南下攻擊的紅色箭頭太刺眼,太醒目了。照這樣發展下去,華北日軍先山東、河南,後湖北、安徽,將直接插向南京zf的戰略後方武漢。
武漢若失,華夏將被攔腰斬斷,京滬杭一帶國民d百萬主力大軍將處在日軍的東西夾擊之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丟掉這百萬之師,丟掉京滬杭一帶的工業、軍事設施,華夏無異於塌下了頂樑柱,那時還談什麼抗戰?拿什麼抗戰?蔣光頭不看則已,這一看卻驚出他一身冷汗。
大為受驚的蔣光頭匆忙下令,暫停zy軍向華北地區調動,華北防務,僅限現地各軍督力實施,暫勿指望後援。
與此同時,蔣光頭命令李衛東和張治中,加緊時間準備上海戰事,以此來轉移華北日軍的注意力,減緩日軍的攻擊步法。
李衛東不想改變淞滬會戰的結局,但是過程,他不想還像上個世界那樣,輸的那麼慘。
為此,李衛東親赴上海,並召回了馬德旺特戰旅的第一大隊跟隨。
第一大隊,其實就是原奪命小隊為班底構成的精英大隊。
在說平津這一邊7月28日下午4時,宋哲元、張自忠、秦德純、馮治安等人,正在鐵獅子胡同進德社商討戰事。
突然騎兵師長鄭大章倉皇地走了進來,他對大家道:「南苑戰事十分不妙,佟麟閣副軍長和趙登禹師長都已經壯烈犧牲了。敵人以40多架飛機和數十門大炮轟擊,我守軍傷亡特重,我的騎兵師第837章衣冠不整態度驚惶地走進了會議室,作為一個師長進門卻忘了向上級官長行軍禮,也不顧向同級招呼,宋哲元看到他這個樣子,滿臉的不高興。宋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往往遇到如此之事,話不出口,臉上可見。副軍長秦德純非常瞭解這點,他也見到鄭大章狼狽形狀,道:「彩庭兄,我們軍人無論遇到任何艱苦情形,態度要穩重,禮貌要周到。」鄭大章才定下神來,介紹南苑情況。
天已經黑下來,經過一整天的商討,宋將軍綜合大家意見,提出了兩個方案:
(一)留四個團兵力防守北平,由秦德純指揮,宋將軍、馮師長到永定河南岸佈防。
(二)留張自忠師長率所部在北平天津與日人周旋,宋將軍、馮師長、秦副軍長率部到永定河南岸佈防。
可以看出,這兩個方案,均非死守,也非撤離。恰在此時,蔣光頭發來電令「為了照顧全局和長遠利益,我決定離開北平前往保定,再作下一步打算。可是在把實力轉移之時,在北平必須留人負責與敵周旋,把形勢緩和一下。任務極為艱巨,由誰來挑此重擔?」說到這裡,他把目光停留在張自忠身上。
7月以來,由於局勢日漸惡化,宋張多次交談,有一次,宋對張道:「西北軍是馮先生一生心血所建,留下的這點底子(指二十九軍),我們得給他保留著。此事非你不能做到。二十九軍現在戰線過長,我們要把部隊收容起來,只有你能和日本人談判,拖延一個星期……」
現在應了這段話。張自忠站了起來,道:
「現在戰與和都已成問題,看情況,事情難以一時解決。為了我們二十九軍能及時脫離險境,既然委員長已下決心,這個任務我願承擔!」
宋哲元立即叫人拿來紙筆,當場寫下手諭。
令張自忠代理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
令張自忠代理北平綏靖公署主任。
令張自忠代理北平市市長。
宋將軍還決定,28日晚9時,率秦德純、馮治安等及三十七師主力部隊,由北平西直門出城,經永定河上游三家店,渡過永定河,再折返至長辛店,轉赴保定。
張自忠接過了宋哲元的手諭,流下了眼淚,道:「委員長和大家都走了,我的責任太大,一定盡力而為!」言後兩人相對而泣。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臨別,張自忠又拉著秦德純的手道:「你同宋先生成了民族英雄,我怕成了漢奸了!」
秦德純勸勉道:「這是戰爭的開端,來日方長,必須蓋棺才能論定,只要誓死救國,必有為國人諒解之日,望好自為之。」
張自忠與眾人黯然一一握手作別。
張自忠送別宋哲元一行之後,便電話通知駐守北苑的阮玄武,令其集中部隊,恢復常態,避免敵人刁難。阮玄武安置好隊伍,很快來見張自忠。張自忠把詳情介紹後,讓阮玄武看了宋哲元的手諭,道:「宋先生把我留下來,不是為了打,而是要我以和談達到掩護部隊撤退的目的。現在大家都走了,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來支撐這種險惡的局面,怎樣才能渡過這個難關,把這個局面維持一下,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你多思考思考。」
阮玄武道:「事情既已到了這種地步,我遵照你的命令辦就是了。」
第837章中兵力,繼續抵抗。勸告民眾各安其業,不要驚惶自擾。」
盧溝橋事變以後,張自忠負責對日和平交涉一事,本已成輿論指責的焦點,再加日方又施離間之計,更被國人非議。張自忠留平消息傳出,謠言指責張*走宋哲元,甘心充當漢奸,一時間舉國輿論大嘩,皆曰可殺。北平街頭也紛紛傳聞:「出了漢奸了,仗不打了。」二十九軍官兵得知此信,也紛紛把張自忠照片撕得粉碎(當時二十九軍各部都掛有旅以上將領照片)。
北平、天津兩大城市於26日就失去聯繫,其他各地可想而知。冀東22縣保安隊早想反正,已和宋哲元秘密接觸。冀東殷汝耕偽政.權,一直使宋哲元骨鯁於喉,早想撲滅,只因時機不成熟,只好忍耐。因殷汝耕死心投靠日本人,所以日軍也以通州為萬全之地,甚至在時局緊張之時,將日僑遷往通州安置。
冀東保安隊原名河北特種警察部隊。1933年5月,《塘沽協定》簽訂之後,冀東22縣劃為非軍事區,不能再駐有軍隊。
蔣光頭密令五十一軍軍長、河北省zx於學忠,以河北省zf的名義,另外成立5個特種警察總隊,訓練之後,開入冀東。
於學忠從五十一軍抽調團長張慶余、張硯田和部分營、連級軍官,又從河北各縣征新兵萬餘人,組成了河北特警第837章各總隊長開軍事會議,商討防守事宜。
張慶余站起來發言表示保證守住通縣,配合皇軍打垮二十九軍。又強調道:「目前冀東地區兵分力薄,莫如抽調散駐各地的保安隊,集中通縣待命。」細木深以為然。
二張隨即順水推舟,將分散各地保安隊,集中到通縣。二張背主做事,未免有些神色異常,為部下發現,事既如此,索性攤牌,深得部下支持。借此機會,分別派人下去動員,暗事部署。
7月28日凌晨,日軍大舉進犯南苑,並派飛機轟炸北平,戰機已迫,不能坐視。二張密議,決定28日夜12時在通縣起義。12時,保安隊封閉通縣城門,斷絕市內交通,佔領電信局及無線電台,並派兵包圍設在文廟的冀東自治zf,把漢奸殷汝耕捉住,並禁閉起來,同時派兵前往西倉,捉拿細木中佑。細木聞槍聲四起,料知有變,率領特務數十人抗第837章合憲警及日僑於兵營內,負隅頑抗,以待外援。由於日軍的火力猛烈,工事堅固,激戰達6小時,迄未得手,保安隊官兵在日軍炮火之下已犧牲200餘人。天已發亮,若再不能突破,日軍援兵開來,內外夾擊,極為不利。
總隊長張慶余忽然看到西倉附近的汽油庫,大喜,即下命令:「有能從汽油庫搬汽油一桶到西倉四周的,賞現洋20元!」士兵蜂擁而至汽油庫,片刻,汽油桶已堆滿日兵營四周。張總隊長即下令縱火焚燒。剎那間黑煙瀰漫,火光沖天,喊殺聲沸騰起來。保安隊復用大炮和機槍猛烈轟擊,集中掃射。接著步兵在炮火掩護下,乘勢從四面衝入,遠的槍擊,近的刀砍。激戰至29日上午9時許,日軍除一部分逃亡外,頑抗者均被殲滅。
駐順義保安隊蘇連章區隊也於同時起義。日軍駐順義一隊約200人,在s區隊突行夜襲的打擊下,全部被殲。s區隊完成任務後,整隊返回通縣,抵達時間正是中午12點,適遇日軍派來轟炸機24架,s區隊官兵躲避不及,傷亡頗重。日機從正午12時起至黃昏時止,輪番轟炸達7小時之久。蘇連章見日機轟炸猛烈,防空無備,實難支持,脫去軍服,棄城逃走。
第837章等相繼逃亡,對通縣起義官兵士氣影響極大。日軍援兵越來越多,起義軍越戰越少,混戰下去,勢難堅持。張慶余隊長決定,趁當夜日軍尚未合圍,放棄通縣,開往北平與二十九軍合兵一處。於是兵分兩個縱隊,由張隊長親自督隊,平行轉進。及開抵北平城下,始悉二十九軍已行撤出,退至保定。正在這時,日軍從城內殺出,適押解殷汝耕的汽車開至安定門與德勝門之間,日軍將押解囚車士兵衝散,將殷汝耕劫走。日軍復由城內開出裝甲車20餘輛,集中火力向起義軍猛烈轟擊。教導總隊隊長沈維干和區隊長張含明在火線上督隊奮戰,致中敵彈相繼陣亡。官兵衝鋒肉搏,傷亡亦眾。
此時第二十九軍已經離去,四面均是日軍,起義軍已成孤懸之旅。如向本來,天津是華北的門戶。清朝末年,天津門戶洞開,實已失去門戶之作用,但是無論如何,天津是個經濟繁榮交通發達的大城市,尤其是守著海河入海口,日本是個島國,海上交通是其生命線,無論是海上向華北運兵,還是兵艦到華北威脅,天津都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1935年第二十九軍進駐平津,當時就把張自忠的三十八師調駐天津。但實際兵力配置戰線很長,師部設在北平的南苑,並駐有一個旅的部隊,另外獨立三十九旅駐北平北苑。廊坊駐守一個旅,在天津周圍到大沽口一線的兵力,李致遠獨立二十六旅,黃維綱旅、****團。因天津市內按《辛丑條約》規定,華夏軍隊不能駐軍,三十八師也只是將一部兵力改頭換面穿上保安隊服裝,在市內維持治安。另外,還有些警察。在天津市內和附近,總的兵力有:
第三十八師****團約1000餘人,裝備較好,團長祁光遠。天津保安隊3個中隊,加上武裝警察約1500人。保安隊長寧殿武。
獨立二十六旅兩個團約3000人。旅長李致遠。
共約5000餘人。
另外,天津周圍各縣駐軍黃維綱旅可以較快趕到,只能作總預備隊,而且可能受到大沽口等地日軍的牽制。
天津一直是日軍華北駐屯軍司令部所在地。盧溝橋事變以前,華北駐屯軍的重要兵力也一直駐在天津附近。平日駐有:
河邊旅團步兵第二聯隊;
炮兵獨立聯隊;
戰車、騎兵、工兵、化學兵各一個中隊。
駐屯軍空軍大部也集中於天津。
日軍在天津市區主要駐軍地點:海光寺日軍兵營,東局子飛機場,天津總站和東站,日租界。
另外,大沽口外有日軍軍艦和海軍陸戰隊。
山海關至廊坊鐵路沿線也駐有日軍。
在天津的日軍駐軍還有一些特殊情況,天津市區附近散落著日本人的各種株式會社,用現在的話解釋,就是外資(日資)企業,和商店,煙賭館等,這些地方都可能有日軍兵力。不要誤認為這些日資企業只是駐守一些警衛班之類。如日資企業公大七廠,日軍的警衛就有幾輛大型坦克,脫去炮衣,每時每刻都處於緊急備戰狀態。制高點和暗處都埋伏著機關鎗。反之,華夏警察的槍支一概被收繳,警察只能徒手站崗,面對著坦克和全副武裝的日本巡邏兵。
再有,在土盧溝橋事變以後,日軍通過大沽口和北寧鐵路不斷增兵,皆借路天津,完全可以假途滅虢,只是尚未騰出手來。廊坊戰役之始,天津已成危局,尤其在北平棄守以後,天津局勢已危若累卵,日軍消滅天津的華夏駐軍已勢在必然。日軍也在加緊佔領天津的各項準備:
駐塘沽的日軍千餘人佔領了塘沽碼頭。
駐天津日軍佔領了天津火車總站和東站。
——日軍首先控制了天津的海路和陸路交通樞紐。
7月25日,日軍由不分晝夜地進行佔領天津的戰術演習,發展到巷戰演習。
7月26日,突擊修建由火車站到東局子飛機場長達10餘公里的輕便鐵路,用以運兵。
7月27日,「日租界實行戒嚴……各街口沙袋電網,均已佈置,由日兵守衛……」
7月27日,津市共停日機60餘架。
7月28日,下午4時,又有日軍臨時航空兵團飛機「百餘架抵津東局子機場」。
7月26日晨4時,廊坊劉振三旅長來電話報告,廊坊已經失守,部隊損失很大。當時駐天津三十八師的負責人是副師長李文田,師長張自忠在北平。廊坊失守以後,平津交通斷絕。27日晚8時左右通訊中斷,再得不到北平方面指示。駐天津外圍馬廠一帶的獨立二十六旅旅長李致遠匆匆趕到天津去見副師長李文田,李旅長開口即問:「我們為什麼還按兵不動,到底打算怎麼辦?」
副師長見李旅長心情急躁,便道:「不要急嘛。我們現在和張師長斷了聯絡,打與不打我一個人不好決定。你來得很好,我明白了你的決心,你先回去掌握住部隊,我再試探馬彥翀、黃維綱、祁光遠,聽了他們的想法才能決定。」李旅長道:「現在已經和日本人撕破臉了,不打是不行了。要打,還必須拉住天津保安隊和警察一塊打,不然叫漢奸拉過去,向我們開起火來,就不好辦了!」
李副師長表示同意,李旅長趕回馬廠,馬上把兩個團長朱春芳和馬福榮翌日(28日)晨,李文田副師長到了靜海,李旅長急去見副師長,副師長告訴他已和祁光遠團長和寧殿武隊長商妥,約祁、寧於上午10時到李副師長在靜海的家中商議。路上副師長又說,已和市府秘書長馬彥翀商量,但無結果。二人又簡單交談了作戰部署。說著汽車已經到了副師長家門前。
在李副師長公館的會客室裡,寧隊長和祁團長已在裡面等候,大家立刻圍著長桌坐了下來,桌上放著天津市地圖。
李副師長首先道:「北平方面直到現在還沒有命令,戰與不戰,如何應付當前局面,大家商量一下吧。」
大家都同意打,但是,在時間上發生了分歧。李副師長、李旅長主張立即動手,寧殿武隊長力主等待北平指示。局勢所迫,最後還是決定立即打。在討論兵力佈置上,又發生了爭論,最後只好由李副師長作決定。李副師長又把敵我兵力情況分析了一遍,道:「市內這部分日軍,必須迅速消滅,否則敵人援軍到,我們就會被包圍,遭到內外夾擊,有被消滅的危險。」
會議最後決定的兵力配置是:
保安隊一中隊攻取東車站,由寧殿武隊長指揮。
****團全部,配獨立第二十六旅1個營及保安隊第三中隊攻佔海光寺日本兵營。由祁光遠負責指揮。
獨立第二十六旅,配保安隊第二中隊,攻佔天津總站及東局子日本飛機場,消滅守敵,燒燬飛機,由李致遠旅長負責具體指揮。
武裝警察負責各戰場的交通和嚮導。
總指揮李文田和天津警備司令劉家鸞。
總指揮部設在西南哨門。
決定29日凌晨1時同時開始。
會議結束已是28日夜10時,離規定發起戰鬥時間只有3個小時。
29日凌晨1時,天津抗敵的槍聲響了。由於華夏軍隊主動出擊,日軍倉皇應戰,所以初戰的幾個小時打得很順利。槍聲一響,天津周圍日軍即得到情報,1小時後,即凌晨2時,天津外圍日軍即分四路出動,開始大舉進攻天津,形勢逐漸逆轉。
寧殿武率領的保安隊一中隊包圍了火車東站並發起攻擊。日軍守備隊1個小隊和臨時在車站停留的日航空兵團約400人開始拚死抵抗。2小時後,日軍放棄車站退守到一個倉庫中。日軍援軍趕來,因法租界拒絕日軍通過,援軍又與倉庫中的日軍通訊斷絕。保安隊佔領車站。照總指揮部的命令,除留1個小隊嚴守外,全部去支援打海光寺日軍兵營。
襲擊天津火車總站戰鬥也同時攻擊東局子飛機場的部隊,因相距較遠,部隊跑步前進。營長帶了兩個排長一同跑在最前面,當他們跑到機場時,部隊還沒趕到,他們三人隱蔽在機場門口,用大刀將兩個崗哨砍死。這時由機場內開出一輛小汽車,3人開槍將小汽車打壞,剛好部隊趕到,一齊衝進機場,原來日軍的飛機駕駛員在戰備緊張時都睡在飛機下,聽到槍聲,就上了飛機,開動發動機,準備起飛。部隊撲向停在機場上的機群,將汽油倒在飛機上,劃火柴點燃,可惜,火柴劃不著。
部隊出發之前,已令每人攜帶一水壺汽油和火柴一盒,跑步奔向機場時,大汗淋漓,懷中的火柴濕透。這時飛機已經開始在跑道上滑行,約有20餘架飛機將要起飛,駐守機場的日軍,又開始向士兵瘋狂射擊,士兵不得不分兵抵抗。
士兵急了,用刀亂砍飛機,用刺刀亂刺,用槍打,有的抓住飛機不放,飛機起飛,只好放手掉下來,摔傷一些士兵。恰巧有一架飛機起火,油漆布的外殼很快燒出窟窿,士兵們見有機可乘,跑過去,不顧火燙用手撕下著了火的碎片,到別的飛機上引火,霎時間機場上煙火沖天,喊殺聲驚天動地,十幾架飛機起了火。已經起飛的飛機,因黑夜看不清地面,只是在機場上空亂轉,最後也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士兵們又去攻擊機場守軍,將日兵壓迫在機場的辦公樓和工事裡。
天亮了,形勢大變,華夏軍隊暴露在機場的平地上。日軍在樓內,居高臨下向華夏士兵掃射。飛走的飛機又飛了回來,開始向地面掃射。華夏士兵只得撤離機場。
撲向海光寺日軍兵營的****團和保安隊,攻擊並不順利。凌晨2時,在祁光遠團長的指揮下,****團和保安第三中隊由八里台插入六里台,向海光寺猛撲。日軍炮火極為猛烈,華夏官兵前仆後繼,幾經衝鋒,到天亮時才撲到兵營外圍,佔領了東停車場。日軍飛機9架開始向華夏軍隊掃射。龜縮在高牆固壘內的日軍也開始反撲,雙方幾進幾退,戰鬥極為激烈。這一夜戰鬥,雖然給日軍很大殺傷,但終未拿下海光寺。
凌晨2時,華夏軍隊又對日租界實施包圍,幾經反覆爭奪,終於攻入日租界,並三面包圍了日軍守備部隊。日軍把警官推出來,推到戰鬥前沿。並把日本僑民組織起來作「義勇隊」衝到前面,戰鬥部隊卻躲在堅固的工事裡,準備負隅頑抗。
凌晨3時,海河河面的日本海軍艦艇和海河堤岸20多上午8時,大沽口第二二四團的迫擊炮轟擊停駛於海面的日軍軍艦,日海軍與步兵聯合發動反攻,大沽口形成激戰。29日,還發生了攻打公大七廠的戰鬥。凌晨,100多名保安隊員從工廠西牆缺口攻進工廠,之後,兵分三路:第一路佔據發電機房和水塔,第二路攻佔日本人的辦公室,第三路到廠門口襲擊廠內日軍。戰鬥打響,日軍坦克出動,機槍火力壓制住保安隊的行動。繼之,日軍發動猛烈反攻,兩軍僵持,戰至下午,華夏軍隊吹響撤兵號。
部分保安隊士兵拒絕撤退,不願放棄已經佔領的制高點水塔,他們高呼「報仇」、「至死不退卻!」等口號。佔領制高點至第2天(30日)中午,倖存下來的保安隊員只有4名,他們已陷重圍,彈盡援絕。他們上了刺刀,一步一步地走下水塔,要求與圍在水塔下的日兵一個對一個地拼刺。這種精神也符合武士道要求,日軍同意,展開單兵白刃拼刺。他們刺死6名日兵,3人犧牲,1人被俘。
日方一直以華夏的窩囊形象向士兵宣傳,所以官兵對保安隊行為不解。他們審問這個俘虜:
日軍准尉問:「你們為什麼來攻打紗廠?」
回答:「你們是侵略者,光壓迫華夏人,我們就要消滅你們!」
日軍准尉又問:「我們在天津駐兵是條約規定的,是你們華夏同意的,你們想撕毀條約嗎?」
回答:「那是強加給我們的不平等條約,就是那個不平等條約,也沒有允許在紗廠裡駐兵。」
日軍准尉又問:「你們的人大部分被打死啦,剩下的都跑啦,你已經被俘,你還這麼硬幹什麼?你不怕死嗎?」
回答:「你們是強盜,難道一個華夏軍人怕強盜嗎?要殺就殺,隨你們便。」
攻打公大七廠,保安隊士兵犧牲68人。據翻譯透露,日軍被打死34人,打傷5人。
29日下午,日駐屯軍司令官香月清司令二十師團高本支隊迅速增援天津。
關東軍司令官命令:原計劃向承德輸送的堤支隊轉往天津。
29日下午2時許,日軍飛機開始對天津重點轟炸,包括:
北寧鐵路總站及以北的保安隊總部;
北寧公園;
市zf;
金湯橋西畔的警察總部;
電話局;
車站和萬國橋(今解放橋)之間的郵務總局;
南開大學。
無可言喻,以上各處均被炸成廢墟,屍體遍地。
29日天亮以後,李文田、劉家鸞、馬彥翀得知日軍大舉進攻南苑消息,並看到二十九軍光復豐台和冀東保安隊反正的號外,接到宋哲元守土抗戰通電,他們聯名聲明:「……我方為國家民族圖生存……誓與津市共存亡,喋血抗戰,義無反顧……」
29日中午,天津守軍已經孤立無援,天津外圍的黃維綱旅則因在大沽口和其他地方與日軍交戰,已無兵力支援市區,日軍不斷調來援軍,飛機在天津市區猛烈轟炸,守軍付出了慘重代價,總指揮部只剩下兩個連的預備隊,已無法分配。日軍包圍圈漸漸合攏。李文田等人知力不能支,如再死戰,必然全軍覆沒,決定下午3時撤退。部隊向靜海縣、馬廠兩地集中。7月30日天津淪陷。
本來廊坊劉振三旅也準備前來支援天津,現在已經無法趕到,轉向靜海縣集中。第837章槍彈的射擊下,前面的人倒了,後面的人馬上接替,抬著門板,唱著號子前進。甚至租界的巡捕為使卡車通過,不顧洋人反對,拉開設在路口的拒馬。在天津抗戰中,很多市民流血負傷壯烈犧牲。當日軍全副武裝以勝利者的姿態進入天津時,這個昨日還是燈紅酒綠繁華的大城市,現在是房倒屋塌,屍體橫路。天津市民為圖民族的生存,付出了血的代價。
當然,也有些人甘當漢奸,為日軍通風報信,為日軍帶路,還有些人對前途感到失望而逃跑,保安隊長寧殿武戰至最後,下落不明,保安隊副隊長暗地與日軍聯繫投敵,等等。
前面提到華夏的漢奸現象,天津失陷以後,漢奸現象掀起*。小號如通風報信者;中號如保安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