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難道要雙美?
「哎,文遠,不是這個問題呀。」李萬齊沉重的歎了一口氣,臉上有些哭笑不得。
「啊?那岳丈,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邵文現在又不是外人,岳丈你這樣神神秘秘的樣子,讓邵文自己都覺得哭笑不得了。」徐邵文表情有些尷尬,但是語氣依然是不急不躁的。
李萬齊猶豫了一下,最終覺得徐邵文所說的「現在又不是外人」很對,於是決定把話坦白了說出來。他先將手中雪茄在茶几上的煙缸裡磕了磕,然後板正了神色,顯得極為嚴肅,說道:「文遠,因為你也才剛剛新婚不久,所以我說這件事,恐怕會讓你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不會不會,常言道,岳丈亦父親,既然是父親之言,邵文自當遵從即是。」徐邵文呵呵的笑了笑說道。
李萬齊點了點頭,很是欣慰的說道:「有你這句話,岳丈心裡很是高興呀。其實這個事是昨天晚上才發生的。昨天晚上你和振寧出去之後,哎………你的二姐……哎,真不知道怎麼說,太造孽了………….」
「二姐?」徐邵文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哪來的二姐?
李萬齊說道:「就是李月棋呀,.真是孽障。也不知道她前世作得什麼孽呀。」
徐邵文這才明白了過來,自己迎.娶了李月如之後,李振寧算是做了自己的大哥了,那麼李月琪自然就是自己的二姐了。沒想到自己的排輩還真是一落千丈。他緩緩的點了點頭,問道:「哦,原來是是她………那月琪怎麼了?」
李萬齊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先.前已經猶豫很久了,總不能現在還拖延下去。他想了想,決定先試探了一下徐邵文,於是問了道:「文遠,對於兩女侍一夫你覺得有什麼想法嗎?」
徐邵文可不是愚蠢之人,他聽到李萬齊這麼心中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似乎昨天晚上李月琪在自己和李振寧出去之後,.特地來找到了她的父親,至於昨天晚上父女兩人是如何交談的,現在沒辦法確定。不過總得來說,現在李萬齊既然提出了這個問題,那麼很顯然是認同了讓徐邵文納妾。
「岳丈,您不會是………不會是讓我再娶李月琪吧?」徐邵了道。他現在心裡很複雜,自己與李月如是恩恩愛愛的一兩口,而且還是剛剛完婚不久,在這個時候竟然又有與李月琪來一腿,這該讓自己如何自處呢?
要說來自二十.一世紀,一婚一妻制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好幾年了,這種觀念早就淡漠了。如果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徐邵文也是無可厚非的,絕對不會說要裝出一副鍾情的樣子。但是最起碼,也不能是在這個時候呀?
李萬齊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強去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文遠,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那麼我就不再多拐彎抹角了。李月琪這丫頭今年也二十多歲了,我以前為了她的婚事早就下盡了苦心,可是這丫頭太任性,真是不知好歹。」說到這裡,他的神態顯得有些慍怒了。
他頓了頓,想要伸手去拿雪茄抽兩口,可是卻發現雪茄早就已經熄滅了,於是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念頭。他接著說道:「文遠,為人父母自然會自私一些。李月琪這丫頭,她………她曾經跟我說過,一定要嫁給…………像文遠你這樣的大人物。」
李萬齊也覺得有些話難以開口,不得不找一個借口掩蓋了。當然他不知道,其實李月如早就把李月琪的事情告訴了徐邵文了。
徐邵文現在的心情很是複雜,他和李月琪不過幾面之緣而已,怎麼會這麼快就進入了談婚論嫁的階段?更何況,他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非要弄得李家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這樣情迷意亂。
「岳丈,這件事………是不是太倉促了一些。」徐邵文說道,他的語氣顯得自己有些很難決定的樣子。
李萬齊看出了徐邵文似乎有些為難,他也知道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對徐邵文的名聲或多或少都會有所影響。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文遠,你明天就要回四川了,岳父之所以現在和你提這個事情,倒不是為了讓你操心,僅僅是擔心李月琪這丫頭在你走了之後,恐怕又會變得鬱鬱寡歡。」
徐邵文覺得這個事情自己確實是有決定權,但是也應該徵詢一下李月如的意見。更何況聽李萬齊這麼說,似乎是要盡快促成自己與李月琪的事情,這只剩下一天的時間能促成什麼呢?他想了想之後,說道:「岳父,這件事恐怕真的要從長計議呀。」
李萬齊說道:「文遠,其實你不用多擔心。我知道昨天才你和小如的婚事才結束,今年要你操心這個事情實在是不應該。但是如果你願意,可以讓小琪先跟你一起去四川,你們兩個人的婚事要不要辦其實無所謂,只要有個名份就好。」
徐邵文捏了捏自己的額頭,他覺得李萬齊似乎太過急切了一些。不過這也難怪,最苦天下父母心,在這個時代李月琪的年齡的確有些偏大,如果再不嫁恐怕就只能人老珠黃了。但是李萬齊也真是捨得,竟然將兩個女兒都嫁給自己。
「岳父,」徐邵文想了想之後,說道,「我覺得,我得先與小如談一談這件事了。」
「呃……….」李萬齊瞪大了雙眼,他從來知道認為一家之中男人為主,只要徐邵文答應下來了,那麼李月如自然不會有所反對。不過現在他倒是覺得奇怪,為什麼徐邵文回如此在乎李月如的看法呢?
也許新婚夫婦感情好吧。不管怎麼說,徐邵文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也不會是一件壞事了。
李萬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好吧。文遠,希望你能盡快決定下來。我還是那句話,其他的可以先不管,先讓小琪跟你回四川去吧。這一個要求,你應該能決定的吧?」
徐邵文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對於李萬齊要求自己再娶李月琪的事情,還真是有些始料未及。更何況現在也太不是時候了,明天他們就要返回四川。雖然李萬齊說的挺好,先把李月琪帶到四川去,然後慢慢培養感情,可是一旦決定帶李月琪去四川了,那就是表明自己坦然接受李月琪了,這一點不論李萬齊還是李月如他們心裡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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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邵文向李萬齊告辭之後,就從別墅客廳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東樓。他想先去找李月如和她談談這件事情了,可是在一樓客廳裡喊幾聲之後,卻發現李月如不在房裡。他又從東樓走了出來,去李家別墅的花園問了幾個下人,才知道李月如外出去買一些東西,準備明天前往四川。
李月如從小就被父親李萬齊送到國外學習,她這個小女孩對於出遠門自然有自己的經驗了。徐邵文不得以只好先回到房間裡整理自己的人,雖然自己的東西部多,大部分東西下人都打理好送到了副官陳令先那邊,到時候直接就由陳令先派人帶上車。現在他所收拾的東西,無非是自己在上海住的這些天新添置的一些小玩意。
用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徐邵文差不多把自己的行李箱裝好了。他伸了伸懶腰,決定去樓頂上。似乎自己迎娶了李月如搬進李家別墅之後,還從來沒去過樓頂天台看過風景。自己這一去四川,也不知道又要隔多少年才能回來。
來到天台,卻發現東樓的天台太狹小了,沿著樓頂的邊緣擺了幾盆盆景之後,幾乎就沒多少空間了。徐邵文悠然自得的閒逛了一下,然後走到了與李家別墅主樓相連接的花房門前。這花房裡面種了不少花,有的是老管家福伯種得,有的是李萬齊要求種的。只不過李萬齊天天忙著生意,種得這些花花草草也很少打理。
徐邵文剛打開花房的門走進去時,忽然透過花房的走廊看到李家別墅主樓的天台上似乎站著一個人影。他怔了怔,看著這人影明顯就是女孩子,或許是李月如在這裡看風景了,畢竟她即將跟隨自己遠去,對於家鄉總是需要吸收更多的留戀。
想到這裡,他立刻穿過了花房走廊,來到了主樓的天台。可是就在自己準備開口的時候,那個站在天台邊緣迎風的女孩忽然聽到了動靜,回過頭來了。
「啊………李月琪!原來是你呀!」徐邵文顯得有些尷尬起來了。
李月琪看到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竟然是徐邵文,臉色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此時她穿著的是一身簡便的連衣裙,秋風徐徐的吹過,不僅拉動了她的裙角飄揚,也帶動了一頭秀髮飛舞起來。她玉白的小腿裸露在外,而且並沒有穿鞋,僅僅是穿著一雙木屐,小腳丫倒是很可愛的展現了出來。
李月琪連忙用手理了理自己的秀髮,不過這一動作倒是徹底顯出了她的女性柔媚的味道來,再也找不到以前那一股假小子的樣子了。
從徐邵文這個角度去看,李月琪與她的妹妹李月如長得很像,同樣是美人胚子,但是李月琪年齡上要比李月如成熟許多,更有一種女性熟絡的媚態。
李月琪想到自己昨晚與父親李萬齊的談話,心中不禁一陣小鹿亂撞。她緊張的看著徐邵文,低聲說了道:「徐…….妹夫,你………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徐邵文微微的笑了笑,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些,畢竟自己可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怎麼可以在女人面前丟了本色。他說道:「哦,沒什麼,想到明日我即將返回四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所以在這裡隨便走走而已。」
李月琪聽到「明日即將返回四川」這句話,心中不由自主徒增了一些傷悲。她微微的低了下頭,不敢去正視徐邵文,臉上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悲傷。
「徐妹夫,希望你……….你能好好的待我妹妹。」李月琪低低的說了道。
徐邵文看著李月琪,心中覺得有些話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李月琪聽到了徐邵文的這句話,整個人的情緒複雜了起來。她幽怨的看了徐邵文一眼,說道:「徐妹夫,我………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我先走了。」她說完,然後轉身準備下樓去。
望著李月琪即將下樓的身影,徐邵文忽然發現了這個女孩子的另一面是如此失落和空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一點好,值得對方如此癡情,這也太誇張了一些。難道所謂的一見鍾情真的是這麼敏感嗎?
他忽然喊了道:「呃……….李月琪,你等等。」雖然說自己現在是李月琪的妹夫,但是要讓自己開口喊對方為二姐,那也太難為了,畢竟在年齡上自己可比李月琪大多了。所以只能直呼其名了。
李月琪怔了怔,停下了腳步,有些羞怯的側過了頭,問道:「有什麼事嗎?」
徐邵文想了想,走到了李月琪面前,與她的距離僅僅只有兩米。他能清楚的看到李月琪的身軀有些微微的想要後退。
「李月琪,你……….你昨天晚上向岳父說的話………」徐邵文終於開口決定把話攤開來說了。
可是還沒等徐邵文把話說完,李月琪立刻打斷了道:「昨天晚上我什麼都沒說。徐妹夫,你不用理會我爹爹他的話,你只要好好等待我妹妹就好,明天你們就要啟程了,徐妹夫還是多操心一些回四川之後的事情吧。」
她說完,轉身就要向樓下跑去。
徐邵文覺得有些事情現在必須說清楚,否則的話只怕兩個人都會有所遺憾,甚至傷害到對方。他立刻追了上去,一把挽住了李月琪的胳膊,說道:「月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想說什麼?」李月琪看著徐邵文,任憑對方挽住自己的胳膊,但是雙眼之中竟然滿是淚光。很快她就哭泣了起來:「我知道你會說我不知廉恥,我知道你會認為我是一個輕浮的女人。你可以用任何理想來拒絕我,我都不在乎。是的,我知道我選擇了不該選擇的人,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哪裡好,可是……….可是我的內心總有一種奇怪的衝動!」
徐邵文歎了一口氣,說道:「月琪,我沒有任何看不起你的地方。我知道,男女之間的感情是一種無法言語的事情。只是……只是如果有些話我不跟你說清楚,我覺得,我覺得自己會不安。」
李月琪低下了頭,沒有半句言語了。她似乎很想聽到徐邵文坦白的話,可是又害怕對方的話真的是那麼絕情。這種矛盾就像是一支插在心口的箭,不拔是疼,拔也是疼。
「月琪,你現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如果我就這樣離開上海,對於置之不理,我想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徐邵文柔和的說了道。
李月琪怔了怔,抬起頭看著徐邵文,問道:「你是在可憐我嗎?」
「不,我是被你執著的情感所感動。」徐邵文直視著李月琪說道。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他真的很難想像得到,一個女孩子竟然能一見鍾情迷戀到這種地步,不顧家人的反對,不顧世人的歧視。
李月琪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我這是自尋苦悶而已。」
「我覺得你沒有任何過錯,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到如此地步,這份摯愛是應當被理解的。」徐邵文再次說道。
李月琪聽到這句話,心中感到非常溫暖,徐邵文能夠這樣的理解,對自己已經是最大的寬慰了。她現在想哭,卻又不想讓徐邵文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於是堅強的沒有哭出來。
李月琪忽然在淚光中綻開了一絲笑容,笑容的顏色是那麼的欣慰和感動。她想說什麼話,可是總覺得在此時此刻說出來的話,會太揪心、太對不起自己的妹妹,並且也根本於事無補。
徐邵文輕輕的放開了抓著李月琪胳膊的手,他當知道這樣做是很不對的。
「月琪,難道,你不覺得你昨天對你父親所說的話,對自己很不公平嗎?」徐邵文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聲的問了道。
李月琪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迷惘,說道:「有什麼值得公平的呢?有什麼又不值得公平呢?我只是覺得,心中有一種感覺和衝動讓我不再想對自己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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