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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山東戰事 第七章,密謀 文 / 沉默獨自在

    第七章,密謀

    李振寧神色略略凝重的點了點頭。

    徐邵文接著說了道:「可是就這前三期對南方的作戰看來,除了我在四川稍微有了成績,湖南的戰事可以用打得一塌糊塗來形容。段祺瑞現在幾乎是用藥罐子來吊著自己半死不活的統一大夢了。」

    「不單單前三期的作戰不足夠順利,關鍵是這段時間馮國璋又在從中作梗。一旦在湖南戰場的直系軍隊停止為皖系賣命,文遠你在四川又附和響應,那麼段祺瑞的武力收復南北的計劃完全就可以算是告空了。」李振寧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說道。

    「是的,這一切幾乎不難預料了。現在段祺瑞還有一條後路,那就是他有所依賴的奉系軍隊。」徐邵文點了點頭說道,「奉系軍隊原來打算進入四川然後負責收復雲貴兩省,可是經過我的百般阻擾,最終這個計劃變成了泡影。不過段祺瑞已經明確的準備將奉系軍隊調入湖南。一旦如此,即便直系軍隊停止作戰,而奉系軍隊攻勢洶湧,段祺瑞照樣可以憑借於此來挽回自己政治上的不利。」

    李振寧沉默了一下,說道:「不過我覺得,奉系軍隊應該不會那麼順利就能投入到湖南戰場。畢竟湖南現在的勢力分佈很負責,較之四川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可不是每個人都希望奉軍入川的。依我看,張懷芝和吳佩孚會反對奉系軍隊開入湖南。前者擔心奉系軍隊瓜分自己的功績,而後者是自然是遵行馮國璋的指示,徹底阻擾段祺瑞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李振寧說到這裡,冷冷的笑了笑,然後說道:「現在湖南境內,只怕也只有張敬堯是無所謂的態度了。」

    「沒錯。湖南的反應是第一點.但是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張作霖本人。他要摻和南北的戰爭,無非是兩點原因,其一是擴大自己的勢力,讓自己奉繫在日後全國統一的時候能夠有更大的話語權。其二也就是想在這個時候侵入更多的資源利益了。不過張作霖的想法其實跟曹錕差不多,見好就收,絕對不會拿自己本錢來硬拚。」徐邵文嘿嘿的笑了笑說道。

    李振寧再次點了點頭,認同的說.道:「也就是說,段祺瑞要憑借奉軍挽回自己政治地位,十有**是不靠譜了。」

    「是的。不過這畢竟還是有幾成.希望,所以我們還得加大抵制奉軍南下的力度。徹底打破段祺瑞的計劃。」徐邵文認真的說了道。

    李振寧說道:「我明白了。」

    「這是眼下我們要做的事情。但是在段祺瑞被逼下.台之後,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用心去安排。」徐邵文忽然又說了道。

    「文遠你還有什麼長遠打算嗎?」李振寧微微怔了怔,.向徐邵文問了道。

    「那是當然。因為我料定皖系和直系發生一場大.規模的衝突。」徐邵文斬金截鐵的說道。他馬上就打算向李振寧先透露一些未來的天機了,當然對於這些天機自己早已經有了自圓其說的理由。

    「皖系和直系會.有一場大規模的衝突?這北洋派雖然內部派系眾多,大家都是勾心鬥角、貌合神離的樣子,要說小摩擦到是極有可能,可是………要說會發生大規模的衝突,這似乎不太合情合理吧。」李振寧微微擰了擰眉宇,有些不太相信徐邵文的推測。

    徐邵文淡然的笑了笑,對於李振寧不相信自己的話他早就料到了。他說道:「正如我剛才所說。段祺瑞在這個時候失敗他絕對不甘心,而且他的失敗僅僅是政治地位的動搖,但是他手中還是握有實權,同時又是整個皖系各路軍隊的領導人物。一旦政治不得保全,他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用軍事上的手段來奪回自己所失去的。」

    李振寧微微的吸了一口氣,暗暗的想:似乎也卻是這個道理。他沒有說話,繼續聽著徐邵文講下去。

    徐邵文頓了頓,接著說了下去:「段祺瑞和馮國璋雖然是舊友袍澤,可是自從袁世凱死了之後,北洋內部的大勢力早已經四分五裂了。這次馮國璋趁著段祺瑞政治危機的時候落井下石,段祺瑞肯定會懷恨在心。」

    李振寧再次點了點頭。

    徐邵文又說道:「而馮國璋這個代總統原本應該是風風光光的,到現在卻變成了被國務院總理牽制的光棍總統,馮國璋心中自然也很難順下這口氣。他們兩個人早就巴不得對方早點完蛋,在這種心理作祟下,皖系和直系肯定會有一場面以避免的衝突。」

    「可是,衝突歸衝突,依現在國內的情況,各個勢力錯綜複雜,直系和皖系現在打起來,只會讓別人趁虛而入。我們都能夠想到這一點,馮國璋和段祺瑞未必就不能想到這點。我看,大規模的衝突依然有些不太可能。」李振寧歎了一口氣,表情略帶堅持的說了道。

    徐邵文其實對李振寧的分析很贊同,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來者,自然知道第一次直系和皖系大戰的情況。1920年發生的直皖戰爭,僅僅五天的時間就以皖系大潰敗而結束了。並且第一次直皖戰爭的戰火範圍無非是在直系和皖系對京津地區的爭奪,戰事的版圖根本不是全國性的大規模衝突。

    「文翰,你說的卻是有你的道理。」徐邵文點了點頭,不過表情依然帶著幾分鎮定的笑意,說道,「直系和皖系的衝突不管規模有多大,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關鍵是直系和皖系勢必會發生一次衝突。對嗎?」

    「這點我早就認同你的話了。雖然……還是有很多未知數。」李振寧回答道。

    徐邵文笑了笑,說道:「正是因為如此,這樣直系和皖系發生了衝突,我們少壯派從中插一腳。這一場戰事是大是小,還不是看我們怎麼去干涉它了?」

    李振寧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顯得十分驚訝,說道:「文遠,你要摻和直系和皖系的利益爭鬥?這似乎對我們的立場並沒有多大好處呀?」

    徐邵文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來,他在進李振寧書房的時候,就在書架上看到了一份被折疊起來的地圖。他走了過去,把地圖拿在了手裡,然後走到李振寧書桌前面,將地圖鋪在書桌的桌面上。

    李振寧帶著幾絲疑惑的神情,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問了道:「文遠,你拿地圖做什麼用呢?」

    徐邵文將地圖鋪平之後,指了指上海、青島和四川這三個地方,說道:「我們少壯派的勢力範圍就在這三個地方。」

    「沒錯。」李振寧認真的看著地圖回答道。

    「文翰,你自己我們所擁有的地盤周圍,都是一些什麼情況。」徐邵文伸出一根手指在地圖上磕了兩下,儼然一副指揮官在佈置作戰任務的神態。

    李振寧仔仔細細的看了四川、青島和上海的周邊地區,簡短的沉思了一陣後,立刻看明白了過來。上海位於東方,與江浙地區是接壤而連,浙江都督現在是楊善德(1917年由淞江鎮守使升任浙江督軍,1919年8月15日病死之後,由盧永祥接任)。青島則位於山東東部,自從靳雲鵬調入北京中央任職之後,山東督軍便由原軍務幫辦張懷芝接任,只不過現在張懷芝在湖南作戰,山東的軍政事務就交給了山東護理軍務使張樹元署理。

    至於四川的情況要負責的多,北上是陝西,東邊是湖北、湖北,西南又有雲貴兩聲。排除湖北和湖北現在比較混亂,以及雲貴兩省暫時不能給四川帶來什麼威脅,那剩下來的就是陝西督軍陳樹藩了。

    楊善德這廝在三年前上海大亂當中充當了幫兇的角色,據說當年上海鎮守使鄭汝成的幾個頑固舊部倪寬、林祖年等人逃跑出上海後,就是投靠在楊善德的麾下。徐邵文當年發過通電,誰要是接納了這幾個元兇,誰就是與少壯派為敵。看來楊善德不僅沒把徐邵文放在眼裡,而且還擺明了要與少壯派過不去。

    在袁世凱死後,所謂的總統系督軍就全部消失了。楊善德之流現在全部依附在皖系段祺瑞的勢力之下。也就是說,他絕對是一個敵人。

    山東的張樹元雖然是一個模稜兩可的角色,但是山東向來都是被劃在皖系範圍之內的。所以張樹元依然是屬於皖系派的人物。

    至於陝西督軍陳樹藩就更不用說了,他可謂是段祺瑞的心腹大將了,雖然這些年在陝西呆得久了,難免會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但是在大局立場上自然而然還是站在皖系這邊。

    如今少壯派的三個勢力全部都與皖系有連接。

    李振寧漸漸覺得自己已經猜出了徐邵文的想法,他說道:「文遠,難道你要和直系聯合起來對付皖系?」

    「沒錯。不管直系和皖系他們的衝突有多大,但是只要我們和直系聯合起來,少壯派的進攻就全部代表著直皖戰爭的一部分。我由四川向陝西進攻,文翰你由上海進攻浙江,葛敬恩就在青島投入京津地區作戰。」徐邵文簡單的說了道。

    「文遠,這樣一來,肯定會引起大範圍的戰事。現在國內好不容易是一副和平的局面,我們何必要成為戰爭的罪人呢?」李振寧於心不忍的說了道。

    徐邵文歎了一口氣,語氣充滿了嚴肅,說道:「文翰,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如今的中華根本就是一副偽和平的樣子,外表的和平有什麼用呢?照樣要被國際上的列強欺負,人民照樣不能安居樂業。」

    「可是,就算我們打敗了皖系,就能為中華迎來繁榮富強嗎?不管是直系還是奉系,哪怕是我們少壯派,在國際國內其實也都是被人們當作軍閥來看待。無論是皖系當政,還是直系、奉系,都是不會給中華帶來任何進步的。」李振寧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他語氣帶著幾分韌性,雙眼也充滿了異樣的神光。

    這些年李振寧雖然沒有參與過戰事,但是對於戰爭所造成的影響他自然是深有感概。也許自己反戰的情緒會被人認為是懦弱,但是他卻絲毫不介意受到指責。他想要看到的,是一種能夠立竿見影的完成中國富強的辦法,不過很顯然,這是一種烏托邦式的幻想。

    「文翰,正是因為奉系和直系都不是能夠讓中國走上振興的料,所以必須我們來!」徐邵文厲聲的呵斥道。「我們沒有北洋老一輩派系有那麼豐厚的根基,而且就算是皖系、直系和奉系他們也是發展了幾十年才有今天這樣的話語權。所以我們必須通過鐵和血,在殘酷中一步一步積蓄自己的力量。」

    李振寧揣著氣,臉色依然沒有絲毫的動搖。不過他內心中倒是被徐邵文這突然的呵斥震動了一下。

    「直皖戰爭是我們擴大勢力的一次機會。這種機會稍縱即逝的呀。如果我們少壯派始終都是現在這個樣子,別說無法與北洋老一派的勢力抗衡,就連任何在中國的任何話語權,都能被其他人漠視。」徐邵文放緩了語氣,慢慢的把自己內心的話說了出來。

    「文翰,你有抱負對嗎?你告訴。」徐邵文忽然直視著李振寧,語氣空前認真和嚴肅的問了道。

    李振寧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文遠你不知道,上海這裡這麼多租界,我每天看著這些租界裡趾高氣揚的洋人,心裡有多窩火你知道嗎?上海是我們中國的領土,我卻看到租界裡夜總會掛著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這叫我怎麼順得下這口氣?」

    徐邵文走到李振寧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不相信其他人能有改變現狀的能力。但是國恥時時刻刻都在考驗著我們,無論什麼時候,總得有人站出來。既然北洋老派無法改變,那就讓我們新派來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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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振寧思緒很混亂,沉默了一陣子後,終於理清楚了一些頭緒。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向徐邵文問道:「文遠,你有什麼計劃嗎?」

    「直系和皖系的衝突一定會在兩年之內爆發。」徐邵文緩緩的說了道。他心理自然很清楚第一次直皖戰爭的時間,只不過為了不讓自己把說話的太直接,於是在用詞表達上為自己留有餘地。

    李振寧頓了頓,又問道:「文遠,你的意思,莫非是讓我們在這直皖戰爭之前做好準備,積極的儲備實力?」

    「沒錯。當年你曾經向我提出過,要將上海的115師擴編成甲種師,雖然我沒有答應,但是當時確實是因為經費開銷太過巨大。」徐邵文點了點頭說道。

    李振寧微微笑了笑,罷了罷道:「唉,文遠,你還當我記仇在心嗎?當時我也只是心癢癢,覺得一個甲種師的稱呼怪招人眼的,而且經過那一夜上海大亂的事情之後,我自然是下定決心要把上海防務做得更好一些。」

    「嗯,很好。這次我就是希望你能在今年之內,把115師擴編成一個甲種師。雖然北京陸軍部沒有給你旅部級下面的番號,你可以自己另外成立番號。現在7旅、11旅還有75旅的番號雖然是可是畢竟咱們幾乎從來沒拿過中央的軍餉,不要這兩個旅部番號也罷。」徐邵文大大咧咧的說了道。

    「那文遠,你打算讓上海甲種師頂著什麼樣的番號。」李振寧問道。

    徐邵文想了想,以目前北洋國上下的編制來的番號還是37師。這個時候全國上下總共的師部編製不超過四十個,而且諸如倪嗣沖、趙倜他們,甚至還保留著前清的定武軍番號。

    他略略點了點頭,拿定了主意,然後說道:「文翰,你先臨時再多編成一個旅,暫時取名為上海旅。等新兵練成之後,你向中央遞交一份番號修改的申請,將上海甲種師更改為**42師,料想到時候42師這個番號還是空缺的。中央陸軍部那些人不會在乎這個名義上虛有的東西的。」

    「這件事應該不難辦,嘿嘿,不管怎麼說我的老丈人還是陸軍部的協督呢。」李振寧打趣的笑著說了道。

    「至於經費,我會全力支持你的。除了編成4個戰鬥旅,另外你再多編製兩個炮兵團。把這兩個炮兵團合編成第5個旅。這樣一來,你的上海甲種師一共就有5個旅了。28多號人,楊善德那廝根本就不是對手。」徐邵文正色的說道。他現在差不多該在考慮少壯派未來的軍事實力了。

    有一些堅持在崗位上的讀者大大們,你們辛苦了,大過年的你們無法回家團圓,但是為了事業拚搏奮鬥也會樂在其中。祝福你們新年工作更順利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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