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婚禮上出現革命黨
算上自己在四川的兩個師,加上青島15師,再加上李振寧未來的甲種師,總兵力差不多能夠超過8人了。這個水平差不多足以和奉系、皖系和直系任何一派齊肩並論了。
李振寧沉思了一下,現在已經快到8月了,也就是說自己要在剩下短短4個月的時間來擴編一個戰鬥旅和兩個炮兵團的兵力。戰鬥旅是比較容易的,現在亂世之中,流離失所的老百姓多的是,甚至還有一些土匪、散兵可以招募,這些人用軍事底子,訓練起來更是容易的多了。
最難辦的還是炮兵,徐邵文當年75旅的炮兵那是訓練了3個月,而且還是最倉促的那種編入隊伍。現在恐怕招募士兵都需要2個月到3個月的時間,訓練的時間只怕大大不足了。
「唉,這時間也太緊了。」他歎了一口氣,「另外,現在歐洲的戰事似乎緩和了不少,在這個節骨眼上購買大炮恐怕不是很容易吧。」
第一次世界大戰接近尾聲了,歐洲大部分國家都是一副戰後餘生只剩下半口氣的樣子,軍工業元氣消耗太大。
徐邵文說道:「我只是希望文.翰你能在今年之內擴編成功甲種師。也未必明年直系和皖系就會發生衝突,一切還是以上海的實際情況為主吧。」
李振寧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明天我就讓青浦特訓營開始再次募集新兵。現在上海第7旅、11旅和75旅基本上都是滿編了,青浦營的預備役早先派去了四川了,這兩個月的時間營裡也只是提供特勤處做訓練了之用了。」
「至於大炮,歐洲沒有辦法訂購.的話,那就去美國訂購吧。通過雷明頓公司來做這樣的生意,應該會容易不少。」徐邵文說了道。
「好。詳細的計劃我會盡快擬定下來,趁你在上海的.這段時間,和你商議一些細節上的事情。」李振寧說道。
「嗯,好。資金方面我去全力支持你的。」徐邵文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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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邵文在上海的這段時間,四川倒是沒發生什.麼大亂子。無論是熊克武、徐孝剛還是韓玉國、劉斌、鄧錫候,這些人在四川的人們都能很明顯的看出,北京即將再次發生變局。雖然說這個變局肯定沒有袁世凱去世那麼轟動,但是去對南北的局面會形成一種全新的動態影響。現在段祺瑞的政治地位大受動搖,全國上下都在質疑其武力統一全國的能力了。
在這個大變將.至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機會,一個趁著山雨欲來之前的寧靜,搶時間積蓄實力的機會。
所以熊克武這些人都沒打算趁著徐邵文離開四川的時候在四川境內搞什麼破壞,來顛覆徐邵文四川督軍的地位,相反都在各自埋著頭的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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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徐邵文和李振寧的婚期如約而至。
收到請柬的人很多,其中一些商賈名人自然不在話下,還有許多是上海政界有頭有面的人物。包括徐邵文和李振寧各自的重要部下也都算在其內。當然以前陸大的老同學,因為防務在身,抽不開時間來上海,都從四川發來的電報紛紛表示祝賀。
7月底的婚宴是在租界一個教堂舉行的,李萬齊一直想把這次婚宴辦成一個徹底的西式婚禮,所以就選在了教堂並且還請了洋人的樂隊助興。
就連租界的各國領事都紛紛的應邀到場,一個是上海鎮守使,另一個是四川督軍、兼任川魯滬巡閱使,這兩個都算的上是中**政界的大人物了,這些洋人領事當然會來捧個場。
就在7月20日這天,連黎元洪和徐世昌都從天津紛紛趕了到了上海,這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到場,讓這個婚禮一下子顯得規格更巨大了。
徐世昌畢竟是徐邵文的伯父,做為侄子唯一的親人來說,他即便在忙都會親自到場。
婚禮現場,一系列儀式結束後,徐邵文和李振寧在給李月如和胡敏兒戴上結婚戒指後,接下來便是招待客人了。李萬齊原本平日裡都只是穿著長衫,可是今天特意換了一身正兒八經的西服。
李萬齊陪著徐世昌、黎元洪這些大人物在教堂外的花園上喝喝酒,聊聊天,碰到熟人還打打招呼,一副和諧美好的樣子。
徐邵文和李振寧在婚禮儀式結束後,就跑去換衣服了。西方的禮服紮著身子太難受了。
李月如和胡敏兒就像是一對好姐妹一樣,手挽手也一起去換衣服了。她們換了一身短禮服出來就後,就跟著李萬齊和胡明喻一起去向來賓敬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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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衣室裡,李振寧非常順利的就把衣服換好了。可是徐邵文卻很納悶,自己的禮服褲子一顆扣子竟然卡主了。真是汗顏不已。
「文遠,快點,我爹爹和你伯父都在外面等著咱們呢。」李振寧在徐邵文換衣服的房間門外敲了敲門,催促的說了道。
「我暈,他**的,搞毛毛啊,這是三百大洋訂做的褲子嗎?奸商呀!」徐邵文心中暗暗的大罵著,然後回了一句李振寧,說道:「文翰,你先去吧,我等下就過來找你們。」
「你沒事吧?」李振寧聽到了徐邵文的聲音有些不快意,於是多心的問了句。
「沒事,我這衣服挺難穿的,馬上就好。」徐邵文回答了一句。
「哦,那好吧。我先出去應酬了,文遠你可要快點呀。」李振寧的聲音越說越遠,人差不多都走出教堂的後門了。
李振寧沒有多在意,就在他從教堂後門走出的時候,迎面正和三個人擦肩而過。這三個人穿著極為簡便的衣服,除了走在最前面的人一副尊貴的絲綢襯衣之外,另外兩個人顯然只是隨從而已。
李振寧原以為這些人是教堂的工作人員,所以沒放在心上。這次婚禮的宴會雖然是在戶外舉行的,但是一來因為這裡是租界,二來到場的都是大人物,保安措施自然做的不簡單。
這三人來到更衣室的門口,卻也沒急著做什麼,都擺出了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彷彿是在等待著什麼。
徐邵衣室裡調整了半天褲子扣子,最終由於心裡太急,加上手上一用力,竟然把褲子的紐扣給扯掉了。這一下算是徹底輕鬆了,他等著這條褲子很久,終於盛怒的把褲子丟在了地上,還用腳狠狠的踩了兩腳。
「真是懊惱呀!」徐邵文看了看四周,只好去把先前婚禮時候的禮服褲子重新穿了上來。
好在禮服是白色,便裝禮服也是白色,搭配的穿在一起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就是收身的褲腿讓徐邵文時時刻刻都有一種危機感,那就是生怕自己在下蹲的時候襠部會裂開。
調整了一下呼吸,對著更衣室的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然後徐邵文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外面可都是一些大人物,雖然自己也算是大人物,但是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耍大牌。日後還有很多地方是需要仰仗這些人,所以在這個時候肯定不能怠慢。
可是就在他剛剛來到門外的休息室,守在這裡的三個人立刻就振作了起來,一下子迎了上來。
徐邵文剛出來看到這三個人的時候,就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頭了。可是他現在身上什麼防身的武器都沒帶,對方三個人,先不說他們有沒有帶著手槍,就算沒槍,一拳也難敵四手呀!這幫人是怎麼混進來了?他們是誰?
「徐文遠,別來無恙呀。」為首的穿著絲綢襯衣的人陰沉著臉色,冷冷的笑了笑說道。
跟著這個人身後的兩個人都面無表情,但是卻把手插在腰間,若隱若現的還能看他們帶著的皮槍套。
徐邵文怔怔的看著為首的人很久,立刻就認出了對方是誰。他不禁驚訝起來,說道:「張先生?」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張靜江。
張靜江這三年不見了,整個人看上去雍容了許多,按照年齡看來他現在也不過三十多歲,快到不惑之年了,可是頭頂上的頭髮卻多了不少銀絲。看來這些年他過的並不算是很順利了。
「徐文遠,原來你還記得我呀。」張靜江微微的笑了笑說道。
「張先生,您這是來參加我的婚禮嗎?」徐邵文臉色依然帶著幾絲警惕,看了看張靜江身後的兩個保鏢。他覺得自己這些年已經跳出了南北爭鬥的圈子了,而且孫中山早在5月份的時候就被迫出走廣州來到上海,自己與張靜江這邊似乎沒什麼深仇大恨的。
「你都沒有給我發請柬,我怎麼能來得了徐大將軍你的婚宴上呢?」張靜江語氣帶著幾絲不滿意,說道。
徐邵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張先生,我們明人不說暗示,今天是我的大喜的日子,我可不希望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您這次看來是有備而來了,敢問張先生有什麼指教嗎?」
張靜江認認真真的打量了徐邵文一眼,最終撲哧的笑了出來,走上前拍了拍徐邵文的肩膀,歎了一口氣,說道:「文遠,這幾年你看來還是沒有變化,沒有任何變化。尤其是你的性格。」
徐邵文怔了怔,不知道張靜江究竟想要做什麼,他問道:「張先生,當年你在韋斯頓會所贈送我的美元,這份情誼我一直都沒有忘記。如果這個時候張先生您是想找我討回這些錢,我徐邵文必當雙手奉還。」
他現在四川、上海和青島的產業,每年盈利都超過一千萬大洋了,雖然說現在要償還張靜江當年贈送給自己的500萬美元覺得還是很心疼,但是絕對不是還不起的地步。
「徐文遠,當年你剛剛升任上海督軍的時候,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張靜江語氣有些嚴肅了起來,不過嘴角上依然帶著幾絲平常的笑容。「我張靜江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覺得後悔的地方。這些年我資助中山兄投入的資金何止千萬?這些錢是用在該用的地方,我絕對不會捨不得。」
徐邵文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張靜江為人很豁達,自己剛才把他比喻成來討債的人還真是折損了他。他鄭重的道歉了,道:「張先生,是邵文誤會了。但是邵文還是不太明白,張先生您這次來找邵文有什麼指教嗎?」
「文遠,你知道不知道,中山先生現在已經在上海了嗎?」張靜江正色的問了道,他的雙眼認真的盯著徐邵文的雙眼,似乎在努力從徐邵文的眼睛裡尋找什麼。
徐邵文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就在6月底的時候段祺瑞還派人到上海來,讓李振寧聯絡上海租界各國領事,將躲在租界孫中山驅逐出來,然後施以逮捕。不過李振寧那個時候正在奉行徐邵文的安排,煽動上海人民仇視段祺瑞政權,自然就沒有理會這個命令。
到煽動人民,李振寧還曾經告訴徐邵文,他很是認為**黨也從中煽風點火了。要不然短短幾天的時候怎麼可能有那麼巨大的效果?
其實就算徐邵文沒聽李振寧說過這件事,他這個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人也會知道,陸榮廷在擠走孫中山後,後者就來到上海了。
「張先生,莫非孫先生需要我的幫忙嗎?」徐邵文問了道。
張靜江不置可否,微微的笑了笑,笑容頗有一種神秘的意味。他說道:「中山先生想見你,所以特意讓我來給文遠你捎一個口信。」
「什麼?孫中山先生要見我?這不是在開玩笑吧!」徐邵文驚訝不小。自己這個北洋系的將領,孫中山是南方**勢力的首腦,這個時候他來找自己,難道是想親自拉攏自己?不過這一點也太不靠譜了,自己和孫中山毫無交情,張靜江這個自己恩重如山的人都沒辦法說服,這會不會另有他謀?
「千真萬確,不然張某這次也用不著勞師動眾跑到文遠你的婚禮上攪和了。你放心吧,孫先生可是光明磊落的人,絕不會設計迫害文遠你的。」張靜江臉容帶著幾分嚴肅,他把話說出來的時候臉上看不到任何笑容,僅僅是一種期待。
徐邵文自然知道張靜江、孫中山是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如果**黨真的要殺自己,現在張靜江後面兩個保鏢直接就可以幹掉自己了。而且張靜江這麼容易就混進婚禮現場,如果真要有不軌的企圖,甚至都可以在教堂裡安裝一杯炸彈,把現場的大人物全部給解決了。
不過,他的內心中還是有很多未知數,孫中山在二十一世紀確實是受中、小學課本歌功頌德的民族氣節者,自己換做從前肯定會激動萬分的去拜會。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自己有權有勢甚至要比國民黨更強大,沒必要以身去犯險。
「孫中山先生要見我做什麼?我可是北洋政府的大將軍呢,難道孫中山先生就不怕**黨內部會有非議?」徐邵文冷靜的問了道。
張靜江淡然的笑了笑,說道:「文遠,你放心吧,孫中山既然見你,自然考慮了很多該考慮的事情。如今文遠你需要答應或者不答應。我張靜江絕不會多強求什麼。」
徐邵文看著張靜江的笑容,總覺得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對方的這副笑容就會變成鄙夷自己的意味。他現在正是事業的上升期,名聲這個東西可是很要緊的。略略猶豫了一下後,他問道:「孫先生不會是讓我現在當一個逃婚郎,然後去見他吧。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張先生帶一句話回去,我徐邵文不是一個不重家庭的人。」
「哈哈哈,好,好的很!看來文遠果然重情重義。孫先生也不會那麼不講人情。8月1日,在虹口美國租界和平飯店大堂,文遠你去了後自然會有人來接應你。希望到時候文遠你能一個人親自到場。」張靜江語氣抑揚頓挫,顯得很有力道,似乎是擔心徐邵文沒有聽清楚似的。
張靜江說完,對著徐邵文充滿深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略略的拱了拱道:「文遠,你我不算是陌生了,你這個大將軍若是抬舉我,咱們倆還是朋友。如果你這個大將軍看不起我,我也無所謂,權且當我是自作多情。」
他頓了頓,轉身向身後的一個保鏢示意了一下。保鏢立刻從口袋裡逃出了一疊契紙(官方法用的紙張,用來撰寫房契、重要告令、法院傳票、結婚證等等文書的所有),走上前來雙手呈遞給了徐邵文。
本書可能越來越離譜了,現在過年了,外面還在下雪,總覺得有些忙不過來,所以寫的讓各位讀者大大見笑了。新年之中,權且當作讀者大大的笑談吧。堅持完本,堅持寫好我的新書,希望各位讀者大大能夠繼續支持一下我。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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