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邵文對郝劭光說道;「郝管代,把弟兄們叫進來,我今天一定要逮捕他。」
「文遠,這裡是租界,你可別太意氣用事呀。」郝劭光聽了徐邵文的話之後,簡直哭笑不得,「我們辦事是有規矩的,你現在這樣做,可就是壞了規矩。」
就在這個時候,從包廂走廊裡走出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穿著一身西裝,臉色極為嚴肅。老者走上了前,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況,然後將目光落在了郝劭光身上。他冷冷的笑了笑,說道:「郝管代,你這是怎麼管教你手下的,在我場子裡鬧事?」
郝劭光聽得出老者的語氣,很顯然對方是站在虞少炎那邊的,他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嚴五爺,我們也只是公事公辦,虞公子可是要襲擊軍警呀,我們也是自衛。」
嚴五爺看了虞少炎,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徐邵文,冷哼了一聲。不過就在他正準備發作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微微驚訝的聲音:「文遠賢侄?」
徐邵文微微一怔,向嚴五爺身後看了去,原來跟著嚴五爺一起出來的人當中,有一個正是李振寧的父親李萬齊。看來,剛才就是李萬齊找嚴五爺在包廂裡談事了。
「李叔叔?」徐邵文臉色變了變,將手從手槍袋上挪開了。
嚴五爺也吃驚不小,他趕緊走到李萬齊身邊,低聲問道:「李老闆,這人你認識?」
「老嚴,你差點闖禍了知道嗎?」李萬齊壓低聲音,責備的說道,「你知道這年輕人是誰嗎?他可是國務卿徐世昌的侄子,他要是在這裡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有十條命都賠不起。」
嚴五爺臉色大變,驚慌失措起來,趕緊向李萬齊求救道:「這個我哪知道呀,李老闆,你這次可得幫幫在下呀。」
李萬齊想了想,沒有說什麼,轉過身來走到徐邵文面前,然後對著面前的所有看場打手喝道:「幹什麼,還不把槍放下。」
嚴五爺也跟著呵斥道:「快,他媽的,把槍放下。」
看場打手立刻收起了槍,退到了一邊。然而虞少炎卻不識時務,他叫嚷著對嚴五爺說道:「嚴五爺,你這就是不給我虞家面子了,我爹知道之後可不會高興的。」
嚴五爺臉色難看了起來,雖然說他這些年在生意是得靠虞少炎的父親虞孟慶關照,不過就在剛才他和李萬齊又談妥了另外一些生意上的合同,虞孟慶對自己來說也不像以前那麼重要了。更何況,現在虞少炎得罪的可是中央政府的人,自己現在要是幫忙,那就是自己拖自己下水了。
嚴五爺站在那裡,眉宇緊蹙,沒有理會虞少炎。
虞少炎看到這裡,更是氣急敗壞了,現在他上了台卻下不了台,對於一個有頭有臉的富家大少來說是何等的恥辱。他指著嚴五爺,大罵了起來:「好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老鬼,這幾年我爹在生意上可是照顧你不少,難得你今天發達了,吃水忘了掘井人?」
「虞少炎,不要再放肆了。」李萬齊突然喝出了一聲,臉容鐵青,眼神充滿震懾的瞪了虞少炎一眼。
虞少炎轉而看到了李萬齊,在上海為數不多的幾個大戶裡,李家還是頗有威望的,就算自己再任性,這一點還是知道的。他態度立刻轉變了一下,勉強擠著笑容,對著李萬齊說道:「李世伯,這事可是這當兵的先鬧起來的,我原本只是想要那騷貨把嚴五爺場子給賠了,我可不是成心鬧事的啊。」
「少炎,你若還認我這個世伯,馬上給這位軍警道歉,關於這個舞女的事情也息事寧人,」李萬齊看到虞少炎還敬重自己,嘴上也就軟了一些,但是臉色依舊不好看。他指了指徐邵文,又說道,「你知道不知道,這位軍爺他可是我府上的貴客,而且還是振寧結拜兄弟,你不給他面子,就是不給我們李家的面子。」
李萬齊這番話說的很客套,但是同時卻刻意強調了李家與徐邵文的關係,不但在這麼多人面前和徐邵文套了近乎,更是讓徐邵文在這麼多人面前欠下了自己一分人情。其實,如果他是誠心要幫助徐邵文的話,只需要告訴在場的人,徐邵文是國務卿徐世昌的侄子,這個份量已經能夠讓全場震懾住了。
徐邵文對於李萬齊如此維護自己,心中還是很感激的,儘管他也不是愚昧之人,聽出了李萬齊話中的用心之深。不管怎麼說,雖然自己與徐世昌雖然是叔侄的關係,但是這份關係到底有多硬朗還是不知道的。不過,如果能通過這層關係換來其他關係,又何樂而不為呢。
虞少炎看到自己大勢已去,原本支持自己的人,現在都站在對面去了,繼續死撐下去,那肯定是愚蠢的舉動,弄不好還會連虞家都連累了。他灰溜溜的向徐邵文道了歉,然後逃似的快步離開了。
李萬齊看到事情結束了,好整以暇的走到徐邵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深重的說道:「文遠,其實今天的事情你確實衝動了點,你們軍警是來這裡解決問題,可不是讓問題惡化。不過,起碼這一點能看得出,文遠還是很有正義感的。」
「李叔叔教訓的是,邵文確實太衝動了,也多謝謝李叔叔替邵文解圍了。」徐邵文認真的聽取了李萬齊的話,確實在這件事處理方式上,自己有些激動了。加入李萬齊不出現,那下不了台的人恐怕就會是自己了。
李萬齊罷了罷手,笑了笑,說:「年輕人,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不過你們時間多,也就不用擔心了。哦,對了,今晚可是中秋節,早點回來吃飯。」
李萬齊先離開了韋斯頓會所。
嚴五爺馬上叫人把會所收拾乾淨,並且還笑嘻嘻的挽留徐邵文等一行人,在會所裡先喝一杯。不過,徐邵文和郝劭光還是婉言拒絕了,畢竟現在是公務時間,而且身為中**人還站在法租界,無論如何也不太好。
徐邵文看了看依舊巍巍顫顫的舞女,走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歎息了一聲,說道:「現在沒事了,以後小心一點。」他說完,轉身準備隨同郝劭光等人收隊離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舞女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徐邵文的小臂。徐邵文回過身,卻發現舞女因為少了一隻手護著胸部,被撕爛的衣服大幅滑落,雪白的肌膚頓時裸露了出來,就連那如玉的胸脯都若隱若現。
舞女有些驚慌,連忙又放開了徐邵文,掩住自己的胸口,低垂著頭臉上一片羞紅。
「姑娘,還有事嗎?」徐邵文有些疑惑的看著舞女問道。
「軍爺,謝謝你了!」舞女低低的從小嘴裡擠出一句話來,聲音極為細小。
徐邵文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們吃這一行的飯很辛苦,希望你日後多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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