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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劭光在走進來之後,站在一邊愁眉緊鎖的巡捕探長立刻迎了過來。探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有些焦急的低聲說道:「郝管代,你總算是來了,我今天也是背時了,負責巡視這條街,又遇到了這件麻煩事情。這些少爺大老闆都是有後台的,我一個小小巡捕不敢忤逆,但是放著不管,要是被人舉報到洋司那邊,又得背一個不盡職的罪名,真是左右為難。」
「這事確實麻煩,」郝劭光皺了皺眉頭,「老張,這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我剛才跟虞二公子和舞女都做了筆錄,虞二公子說自己原本很欣賞這個舞女跳舞,邀請她喝一杯酒,然而舞女似乎不同意,就發生了爭執,」張探長簡短的說著,「不過,舞女卻又另外一番解釋,她說虞二公子強行拉她去包廂做不軌的事情,所以她才拒絕。」
「喲,這舞女這麼自愛?在上海歌舞廳裡的女子與風塵女子也隔不了多少,如果傍上了虞二公子那也算是福氣啊。」郝劭光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那位舞女,不禁搖了搖頭。
「先不管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現在是事情該怎麼解決,再這麼鬧下去,記者都來了,那時候我們巡捕房就更不好下台了。」張探長焦急的說道。
「嚴五爺呢?我與嚴五爺還是有幾分交情,看看能不能擺平這件事。」郝劭光沉著氣說道,自己在這一行做了也有好幾年了,結識的貴人也不少。
「先前嚴五爺一直在這裡,不過剛才有人來找嚴五爺,現在嚴五爺可能在包廂裡談事,」張探長搖了搖頭,歎息的說道,「我估計你找嚴五爺也沒用的,嚴五爺這些年在生意上一直都是虞孟慶在關照,虞家的面子他肯定是不敢不給的。」
郝劭光到吸了一口氣,臉色凝重起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個雞毛蒜皮的小事難倒了,還真是一種社會勢力的諷刺。
正在郝劭光思索著該怎麼解決問題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徐邵文已經走了前去。他在二十一世紀就是警官學校的學員,對於現場勘測和審訊都是受過訓練的,雖然說現在這個時代不同了,即便還原事實真相,也未必能解決問題。
徐邵文先來到了舞女面前,蹲下身來詢問道:「小姐,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被撕破的?」
舞女有些驚恐的抬起頭看了看徐邵文,因為長期在室內和夜場工作而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她低低的哭泣,說道:「是,是被虞少炎撕破的,他在拉我進包廂的時候。」女孩的聲音細如蚊嚶,雙眼盈出了淚花。
徐邵文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環顧了一下會所裡的損失,在不遠處有幾張桌子很明顯是有人在怒火之下用腳踢到的。他走到了虞二公子面前,對方只是輕蔑的看了自己一眼,一副傲慢的樣子。
「虞公子,你現在一定是要這個女子賠付會所裡的損失才肯罷手嗎?」徐邵文神態正派,沒有絲毫趨炎附勢的意思,他直直的盯著虞少炎,發問道。
虞少炎酒氣未消,但是腦子算是還清醒,他冷冷的笑了笑,說:「賠東西那是天經地義,不過賠完之後我是會罷手,但是你們這些巡捕軍警,就得再把她給我抓回去,起碼給我關上個一個月。」他說著,怒然的轉向倒在地上的舞女,威脅道,「哼,臭女人,在我面前裝清高,跟我作對,不知死活。」
虞少炎說著,從一旁的拿起一個酒杯,狠狠的向舞女砸了過去。
舞女嚇的根本不敢動彈,好在徐邵文眼疾手快,一揮手將酒杯撞飛了出去,砸碎在一旁的地面上。虞少炎看到這裡,頓時勃然大怒起來,從靠背椅上跳起身,指著徐邵文破口大罵:「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也想和我作對,不知死活了是不是?」
「虞公子,凡事我們都要講一個道理。這個舞女一開始就被你撕破了衣服,她要護著自己的*,怎麼可能踢壞會所的兩張桌子?」徐邵文面不改色的看著虞少炎,厲聲的說道,「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人家不過是出來混一份溫飽,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虞少炎火上心頭,自己虞家二少爺的面子,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斥責過。他發狂的轉過身,舉起了先前坐著的靠背椅,就要向徐邵文頭上砸過去。
站在不遠處的郝劭光、鄭志明和張探長都嚇了一跳,連忙想要上前攔住,但是不管怎麼迅捷也是無法在靠背椅砸中之前趕到。然而,徐邵文腳下紋絲不動,沒有任何想要閃開的意思,他只做出了一個動作,那就是伸出手打開了三五式手槍槍套。
虞少炎頓時嚇住了,即便自己再多能耐,但是命總是只有一條的。他看得出眼前的這個軍警,如果自己真的把靠背椅砸過去了,對方是絕對會開槍的。靠背椅被他舉在半空停頓了一會兒,最終丟在了一邊。
「有種,你跟我玩真傢伙是不是?」虞少炎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了,他轉過身對身後的幾個看場打手命令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討傢伙呀。」
這幾個看場打手是嚴五爺的手下,但是嚴五爺臨走前也交代過要照顧好虞二公子,現在虞二公子有命令,他們也只能照搬。很快,所有看場的打手都掏出了毛瑟手槍。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官方並不值得畏懼,只有手中有權有勢,那自己就是王法。不過於此同時,也有一個打手跑進了包廂去了,顯然因為事態升級,必須找嚴五爺出來了。
原本是一件糾紛的小事,現在變成了槍火對峙,郝劭光和張探長心中叫苦不迭。張探長貪生怕死的躲在郝劭光的身後,並且還拿出了警笛咬在嘴邊,一旦發生不測,他會立即呼叫支援。
郝劭光來到徐邵文身邊,責備道:「文遠,你太衝動了。」他說完,還對虞少炎說道,「虞公子,現在你們把槍收起來,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要不然這件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哼,你不是很囂張嗎?我現在倒是要看看誰的槍多。」虞少炎已經惱羞至極,現在根本就沒有罷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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