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意外便是皇帝的反應了,聖旨是先皇留下的,想來是嚇得夜弘毅不輕的,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親手害死的人,人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如今還跳出來一道將太后送進皇陵裡的聖旨。念完聖旨之後尉遲長瑞和漢王便離了宮,追上了我,本是想與我一道回鎮南王府的,路上就遇到了刺客,是夜弘毅的人,目標是尉遲長瑞和老漢王,大概是那道遺旨驚到了他,生怕尉遲長瑞和老漢王手上還有別的會威脅到他的東西,便來了個趕盡殺絕。」
「於是你很『無辜』地被襲擊了?那麻煩你解釋一下你的裘衣是怎麼一回事?」
「咳咳咳,染兒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金蟬脫殼嗎?」
「停,你少侮辱人家金蟬脫殼了,沒聽過金蟬脫殼還見紅的。」雲清染沒好氣地說,一想到自己看到那件染血的衣服的時候的心情,她就沒由來一賭氣的火。
君墨辰摸摸鼻子,自知有愧,是他沒及時通知她,害她大著肚子還要為他提心吊膽。
「血不是我的,是刺客的,衣服都讓別人的血弄髒了,我自然就不要了。」君墨辰還很有道理了。
說完君墨辰又盯著雲清染看,今天是兵荒馬亂的一天,也是他幸福的一天,她呀,終於是開竅了,可讓他一番好等!
「清染。」君墨辰看了雲清染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她氣消了沒有。
「嗯?」雲清染心情顯然還不怎麼好?沒有誰會在被人如此狠狠地坑了一回之後立馬就能當做沒事的。
「不生氣了好不好?要是氣壞了小小世子他娘,你可得賠我一個。」君墨辰討好地上前,伸手摸了摸雲清染的肚子。
狼爪被雲清染拍開,「哼!不用你管!」
「都說了不許生氣了,不然我讓你打回來好了?」君墨辰送上自己美美的臉蛋,讓雲清染出氣。
「打回來?你以為你就破身子骨,夠我發洩嗎?」雲清染反問道。
世子爺的身體遭到了嚴重的懷疑。
「咳咳,我承認我這身子骨不怎麼健壯,但是滿足清染你想來還是足夠的,要不然我可以用行動證明一下的。」君墨辰別有深意地說道,雖然這並不是求歡的好時候,但是如果能夠讓雲清染不生氣了,那也是很好的。
「剛才那個女的是你的奴婢?通常情況下這麼漂亮的丫鬟一般都會被收房的,怎麼樣,想要個小妾了嗎?」這不是他們這種公子哥最常做的事情麼?雲清染扁了扁嘴巴,對君墨辰的意圖表示嚴重的懷疑。
君墨辰還不知道雲清染也可以有這麼大的「醋勁」。
「不要,不要!咳咳咳,我身體不好,吃不消,吃不消的!」君墨辰連忙拒絕。
剛才還揚言說滿足雲清染足夠了的君墨辰立馬改口說自己身體太差了,「她長得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但她是暗部中人,雖為我的丫鬟,也算是和秋影他們一樣的,等她想嫁人了,自然會給她尋一門不錯的親事嫁了,你要是再敢學太后逼著我娶別人,我可要著急了。」
嘴巴上說著要被雲清染給氣死了,君墨辰心裡頭可樂呵著呢。
見雲清染的臉上稍稍軟了一些,君墨辰趁熱打鐵,將雲清染圈入自己的懷中,下巴抵著她一邊的粉頰,「人家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看看我父王,就應該想到你夫君我行為有多端正了。」
「如果你不信,改天你將府裡的丫鬟都換了,換成男人也行,不過不准換長得好看的男人。」君墨辰補充道。
雲清染瞥了君墨辰一眼,要換當然得換好看的啦,胎教懂不懂,胎教!
與其說雲清染還在氣君墨辰,倒不如說她氣自己更多一些,最初的那份醋勁緩過來之後,雲清染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怕是已經沒有辦法放手了。
這種感覺對雲清染來說,有些失控,她的行為也跟著失控了。
「墨辰。」雲清染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來。
「嗯?」很喜歡聽她喊他墨辰,真是百聽不厭。
「我剛剛傷了不少你的人。」雲清染坦白道,她的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君墨辰的臉,看看他的反應。
「呃……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漢王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說了,不過具體嚴重到了什麼地步,他還不太清楚。
「我從事發地點出發找線索,發現有一隊人馬出入過,我以為那便是襲擊了你的人,於是追了上去,與對方廝殺了起來。」
雲清染想,老婆帶人將老公的人搞了,能不能算「家事」?
「然後你發現,對方是漢王?」君墨辰哭笑不得,大概能想到漢王那時候的心情了。
「嗯。」雲清染點頭。
「可是,若是你帶王府的暗衛去的話,他們應該能知道漢王與我的特殊關係的。」
「那個……是因為我帶著的不是王府的人。」
「嗯?」君墨辰鬆開了雲清染,意在好好地看著她的小臉,只見她臉上帶著些許小尷尬。
「紅藥過世的時候,我不是也在現場麼……」
「嗯。」君墨辰聽著。
「她臨死前把她的位置傳給我了。」雲清染坦言道。
「咳咳咳咳……」
雲清染說完,沒想到君墨辰被嗆到了。
「喂,你幹嘛,不用這麼驚訝吧?我以為你早就猜到了呢,不然那次回來後你幹嘛什麼都沒問啊!」雲清染沒想到君墨辰會這麼驚訝。
「咳咳咳……我是一早就猜到你是紅藥收的弟子了,不然也不會有一身的內力,雲府的二小姐原先可是不懂武功的,而且對於滄瀾教的武功我也算是略有瞭解了,你極力救我那一次我已經可以肯定這一點了。」
君墨辰的確一早就猜到雲清染與紅藥之間的關係了,不過這對他來說無所謂,因為這才是他的清染,關鍵問題不在這裡。
「可是我沒想過你會繼承她的位置,我被你嚇到倒不是因為你和紅藥的關係,而是因為我知道每一任滄瀾教的教主勢必會容顏永駐,你說說,這若干年後,我已白髮蒼蒼,你卻依舊貌美如花,我能被嗆到嗎?」
光想想那畫面,君墨辰就受不了。
雲清染想想,好像的確是有這麼一個問題。
「額……其實也就是外表看起來沒老而已。」反正命還是那麼長。
「呵呵,我可一點兒都不希望有人跟我說,你女兒長得真漂亮!」君墨辰的話是從牙縫裡漏出來的。
想想,好像是有可能出現這麼一回事,當然前提是他還能活到這個時候。
雲清染想著想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於是換成君墨辰臉臭臭的了。
「清染,你笑了,是不是就代表你已經不生我的氣了?」
「不是。」
「……」
「看你表現再說。」
「……」
夜晚,大家坐下來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快些啟程去四方城比較好。
做出這樣的決定,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君墨辰的身體,雖然大家都已經知曉,只要君墨辰自己不亂來短時間內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說是不亂來,誰敢保證不出個岔子呢?
還有一點考慮就是皇上,皇上派來刺殺尉遲長瑞和漢王的人雖然都被君墨辰他們滅了。但依照夜弘毅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所以漢王和尉遲長瑞還是先避一避風頭比較好。
君墨辰作為和漢王他們一起遇害的人,暫時還是別露面的好,於是雲清染連夜回了一趟鎮南王府。
雲清染去見了王爺和王妃,道明瞭自己要和君墨辰即可啟程的事情。
「清染,這一次你和辰兒出門要多加小心,冀北王已死,鎮南王府在他眼中的地位就不是那麼重要了,他疑心重,容不得底下有人做大,所以很難確保鎮南王府不會成為下一個冀北王府。」
君無意提醒著雲清染,意在告訴雲清染,若是一路上有皇上的人追殺他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要多加防範。
雲清染點頭,默默地將君無意的話記在心裡。
「清染,為娘的也有一句話要告訴你,若是什麼人想要你和墨辰的命,殺了便是,別給自己留下後患,有什麼事情,墨辰會給你擔著,你父王和我也會給你們擔著。」王妃握著雲清染的手說道。
雲清染感受到了一股暖意,點了點頭。
「母妃,兒臣冒昧地問一個問題。」
「有什麼你盡快問。」
「你手上的暗部加上父王手上的兵權,要逼皇上退位並不是太難,為何……」
王妃無奈地笑了一下,「這個問題我怎麼可能沒有想過呢,我不止一次地動過這腦筋,可是又怎樣呢?暗部是夜室皇族的暗部,天下是夜家的天下,我若真將皇兄他趕下皇位,那這位置又該有誰來坐呢?除了他,我的其他皇兄皇弟都被他殺了,僅剩的景王也是不可能繼承大統的。清染可能不知道,景王有一半的蠻夷血統,他的眼睛是藍色的,盛榮皇朝怎會容下一個藍瞳之人坐上皇位,也正是如此,他才可以免於被殺。」
雲清染明白了,夜弘毅當初將異己殺了個精光,就算夜魂恨他,也不能用暗部對他做什麼,因為除了他沒有別人可以繼承皇位了。
雲清染很想告訴君無意和夜魂,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繼承皇位,而且比夜弘毅更加有資格。
只是話到了嘴邊,她又嚥了回去,六皇子是死於父王的手上的,對於她哥哥來說,父王是他的殺父仇人。
王妃取出了隨身帶著的一塊玉珮,玉珮由兩瓣組成,掰開就是兩個半塊的玉珮了,她將其中一塊遞給雲清染,「若出了大事,讓人將這半塊玉珮送來,若是我們這邊出了大事,也會將這半塊玉珮送去你那裡。」
雲清染接過玉珮,點點頭,明瞭夜魂的用意。
雲清染又和王爺王妃聊了一會兒,便回了金逸軒收拾細軟。
雲清染走後,夜魂靠在君無意的胸口,眼睛卻盯著那半塊玉珮發呆。
「又想起你六皇兄了?」
「嗯。這玉珮本是他的,我十五歲生辰的時候,他送我半塊玉珮,自己留了半塊,說了剛才我對清染說的那番話,後來我接到他送來的那半塊玉珮的時候,正是他被三皇兄算計的時候。他本該是希望我能幫他救下六皇子妃和孩子的,只可惜那時候的我已經被軟禁,接到玉珮也做不了什麼。」
回憶起往事,夜魂的眼中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
君無意輕撫夜魂的臉頰,給她無聲的安慰。
雲清染,君墨辰一行人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前幾天該準備好的東西動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走。
龍浩和陳少元兩人也與他們同行,因為陳少元的老家在邊境地帶,順路就和龍浩一同過去了。
這一路走得慢,也算是兩人難得的出遊時間。
君墨辰把這趟出遠門當成了陪雲清染出門旅遊了。看他那毫無壓力,甚至帶著玩耍的心情,真是讓隨行的人無語。
因為知道了雲清染的心意,君墨辰這一路上歡笑聲不斷,最愛做的就是逗弄雲清染,以及做一些無節制的事情。
常常在馬車裡頭就將雲清染吻個天昏地暗,還上下其手,就差沒走最後一步了。
可憐雲清染有喜之後身子愈發敏感還要被某個男人調戲來調戲去的,有幾次真的很想將他從馬車上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