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胡孟德還算是說話算數.
張強和焦國柱被帶來了,兩人看上起精神不錯,也沒有遭受什麼嚴刑逼供。就連那一身軍裝都是平平展展的,見到劉輝臉上露出笑容。
劉輝點點頭:「看來這次我真的要欠胡總指揮一個人情了?」
胡孟德呵呵一笑:「既然這兩位是你們的使者,所為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句話我也是知道的,事情其實我已經查清,兩位奉命送些東西給叛軍黎騫德,只因黎騫德叛亂在即,裹挾兩位到了我這高平,作為越北軍區的總指揮,處理這些事情也是分內之事,劉隊長不必如此,只要記住我們的承諾就好!」
「一定,我們雙方平安無事,兩國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劉輝也做了表態。
兩個人就好像老朋友一樣,聊的格外開心。一個是越北軍區總指揮,一個是蟒蛇特種部隊的隊長,兩個人在越北這片區域內,不能說呼風喚雨,至少抖一抖都能地動山搖。過去幾年,兩邊的人殺的你死我活,在這樣的仇恨下,兩個人還能像好友一樣聊的開開心心,實屬罕見。
劉輝帶著張強和焦國柱走了,胡孟德是目送著他們消失在叢林之中。一旁的秘書實在有些看不懂,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很想問問,然而作為一個高級秘書,他很清楚什麼話該問,什麼話不該問。跟著胡孟德一邊走,一邊皺眉看著眼前的總指揮。
立車車隊還有一段距離,胡孟德走的很慢,秘書就跟在他身後半步的地方,胡孟德一回頭,看了秘書一眼:「你是不是很奇怪?」
秘書連忙點點頭,但是他還是沒有問話。他明白,如果胡孟德要說那就一定會說,不管自己問不問依然會說,如果胡孟德不想說,自己問了就會讓胡孟德覺得自己有點不知輕重。作為高級軍官的秘書,每天經過他手裡的機密東西數都數不清,幾年下來誰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胡孟德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錯:「其實,我就是想交好他們!」
「交好?」秘書到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活著說這是他的一種策略,讓胡孟德覺得自己其實就是一個書獃子:「我們現在不是正在和他們打仗嗎?為什麼要交好他們?」
胡孟德很滿意秘書的這個問話。這個問話既表現了秘書的無知,也表現了秘書的上進,作為他胡夢的親信,就需要這樣的秉性,要不然以後怎麼能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他胡孟德隱忍了這麼多年,如今爆發出來,就得做出點成就,讓那些河內的笨蛋們看看,胡家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胡孟德深吸一口氣:「其實很簡單,這場戰爭打不了多久了,而我們要在越北逗留的時間會很長,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和對面的人交好,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我們越北,才能保住邊境線,我們才能在越北待的安穩,整天打打殺殺只會讓仇恨增加,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雙方還要再打一仗!」
「你可以看看我們的對手,人家的國土有多大?人家的兵員有多少?就算我們打下了友誼關,拿下了廣州又能如何,對於人家來說如同九牛一毛,而我們呢?只要大軍過了諒山,直撲河內,我們就完了,這樣的戰爭我們打不起,不要以為我們戰勝了法國人,戰勝了美國人就誰也不怕,你不要忘了幾十年前,我們的對手也是打敗美國人的人!」
胡孟德這一次說的很多,秘書能感覺得到,差不多這一年來的壓抑全都發洩了出來。平時的胡孟德不是一個善於交談的人,有時候也會和他說說話,但是像今天這樣的談話還是第一次。作為胡孟德的秘書,他第一次聽到胡孟德站在如此高度說出這樣的話。
胡孟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今天給你說了這麼多,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想法,你不覺得我們也應該建立一支如同那些特種戰士一樣的部隊嗎?」
秘書猛然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神往:「總指揮說的對,當年我們和美國人打仗的時候也有過一支那樣的部隊,在敵後神出鬼沒,美國人就吃過他們的苦頭,只不過,聽說幾年前他們的指揮官阮偉武上校犧牲之後,那個叫做叢林獵手的小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是沒有出現,而是早就被人家消滅了!」胡孟德是高級將領,很多隱秘信息知道的不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和這位秘書說了這麼多話。
「啊!」秘書更加驚訝了:「誰呀?難道……」
胡孟德停下腳步,在路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去,秘書就站在他的身旁。遠處的車隊沒有得到胡孟德命令,他們不敢過來,看著兩人在那裡說話,他們多麼希望那個站在胡孟德身邊的人是自己,可惜他們還沒有贏得胡孟德的信任。
「第一次聽見劉輝這個名字的時候,其實就是那個時候!」胡孟德抬起頭,眼睛看向前方,好像進入了自己的世界:「那時候我還在河內,只是一個小小的少校,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聽到了幾個將軍們的議論,阮偉武帶著自己的叢林獵手小隊奉命追捕幾個穿越叢林的掉隊士兵,就是這幾個士兵將叢林獵手一舉殲滅,而那些掉隊士兵中間就有一個人叫劉輝。」
「不對呀!」秘書這個時候沒有了保留和矜持,他覺得胡孟德能將這樣的事情告訴自己,說明胡孟德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心腹,作為總指揮的心腹他就不能隱瞞。
「總指揮,我聽說對手的這個蟒蛇大隊建立的時間並不長,那時候他們已經被我們打退,是阮偉武上校派人潛伏進他們之中,以建立特種部隊為由,做出的一種交換,可以說對手的特種部隊實際上建立的時間在阮偉武上校的叢林獵手小隊之後。」
「的確是這樣!」胡孟德點點頭,覺得自己這個秘書還是有些本事的,算是一個可以委以重任的人:「那時候,劉輝幾人還不是特種戰士,也可以
以說這個劉輝和他的手下有著特種戰士的天賦,要不然這麼多年他們也不會成為我越北軍隊的噩夢。」
秘書的眼睛一亮:「總指揮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盡早在我們越北軍區重新組建一支特別行動組,與那個什麼蟒蛇大隊抗衡。」
「好!」胡孟德感到欣慰:「此事就交給你和那個戴眼鏡的傢伙去辦,記住這是我們越北軍區的最高機密,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人員,地點由你們自己選擇,到時候告訴我一聲,我會全力支持這件事,雖然不能和對手的那些百戰老兵抗衡,至少也得有一戰之力。」
「是!」秘書立正敬禮,全身上下充斥著戰意。
劉輝帶著張強和焦國柱與自己人會合。新蟒蛇小隊的成員見兩人都平安無事,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一群人自然是一陣高興。這一趟出來,幾乎一個月,所有事情的處理雖然有點出入,但是結果還是不錯。將黎騫德的怒火引向高平,並沒有造成戰火的蔓延。同時,在越北最危險的一個敵人李進勇也死了,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圓滿。
大牛拍拍張強的肩膀:「嗯,不錯,這一次你們表現的不錯,聽說是你小子用這張嘴鼓動黎騫德進攻高平,呵呵,回去請你喝酒!」
焦國柱一臉萎靡,從這一次真正的戰鬥中他明白了自己的不足。和這些從小在軍區長大,又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相比,自己的差距還很大。雖然自己不笨,可是臨場發揮就有些欠缺,特別是那種需要腦筋一轉就有辦法的時候,他往往表現的有些吃力。
看著戰士們高興,焦國柱輕輕走到正在沉思的劉輝身旁:「隊長,我有話和你說!」
劉輝看了焦國柱一眼,回來的路上張強滔滔不絕,焦國柱則是一聲不吭,劉輝已經感覺到這個來自長江畔的漢子心裡有事。暫時停止了思考:「我知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有些欠缺?實際上在你上我的課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焦國柱一愣,劉輝繼續道:「這件事其實責任在我們,從選拔戰士的角度我們就欠缺考慮,以前是在打仗,只要勇敢就是好戰士,但是現在我們訓練出來的戰士不是那種衝鋒陷陣的士兵,而是要在各方面都優秀的士兵,沒有化肯定是不行了,說說吧,你有什麼想法?」
焦國柱抿著嘴,在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長官面前,焦國柱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心裡憋屈:「隊長,我想回去。」
劉輝對這句話他一點都不驚訝,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他一笑:「回去就能解決問題嗎?我們的部隊不可能永遠都是憑借勇敢打仗的,沒有化可以學嘛!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蟒蛇小隊的隊長讓張強當,你做副隊長,這麼多年的帶兵經驗還是比張強豐富,只要肯進步沒有什麼事情能阻擋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去吧!」
「隊長,我……」焦國柱說不出來話,林場是一個戰士的尊嚴,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輕易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