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孟德真的過來了,再一次讓劉輝刮目相看.
胡孟德真的要過去,手下的人嚇的渾身都軟了。這可是件大事情,別的先不論,胡孟德可是他們越北的總指揮。還記得當年越北總指揮,就是姓武的那個老頭子被抓之後,對於越北的震動有多大。從上到下兵心渙散,被人家一陣攻打,整個越北軍區差一點就扛不住了。
如今,胡孟德還要去。萬一也被抓,那麻煩可就大了。現在的越北已經沒有了當初那麼多的兵馬,人心也沒有當初那麼整齊。如果這是對手的計策,先抓了總指揮,再派人又一陣攻打,別說越北恐怕打到河內城下也不是不可能,眾人紛紛解勸,胡孟德卻一意孤行。
「總指揮,萬萬不可,這伙特種戰士相當危險,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我們……」
「是呀,總指揮,決不可冒險,我看還是派兩個人過去吧,他們有不是總指揮,您沒有必要一定親自和他們說話。」
胡孟德呵呵一笑,揮手制止了其他人道:「不用這麼緊張,這裡是高平,是我們的國土,何況我們身後還有阮山將軍的一個軍,我已經料定他們不會扣留我,我一直想見見這些特種戰士,不瞞你們,這些天我一直等著他們,等著他們來找我,現在他們真的來了,我豈能不見。」
其他人還要說話阻攔,都被胡孟德制止了。秘書想了好久,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深吸一口氣:「如果總指揮一定要去,我願意陪總指揮一起去,就算那人要對副總指揮,我也可以為總指揮擋一顆子彈。」
胡孟德頗為欣賞的看了秘書一眼,微微點點頭。手下其他人這時候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搶先說這句話,如果這一次胡孟德能夠活著回來,他的這位秘書一定會平步青雲。看來還是自己計算的太多,想的太多。有幾個人也想跟著胡孟德一起去,都被胡孟德拒絕了。
沒有帶武器,就這樣平平靜靜的朝著劉輝這邊走來。長長的大路上,對面是一個人,這邊走來兩個人,兩人的身後是全神貫注的大隊士兵,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那邊有任何動靜,立刻就會衝上去,不求救出胡孟德,只要幹掉那個攔路的傢伙,他們的罪責就會少一些。必定報了仇和沒報仇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劉輝看著兩人朝自己走來,他也沒有料到,這個總指揮竟然如此決然。過去的一年,總指揮的身影全部隱藏在李進勇的後面,讓人對這個總指揮一點都沒有察覺。僅憑今天這一幕,對於這個敵軍總指揮就應該重新評估。劉輝想起了一句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在這位總指揮身上體現的相當完美。
秘書擋在胡孟德面前,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劉輝,用標準的普通話問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事和我們總指揮談?」
劉輝一笑,看了那秘書一眼。這傢伙是個標準的人,厚厚的眼鏡片下是一張瘦削的臉,說白不白,說黑不黑,看上去更像一個弱的書生,軍裝穿在他身上竟然有種儒將的風範。劉輝喜歡有學問的人,但是他不喜歡有學問的敵人:「你是胡孟德嗎?如果不是,還請胡孟德過來!」
胡孟德伸手將秘書輕輕的推開,露出自己的臉:「我是胡孟德,請問你是誰?」
胡孟德說起來並不是很胖,只是他的肚子出奇的大而已。劉輝上上下下打量了胡孟德幾眼:「果然有幾分氣概,沒有辱沒你們先祖的名聲,我是誰並不重要,今天找你就為一件事,希望胡總指揮能夠答應我,為此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們一號首長不下令殺掉你,那麼你在高平就絕對安全。」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要刺殺我們總指揮?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秘書怒了,兩眼都要冒火。但是他的身體卻不斷後退,劉輝看的出來這是膽怯的表現。
劉輝呵呵笑道:「你不相信?黎洪甲好像就是我們從高平抓回去的,要說抓人可能麻煩一點,要殺一個人就簡單的多!」
「這一點我相信!」胡孟德沒有那麼憤怒,臉上依然平靜異常,看著眼前的劉輝:「你可以說說是什麼事?如果我能辦到,這個交易並非不能商量,但是如果不在我能力範圍之內,那我也沒有辦法,就是你殺了我我也沒有辦法。」
「痛快!」劉輝豎起大拇指:「當然在胡總指揮的範圍之內,我不過就是要兩個俘虜而已,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知道你要那兩個俘虜?」
「其實也算不上俘虜,他是我派去給黎騫德送東西的,說起來是使者,可是黎騫德扣留了他們,後來黎騫德兵敗被擒,他們兩個就被你的人當成了俘虜,這才被你們關了起來,我還知道我的那兩個人就在你們身後的車隊裡面,只要胡總指揮放了我的兩個使者,我們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哈哈哈!」胡孟德大笑:「特種戰士做事一向都是這麼霸道嗎?如果我說不放呢?」
劉輝也笑道:「不放也沒有關係,放心,我今天絕不會為難胡總指揮,當然我這兩個兄弟也是一定要帶走的,既然交易沒有談成,那就只能用我們自己的辦法了!」
胡孟德點點頭:「我相信你們有這個能力,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那樣幹,我也會做出我的舉動,要知道你我兩國打了十年戰爭,雙方的仇恨已經根深蒂固,你的兩個所為使者要是死在牢房裡那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劉輝笑了,笑的很坦然:「看來我們兩個的策略用的不對,不該一上來就說些嚇唬人的話,要不我們重新談判如何?」
「好!」
劉輝深吸一口氣,改了衣服面孔:「胡總指揮,我此來是求您放了我的兩個使者,還希望胡總指揮高抬貴手,他們是被黎騫德扣押,被
被你們的人當成了使者,我可以保證只要總指揮能放了他們,我們立刻消失在高平地界。」
胡孟德再一次大笑:「哈哈哈……,這個,放人嘛並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我兩國還處在戰爭階段,釋放俘虜的事情需要兩國談判,我如果私自放了恐怕對我們的國家沒辦法交代,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絕對按照國際法的辦事,不會虐待俘虜,如果你要人的話,還是希望你們國家能和我們國家協商為好。」
劉輝可憐巴巴,眼睛裡都帶著淚水,就差跪下了:「胡總指揮呀,這兩位真的是使者,他們不是俘虜,和黎騫德沒有半點關係,只是機緣巧合,他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可憐可憐他們的父母妻兒,您說,您有什麼要求,我一定滿足您。」
胡孟德很為難:「哎呀,這場戰爭對你我兩國都是不小的打擊,誰也不想打仗,但是作為軍人只能服從命令,我這高平離邊界線太近,你們特種戰士的威名我也聽過,現如今你我兩國正在談判罷兵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也不能惹事,這樣吧,我出個注意,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
「胡總指揮請講。」
「作為軍人,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責任,從今往後我希望你們特種戰士能夠安心守土,盡量少來我國,讓我們國家的百姓也能好好生活,對我高平也不要滋擾,不知你能不能答應?」
劉輝面帶憂色:「這話胡總指揮有些難為我了,我也是聽命行事,不過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們首長不下令我們絕不踏足你們國家半步!」
「好!」胡孟德點點頭,伸出自己的右手。劉輝連忙表現的手從若驚和胡孟德握手。
一旁的秘書看的目瞪口呆。這兩人的談話一開始充滿了火藥味,忽然之間又變得溫和起來。他相信,在胡孟德的心裡本就沒打算用那兩名被抓住的特種戰士幹什麼。後來的溫和也還是按照對面那人的目的和想法而來,怎麼胡孟德就同意了?還是高高興興的同意。他有些糊塗了。
胡孟德讓他去提人,秘書就這麼糊里糊塗的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想剛才兩人的話,一樣的話兩樣的說法竟然有這麼大的差距?做了這麼多年的秘書,自認有些事情他也經歷過不少,怎麼現在就看不明白了。
胡孟德和劉輝還在說話。兩人鬆開手,面帶笑容,互相說著恭維的話,聽起來不那麼真實。
胡孟德看著劉輝,也就三十歲左右,臉上的成熟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胡孟德問道:「現在可以說說你的名字了吧?」
劉輝一笑:「雲南軍區後勤部沙坪壩林場場長劉輝!」
「哦!」胡孟德哦了一聲:「劉輝,這個名字我聽到好多年了,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見面,希望以後我們能相互合作,為你我兩國的邊境安全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