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騫德這一路軍隊完了,而高平的危機並沒有徹底解除.
胡孟德回到了高平,看著眼前的戰事圖。高平的北面代表黎騫德的旗子已經被人拔掉了。而東南西三面依然還有幾支大軍虎視眈眈。
黎騫德的敗北非但沒有讓那些觀望的傢伙們就此止步,反而激發起了他們的鬥志。在越北的這場權利爭奪戰中,只能有一放獲得最後的勝利。胡孟德原本的懦弱讓那些跟著黎騫德一起造反的人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那些人將黎騫德的失敗歸在了阮山身上。
作為越北第一軍的軍長,阮山他們害怕。可是因為黎騫德的手下叛變,幾萬俘虜成了阮山最大的羈絆,這些人如果阮山不能合適的處理,也會變成高平的災難。因為阮山無暇顧及,那些觀望這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一個個竟然蠢蠢欲動,朝著高平進軍。
事態的突然變化,讓劉輝也沒有想到。聽著梅松偵察回來的消息,大牛撓撓自己的腦袋:「這他娘的還有這種事情?老大都瘋了,他們還敢進攻,這夥人看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呀!」
張志恆也是一愁未展:「二哥,看來咱們的歸期得延後了,大戰在即,我們更加不能走!」
「高平城裡有什麼動靜?」劉輝突然詢問。
武松連忙道:「比前幾天更加驚慌,這一次是幾路大軍一起進攻,老百姓已經走了七八成,另外也加強了防守,很多地方都需要特別通行,我沒有進去!」
「阮山呢?他有沒有動靜?」
王勇連忙搖頭道:「沒有,阮山還在專心處理那些投降的士兵,沒有一點跡象準備調兵,相反他在駐地大興土木,好像要準備就那裡建立兵營了!」
「欲蓋彌彰!」焦國柱也想參與一下討論。
張強搖搖頭:「我看不像,這個阮山其實很有想法,只不過這些年被黎洪甲之類的壓的太狠,一直沒有什麼表現,這一次還真不好說這越北最後的歸屬是誰。」
劉輝很讚賞的看了張強一眼。趙平安自從得知張強成了他們的隊長之後,心裡那個結徹底成了死結,聽張強說話,趙平安立刻出言道:「難不成阮山就憑他那一點人控制高平?猴子們在這高平可有十幾萬駐軍!」
焦國柱覺得氣氛不對,連忙道:「這也不是不可能,這高平除了胡孟德之外,就只有阮山資格最老,如果胡孟德有個什麼意外,阮山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趙平安一愣,憤恨的看了焦國柱一眼,不在說話了。這一切都被劉輝看在眼裡,心裡有些好笑,這個新蟒蛇小隊還真是難管理,比起自己當時的這幫兄弟,張強可得費費腦子。
劉輝也沒有挑破,點頭道:「的確是這樣,阮山現在不斷的吸收黎騫德的手下,就是擴軍只用,只等那些四面的叛軍攻下高平,他少不了再來一次平叛,這樣的話,坐上越北總指揮的位子也就順理成章了。」
「那我們怎麼辦?」大牛急切的準備大幹一場。
「等!看!」劉輝說出兩個字,沒管大牛的臉色,對梅松、王勇、武松三人道:「你們三個密切監視三方面的動靜,有什麼情況立刻報告,其他人做好戰鬥準備,我們雖然不能與大軍抗衡,斬首還是可以的,從現在開始=進入一級戰鬥狀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隱蔽點。」
「是!」劉輝對這一支小分隊有絕對的領導權,在他面前,誰也不敢抗命。
小小的隱蔽點,處在一個絕對隱秘的地方。雖然這裡還是高平領地,還在敵國的領土上,憑借梅松的本事,要在這叢林之中藏十幾個人絕對沒有問題。他們的這個隱蔽點就非常隱蔽,不被陰,也不是山洞、樹洞之類深藏地底,就在一處面對高平的緩坡上。
如果你是個有心人,站在高平最高的那棟建築上,仔細尋找很快就能發現異樣。梅松選擇的隱蔽點,就那樣明晃晃的擺在所有人的面前,但是誰也不會真正注意他。因為在這附近的山裡,還有不少這樣的地方,那些都是高平附近百姓建起來的臨時駐地。
所為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當年劉輝帶著武松在高平的敵軍司令部潛伏了十幾天,甚至還得到了黎洪甲的信任,這樣高水平的隱蔽,那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梅松自然也不敢如此冒險,他選擇了中隱,就在所有人都已經習慣的附近山頭建立了他們的隱蔽點。
高平常年的戰爭,附近的百姓根本不能回家,只能隱藏在附近的群山中,雖然這樣做的結果是相當的危險,可是他們還是相信,他們的對手指揮去找那些在高平的富人,不會騷擾他們。他們隱藏在這裡,與其是說他們在躲藏戰爭,實際上他們在躲藏的是那些敗兵。
每天就待在這裡,所有人都不得外出。梅松、王勇、武松三人每天都將消息準時送到。可以說,在這越北,除了胡孟德之外,劉輝也算一個多全盤戰爭掌握的人。
就在山坡上一處僻靜的地方,劉輝等人建造了一個簡單的小屋,地面上簡易的沙盤是劉輝親手製作的,別人未必看的懂,但他劉輝一目瞭然。沒有小旗,各色的石頭和土塊就成了代表各方勢力的標記。
劉輝撿起一塊黑色的石頭,放在一座看上去像城市東面一點的距離,與昨天剛剛放在對面的一塊紅色土塊形成對峙的局面。
「怎麼?這些人又增兵了?」大牛看著劉輝的動作,皺起了眉頭:「看來那個胡孟德的日子不好過了,四面八方全都是想吃他肉的人,而且狼越來越多,他就是老虎恐怕也撐不住!」
劉輝一邊看著沙盤,一邊思考。他想知道這些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根據咱們自己的情報,在越北高
平附近的總兵力加起來也不過五個軍,但是看現在這高平城四周的架勢,沒有七個軍也有六個半。如果說當初黎騫德也聯絡了些高平之外的軍隊,劉輝一點都不懷疑。然而,現在黎騫德已經被抓,還有人來,這就不能不讓人覺得奇怪了。
劉輝看了半天,這才抬起頭來:「看清楚沒有,他們屬於那支部隊的?」
梅松搖頭道:「不知道,這些人沒有軍旗,就連連一級也沒有展露軍旗,只有敵國的國旗,咱們和猴子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部隊。」
「會不會是,黎騫德的後手?」大牛開始嚷嚷:「按照張強和焦國柱的說法,那個黎騫德八成是在裝瘋,以他對黎家前途的執著,就算死也不會投降,雖然是被迫也不會這麼快就瘋了。」
劉輝的眉頭皺的更緊:「有這個可能,現在黎騫德還在高平,只要他一天沒有被押出成,那些猴子的叛軍就還有希望,他們繼續增兵也不是不可能,我只是在想,既然胡孟德如此人物,怎麼會想不到黎騫德的這些小把戲。」一轉頭對梅松道:「繼續監視,不要輕舉妄動,既然他們不動手,我們就慢慢看!」
「是!」梅松連忙又轉身出去。
張強見梅松走了,抱著胳膊挪到劉輝身旁,看著劉輝放在那裡的那塊黑色石頭問道:「為什麼隊長如此肯定那些人就是黎騫德的同黨,這個時候有援軍的不僅僅是黎騫德,胡孟德的援軍更多。」
張強這句話讓劉輝不得不刮目相看。自己的確走進了一個誤區,總以為出現在高平防禦圈之外的部隊都是黎騫德的同黨。其實在這高平實力最雄厚的人不是黎騫德,而是胡孟德。這傢伙有河內的大力支持,又是越北軍區總指揮,理論上來說,這些依然和我軍對峙或者還留在越北的所有敵軍都是胡孟德的人。只要胡孟德一聲令下,全越北的部隊立刻就會聚集高平。
難怪那支部隊一動不動,難怪那支部隊忽然出現,難怪那支部隊沒有旗號。如果是叛軍的增援,這時候肯定讓叛軍歡呼雀躍,肯定會得到已經駐紮在此地的叛軍犒勞,也會在第一時間表明自己的旗號,至少讓他的那些同伴知道自己來了。
張志恆和大牛對望一眼:「的確有這種可能!這個黎騫德雖然是黎家的人,他的能量卻沒有黎洪甲在越北龐大,這樣大規模的叛亂恐怕已經是他的極限,這時候還有什麼援軍是不怎麼可能!」
大牛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張強的後背上,哈哈大笑:「好小子,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難怪你小子能當隊長,有潛力,還有什麼話就趕緊說,讓我們這些老人也看看咱們大隊現在也有接班人了,哈哈哈……」
張強嘿嘿一笑,聳聳肩,看了劉輝一眼,劉輝點點頭。張強得到了鼓勵,也就不在謙虛,一邊指著地圖,一邊將自己的分析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