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子開了一天的會,也是剛剛回來。
胡麻子的表情凝重,臉上的表情代表了他現在的心情。427團三營是他們的新番號,沒有人知道這個番號代表了什麼意思,或者是在軍委番號表裡面的意義。他們只知道,胡麻子臉色不好,他們三營前途渺茫。
胡麻子的這種臉色,劉輝也是第一次見。在劉輝的印象中,無論是在什麼情況下,胡麻子都沒有今天這樣沮喪和懊惱。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
「各位,我們剛剛從團部回來,一號首長親自給營一級指揮官開了會!」營指導員說的很淡定,但臉色也是一樣的奇怪。
四個連長鴉雀無聲。指導員抬手看了一下手錶,接著道:「還有兩個小時就是最後時間,現在可以告訴你們我們的任務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整整等了一天,等待的就是這個結果,即將知道的時候,心情有些複雜。每個人都在心裡猜想著他們連將會獲得的任務,心中有些許激動,又有一絲絲的擔憂。陣地戰可不是偵察營擅長的,真要和敵人真刀真槍的幹一場,還是有些害怕,更多的卻是期待。
「先說說這裡的情況吧!」指導員忽然話鋒一轉:「這裡是雲南省麻栗坡,南面的大山就是我國與敵國的邊境,西面的是老山,東面的叫者陰山,其他還有幾座山峰,這裡我就不一一介紹了,你們只需要記住這兩個地方就行!」
打開行軍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線條讓地圖看上去很複雜。沒有看過軍用地圖的人可能不知道,軍用地圖中不僅僅包括道路,村鎮,區域規劃。還有一圈圈的等高線,以及一道道的紅藍標記。有些人能從這樣的地圖中看出戰局的走向。作為下層軍官,他們基本上沒有這個本事。
在營部的軍用地圖上,紅藍標記密密麻麻,在崇山峻嶺之中,猶如天上的繁星。一眼望過去,藍色明顯要比紅色的多很多,雙方在一大片區域中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犬牙交錯。
「我們現在就在這裡,柳林坡!」指導員一邊比劃一邊介紹:「四周有敵人三個團,分別控制周圍三個制高點,敵人的戰鬥意圖很明確,就是要跨過國境,給我軍造成威壓的態勢,迫使我軍,我國承認他們對已經佔領的我國領土有絕對的控制權。」
說到這裡,指導員看了一眼胡麻子,胡麻子還是那麼坐著,環抱雙手一聲不吭。
「現在說說你們的意見!」
「打唄!這還有啥好說的,狗日的都已經打到我們家門口了,不動手,咱們不成縮頭烏龜了!」二連長永遠都是急先鋒。
指導員搖搖頭:「敵人在他們控制的山頭,已經構築了堅固的地堡,裡面有輕重武器,山頂還有大炮,強攻我們沒有把握,所以……」
「拿炮轟他!」二連長又插言道。
「敵人的地堡極其堅固,他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利用山間的岩石和洞穴,修建的坑道四通八達,一般的大炮難以攻破。」指導員還是很欣賞二連長的這股勇氣。
「那就用穿甲彈!」一連長緊皺雙眉:「穿甲彈一定可以炸開敵人的坑道!這樣就能派步兵上了!」
指導員又搖搖頭:「你們能想到的首長豈能想不到,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並不知道敵人所在,炮團沒有目標,軍委的命令是,要在一個星期之內拿下這些高地,至少要將敵人趕回去!」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只有劉輝平靜的說道:「我們的任務是潛入這些地區,為炮擊指明方向!」
決策是首長們的事情,作為基層指揮員,執行才是最好的選擇。就算他們現在有更好的辦法,難道首長們想不到?別忘了,首長們身邊,有各種各樣的參謀,在制定一個作戰計劃之前,都是經過仔細推敲和設想之後得到的結論,他們的任務就是執行。
指導員對劉輝有些刮目相看,胡麻子慢慢站起了身:「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化整為零,潛伏進這些敵軍據點,引導炮火定點清除,三天之後,要讓這附近再也沒有猴子們的蹤跡!」
「我命令!」胡麻子吼了一聲,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
「一連,八里河東山;二連老山;三連者陰山;八連留守營地,作為預備隊!」
命令很明確,胡麻子一邊說,參謀一邊將軍用地圖放給每一個參戰部隊的連長,只有劉輝手裡空空如也。場面雖然有些尷尬,卻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大家都知道,這是胡麻子有意維護八連,維護自己所剩十二個人的八連。可劉輝心裡不舒服,在胡麻子剛剛說完話,劉輝馬上高聲叫道:「報告營長,八連請求參戰!」
三個連長全都看著劉輝,劉輝如雕塑一般靜靜的站著,除了眼睛裡有一絲絲的憤怒之外,臉上平靜如水。胡麻子又想罵人,被指導員拉住了。
「劉連長,這是營部的決定,你們八連……」
「報告營長,指導員!」劉輝還是那種表情,那樣的站姿:「八連是上一批參戰部隊,和敵人有過交鋒,瞭解敵人的伎倆,八連執行任務可以減少傷亡,既然是小部隊的潛伏,八連正好合適!」
「這是命令!」胡麻子狠狠的瞪著劉輝。
主動要求上戰場不算什麼新鮮事,在我軍過去的戰爭生涯中,每一支部隊都有過這樣的做法,這代表了一支部隊的決心,也是軍人對戰爭的渴望。不過話說回來,在沒有經過所有戰士同意的情況下,將他們的生命如此兒戲的作為賭注,不是好事。
上級領導分配任務,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軍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小米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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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步槍,兵員不足的軍隊了。現在的我軍強大到了極點,武器,人員,訓練水平,不能說天下第一,也不比那些老牌的軍事大國弱。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中國擁有世界上最好的陸軍。劉輝他們就是其中一員。
「報告營長!戰士有作戰的權利!」劉輝的聲音比胡麻子的還大,面對胡麻子的眼光,絲毫沒有退讓。
「來人!」兩名荷槍實彈的戰士從門外進來。
「連長!」劉輝看著胡麻子:「你還是我的連長,我劉輝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八連好,可你也應該知道,這個時候的八連最需要的是什麼?八連犧牲的連零頭都不剩,八連需要宣洩的地方,戰場就是八連最好的歸宿!連長可以放心,我做八連長只有幾天,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八連的戰旗永遠不會倒!」
胡麻子的後半句話說不出來了。戰場能錘煉人的意志,也能讓人發瘋。八連現在只剩下十二個人,活著回來已經屬於不易,讓他們再次上戰場,胡麻子於心不忍。但是,劉輝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八連的人犧牲的太多,剩下的這十二個,能活到今天,是心中報仇的火焰一直在激勵這他們。
八連的戰士充滿怒火,自從回國之後快一年了。時間並沒有將八連戰士心中的怒火熄滅,反而讓它越燒越旺。劉輝是八連最年輕的連長。或許他是最後一任連長。讓八連窩窩囊囊的在他手上覆滅,倒不如浴火重生,或許劉輝有這個能力。因為劉輝是一個傳奇,至少在他的那票兄弟認為是。
「老胡!」指導員淡淡道:「全營行動,這是一號首長的命令,只有我們營留下人,恐怕不好說,我看這樣吧,讓八連跟著二連。」
二連是偵察營最能打的一個連隊。從上上上上上任連長開始,偵察營的二連就在軍長的耳朵裡掛了號,什麼任務艱巨,二連是當仁不讓的首選。指導員這麼安排,也是變向的對劉輝是一個保護。胡麻子是從八連出來的,誰都明白他的心,只有他自己覺得自己大公無私。
「好!」二連長一臉高興:「營長和指導員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八連。」
二連長王新貴,外號王二麻子,和胡麻子一樣,也是滿臉麻子,脾氣很大,打仗不怕死。如果將劉輝和王新貴放一塊,所有人都會覺得,王新貴才是胡麻子的得意門生。而劉輝缺少的是霸氣,多的是陰狠和冷靜。
胡麻子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指導員就借坡下驢,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回到營房的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戰士們都沒睡,一個個全都聚攏在劉輝的身旁。大牛最性急:「咋樣?俺們幹什麼?是回去還是上去?」
回去和上去都有一個去字,已經表明誰也不想再被圈在營房裡。
李魁勝也伸長腦袋,瞪圓眼睛看著劉輝。劉輝很明顯能感覺出他眼光裡面的火焰。平時這老東西總是宣揚撤退和回家的言論,真到了這時候,他比誰都著急。
李魁勝本是二排的,一戰下來,二排幾乎就被打殘了。李魁勝是看著自己排裡的戰友一個個死在眼前。要說他不想報仇,那是假話。
「哎!」劉輝歎了口氣:「今晚我們跟著二連行動!」
「二連?為啥呀?去幹啥?」
劉輝將指導員說的話簡單的和眾人說了一遍。張志恆倒吸一口涼氣:「還要打仗?我們……」
「我們什麼?」大牛惡狠狠的盯著他:「作為軍人,迎難而上,保家衛國這是必須的!你小子要敢打退堂鼓,老子擰斷你的脖子!」
李魁勝心滿意足,笑著重新躺下身子:「這不錯,給咱找了個奶媽!這一次看來又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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