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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 等待 文 / 四關

    雲南,麻栗坡縣東南兩公里。

    這個地方很奇怪,不僅奇怪在地形和氣候與叢林沒有區別,更奇怪的是他們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黑夜裡,他們被關進營房,得到的第一道命令是,不得離開營房半步,甚至連探頭從帳篷中看看外面都不允許,因為門口有兩個荷槍實彈的衛兵把守。

    472團是什麼團?不清楚。他們要在營房中待多久?也不清楚。要執行的任務是什麼?更不清楚。他們只知道的是,他們營與a軍偵察營和c軍偵察營一起被編在了472團。就這點消息,還是指導員從王麻子嘴裡軟磨硬泡來的。

    「奶奶的!這他娘的又來這一套?」大牛不喜歡這麼沉悶,一路上他都沒說話,這時候終於還是沒忍住。

    大戰前夕在營房中待命,這是我軍的傳統。據說這叫養精蓄銳,只有經受過囚籠的猛虎,放出來的時候才更可怕。第一次來到邊境,他們就被困在營房中整整一天,這一次不知道要多久。根據困的時間,能猜出戰爭的艱苦程度。

    第一縷陽光照進營長,斜斜的灑在中間的泥地上,如同一柄長刀狠狠的砍進來,將帳篷一分為二。

    李魁勝躺在床上:「既來之則安之,老牛,別心急。」

    「這他娘的被圈在汽車裡三天三夜,剛透透氣,又被關在這破地方,能不心急嘛?」

    「急也沒用,該讓你出去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出去!」李魁勝說的輕描淡寫,實際上他也有些心急。他的心急是對惡戰的擔心。上一次戰鬥能活著回來是僥倖,這一次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有上一次的運氣。

    「大家都休息休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機會!」

    這句話說到了痛處。本來暴躁的大牛一下安靜了下來。其他人也變得聽話了,有幾個已經翻身躺到了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梅松從帳篷的縫隙看出去,過了好久,似有所思的說了一句:「不對呀!這裡好像已經不是廣西了!」

    張志恆一咕嚕爬起來:「啥意思?咱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李魁勝搖頭歎氣:「想得美?要回去早就回去了,還用等到現在?」

    是呀!誰不想回去,戰爭太痛苦。打仗的心情和上墳一模一樣,甚至比上墳還要難受,看著自己的戰友,兄弟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他們很難相信,從此之後他們就會天各一方,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

    劉輝看著大伙,眼神中出現了難有的殺氣:「怎麼?都怕了?誰要想走,我不攔著,只要他敢踏出這帳篷一步,我就敢崩了他!」

    附近的帳篷有隱隱傳來哭泣的聲音。這聲音他們很熟悉,因為在他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也曾經哭過,哭的比這傷心。一個人哭,帶動了一片人跟著哭,哭聲很大,咒罵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應該是那些脾氣暴躁的排長、連長在咒罵那些哭泣的士兵。

    他們一夜未睡,一夜水米未進,就在他們感到肚子餓了的時候,炊事班送來了吃的。大清早就是大塊的豬肉和雪白的饅頭,還有一大鍋稠稠的稀飯。飯菜的質量出奇的好,大肉裡面菜少肉多,饅頭各個都有拳頭大小。看著以盆盆的飯菜,大家似乎沒有胃口。

    阿榜悄無聲息的拿了一個饅頭,坐在帳篷的角落裡慢慢的咀嚼。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他,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吃得下去,不得不佩服阿榜的定力。

    第二個拿吃的是梅松,他拿了兩個,一個給了武松。帳篷中雀無聲,只有三個人一口口吞嚥饅頭的聲音。雖然很餓,卻也知道這頓飯不是那麼好吃的,吃了他就意味著要上戰場,意味著要死在什麼地方。但是,他們忘了,就算你不吃,也得上戰場,也得死在某個地方。

    有人帶頭,這些有經驗的戰士,默不作聲的拿起饅頭和菜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指導員給劉輝拿了一個,深吸一口氣沒說什麼。

    已經快到中午,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沒有發生,這讓他們覺得不安。很想衝出去透透氣,可是門口的哨兵,不動聲色的站著。從帳篷裡能聽見,別的帳篷有人出來,被哨兵抓了回去。

    劉輝吃的很快,三兩口就將饅頭塞進了肚子裡,看著眾人默默無聞的吃東西,劉輝對大牛道:「牛哥,給大家講講你們東北那嘎達的事情唄!干吃飯不說話,憋屈。」

    大牛瞥了劉輝一眼:「有啥說的?俺們那裡現在還是幾米厚的雪,哪有這裡四季如春好?老子要是退伍了,就在這裡弄塊地待著,不回去了!」

    劉輝呵呵一笑:「好,咱倆一起如何?」

    大牛連忙搖搖頭:「我可不和你住,你還得去找你的那個護士妹子,俺和你住一塊成啥事了!」

    這句話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八連都知道劉輝和師部野戰醫院的一個護士有些瓜葛,可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男人平時不太愛八卦,對這些事情打聽的就很少。今天,大家被圈在帳篷裡,無聊和壓力讓他們都要崩潰,聽聽劉輝和護士姑娘的事情也是不錯。

    第一個詢問的便是李魁勝,這傢伙今年二十八。在部隊裡待了十年,部隊就和他家一樣。雖然沒能提干,卻也沒有讓退伍。二十八的小伙子至今未婚,家裡曾經給他物色了好幾個對象,都被他一口拒絕了。理由很簡單,姑娘長的不好看。實際上的原因所有人都清楚,李魁勝留在部隊就是想要提干,想要找一個城裡姑娘。

    「老牛!那個護士啥來頭呀?」李魁勝都有些兩眼放光。

    大牛一聽,自己的話竟然有人接茬,瞬間來了精神。竟然開始給大伙講起了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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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輝和護士穆雙的事情,營帳中的氣氛一瞬間得到了緩和。雖然這事情有點不適合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但是為了讓戰士們放鬆下心情,劉輝也就任由他們了。

    大牛說的不錯,雖然有點添油加醋,倒也沒有什麼誇張。在這個問題上,大牛還是積了點口德。但是劉輝聽起了倒有些傷感,其實穆雙併沒有答應他什麼?只不過劉輝覺得有點好感,自從上次見到穆雙之後,每當提到穆雙,劉輝的心情就有點複雜。

    聽著大牛的口述,劉輝坐在一旁默默的聽著。指導員對這件事情還算清楚,聽大牛說的和真的一樣,只有搖頭苦笑。拍拍劉輝的肩膀,問道:「沒再去看看他?」

    劉輝搖搖頭。指導員笑道:「想不想聽聽我的建議?」

    「作為一個過來人,你應該去看看她!至少讓他知道,你喜歡她?」

    劉輝還是沒說話,只是輕輕歎了口氣:「我們這樣子的人,說了又能咋樣?說不定……」

    「說不定怎樣?哎!」指導員理解劉輝的意思。他們現在在打仗,而且是衝鋒在第一線的戰士,誰也不知道,下一顆子彈會不會是擊中他。戀愛在這個地方是個奢侈品。

    大牛還在說有關穆雙的事情,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戰士。張志恆也算是個知道內情的人,在一旁插嘴補充,兩個人將劉輝的這點破事說的清清楚楚,一點不拉。說到高興處,有人還發出嘿嘿的笑聲。

    營帳中的氣氛變得沒有那麼壓抑,放在桌子上的饅頭和紅燒肉也在一點點的消失。與別處想必,八連的營房沒有大呼小叫的表決心,也沒有低低的哭泣聲。站在門外的兩個哨兵竟然聽見了輕微的笑聲,這讓他們有些奇怪。上戰場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作為憲兵,他們不知道送過多少這樣的部隊上戰場,卻很少聽見從營房裡傳來的笑聲。

    談論劉輝的私事成了戰士們娛樂的工具,從劉輝和穆雙說到了很多好笑,好玩的事情。天南海北的趣聞和見聞在營帳中快速傳播。這些人雖然同在一個連,卻分屬於不同的排,平日裡大家相見,點頭示意,從今天,具體從現在開始,他們才算真正成了兄弟。

    沒有再一起聊過男人的女人不叫閨蜜,相同,沒有在一起聊過女人的男人不能稱之為兄弟。八連的人今天聊了女人,還聊了連長的女人,他們算是真正的兄弟了。

    整整一天,所有人都不被允許出去,吃喝拉撒全在營房裡解決,炊事班的飯菜,送進全都送進應讓。這是我軍的傳統,也是大戰的徵兆。大戰前只有等待,等待的時間越長,說明占城越殘酷。劉輝靠在床邊,猜想著即將進行的戰鬥。

    難道說,我軍這一次要重新攻打敵國?很快他就否定了,如果是重新攻打,那就不會退回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敵軍要與我軍決戰?這又被他否定了。決戰不能這樣打,炮火和步兵才是決戰的關鍵,一個有偵察營組成的大軍,誰當一號首長都不會這麼奢侈。

    夜幕降臨,營部終於來人了,劉輝被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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