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消散,今天是個好天。
劉輝好不容易醒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還算完好,瞪著眼睛看著旁邊幾人。阿榜也已經回來了,身旁放著一具被打爆了腦袋的屍體。
也是一身與叢林完美融合的衣服,一桿比阿榜的槍還要長的狙擊槍靠在洞壁上。子彈是從後腦勺打進去的,整張臉已經不見了一半。背包早被大牛拿去,翻找吃的。
劉輝看了看阿榜:「就是他?」
阿榜點點頭。劉輝的腦袋還有點疼,那鋼盔救了他一命,也狠狠的砸了他腦袋一下,直到現在,腦子裡還如同有什麼東西在扎一樣,兩隻耳朵不斷的發出嗡嗡的響聲。慶幸的是自己沒死。
和第一個傢伙一樣,剝了衣服和所有的裝備。特別是那頂鋼盔一定要帶上,這是保命的玩意。這個狙擊手身材高大,絕不比大牛遜色,那身衣服自然就是大牛的。大牛很高興,當著眾人的面脫了個精光,三兩下就把衣服穿到了身上。這麼一打扮到顯的精神了不少。
得了便宜就不能賣乖,又殺了人家一個,山洞不能待了。連忙收拾東西,幾個人一頭鑽進了密林之中。目標是哪裡?這件事是昨天晚上他們商量好的,就在附近不遠有一個敵軍的據點。沒有吃的用的,彈藥也少的可憐,必須找個地方補充一下。
地圖上標出來的路線不長,一天足夠。走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在叢林中走路,不似在平地上。每一腳下去都要防備被什麼東西絆倒,粗壯的樹根一條連著一條,一人高的野草一眼望不到邊,還有帶著毒素的樹幹、動物,稍有不慎就是死亡的下場。
剛剛進入叢林那會,我軍就吃過這樣的虧。作戰處的那些參謀,用尺子在地圖上一量,然後下達給各作戰單位的命令就是,一天之內到哪,兩天之內到哪。這樣的命令可難壞了作戰部隊。在慣性思維的作用下,那些參謀以為這是平原,一大步邁出就是一米五。
這裡是叢林,有時候就算你走上幾十步上百步,在地圖上看也就三四米。而且還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沒有參照物。在叢林中和戈壁、沙漠一樣,四下一看全都是鬱鬱蔥蔥,時間一長全都一模一樣。劉輝他們要慶幸,有梅松這個嚮導,就算走的慢一點,終究不會錯了方向。
那天中午,阮偉武終於帶人趕到了劉輝他們隱藏過的那個山洞。看著地上的屍體,阮偉武倒吸一口涼氣。又死了,這讓他感覺到意外了。如果說先前那個尖兵的死是那夥人運氣好。狙擊手的死就不得不說明,這夥人是值得注意的對手。
一槍爆頭,還是從腦後。看樣子應該是近距離開槍。能在一名狙擊手身後近距離開槍,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阮偉武掏出手槍,對著天空「砰,砰,砰……」將一梭子子彈打了一個乾乾淨淨。
僅剩的一隻眼睛都能噴出火焰,嘴角抽動:「全體出發,消滅他們!」
槍聲在身後響起,從方位上判斷正是他們住過的那個山洞。幾人停下腳步,朝後看了看,什麼都看不見。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竟然還沒有五分之一的路程,都累的夠嗆。照這樣的速度,在天黑之前根本到不了那個據點。槍聲已經說明,敵人就在身後。是不是如同死掉的兩個一樣厲害?還有幾個?他們全都不知道。
張志恆顯的有些擔心,連忙往大牛身邊靠了靠:「牛哥,你說那些人會不會追上我們?」
大牛把手裡的槍攥的啪啪響:「追上才好,老子正想和他們過過招呢。」
劉輝瞪了大牛一眼:「趕緊趕路,少惹事,快走!」
山路崎嶇難行。特別是大牛,所過之處如同一隻大象穿過,四周的雜草和樹枝被紛紛折斷。兩隻超大號的大腳丫,每踩一步下去,平平整整一個大印記。即便是普通的獵人都能發現,何況阮偉武這伙經驗老道的專家。對於這一切,劉輝他們一竅不通,完全沒有注意到。
這一天的時間過的出奇的快,沒走多遠,晚上的霧氣又起來了。前面探路的梅松沒有發現任何情況,倒是身後似乎已經有了動靜。阿榜已經發現有身影跟著他們走了很久,這不是好兆頭。
劉輝覺得問題有些棘手,走還是停是放在他們面前的兩條路。走,遲早會被人家追上,停就意味著要打一仗。先不說能不能打勝,自己連對方多少人,什麼裝備,什麼兵種都沒有摸清楚,就這麼打,危險性太大。打仗不是過家家,那是要死人的!
看著幾人。大牛第一個站起來:「打吧!奶奶的,逃跑可不是老子的作風!」
梅松也點點頭:「不打恐怕他們就會一直跟著我們,隨時都處在危險之中,只有我們打勝了,才有逃出去的希望。」
張志恆搖搖頭:「不能打!趁著現在他們還沒追上我們,還是先躲躲比較好,只要……」
話還沒有說完,大牛瞪著牛眼打斷了他的話:「就你小子沒種,要走你走,老子反正是不走了。」
阿榜始終保持沉默,一聲不吭。他就是這樣,向來安靜,如果他想說話,全都在點上。劉輝也想幹一仗,早死晚死都是個死。如果說讓敵人把自己殺死在睡夢裡,這太丟人了。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干一仗,死活也就那麼回事了。
劉輝一咬牙:「好!干了!奶奶的,再跑真他娘的成了兔子了!」
兔子膽小,遇事總是往家跑,盡量躲起來,從不敢與敵人較量。這是部隊裡對那些膽小傢伙的形容詞。記得他們八班的二蛋就是一個膽小的兵。不敢翻障礙,不敢下河,甚至連射擊都害怕。別班的戰友就叫他兔子。此次戰鬥,二蛋變了,從一個兔子變成了狼,吃肉的狼。可惜的是,這頭狼死在了325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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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大牛嘿嘿一笑:「這就對了!幹他娘的!」
事情定下來,怎麼打又成了一個問題。瞭解敵情的任務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梅松的肩上。梅松二話不說,點點頭鑽進了叢林。剩下的只有他們四個,劉輝的安排是這樣的,大牛和阿榜埋伏兩側,讓敵人進來。自己和梅松、張志恆在正面,等到將所有敵人的火力吸引過來之後,大牛和阿榜再開火。
為什麼選擇大牛和阿榜?為這兩人身上的衣服就是最好的偽裝。如果說對手和前兩次來的人一樣,這身衣服或許能躲過敵人的偵查。
劉輝警告大牛:「你最好聽阿榜的話!要是出了差錯,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大牛嘿嘿一笑:「你就放心吧,俺知道輕重。」
一切商量妥當。梅松也回來了。這伙敵人來的很快,竟然就在他們身後。他們停下商量對策的這段時間,敵人已經摸到離他們不到一里的地方。人數大約十個左右。根據梅松說,這夥人很機靈,稍微靠近就會被他們察覺,他只隱隱約約看見兩個,也都是和大牛、阿榜一樣的衣服。
劉輝擔心起來,如果都和那兩個一樣,一個人都夠他們忙活了。一次來十幾個,們五個不知道還能不能應付。話說回來了,不能應付又能咋辦?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只好豁出去幹一場。不可猶豫,打仗最忌諱的就是朝令夕改。作為指揮官必須做到一致,無論成敗,就算死也死的有價值。這是劉輝從胡麻子身上學來的。
戰場就在他們休息的地方,不用派人引誘,敵人早就知道他們在那裡,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著敵人鑽進他們設計好的口袋陣。子彈已經上膛,隱蔽點也全都找好,所有人既盼望又有些擔心。
劉輝衝著身旁的張志恆微微一笑:「誰都怕死,打的仗多了就好了。」
等來等去,晚上的霧都已經出來了。敵人始終沒有露面。看情況,應該是已經發現了他們蹤跡,但是敵人是怎麼發現的?或者說敵人還有什麼別的計劃?一概不知。
「噠噠!」兩聲槍響竟然從身後傳來。劉輝連忙閃身躲進了大樹背後。沒想到敵人已經跑到了他們背後,這些傢伙也太狡猾了。梅松就在背後,是他和敵人交上火了。槍聲大作,聽情況梅松的壓力不小,對方至少有三四個人,全都是點射。
劉輝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這幫人太難纏。劉輝起身,準備過去幫忙。剛露頭,一發子彈打進他腦袋旁邊的樹上,「砰」的一聲響。劉輝下意識的將腦袋縮了下去。第二發子彈擦著頭皮飛了過去。這一次的方向竟然在前面。
被算計了!劉輝有種不妙的感覺。敵人的子彈打的很刁鑽,每一發都在他們周圍,不超過一米。雖然是點射,依然壓的他抬不起頭。
「猴崽子們!你牛爺爺也在此!」大牛的聲音突然傳來,劉輝猛然就覺得自己的壓力驟輕。顧不上感歎,拿起槍開始戰鬥,還不忘記指揮張志恆:「手榴彈!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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