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對狙擊手,一個子彈就能解決問題。
洞外一片死寂。劉輝的那聲呼喊,阿榜聽的清清楚楚,他知道只有一個人的判斷應該是梅松所為,他相信梅松的判斷。
不知道隱藏在不遠處的敵人,是不是也聽懂了劉輝的話,現在能救大家的就只有他。敵人的槍法如何,阿榜看的清清楚楚,只有三槍,已經可以證明是一個難纏和麻煩的對手。
黎明前的黑暗永遠都是如此的詭異和寧靜。第一聲槍聲響起,阿榜就在尋找那個隱藏在密林中的槍手。三聲槍響,分別是從不同的地方傳來的,敵人移動的很快,很隱秘,總是從意想不到的地方開槍。阿榜在估計那人下一次開槍的時間和地點。
第三聲槍響已經離著洞口很近,如果敵人要想將子彈打進山洞裡,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辦到。從哪裡可以觀察到山洞裡的一切。那個山洞不是太大,也不深,趴在那裡,憑敵人的槍法,完全可以將洞裡的劉輝等人挨個點名。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阿榜調整槍口,對準自己認為最好的射擊地點。他也是個經驗豐富的槍手,在如此環境下,稍微移動一點,或者是發出輕微的聲音,立刻就會被對手察覺。這林子太安靜了,靜的讓人害怕。兩個在洞外的人和待在洞裡的人都不敢動,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砰!」一聲槍響。一個子彈打在阿榜藏身的大樹上,子彈擦著阿榜的臉頰鑽進了大樹裡。阿榜急忙調轉槍口,朝著子彈飛來的地方也是一槍,與那可子彈飛來的軌跡完全相同。
找不到敵人,就只能根據敵人子彈飛來的方向判斷敵人的位置。開完這槍,阿榜沒有猶豫,自己的藏身處已經暴露,順著大樹快速的滑到地上,俯身鑽進了旁邊的灌木叢裡。
沒有預想的子彈追著自己,敵人似乎被消滅了一樣,又沒有了動靜。這傢伙是個狡猾的獵手,知道無謂的浪費只會招致對手的反擊,也會暴露自己的蹤跡,所以他沒有再開槍。
阿榜一點點移動,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叢林裡泥土柔軟,踩上去和棉花一樣,厚實的枯枝敗葉成了天然的消聲器,讓行蹤不會暴露。阿榜之所以下樹,是因為那裡雖然隱蔽的很好,卻不便於移動。高手過招,沒有移動的餘地,就是一個活靶子。
看準前方的灌木叢,那裡就是狙擊山洞最好的位置。剛到這裡的時候,阿榜就注意過這個地方。每一次放哨,他都會提醒其他幾人小心。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慢慢將槍管從灌木叢中伸出來,槍口對準前方,靜靜的等待。這和打獵差不多,拼的就只有耐心。
短短五槍,如果是大牛的機槍不用一秒鐘。這五槍可是致命的五槍,如果是在大規模的戰場上,必然有五個戰士已經光榮了。現在他們能完好無損,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其中。
黎明前這段時間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間,叢林裡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一切全憑感覺,阿榜不知道哪個敵人是不是已經進入了對面的灌木叢。他沒有輕舉妄動,如此近的距離,如果不能一槍斃命,遭殃的立刻就會變成他。他需要等待,看看兩人誰先忍不住開第六槍。
天邊已經也有了淡淡的白光,一點點的從高大樹木的頂端慢慢的下降。地面上薄薄的水氣也在升騰,一天一地都在爭奪叢林的統治,相互間勢均力敵,互不相讓,攀比著在半空中碰撞,然後撞的粉碎,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條細細的綠色小蛇一扭身子纏在阿榜的槍管上,小腦袋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蛇芯子一伸一伸。或許是霧氣阻斷了小蛇對空氣味道的判斷,也或許是阿榜隱藏的太好。那小蛇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身後就有兩隻眼睛看著他。
霧越來越濃,三五米的地方看的都不是很清楚了。剛剛起床的鳥兒,一飛沖天,直衝上高大的樹木頂端,伸展一下自己身上的羽毛,讓溫暖的陽光將微微發潮的翅膀曬乾。伸長脖子鳴叫兩聲,朝著遠方飛去。
天已經大亮,夜行動物回巢睡覺,白天活動的動物紛紛出來。一聲接一聲各種不同的動物鳴叫,在森林裡此起彼伏,他們完全感覺不到有人的存在,而且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大牛早已經不耐煩了,如果不是劉輝攔著,他一早就殺出洞外。這一次的敵人不比往常,善於偽裝只是其次,槍法神准才是最可怕的。第三槍打在梅松的腦袋上,現在梅松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幸虧戴的是剛剛繳獲的美式鋼盔,不僅加厚,側面還有鋼板防護,才躲過了被爆頭的命運。
阿榜一直沒有動靜,幾人有些著急。大牛道:「咋回事呀?是不是走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再開槍了!」
劉輝也覺得不妥,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他們和阿榜是一個小隊,不能讓阿榜一個人承擔如此大的風險。輕輕摘下梅松頭上個鋼盔,用槍口頂著,慢慢的往洞口送去。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盡量與匍匐前進做的一模一樣。
然而,沒有人開槍。如果敵人沒死,那就太狡猾了,絕對是個經驗豐富的傢伙。
梅松道:「趁著現在霧氣大!咱們衝出去算了?」
劉輝搖搖頭:「不行,在洞裡還算有個隱蔽的地方,如果出去,完全沒了遮擋,以狗日的槍法,咱們誰也跑不掉。」
大牛衝著洞外大聲吼道:「孫子,有本事就和你牛爺爺單打不鬥,躲起來打黑槍算什麼男人!」
張志恆鄙夷的看了大牛一眼:「猴子又聽不懂你說的啥,吼也沒用。」
天色已經大亮,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在急劇下滑。他們被那個敵人堵在山洞裡已經半天了,如果還不能出去,等敵人的大部隊一來,隨便一個榴彈扔進洞裡,他們一個都活不了。劉輝突然明白,那傢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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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援兵,只要將他們拖住,那他們就死定了。
不知道敵人的援軍多長時間能到,但他們得盡快脫身。劉輝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還是派人誘敵,只要那傢伙開槍,阿榜就有機會。
「炸彈!」劉輝突然衝著身後的張志恆喊了一聲。
張志恆一愣,連忙從背包裡翻出兩顆手雷,看著劉輝。劉輝深吸一口氣,戴上那頂救命的鋼盔,希望這一次還能發揮他的作用。
「扔!」
「轟!轟!」兩顆炸彈在洞外炸響,劉輝猛然起身衝了出去。大牛就要跟上,被梅松摁倒在地。大霧,煙霧讓一切便的模糊不堪,即便是幾米開外都看不見人影。劉輝一邊放槍,一邊在雜草和荊棘之間穿行。
劇烈的槍聲將那些毫無準備的小鳥和爬蟲驚起,有翅膀的立刻飛向天空,沒翅膀的扭頭就跑。剛才還是一片幽靜的叢林,頃刻之間槍聲大作。對面的敵人毫無動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絲毫沒有開槍的跡象。
阿榜緊緊的抓住狙擊槍。從大牛的那聲喊,他就明白劉輝他們要行動了,這是在給自己引誘出對手,一隻眼睛盯著瞄準鏡,另一隻眼睛在叢林中不斷的搜索,特別是那些最不起眼的小動靜,有可能就是敵人的藏身地。
「噠噠噠……」劉輝的一梭子子彈打完,急忙閃身樹後,麻利的更換彈夾。這一次他沒有成功,希望第二次可以將敵人引出來。深吸一口氣,槍口朝著右邊先開兩槍,身子突然從左邊衝出來。
「砰!」清脆的槍聲,與劉輝手裡的ak47相比,悠長而響亮。子彈不騙不已,正好打在劉輝的腦門上,巨大的衝擊力讓劉輝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槍聲驟停,叢林恢復了原本的死寂。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空隙,照到地面。有一縷正好灑在劉輝的臉上,鮮紅的血液順著鋼盔的邊沿流出來,在腦門上畫出一道弧線,朝著兩邊流去。劉輝瞪大雙眼,嘴裡喃喃的說道:「這狗日的還真準!」
這算是第六聲槍響,濃烈的晨霧裡,隱約的火花就在阿榜左前方十幾米。阿榜沒有開槍,而是輕輕的收起自己的狙擊槍,慢慢起身隱入濃霧之中。
槍聲戛然而止,山洞裡的眾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大牛再也忍受不住,抓起自己的槍一邊開火,一邊朝著洞外衝來。生死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洞外的樹枝和野草被子彈紛紛打斷,沒有目標,他想看看劉輝到底是怎麼了。
劉輝本想回到山洞,剛剛露頭就被打中。等大牛背著他重新回到山洞之後,梅松連忙摘下套在腦袋上的鋼盔,扁平的彈頭就鑲嵌在鋼盔裡。巨大的衝擊,使得堅硬的鋼盔邊沿將劉輝的腦門弄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正是從那道口子流出來的。
眾人七手八腳,開始給劉輝包紮。「砰!」第七聲槍響在洞外想起,所有人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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