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軒輕輕拍了拍耿少華的後背,溫柔的將她抱在懷中,強壓著內心的衝動,溫雅的笑道:「好了,本王知道你擔心,日後不會再如此了,我們回去吧」。
「可是,行宮距離王府路途甚遠,王爺為何不遠來到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還是王爺在這裡金屋藏嬌」?耿少華從辰逸軒的懷中抬起頭,一臉不解的望著他,那雙妖艷的瞳孔裡閃爍著一抹疑惑之色,令辰逸軒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哦,怎麼會?本王許久沒有來過行宮了,今日郡事繁忙,便過來散散心」,辰逸軒努力掩飾著。
耿少華顯然不信,繼續追問:「可王爺日日前來行宮,當真是為了散心嗎?還是,這裡有什麼令王爺魂牽夢繞的人,所以,每日必須前來相見」?
正當辰逸軒想要開口解釋,不料耿少華向四周環視一圈,目光徘徊在水漣月與紅纓身上,唇畔的笑意消失,聲音有些冰冷道:「他們是誰?妾身怎麼沒見過」?
水漣月與紅纓趕忙將頭壓低,不讓她看到容貌。
辰逸軒攥緊袖子裡的拳頭,仍舊強壓著,微微笑道:「他們是步兵營新提拔上來的統領和副統領,你自然沒有見過了,你二人先去行宮門外候著,等下隨本王一同回郡王府,好了好了,本王肚子餓了,陪本王去用膳吧」。
「是,王爺」,水漣月與紅纓很配合的答道。
說完,攬過耿少華的肩膀,摟著她朝著前殿而去,耿少華本想繼續追問,可無奈肩膀被辰逸軒扣的很緊,只好放棄追問,將疑惑壓在心底。
當水漣月與紅纓來到行宮大門口時,突然一名暗衛送來兩包東西,說是奉了王爺之命,讓她二人易容換好衣服後,去王妃乘坐的馬車旁候著。
「小姐,為什麼我們不逃走呢?難道,我們真的要跟著南郡王回王府嗎」?紅纓疑惑的望著剛換好婢女衣服的小姐,有些焦急的問道。
水漣月並沒有回答紅纓的話,而是小心翼翼的貼上人皮面具,將整張臉簡單的修飾一下,看上去就是個樣貌普通的女子,將一切都整理妥當,開始為紅纓貼面具,輕聲說道:「若真如你所說的那麼簡單,我又何嘗不想趕快離開呢」。
「可是」。
「沒有可是,以辰逸軒這般掩飾,耿少華絕不是那麼簡單,而且,他似乎很怕耿少華,雖然我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但,從他讓你我去王妃馬車旁候著,又換上這身行頭,而不是讓你我轉移到別的地方來看,這附近一定有耿少華的人在暗中監視,行宮四周都是辰逸軒的精英暗衛,耿少華的人無法靠近這裡,可,一旦有人從行宮離開,就一定會有人來阻止,所以,除了跟隨辰逸軒和耿少華的馬車離開外,恐怕別無選擇吧」。
「那,等下離開這裡後,我們再作打算」?
水漣月微微搖了搖頭,輕歎口氣:「沒那個必要了,辰逸軒能有如此的安排,就知道他對耿少華瞭解頗深,知道她肯定不會放過任何可疑之人,才讓我們從侍衛變成了婢女,從剛才他們去前殿的舉止來看,辰逸軒一定是很早之前就安排好了,而非臨時安排的,所以,只要我們配合他的安排,比起我們費盡心思的離開,要容易的多呢」。
紅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在繼續追問。
行宮的大門外,耿少華親暱的挽著辰逸軒的手臂,唇畔的笑意更深,可見這頓午膳辰逸軒花了不少心思去哄她。
「王爺,王妃」,水漣月與紅纓見二人朝著馬車走來,恭敬的行禮。
「嗯?你們是」,耿少華瞥了眼馬車旁的婢女,心中起疑,「本王妃怎麼從未見過你們啊」?
就在辰逸軒想要開口解釋,只見水漣月驚慌的跪在地上,聲音裡也充滿了畏懼之意,「回回王妃話奴婢,奴婢二人是負責行宮事宜的婢女,此次是奉了王爺之命,隨行回府侍候王妃的」。
「哦」?耿少華半瞇起雙眸仔細打量著,「抬起頭來」。
水漣月與紅纓緩緩抬起頭,當觸碰到耿少華目光之時,頓時又趕忙低下頭,「奴婢怕污了王妃的金眼,若有伺候不當之處,還請王妃降罪」。
「呵,好一張巧嘴,到是個機靈的」,話音剛落,轉身朝著辰逸軒撒嬌道:「王爺如此體貼妾身,怎麼不早告訴妾身呢,妾身瞧著這兩名婢女著實喜歡,謝王爺掛念」。
辰逸軒的手心已經潮濕,聽到耿少華的話,心裡頓時鬆了口氣,「本王關心你,你又何須如此見外言謝呢,日後莫要如此了,聽到沒」?
溫柔的目光,寵溺的華語,水漣月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偷偷瞄著二人作態的虛偽嘴臉,心中諷刺的一笑。
不到半日,便回了王府,然而正當二人前去王妃院落的時候,又有人遞來兩個包裹,並將二人引到王府內的浣洗閣裡。
「王爺吩咐,兩位姑娘易容後,先暫時在這裡等幾日,待王爺尋了時機,再送二位姑娘離開」。
因為小姐先前說過,配合辰逸軒的安排,所以這次,紅纓也沒在說什麼,與水漣月易容後,便在浣洗閣老媽子的吩咐下,去做粗活。
「沒想到,咱們也能有混出頭的一天啊,西梅姐姐,以後咱們再也不用做粗活了,跟在王妃身邊,好處可多得是呢,沒準,將來你我還能尋個好婆家,做當家主母也說不定啊,你想啊,王妃身邊的婢女,豈會嫁給下等人,對不對」?
浣洗閣的外牆,一個清脆的聲音充滿著無限喜悅,水漣月端著盛滿衣衫的木盆,順著聲音的方向朝著門口望去,微微一怔,只見兩名衣衫光鮮的婢女從浣洗閣門前經過,那二人的長相,可不就是她們剛剛易容後的模樣嗎?
「小姐,看來你說的沒錯,南郡王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他也太料事如神了」,紅纓望著漸漸遠去的那兩名婢女的身影,驚歎道。
「是啊,辰逸軒越是這麼做,耿少華便越不簡單,恐怕,已經到了能夠撼動南郡王地位也說不定呢」。
「你們倆,又在偷懶呢是不是,快給老娘幹活去,再讓老娘看到你們偷懶,小心打斷你們的骨頭」。
身後,浣洗閣掌事的老媽子扯著嗓子吼叫起來,水漣月與紅纓端著木盆趕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