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從郢都城內傳出一則消息,赫赫有名的戰神南宮煜回了郢都,而郢都城內巡邏戒備,城外五十里開外部署嚴密的防線,駐紮兵馬五萬有餘,部署的格局形成一道警戒線,將屬煜王封地所有的城池團團包圍住,只可進,不可出,謀反之意不言而喻。
金熙王朝,皇帝的御書房內更是一片狼藉,奏折被扔在地上,就連屋內的古董花瓶也碎了一地。
「朕日日夜夜都在部署,命你們捉拿南宮煜,可你們呢?帶回來的就是這條消息嗎」?
「屬下該死,在黜縣被他們擺了一計,所以還請主子責罰」,龍書案下,跪了一地的黑衣人,龍顏大怒,縱使他們平日殺人無數,現在也無法承受皇帝的怒火,更何況,這皇帝還是他們的主子。
「責罰?便是將你們碎屍萬段也難消朕的怒火」。
偌大的御書房內,南宮翎不斷的咆哮著,狹長的眼睛裡散發著吞噬一切的可怕光芒。
滄瀾國
「太子,南宮煜返回郢都,這一消息若是屬實,恐怕,太子先前部署的計劃,要從長計議了」。
連天焱手握長弓,一支鋒利箭夾在兩指之間,只聽「嗖」的一聲,還沒來得及看到他拉弓,箭已經在百米以外的靶子上插著。
他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很不以為然:「呵呵,是啊,一切,都要從長計議了,他倒是有本事,經歷那番竟然還能活下來,安然無恙的回到郢都,佈置防線,看來,他的確還活著,而且,生龍活虎呢」。
東朔國
百里博弈與北辰戎同時望著剛剛下過的棋盤,那棋盤上黑白子你圍我,我圍你,雙方各不相讓,最後,卻還是被那白子鑽了縫隙,險勝。
「二皇子,看了,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轉間,北辰戎收回目光,無奈的搖搖頭歎道。
百里博弈仍舊不死心的盯著那棋盤,渴望著能夠看出一絲突圍的跡象,然而,無論他怎麼看,那黑子都已無生機。
「南宮煜的命可真硬,如此一來,南宮翎可謂放虎歸山留後患,不過,倒也給了本皇子可趁之機,不是嗎」?話音剛落,百里博弈那如玉般的臉上,蕩起一抹陰森詭異的笑意。
南陽郡
南宮煜重返郢都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三國,所有人都被震撼了,卻惟獨有一個人,絕美的臉上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別有深意的笑。
終於在三日後,水漣月見到了辰逸軒,只見他一身侍衛打扮,臉上也帶著人皮面具,將她與紅纓帶到隱藏在假山裡的密室。
「呵,你還真是有夠累的,堂堂南陽郡郡王,竟然整日偷偷摸摸的,這要是傳出去,還真是個大笑話呢」,水漣月邊打量著密室邊嘲諷的笑道。
辰逸軒有些尷尬,但人皮面具遮擋著,倒也沒被人看到。
密室很小,只能容納三五個人,一張書案,一把椅子,牆壁燃著紅燭,許是剛點燃,發出細微的辟啪聲。
「這幾日你們還不能離開,庚少華已經有些起疑,這幾日正派人調查府裡進出的所有人,所以,還請你們再委屈幾日吧」,辰逸軒不敢正視水漣月的目光,便看向一旁的紅燭,輕聲說道。
是啊,他怎麼敢看她呢?本以為憑自己的能力,可以護她周全,沒想到,還是被庚少華看出了端倪,她的眼線府裡到處都是,他只要有一絲動靜,她就能馬上知道,所以,拖了三日才尋到機會。
「為什麼」?
辰逸軒被水漣月這一問,問得有些不知所措,正要開口,只聽水漣月繼續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怕庚少華」?
面對水漣月的質問,辰逸軒想了想,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本以為只是簡簡單單的娶了她便是,畢竟,當初她愛慕於我,性子又如烈火般,不似那些勾心鬥角的女子,可誰知,她就是,她哥哥少狄大將軍曾經與煜王相交甚好,自從煜王出事後,少狄雖沒有受到牽扯,但到底被皇上沒收了手裡的兵權,而庚少華也被太后蠱惑,雖然我不清楚太后許了她什麼,又或者有什麼原因,自她隨我回到南陽郡後,便開始部署眼線,而且,那些眼線有太后的人,也有她的人,動一發而動全身,不得已我只好忍耐下來,之後的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她的眼線竟然在我的書房內發現我與魯昌郡藩王蕭恬往來的書信,雖然她不曾拿那些書信威脅我,但,這把柄終究在她的手中,萬一落在太后或皇上的手裡,難保我不會落得和煜王一樣的下場,所以」。
「所以,你便對她萬般忍耐,討好,寵她,讓她的心房鬆懈,待到她徹底放鬆的那一刻,便將書信偷回來,可是,這長時間,她非但沒有一絲鬆懈,反而疑心病更重了,讓你又恨又惱,對不對」?水漣月半瞇著鳳眸望著辰逸軒,眼眸裡閃過一抹銳利,唇畔卻揚起淡淡的諷刺。
辰逸軒微微一怔,隨後輕輕點點頭,「是啊,王府裡的眼線甚多,我除掉後,又會有,日復一日,惱的我頭都大了,而庚少華沒有一天放鬆警惕,不過,你放心,再過三日,便是她哥哥的生辰,到時,她會回都城探望少狄,所以,你們再忍耐三日吧」。
「可以,不過,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水漣月聽完辰逸軒的話,並沒有再繼續追問,庚少華這麼做的原因有二,一是奉了太后之命,不可違抗,畢竟,她的哥哥被罷了兵權,等同於軟禁在都城,二是,她安插自己的眼線,無論做什麼,不過一個情字而已。
「什麼事」?辰逸軒一怔,隨後問道。
翌日
寒風淒淒,雖有陽光,但依舊冷得要命,縱是如此,各地大街小巷卻議論紛紛,熱火朝天。
不知從哪裡傳出來一則消息,再次震驚所有人。
「煜王王妃,休書一封,休煜王,淨身離,從此,陽關獨木互不相干」。
一紙休書,被印刷成數千份,分發各地,王妃休夫,自古第一敢休掉夫君的女子,一時間,有人唾罵,有人敬佩,有人讚歎,不過,倒是確定一點,堂堂戰神王爺,成為天下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