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拉起春蘭,江沉煙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微微一笑,柔聲安慰道:?春蘭是-?不用怕,安克木使節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不用放在心上。去。」
春蘭慌忙點頭,然後逃也般的遠離了御花園。
見礙事的人走了,安克木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御花園,心頭壓抑的火熱竄起,忍不住上前幾步到江沉煙面前,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今日天氣晴好,又偶遇娘娘,實在是美事一件,不知娘娘可願意與微臣一同游賞一番?」安克木鼻尖可以清晰的聞到江沉煙身上傳來的幽香,他眼中帶著深深的陶醉,甚至偷偷嚥了口唾沫。
江沉煙下意識的就要遠離他,可是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便又沉住了氣,輕笑道:?也好,本宮也正有此意。」說完,她繞過安克木朝前走去。
安克木臉上帶著狂喜,慌忙就跟了上去。?娘娘,這御花園風光旖旎,當真是美景。」安克木在江沉煙身邊顯得有些緊張,一時間找不到話題,便隨意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
江沉煙心中更是不耐,臉上卻柔柔掛了笑,看了一眼看的正好的大片球根海棠,大朵大朵粉色花瓣簇擁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圓圓的花球,是說不出的好看:?的確,這御花園的花皆是名貴少見,自然是極美。」
見江沉煙願意喝自己聊下去,安克木更是高興,他嘿嘿一笑,順著江沉煙的目光看去,見到那大朵的花球,二話不說便伸手粗魯的採下一朵,笑著道:?既然娘娘喜歡此花,微臣便採了送給娘娘。」
愣愣的看著那被他粗魯採下導致花瓣掉落了不少的球根海棠,江沉煙面色有些難看,心中對此等不懂風雅偏要附庸風雅的人十分不耐,忍不住蹙眉道:?這花開的好好的,為何要採下?」
安克木不以為然的笑著道:?你們中原人不是有句話叫花開堪折直須折嗎?所以微臣想,既然娘娘覺得這花美,那這花能拿在娘娘此等美人手中,也是它的榮幸。」
說完,他把花神到江沉煙面前,臉上那諂媚的笑透著一股讓人噁心的靡。
有些懊惱的呼出口氣,江沉煙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花,勉強一笑:?前面發風景更好,我們走。」
見她收下花,安克木心中說不出的喜悅,忙跟上她的腳步,不知不覺靠近了幾分。
他們二人在御花園中漫步,卻未曾發現另一端,明黃色的身影正緩步而來,當看到安克木送花那一幕,眸光頓時一沉。
他身旁跟著的人是和妃,她遠遠的瞧見了江沉煙和安克木,不由得捂嘴驚呼:?那不是煙妃和安克木使節嗎?他們怎麼會在一起?那模樣似乎很是親暱呢。」
洛擎蒼腳步一頓,面色驀地變的陰沉下來目光直直的看著遠處的二人,心中湧起了鋪天蓋地的怒火。
和妃見狀,眼角帶了一絲喜意,輕聲道:?前夜裡浮雲台夜宴,臣妾便見安克木使節對煙妃妹妹格外青睞,昨日裡還給她送去了突厥三寶,看來,安克木和煙妃妹妹交情不淺啊。」
眉頭深深隆起,洛擎蒼沒有看向和妃,可冷聲道:?你說昨天安克木給煙妃送了禮物?」
也上色來。和妃嘴角一翹,語氣裡卻帶了濃濃疑惑:?臣妾昨日經過寰璧宮,見到了突厥使節的隨從,心下好奇便進了宮內瞧瞧,卻正巧看見安克木使節緊緊抓著煙妃妹妹的手,不過煙妃妹妹立刻就將他的手拂開了,所以臣妾想,興許只是一場誤會。」
臉色瞬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洛擎蒼雙手不自覺的攥緊,目光冷冽的看向前方。
見他沉默,和妃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當即壓低了嗓音又添了一劑猛藥:?皇上,臣妾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說。」冷喝一聲,洛擎蒼話語裡滿是不耐煩。
和妃絲毫不介意,反而語調更柔:?煙妃妹妹素來姓子冷清,今日裡卻和安克木一同遊覽御花園,且表現的如此親暱的模樣,臣妾擔心」
不等她說完,洛擎蒼一拂袖,沉聲喝道:?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他話語上雖否定了和妃心中的想法,但是他眸光中有了些許閃爍。
她從來不打扮,今日卻穿戴得如此隆重。她一向深居宮中,極少外出,今日卻陪同一個突厥使節出遊。若不是和妃邀他一同去寰璧宮探望她,他只怕還見不到這一幕。
心中的怒火摻雜了些許妒意,他卻未曾察覺,只覺得眼前那一幕分外礙眼。
江沉煙絲毫沒有察覺洛擎蒼與和妃就在身後不遠處,只保持著微笑,也盡可能的和安克木保持著距離。而安克木哪裡肯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他瞅準了機會變對江沉煙獻慇勤,藉機親近。
江沉煙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不耐和厭惡,可是為了和他套近關係以尋找刺殺的機會,她哪裡肯和這樣一個男人出遊。眉頭不自覺的緊鎖,她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子,一不小心便崴了腳。?娘娘娘娘沒事。」安克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乘機就攬上了她的。江沉煙眸光一凝,顧不得腳上的疼,身子靈活的鑽出了他的環抱,只讓他的手一沾便不的靠近。
這一幕只有靠的近了才看的清楚,而遠處的洛擎蒼見到的便是江沉煙不慎摔倒,安克木慌忙將她抱住的場景。眼中燃燒了熊熊怒火,他攥緊的拳發出了吱嘎聲,指節隱隱發白。
和妃尋準了恰當時機一聲驚呼,而後偷瞄著洛擎蒼氣的發白的臉,心中十分舒爽。
江沉煙啊江沉煙,你總算也有栽倒的一天。?回養心殿。」洛擎蒼突然轉身,拂袖而去,那背影帶著絕然的冷冽。和妃眼底一喜,偷瞄了一眼遠處的江沉煙,而後匆匆跟上了洛擎蒼的腳步。
江沉煙絲毫沒有發現洛擎蒼一行,她脫離了安克木的懷抱,便再也保持不了淡然的姿態,匆忙找了個借口,回了寰璧宮。
而安克木則是呆愣愣的立在原地,看著她走遠的身影,鼻尖還殘留著她的體香,指尖還有著滑膩的觸感,靈魂像是跟著她飄走了一般,一顆心空落落的。
好一陣後,他臉上忽然擴大了笑容,眼裡的貪婪絲毫不加遮掩。煙妃,早晚會是他的人。vgiu。
回到寰璧宮,江沉煙面色便很一沉。流螢見狀,心中隱約猜到了什麼,卻有些不敢相信:?娘娘,你該不是遇見安克木了-?」?嗯。」淡淡應了一聲,江沉煙一把扯下頭上的鳳尾簪,重重吐出口氣,眼裡帶著濃濃的厭惡。?他他是不是冒犯您了?」將鳳尾釵收好,流螢皺著眉頭小聲問道。江沉煙眉頭一下子皺的更緊,突然站起身,將身上的衣裳脫下,又急急從櫃子裡找了一套素白的緞裙換上。
那衣服沾了安克木的手,就像是沾染了病毒一樣讓她從頭到腳都不舒服。直到換了乾淨衣裳,她才勉強鬆了口氣,同時指尖也攥的更緊。
她必須要靠近安克木,取得他的信任,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可是一想到安克木那色迷迷的樣子,她就從心底裡發怵。
流螢見她火急火燎的換衣裳,更是著急了:?娘娘,那個安克木難道真做了什麼大不敬之事?」
面色微變,江沉煙搖頭,沉聲道:?不可胡說,沒有的事。本宮只是舉得還是這素淨的打扮好。」說完,她伸手去解繁複的髮髻。
流螢連忙幫她散了髮髻,又用檀木梳輕輕梳理,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江沉煙呼出口氣,接過她手中的梳子,輕聲道:?我有些乏了,想歇息一會,你先下去。」流螢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點點頭,退了出去。
娘娘待她極好,在她面前甚至從不稱本宮,可是最近娘娘似乎變的神秘了,總是做出一些她無法理解的事來。眸中帶著一絲擔憂,她剛剛走出房門,便迎面撞見了洛擎蒼。?啊奴婢給皇上請安。」流螢的聲音驚動了江沉煙,她梳頭的動作一頓,回過眸便見到了明黃色的身影。慌忙放下了梳子。?皇上怎麼來了?」她笑容很柔,緩步上前,欠身行禮。
洛擎蒼立在她面前,一直沒有伸手將她扶起,只定定看著她行禮的姿態,半晌後沉聲道:?你去哪了?」
微微一怔,江沉煙下意識的抬眸看他,只見他面色陰沉眼裡湧動著陌生又熟悉的冷厲。心底微微一顫,她咬咬牙道:?臣妾一直在宮內,哪也沒去。」
忽然,他的大手用力扣緊了她的手腕,硬生生將她提起,逼迫她與她對視:?朕再問你一遍,你去哪了?」
心倏地提到嗓子眼,江沉煙看著他的眸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心中那股不安驟然放大,讓她雙腿幾乎站不住。?臣妾哪也沒去。」到最後,她咬牙回答的仍然不是他要的答案。只一瞬間,他的面色便化作了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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