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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92 柳隨風回歸。 文 / 淺睡的妖

    那刑司聽鳳清醉這樣說,自是不敢怠慢,於是又提起那薄如蟬翼的小刀,唰唰唰唰唰,利落的將聶磊的一條胳膊給「凌遲」了,鳳清醉看那刑司的手法跟片刀削面一樣的,頓覺沒有什麼新意。

    「原來這個凌遲就是這樣的啊,太沒意思了!」鳳清醉邊撥弄著琴弦邊無聊的感歎了一句。

    這時候聶遠的笛音顯然是比剛才大打折扣,鳳清醉覺得原先那股子壓迫感已經沒有了,加上有楚文澈給自己輸送著內力,她好受了許多,所有才有機會這樣調侃幾句。

    噗!鳳清醉的話剛剛落下,一旁的桑達也沒有忍住,找地兒狂吐了起來。

    這個女人簡直是非人類啊非人類!

    皇甫玉城肩膀上的傷口也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此刻他站在鳳清醉身後默默的充當道具,鳳清醉的狠他是知道的,但是他覺得沒有什麼不對,聶家是亂臣賊子,是通敵叛國的亂黨,什麼死法都不為過,況且他也知道,鳳清醉如此做是為了給皇甫淺惜出一口氣,更是為了打擊聶遠!她這麼做是在救大家!

    聶遠顯然是讓鳳清醉給氣的不輕,見到大勢已去的死士,他眼中有種毀滅性的光芒升起,桑達一看聶遠的樣子大叫糟糕,連忙喊道:「暗衛暗影速度退下,鐵甲陣防護,快!」正在纏鬥的暗衛暗影聽到桑達的話,根本就不為所動,倒是鐵甲護衛又擺開了陣勢。

    鳳清醉聽到桑達的話,知道形勢不妙,連忙喊:「快退!」

    只是鳳清醉的話剛剛落下,爆炸聲也響起來了,暗影速度比較快,全身而退了,而暗衛則有十幾個人因為幾個死士的自爆而沾染上了死士的血液,場面一片混亂!

    他們沒有料到這些死士會自爆式的攻擊,將自己當成了人肉炸彈,看來聶遠的確是被他們被逼到死胡同裡去了。

    鳳清醉也徹底見識到了死士的生化力量,那些被沾染了死士血液的人,除了有一個沾染到手臂上的時候快速的斬斷了手臂自保了以外,其他的都在一番掙扎後變成了聶遠的新的死士!

    暗衛一時間損失慘重!

    「桑達你來指揮鐵甲陣!」桑達是落流殤身邊的人,應該對鐵甲陣很熟悉。

    桑達拿出手帕擦了下嘴巴,古怪的看了一眼鳳清醉,拿起落流殤的令旗,有節奏的左右擺弄了兩下,只見那鐵甲護衛整齊快速的變換了陣型。

    「鐵甲陣,防禦攻擊!」桑達下達命令。

    防禦攻擊?鳳清醉不解的看著桑達,那眼神似是在問:你到底會不會啊?防禦攻擊,到底是防禦呢,還是攻擊呢?

    桑達看到鳳清醉那不解的樣子,下巴上翹四十五度,給了鳳清醉一個白眼球。

    鳳清醉嘴角盪開一抹笑意,這個桑達,還是丞相府後院的那個桑大美人啊!不過她還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名震江湖的留香客玉海棠啊!

    所謂的防禦攻擊,還真的是有的,鳳清醉看著鐵甲護衛一邊推進鐵甲防禦,一邊有序的用長槍發動攻擊,逐漸將包圍圈縮小到了尺寸之地。

    這些新進化的死士,血液是沒有傷害性的,加上聶遠對他們魔化的時間不夠長,所以根本不堪一擊,很快就死在了鐵甲陣裡。

    看著這些死士都被消滅了,鳳清醉對暗四吩咐道:「將死士的身體全部焚燒掉,燒不掉的骨頭灑上化屍粉。至於那些戰死的暗衛,厚葬,重金撫恤家屬。」這些生化死士,必須好好處理,哪怕是屍體都不能掉以輕心,否則指不定會有什麼麻煩。

    暗四自是知道這些死士的麻煩,立刻領命去了。

    而聶遠眼看大勢已去,自己的兒子又被鳳清醉折磨成了那個鬼樣子,此刻綁在柱子上不知死活。心中這一口惡氣不吐不快,怎麼會輕易的放手?死也要拉幾個一同下地獄的!

    打定了主意,聶遠飛身向高台掠去,目標直指鳳清醉。

    鳳清醉停下彈奏,手中的銀色赤煉就揮舞了出去,聶遠起初還以為是條普通的鞭子,揮劍一斬,只聽鏜啷啷一聲,自己的寶劍上就多了幾排牙印,這讓他頓時心中大驚,自己的這把劍名喚白玉青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世好劍了,沒想到在鳳清醉的鞭子下會是這麼不堪一擊。

    不過鳳清醉此時還真的不是聶遠的對手,剛剛因為彈琴受了內傷,就連手指都被琴弦給割破了多出,不過她倒是非常吃驚剛剛自己那一揮鞭子竟然將聶遠的寶劍給差點毀了,要知道剛剛聶遠那一劍肯定是用了不少內力的。

    暗影他們可不敢如鳳清醉這般猶豫,再聶遠第二招到了的時候,他們就齊齊上陣,將鳳清醉護在身後。

    「桑達,流觴身上的蠱毒你可知道怎麼解?」看暗影與聶遠纏鬥在一起,鳳清醉著急的問起落流殤的傷勢。

    「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將聶遠殺死!」桑達看著打鬥著的聶遠,眼中閃過狠戾。

    「他可是你們的主上?」鳳清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今晚這一場戰役雖然歷經生死,但是還是贏得讓她心裡有些不踏實。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你……」桑達不敢置信的看著鳳清醉,心裡驚懼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桑達看一眼落流殤,心中揣測。

    「不是他告訴我的!」鳳清醉自是看清楚桑達眼中的意思,並不想落流殤背黑鍋,解釋道:「那晚我去相府送藥,無意中聽說的。」

    「或許是吧,我也不太清楚。」桑達看一眼同樣站在亭子中的楚文澈,含糊其辭。

    鳳清醉看出桑達並不想說此事,尤其是這高台上如今這麼多人在,剛剛桑達看楚文澈那一眼,就是這個意思吧。

    「是不是只要殺了聶遠,流觴身上的蠱毒就除去了?」鳳清醉又問了一遍。

    「是,他身上有母蠱,母蠱死了,流觴身上的子蠱也就會死去。」桑達肯定的說。

    「那好,玉城,我們兩人上!」聶遠手中的寶劍確實是一把難得一見的好兵器,暗影他們手中的兵器根本很難抵擋住他那把寶劍的鋒利,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六個人,已經有三個人的兵器被毀。

    「嗯!」皇甫玉城與鳳清醉聯袂而下,朝聶遠而去,必須快點殺死聶遠,否則,落流殤性命堪憂!

    自己可不想欠他這麼大個人情!哼!這個多事的傢伙!

    與此同時,鐵甲護衛也開始清理戰場,將一開始進來被已經被嚇得傻掉的落刺史擒獲,其餘叛軍一看大勢已去,紛紛投降,很快這片戰場上只剩下聶遠一人負隅頑抗了!

    鳳清醉與皇甫玉城的加入讓暗影如虎添翼,由於剛剛在鳳清醉那裡吃了虧,聶遠很是防備鳳清醉的鞭子,而皇甫玉城的北斗七星劍也是上好的兵刃,聶遠被這麼些個人圍攻,又有所顧忌,所以漸漸捉襟見肘起來,不出半個時辰他後背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鳳清醉一鞭子,傷可見骨。

    銀色赤煉是上古神器,嗜血的很,被雪藏了那麼久,今日總算是可以得償夙願,沾染了血氣的銀色赤煉像是肆意的游龍,給鳳清醉添力不少。

    「聶遠,看在你是落丞相的生父的份上,本宮賣你一個面子,給你留個全屍,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皇甫玉城邊打邊說。

    「哼!老夫沒有那樣的兒子!絲——」聶遠恨恨的說著,胳膊上又被刺了一劍。

    「跟他廢什麼話,殺!」鳳清醉知道落流殤的病情已經容不得她們再拖延下去,一招百花盡折纏住聶遠的白玉青龍,聶遠虛幻一招跳開,剛剛想逃,卻被鳳清醉的銀色赤煉捆住右腿,皇甫玉城一劍刺出。

    「不要殺他!」高牆上傳來一聲大喊,只是為時已晚,皇甫玉城的劍已經到了聶遠的心口處,收勢不住,刺了進去。

    「隨風!?」鳳清醉驚喜的喊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鳳清醉派出皇城辦事的柳隨風。

    柳隨風說話間已經到了鳳清醉身邊,看一眼鳳清醉,又急忙去看聶遠,發現他已經斷氣!

    「沒收住!」皇甫玉城雖然不解柳隨風為何會那樣喊,但是仍舊開口解釋道。

    柳隨風轉過身看一眼皇甫玉城,目光落到他纏著紗布的肩膀上,複雜了幾分,又疾步上前去摟住鳳清醉,開口道:「抱歉,我回來晚了,讓你們受累了!」

    鳳清醉感受著柳隨風風塵僕僕卻依然溫暖踏實的懷抱,用力的回抱著他,覺得他清減不少,頓時心疼的說:「怎麼都不好好照顧自己,都瘦了!」

    「前些日子潛伏在軍營,發現一個叫黑龍堂的組織,就順著線索查了下去。」柳隨風一臉疲憊的說。

    天知道,當他查到黑龍堂意圖篡位的時候,心中是多麼的著急,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往回趕,誰知道還是回來的晚了,不過幸好,他們都沒出什麼大事。

    「黑龍堂?難道聶遠就是黑龍堂的主上?」鳳清醉問。

    「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是如此。」柳隨風說。

    「父皇!父皇!你醒醒啊父皇!」皇甫玉城沒有去理會鳳清醉與柳隨風,而是匆匆的跑到西璃皇上的身邊,抱著他早已經僵硬的身體,痛哭流涕!

    「皇上他?」柳隨風與鳳清醉聽到皇甫玉城的痛哭,也匆忙趕到皇甫玉城的身邊,柳隨風不知道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吃驚的看著皇甫玉城和鳳清醉,不敢置信的問。

    「太子殿下,皇上的龍體……?」御林軍的侍衛統領這時也上來請示。

    「嗯!」皇甫玉城一臉沉痛的點點頭。又對著那御林軍統領說:「將皇上的遺體送往祥龍宮,至於落皇后的,先送往落華宮,等落丞相醒來,就由落丞相安排吧。」

    「是!」御林軍統領領命去了。

    柳隨風看著這皇宮內橫屍無數,處處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心中感歎:自己離開不過短短數日,變化真大。不過一夜之間,西璃的皇上與皇后都已經離去,真不明白,這皇權怎麼就有這麼大的魅力,不過是把冰涼的椅子而已,為什麼這麼些人處心積慮的惦記著!

    聶遠一死,落流殤的蠱毒就解開了,桑達看著漸漸轉醒的落流殤,神情非常激動:「你終於醒了?」

    「怎麼是你?」落流殤看一眼面前的桑達,吃力的環視一周,問:「她呢?」

    桑達被落流殤這一問,心下不免黯然,但那種情緒只是一閃而過,快的身邊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沒有回答落流殤的問題,而是對著仍在角落裡,慘白著臉色的御醫說:「快點過來,丞相醒了!」

    兩個御醫一聽,不敢怠慢,腳步有些虛浮的跑了過來。

    落流殤見桑達不回答自己的問題,生氣的加重了聲音問:「她呢?我問你她呢?」難道是……?不!落流殤一想到那個可能,就推開御醫,掙扎著要起來。

    「她很好,沒事!有事的是你!先讓御醫把羽箭給你拔出來!」桑達見落流殤這幅不要命的樣子,臉色很不好,口氣也強硬起來!

    落流殤一把推開眼前的御醫,那老頭本就吐的體虛,哪裡經得起這一推,撞倒在桌子上,大呼:「哎呦!相爺,小心傷口!」

    落流殤原本也是沒有什麼力氣的,這一推自己也忍不住倒退好幾步,嚇得桑達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身體。

    「滾開!她呢!我要見她!」落流殤發了狂,一雙丹鳳眼中全是危險的殺意,大力掙脫桑達的碰觸。桑達不敢跟他較真,生怕他再扯動傷口,連忙鬆開。

    「我說了她沒事!」

    「落流殤你個瘋子!吆喝啥?」

    鳳清醉氣呼呼的質問與桑達的聲音同時響起,只是明顯的後者的蓋過了前者的。

    這個混蛋,一醒來就大呼小叫的,不知道自己受了重傷嗎?

    落流殤被鳳清醉這呵斥,神色有點呆,看著疾步走上高台的鳳清醉,白色的衣袍上有不少的血跡,著急的問:「傷到哪裡了?怎麼這麼多血?御醫,快給她看看!」

    鳳清醉看著落流殤眼中那滿滿的關切,心中突然覺得很不好受,惡狠狠的說:「多事!我好好的,不好的那個人是你!」這個人頭腦壞掉了嗎?冒冒失失的上來擋箭,幸虧那一箭沒有穿心而過,否則,現在跟下面的那些死屍有什麼區別!

    柳隨風聽到鳳清醉與落流殤的話,神色危險的看一眼落流殤,然後又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皇甫玉城,皇甫玉城朝著他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表示一言難盡!

    「真的沒事?」落流殤不敢確定的仔細打量了一遍鳳清醉,最後目光落在了她的一雙被琴弦割得不輕的手上,快步走過去,擔憂的拉起她的雙手,說:「都這樣了,也不上藥,還說沒事!」

    「落流殤!」鳳清醉火大的喊,這個傢伙可真能矯情,自己這點上比起他胸口的箭傷能在一個檔次上嗎?本末倒置!

    「是不是很疼?先塗藥!」落流殤自以為是的說著。

    一旁的柳隨風與皇甫玉城看到鳳清醉的雙手,連忙上前來將鳳清醉的雙手從落流殤的手中給解放出來,兩人很有默契的說:「醉兒,我給你上藥!」異口同聲!

    落流殤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很是失落。

    「好了,你們兩個趕緊將他扶到屋子裡,他的箭傷不能再拖下去了!」鳳清醉沒好氣的抽回自己的手,吩咐著皇甫玉城與柳隨風。

    鳳清醉說完,自己先轉身走下高台,楚文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今天可是多虧了人家,這個天大的人情,她可是欠下了!

    皇甫玉城與柳隨風看著鳳清醉的背影,然後相視一眼,默不吭聲。落流殤看到兩人的表情,心中歡喜,說:「喂,你們兩個還不快點將我扶到屋裡去!」

    落流殤的話剛一說完,就換來皇甫玉城與柳隨風冷冷的刀眼,那氣勢像是要將他給活剝了一樣,害得他不不禁的打了個冷戰,改口道:「不扶就不扶,我自己又不是沒有腿!」

    柳隨風與皇甫玉城又齊齊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率先下去了。這場宮變就這樣結束了,但是宮變後的遺留問題也很多,他們接下來會很忙很忙,哪有功夫跟這個混蛋瞎攪合。

    皇甫玉城與柳隨風走了,他們身邊的暗衛暗影看完熱鬧也都撤了,高台上一時間就剩下落流殤、桑達與兩個老御醫還有被綁在柱子上生死不明的聶磊。

    久不做聲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的桑達上前來扶著落流殤,卻被落流殤一把揮開,然後落流殤沒有說話,一步步艱難的走下高台!

    桑達看著動作遲緩的落流殤,每走一步就像是有針紮在心上那般疼,臉色異常難看,雙拳死死握緊。

    突然,桑達如一道疾風般的點住了落流殤的週身大穴,上去一把抱起落流殤的身子,壓抑著胸腔中澎湃的憤怒,強迫自己不去看落流殤此時嘴角的血跡將他抱進了最近的寢宮——太子寢宮。

    鳳清醉正在往手指上塗抹藥膏,看到桑達抱著落流殤進來,連忙幫著桑達將落流殤安置在床上,因為沒有看到皇甫玉城與柳隨風,鳳清醉不解的問:「他們兩人呢?」

    不是讓他們兩個將人給弄進來的麼?

    桑達狠狠的白了鳳清醉一眼,鳳清醉表示莫名其妙,但是,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將落流殤的箭給拔出來,她無暇理會桑達的不對勁。

    桑達將落流殤的穴道給解開,落流殤看到鳳清醉剛想起來,卻被鳳清醉一個冷厲的眼神給制止住了,悻悻的躺了回去。

    桑達看到鳳清醉與落流殤之間的互動,心中澀然。不發一語,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寢殿中的兩人。

    不待落流殤開口,兩名御醫已經進來了,鳳清醉連忙吩咐御醫拔箭。

    落流殤不等御醫上前,吃力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鳳清醉一看,正是自己那晚去丞相府送的天山凝露丸,連忙打開一看,裡面兩粒藥丸一粒也不少。

    原來落流殤那夜開始以為是桑達去而復返,但是自己罵完以後,卻沒有聽到桑達出聲,他覺得很是奇怪,於是就睜開眼睛,看到桌子上有個小瓷瓶,將瓶子打開後,一陣熟悉的清冷幽香,讓他原本沮喪的心情立刻雀躍了起來,這藥珍稀異常,自己認識的人中,只有她有,原來她也並不是對自己冷心冷肺,漠不關心,原來她也是在意著自己的!這個想法讓他興奮了一整晚!也是那一晚,他將有些事情前前後後的想了個透徹,才有了後來的那些事。

    落流殤建議放難民入城,只不過是迷惑尊上的假象,包括後來他在朝中屢屢與皇上太子作對,都是為了自己今天的計劃,還有那晚上引皇甫玉城去冷宮看春情大戲的事,也都是他做的。

    只是,這藥他是捨不得吃的,鳳清醉送藥這一舉動,已經讓他的心病徹底好了,身上的那點小痛小災的,算的了什麼?

    「美人兒,快點用它塗在傷口上。」落流殤吃力的說。

    鳳清醉將那天山凝露丸倒出來,二話不說的塞進落流殤嘴中一粒,強勢的不容落流殤有任何的反抗。

    「落流殤你確定你這傷的是胸口,不是腦子?簡直跟白癡一樣!」雖然心裡有那麼一些些感動,但是鳳清醉此刻心中更多的是氣憤!

    老御醫一聞到這天山凝露丸的藥香,立刻精神大振,開心的說:「沒想到落丞相有如此聖藥,看來落丞相吉人天相,性命無憂了。」原本他還想讓人去太醫院拿千年人參的,沒想到落丞相卻有如此聖藥,倒是也省了好多的麻煩。

    落流殤本來還想跟鳳清醉爭辯下自己的智力問題的,被御醫這麼一打斷,只得不甘心的閉緊嘴巴,這個女人!為什麼自己在她這裡總是討不到丁點好處!

    御醫給落流殤拔了羽箭出來,鳳清醉給落流殤點了止血的穴道後,又將最後一顆天山凝露丸給落流殤仔細的塗抹在傷口上,那絲絲縷縷的清涼感覺帶著鳳清醉指尖的溫度,在落流殤的胸口上輕輕的塗抹,讓落流殤有種難以言喻的舒服的感覺,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絲傷口的灼痛感。

    只是落流殤比較難過的是,鳳清醉這個女人真是浪費,兩顆天山凝露丸就這樣浪費掉了!肉疼!

    兩名御醫敏銳的察覺到太子妃與落丞相之間的關係不單純,單看太子妃絲毫沒有男女之妨的給落丞相塗藥,就很容易將兩人的感情給想歪。看來前陣子整個皇宮裡都瘋傳的落華宮的那件事情,是真的。

    只是御醫也是聰明人,尤其是今夜見識到鳳清醉那狠辣的手段之後,聰明的對兩人之間的暗湧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若不是還要寫藥方,他們恨不得躲著兩位煞星遠遠的,無奈此刻只能拉上眼簾,關上耳朵。

    鳳清醉拿了御醫的藥方後給暗五看了下,暗五常年跟在二長老左右,醫術說不上精通,但是對於落流殤這樣的外傷來說,足夠用了。

    暗五看了下御醫開的藥方,對著鳳清醉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此時兩個老御醫看到暗五如此,並沒有像先前以往那樣倚老賣老耍大牌,覺得自己這是被一個後生侮辱了,反而看到暗五點頭,鳳清醉默許後,覺得長鬆了一口氣,沒辦法,什麼都比不得命重要啊,再說,如此非常時期,太子妃步步小心是非常必要滴!

    暗五跟隨兩個御醫去抓藥熬藥了,房間裡就剩下堅持不上麻藥的故而一直清醒著的落流殤和鳳清醉,大眼瞪小眼。

    落流殤的一雙丹鳳眼裡全是滿足的笑意,這些日子以來,他食不安穩,睡不安寢,生怕有一絲一毫的失誤,導致萬劫不復,如今,還能這樣近距離的看著鳳清醉,落流殤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心血沒有白費,自己這些年來的不好的過往,都統統埋葬了,從此刻起,自己可以再也沒有負擔,沒有顧忌的放心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人了!

    鳳清醉看著一動不動的落流殤,心情蠻複雜的,自己和這個男人還真的是糾纏不清了,現在這個情況,真的說不清上輩子他們到底是誰欠了誰的。

    「太子妃,太子殿下讓奴才來請示,亂臣賊子聶磊該如何處置?」太監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這一室靜好,鳳清醉回過神來,看著顫巍巍的跪在自己面前的太監,這才記起聶磊那個敗類還被綁在高台上的柱子上呢?鳳目劃過一抹快意的流光,鳳清醉淡淡的開口問道:「暗四,你帶人守好太子寢宮,暗六你帶人將聶磊放下來,隨我去公主寢宮!」

    「是!」

    「是!」

    暗影領了命,落流殤卻是不讓鳳清醉離開,神情無限的委屈。

    「美人兒,別走。」這才呆了多大一會啊,就要離開,真是的!這麼多天都沒有見到她了,看這麼一會,怎麼能夠?

    「你老實點!」鳳清醉啪的打了一下落流殤亂動的左手,將他的左手放進被子裡,囑咐道:「我和公主還有點事情沒處理,你在這裡好好呆著,一會暗五將藥熬好了,你乖乖地喝完了就睡一覺,我忙完了就來陪你。」

    「喝藥很苦的!」落流殤撇撇嘴,竟然像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

    鳳清醉給了落流殤一個腦殘的眼神,又想起自己夜探丞相府的時候他也是不喝藥將藥給摔了的事情,從懷裡掏出龍戰給的冰肌丸來,倒出了兩顆給落流殤,這冰肌丸有去腐生肌的功效,味甘甜,既可以當糖果那樣吃下去,又可以幫助落流殤清理胸腔內的積血,再好不過。

    落流殤還是比較好紅的,在鳳清醉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政策下,乖乖地從了。

    暗四和暗六看著頭疼,他們知道女主子對這位落丞相是真的上了心了,看來他們回去這一頓板子是挨定了,只希望閣主不要一怒之下將他們送去死亡山谷面壁去就阿彌陀佛了。

    皇宮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身為公主的皇甫淺惜自然是不會不知道,只是鳳清醉早有安排,命令暗一帶著她藏好了,別讓她出來添亂。

    鳳清醉幾人到了皇甫淺惜的寢宮,沒有發現皇甫淺惜與暗一的身影,一問才知道,皇甫淺惜去了皇上的祥龍宮,現在又停在了落皇后的落華宮。

    自己的父皇與幕後突然殯天,對皇甫淺惜的打擊是最大的,拒去找尋公主的宮女來報,公主在皇上的祥龍宮哭昏過去兩次,駙馬怎麼勸都沒有用,這會子又在落皇后的落華宮坐了兩柱香的時候了。

    雖然落皇后對皇甫淺惜的態度一直不好,但是落皇后終歸是皇甫淺惜的母親。其實看到了今夜的殘酷,鳳清醉已經多少能夠理解落皇后的心裡,一個子嗣,莫說是對於這深牆中的女人,就是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古代人的思想就是這樣,重男輕女!不光古代,就是自己生活過的二十一世紀,還是有很多人不乏這樣的思想的。

    只是,皇甫淺惜此刻在落皇后宮中靜坐,是因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該用何種態度來面對自己的母后吧?身為一國之母,與朝中大臣通姦,並且還想要謀權篡位,這實在是讓皇甫淺惜不知道情何以堪!想到此處,鳳清醉心中不免暗暗歎息。

    自己的前一世,至少還有一個母親是真心愛著自己的,雖然她生性軟弱,但是對自己的真心卻是沒有絲毫摻假,父親雖然嚴厲,但終歸是給了自己一身本事,這一點比起皇甫淺惜,自己算是幸運的了。

    正胡思亂想著,皇甫淺惜與暗一匆匆而來。

    「鳳姐姐……」皇甫淺惜看到鳳清醉,一張口就哽咽了,眼淚就忍不住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淺惜,別難過,都過去了!」鳳清醉看著撲到自己懷中的皇甫淺惜,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著。

    暗一看著又開始掉淚的皇甫淺惜,眼神中閃過懊惱的情緒,一時間手足無措,他這輩子就是敗給這個女人的眼淚了,真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哪裡來的這麼多的13-看-網將自己淹死了。

    「淺惜,我今天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的。」鳳清醉將皇甫淺惜拉倒桌子邊坐下,輕柔的開口。

    「鳳姐姐,你說吧。」皇甫淺惜抽噎著說。

    鳳清醉看著此刻眼睛已經腫的跟桃子似的皇甫淺惜,話到嘴邊突然就覺得說不出口了,看著東方那一抹白亮,心想,要不再過一陣?今天確實不是個好日子,她不敢保證皇甫淺惜會不會因此而在受到一次更大的,毀滅性的打擊。

    皇甫淺惜看著鳳清醉沉思的小臉,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抬眼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暗一,心中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覺得讓鳳清醉此刻難以啟齒的事情肯定是與自己喜歡著的這個男人有關。

    想到這裡,皇甫淺惜只覺得心中壓抑的很難受,一方帕子在自己的手中絞來絞去的。沉思了良久,皇甫淺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堅定的看著鳳清醉的眼睛,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鳳姐姐,你說吧,不管是什麼,我都承受的住。」

    「淺惜……我……」皇甫淺惜越是這樣,鳳清醉就越發的覺得說不出口。

    「還是我來說吧。」暗一看著鳳清醉的為難與皇甫淺惜故作堅強,走上前來。自己好歹是一大老爺們,怎麼能讓兩個女人為難,再說了這件事情,最主要的責任在自己身上。

    「你……你說吧!」原本還心存那麼一絲絲的僥倖的皇甫淺惜,在看到暗一走上前來的時候,只覺得心底的那一絲絲的幻想,徹底的破滅。不屬於自己的,終究不能強求,不管是東西還是人心。

    皇甫淺惜原本紅腫的眼睛裡,又蓄滿了淚水,只是這次她強忍住不讓那淚水掉下來,透過那兩滴晶瑩,她覺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面貌是前所未有的俊朗,她近乎貪戀的看著這個這些日子以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男人,像是要將他永遠的鐫刻在心中一樣。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和糟糕,但是皇甫淺惜還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看著此刻皇甫淺惜明明想哭卻又強顏歡笑的小臉,暗一隻覺得有一把錘子在生生的鑿著自己的心,疼的不能自抑。

    「別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有些粗糙的指腹輕輕劃過皇甫淺惜的眼角,暗一輕柔的又貪戀的擦掉皇甫淺惜眼中的淚水,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這樣碰觸這張嬌美的容顏了。

    皇甫淺惜的笑容一下子無比的僵硬,心中的苦澀再也無處遁形,皇甫淺惜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能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半天後才問:「你想說什麼,就……說罷。」

    鳳清醉看著兩人如此,剛剛的那些個不確定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想起那一日自己問皇甫淺惜的那些話來,嘴角輕輕的盪開一抹笑意。

    「我……不是軒轅璃,我是天機閣的暗影,名叫暗一,我喜歡你。」暗一猶猶豫豫的說完,一把扯掉自己臉上的人品面具,直直的看著皇甫淺惜的眼睛,等待著對方的宣判!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憋在自己心中的話全都說出來了,心中一下子輕鬆了。

    暗一的最後一句話讓鳳清醉嘴角的笑意更深。

    「……」皇甫淺惜一時間大腦一片混沌,眼前這個男人說的話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點也不一樣,這一張陌生的,但是俊秀的臉與先前的那張一點也不相同,比之前的那張更加有男人味,也更加好看。

    他說他不是軒轅璃,他說他叫暗一,他說他——喜歡她!雖然臉換了,但是這聲音沒有錯,皇甫淺惜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才是自己這些日子貪戀著的人,是那一夜在自己身上溫柔誘哄著自己「別哭,別哭」卻又狠狠的掠奪著自己的人,他不是軒轅璃!他是暗一!他喜歡自己!

    失而復得的眼淚再也隱忍不住,如同江河氾濫般潰堤而出,皇甫淺惜看著眼前的男人,淚如泉湧,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暗一的心,沉到了深海!一張終日帶著人品面具白的有些不正常的臉,看不出一絲血色,他緩緩的後退了兩步,只覺得自己的腿有千鈞之重,他不想離開,捨不得離開,可是又不得不離開。

    原本還對暗一非常有信心的鳳清醉,在看到皇甫淺惜那奔湧而出的眼淚時,怔住了。

    「那一晚,對不起!」暗一緩緩的開口,艱難的吐出六個字後,轉身欲走!

    誰知道,剛剛邁出一步,腰間就多出一雙手臂,後背上有些溫熱的濕意,灼傷了他的心。

    「你想去哪裡!」皇甫淺惜緊緊的抱著暗一的腰,問道。

    「我…。」暗一看著自己腰間的那一雙手臂,她今日穿的是件雪白的錦繡袍子,只是那袍子再白,也白不過她那一雙纖纖柔夷,此刻她的兩隻手就這樣的環在自己的腰上,用了很大的力氣,手背上都有些發紅。這樣的她,讓暗一此刻覺得自己是被她珍視的,是被她需要的。

    「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你難道忘記了你自己說的,你會負責的,那麼現在為什麼又這樣不負責的想要丟下我?」皇甫淺惜的小臉依舊緊緊的貼著暗一的後背,這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有點可憐,像是被主人丟棄的小貓。

    「可是我不是……」暗一一想起剛剛自己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她的那些個眼淚,心裡就七上八下的,很是沒底。

    「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一想起父母的離世,皇甫淺惜眼中的淚水就再次肆意起來。

    「不是!我只是……」感覺到後背上的淚水此刻正氾濫成災,暗一轉過身將皇甫淺惜緊緊摟在懷裡,嘴上說不出,心中卻是想著,我願意疼你,也願意愛你,只要你願意讓我疼愛。

    「那你為什麼要走?」皇甫淺惜依舊是悶悶的語氣,只是這會兒心情聽起來是好了很多。

    「我擔心。」暗一現在痛恨死了自己的這張笨嘴。

    「該擔心的不應該是我才對嗎?你都不知道,剛剛你說自己不是軒轅璃的時候,我有多震驚,又有多開心!」皇甫淺惜在暗一的懷裡使勁的蹭了蹭,將眼淚鼻涕什麼的都不客氣的招呼道暗一的身上。

    「可是,你哭的那麼厲害。」暗一一想起她剛剛的那些眼淚,就覺得心疼,這個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那是因為太開心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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