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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人不風流枉少年 152 他的冒犯 文 / 清雲漪

    十月二十二日,是北隅獨立島的國慶日。舒骺豞曶

    在十月二十這一天,裴承宣就帶著兩百名士兵去了首都。剩下的幾十個士兵,包括莫離染和蔣瑩雪,都成了無人管束的自由公民,整天懶散的滿沙灘閒逛。

    反正裴承宣臨走之前交待過,在他走之後的幾天可以不訓練,只要不離開駐地就可以了,所以大家玩兒得毫無壓力。

    礁石上,穿著厚厚毛衣的莫離染和衣著清涼的蔣瑩雪並肩坐著,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引得遠處沙灘上曬太陽的大兵們頻頻注目。

    自從莫離染流產的事發生以後,就只有蔣瑩雪一個人和那些男人們一起訓練了,這麼多天的無聊生活,憋得都快發霉了。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幾天休息的日子,當然要和莫離染好好聚一聚灝。

    「莫兒,為什麼你不跟裴承宣一塊兒去首都?」

    蔣瑩雪側眸好奇的看著莫離染,瞧著裴承宣臨走前在宿舍跟她那依依不捨的模樣,她還以為莫離染會感動得抱住他,跟他一起去首都呢,結果這丫頭竟然就這麼揮著小手送裴承宣離開,然後跟沒事人一樣叫上她一塊兒來這兒玩……

    「他就走四天而已,四天之後就回來了,我幹嘛要跟著他一起去?姐姐,我沒事兒跟著他一塊兒長途跋涉的,累不累啊?韶」

    莫離染側眸調皮的笑著,她才不會跟著去受那份罪,她有點暈車啊,四天不見又不會死人,可是來回折騰沒準真能死人。

    以前跟著那伙盜墓賊一起,時常在車上,她幾乎每天都要吃暈車藥,儘管吃了暈車藥多數時候還是會吐得昏天暗地。所以那時候她下車了幾乎就暈頭轉向了,哪裡還顧得上跟著人家進墓群?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好愛裴承宣了。」

    蔣瑩雪有些糾結的看著莫離染,這兩人才結婚一個月,按道理,人家新婚燕爾的都是黏得跟蜜糖一樣,上哪兒都不離開對方的視線的。怎麼到了莫離染這兒完全不一樣了?明明可以跟著去,卻選擇一個人留在這兒清閒,她是怎麼忍心面對裴承宣臨走前那戀戀不捨的眼神的?

    「我對他真的很壞麼?」

    莫離染扶額,滿頭黑線。怎麼誰都說她對裴承宣不好,其實她覺得自己對他還算可以吧,雖然不是賢妻良母的料,也沒有為他洗手做羹湯什麼的,但是至少唯為他馬首是瞻的吧?

    還有,一直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跟他紅過臉吵過架吧!

    「你自己覺得呢?在你們房間看著他凝望你的眼神,我都不忍心了,要是我我立刻就上前抱著他,說我跟你一起去。哪像你,什麼反應都沒有,這也就算了,在他轉身走之後,你還敢揮著小手說,一路走好哦……」

    蔣瑩雪側眸賞給莫離染一個華麗麗的白眼,極其無奈的說:「尤其你當時的表情,真是太tm的淡定了,完全沒有人家小女人送走丈夫的那種不捨……」

    「哎哎哎,就四天而已,至於那麼捨不得嗎?」莫離染眼角一抽,無語望天。究竟是自己看得太豁達了,還是這些人也太在意生離死別了?

    「怎麼不至於?你瞧人家裴承宣不就至於了麼?」

    「算了算了,我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去,問候一聲,彌補一下,這樣總行了吧?」

    蔣瑩雪白了一眼她,這滿不在乎的樣兒,活該裴承宣倒霉。不過要是這丫頭愛上的人是容玉珩,不知道容玉珩能不能習慣她這淡然的性格?

    下午兩點的時候,一個大兵敲開了莫離染的房門。因為裴承宣走了,所以莫離染搬去三樓和蔣瑩雪一起住,這會兒蔣瑩雪正在食堂吃飯,莫離染懶得去食堂,所以在宿舍吃泡麵——

    「嫂子,有人找。」大兵微笑著看向吃泡麵的女人,老大一走,她就開始虐待自己了,要是老大知道她不吃飯天天吃泡麵,估計嫂子又該挨批評了。

    莫離染看向門口,見大兵退後一步,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她眼前。

    驀地一怔,莫離染握緊了手中的叉子,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謝謝你帶我來。」容玉珩側眸看向大兵,溫柔的說了一句,然後大兵就離開了。容玉珩走進屋中,莫離染這才回過神來。

    心裡浮現著容玉珩曾經給她買過驗孕棒的事實,她抿緊紅唇,一句話都沒有說,繼續低頭吃著泡麵,連搭理他一句都嫌多餘。

    「你和雲卿一樣,胃都不是很好,怎麼偏偏還吃這沒有營養的東西?」容玉珩坐到莫離染對面的凳子上,心疼的看著她。

    這麼久不見,以為見了面之後她至少會有點驚喜,結果卻是這麼的平靜,彷彿來的只是個陌生人。容玉珩心底有些難明的情緒,微微握緊手指,盯著一聲不吭的莫離染。

    「你大哥一直疼著我,寵著我,不讓我吃這些東西。很久沒吃了挺想的,現在他不在,我當然得抓緊時間大快朵頤。」莫離染淡淡的回答,漠然吃著自己的東西,仍然沒有抬頭看一眼容玉珩。

    雖然容玉珩的確對她好得沒話說,雖然他曾經差一點為她而死,可是她身為一個母親,始終無法原諒間接害死自己孩子的兇手。

    她的語氣,平淡得好像白開水一樣,聽不見一絲波瀾起伏。容玉珩眉頭輕蹙,凝著她的容顏,那張熟悉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色彩,是那麼的蒼白……

    可是她卻淡然的說著那麼傷人的話。她明知道他對她的情感,卻口口聲聲都是裴承宣對她的好,每一個字都是在炫耀她和那個男人的幸福。似乎她是有意告訴所有人,她現在很幸福,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莫兒……」

    「容玉珩,你該和雲卿一樣叫我大嫂才對。」

    莫離染放下叉子,抽了一片紙巾一邊擦著嘴一邊看著面前的男人,淡漠的說。她不在乎自己的話會不會傷害他,甚至於她是存心在傷他的心。一個間接害死自己孩子的男人,不好好的傷他的心,她怎麼能出得了這口惡氣!

    「我說過我永遠不會叫你大嫂。」容玉珩收回目光,看著房間中的擺設,藏起了心裡那股子落寞和悲傷。明知道他不可能接受她是他大嫂的事實,明知道他一輩子都不會叫她嫂子,卻這麼殘忍的提醒他,她真的變了……

    「是來找雲卿的吧,他在四樓的第三個房間,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帶你過去了。」莫離染將紙巾扔進面桶裡,然後自顧自的站起來扔垃圾,視容玉珩如無物。

    「莫兒,咱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陌生了?」容玉珩終於受不了她的冷漠,站起來攔住她的去路,一向溫柔的眸中有絲絲悲傷隱隱閃現。

    莫離染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幾十厘米的容玉珩,嘲諷的笑道,「我們曾經很熟嗎?我記得不是一直如此麼?何況我現在結婚了,有老公,總得避嫌你說是不是?」

    避嫌,呵呵,她這樣的態度絕對不止是避嫌。

    容玉珩的手指按住她的肩頭,緊張的看著她的眼睛:「莫兒,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對我哪兒不滿意你說出來,我……」

    「容玉珩,請把你的手拿開,」莫離染看著放在肩上的手,極其憎惡的勾唇冷笑,「我跟你沒那麼熟,別碰我。」

    這樣的態度,還只是避嫌而已嗎?容玉珩見她越是這樣,越不撒手,反而步步緊逼,讓她退無可退,「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心裡有種直覺,也許她已經知道了他替她買驗孕棒的事,也許她已經恨死了他!除了這個原因,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好,你問我為什麼,那我先問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莫離染悲傷的望著他笑,「我和我的孩子哪兒招惹你了容玉珩,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她果然知道了。

    容玉珩微微一怔,然後才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得溫柔,解釋道:「你誤會了,的確是我給你買的驗孕棒,但是我沒有做任何手腳……」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莫離染搖搖頭,笑得眼淚都快流淌出來,「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你是怎麼忍心那樣做的?容玉珩,你的一個小小手腳,害死了我的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

    現在我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是麼,莫兒。你心裡已經認定了那是我所為,我注定會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一輩子被你劃入黑名單之中。

    可是如果換了立場,如果是我的孩子沒有了,只要你說不是你,我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你。呵呵呵,也許你永遠不懂,我對你愛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容玉珩的手指撫上莫離染的臉頰,她不再是以往的不適應,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憎惡和憤怒。她抬手試圖推開這人,可是自己哪裡是他的對手,根本推不動他絲毫,依然被他用力的禁錮著,抵在牆邊——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

    他微涼的手指扼住她的下巴,指尖輕輕拂過她的唇角,彷彿戀人之間的溫存。她恨死了這樣的感覺,讓她想起曾經他的親吻和輕撫,那些本該都是屬於裴承宣的,可是她一時看錯了人,竟然被這個人面獸心的禽獸吻過,抱過!

    「是,現在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信你!你不配!」莫離染憤怒的看著他,他的每一次輕輕的撫摸,都讓她怒火中燒,想掙出這囹圄,卻始終是力不從心!

    「誰配你毫無理由的相信呢?裴承宣嗎?」容玉珩悲傷的笑,笑中帶著絲絲嘲諷。他冷漠的看著她的臉頰,說:「莫離染,你信不信,將來有一天唯一站在你身邊相信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當你和他最相信的人發生了衝突,他相信的會是那個人,而不是你。你相信他有什麼用,到最後一樣換不來他的信任……」

    「我自己挑中的男人,我瞭解,我相信他不會懷疑我!」莫離染自信的瞥著容玉珩,雖然心底隱隱知道,裴承宣也許不會一輩子信任自己,可是她不想此時此刻在容玉珩面前失了信心,她告訴自己,她的丈夫不會懷疑她,一輩子都不會。

    「呵呵呵,莫兒,現在這麼信心滿滿,到時候恐怕會更失望呢。」容玉珩被她眼中的信任傷得透徹,世界上的人都知道驗孕棒並不是百分之百的精確,可是她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他身上。此時此刻,又偏偏對另一個男人如此信任……

    她這種執拗的眼神,讓他嫉妒死了裴承宣!

    他嫉妒得發狂!

    「你以為他會跟你一樣嗎?」莫離染被他的話說中了心底隱藏著的恐慌,所以變得躁怒。是,她害怕裴承宣不會信任她,她害怕裴承宣有一天會因為她做過的事而拋棄她,離開她……所以她辛苦的將自己來北隅市的目的藏得很深很深,就是怕哪一天被他發現……

    可是,既然自己敢覬覦容家的陵墓,這件事就遲早有被揭穿的一天。也許用不了多久,裴承宣會發現她的真實目的,然後不再愛她……

    「容玉珩,裴承宣比你好百倍千倍,你會做的齷齪事,他永遠不會做!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他捨不得傷害,也絕對不會傷害。」

    也許是被容玉珩氣得心神都亂了,莫離染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憤怒的看著他,又說:「以前你救過我一命,現在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咱們之間誰也不欠誰了,以後大家各過各的,請你不要再擾亂我的生活!」

    「這就要跟我劃清界限了麼?」容玉珩被撕心裂肺的痛楚沖昏了理智,他這輩子唯一深愛過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隔絕在世界之外,還準備老死不相往來,呵呵呵,這樣的事他絕對不允許!

    「反正你這麼恨我了,不如讓你多恨一些。」他眼睛裡浮起絲絲血絲,燃燒著怒火,低頭覆上她的唇,恨恨的蹂躪!

    他倒想知道,如果今天他在這裡要了她,以後她還能怎麼告訴他,大家各過各的,不要再擾亂她的生活——

    「容玉珩,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

    莫離染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別過頭錯開他的臉,害怕且憤怒的看著他!以前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強吻她,自從知道她結婚以後,在浴室中他冒犯過她一次,被裴承宣撞了個正著,現在竟然在部隊裡也敢這樣!

    這裡是部隊,到處都是裴承宣的人,尤其這屋子中還住著一個愛慕著裴承宣的女人!

    莫離染不敢想像,要是一會兒蔣瑩雪吃飯回來,一推開門就看見這一幕,愛著裴承宣的她會不會憤怒的將這件事報告給裴承宣?想到這個可能性,莫離染就慌了,如果蔣瑩雪向裴承宣告密了,她和他指不定又要發生什麼樣的誤會了!

    可是莫離染此刻想不到的是,門外的確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的確是剛剛從飯堂回來的蔣瑩雪。但是她聽見裡面的動靜之後沒有立即推開門,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口,一聲不吭。

    她聽見了他熟悉的聲音,她知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裡面。可是她沒有推開這扇門的資格,在他沒有主動拉開門出來以前,她不能越雷池一步。

    破壞了他好事的結果,她難以承受。

    所以現在她靜靜的站在門口,守著這扇門,阻止任何一個想進去的人進入這裡。不管裡面發生什麼事,只要他不讓她進去,她就不會讓哪怕一隻螞蟻爬進去——

    「你放開我!」莫離染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容玉珩,試圖離開他的禁錮。容玉珩見她掙扎,於是將她禁錮得更牢固,讓她找不到一絲逃跑的空隙!

    「放開你,然後任由你和我從此分開兩個世界,任由你將我劃入黑名單麼?」容玉珩鎖著她白皙的下巴,不讓她亂動一下。

    「我可以包容你的任何調皮任性,唯獨你說要離開我,我絕不答應。哪怕你嫁給別人我都可以容忍,只要你快樂,我可以逼迫自己少見你,少打擾你——可是你想從我的世界裡消失,恕我辦不到!」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莫離染掙扎不開,於是怒不可遏的看著他低吼道!

    「我想怎麼樣你還不清楚麼?你和他,不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了?」他將她打橫抱起,三兩步越到床邊,將她按在身下——

    他……他要強|暴她!

    莫離染驚慌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睜大著無助的眼睛惶恐的低吼:「容玉珩!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嫁了人的女人,你不可以這樣……」

    「他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我愛你不比他少!甚至我認識你比他更早,為什麼對你付出了一顆真心之後你卻嫁給了他,現在又口口聲聲說從此和我不相往來!」

    容玉珩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溫柔,覆在她身上的他儼然一頭被情|欲沖昏了頭腦的雄獅,咆哮著撕扯她的衣裳,毫不留情的親吻著她的肌膚。

    「我是你嫂子啊……」莫離染無力反抗他的強勢,可是一心只有裴承宣的她又怎麼能夠屈從於他身下,她不可以讓他那樣子做,她不可以對不起深愛自己的裴承宣……

    「這世上,我最恨的兩個字就是嫂子,最恨的三個字就是裴承宣!!」容玉珩抬起頭扼住莫離染蒼白的臉頰,陰狠的說:「莫離染,你已經耗盡了我的耐心!曾經你告訴過我,我們可以一直溫暖下去,我信以為真,憧憬著和你相戀,結婚,白頭偕老。可是你背棄了這個承諾,投入了他的懷抱!」

    莫離染抗拒著他手上的動作,耳邊是他悲慟的控訴!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被他扯下的領帶反捆在頭頂,那質量良好的布料,將她的雙手牢牢地禁錮著,她的手腕掙得生疼,也沒有掙出半分!

    「後來我差一點為你而死,你答應過我,從今以後再也不跟他有任何來往,你會安安心心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結果呢,我還躺在病床上,你就跟他雙宿雙棲,再也不過問我的死活——」

    看著她被綁住了雙手的模樣,看著她惶恐害怕的眼神,他的心在痛,可是無論她再怎麼悲傷再怎麼流淚都無法澆滅心中的恨意!

    「你有沒有在乎過我的心情!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胸口為你挨了一槍,結果傷口還在流血的時候,你又和那個男人聯手在我的心臟刺了狠狠的一刀,連句抱歉都沒有留下!你知道我那段時間一個人在醫院是怎麼過來的嗎?」

    「門外有一點點的動靜我都欣喜的以為是你來了,每一次直起身看著門口,癡心的等著,結果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那時候我恨死了你,可是又忍不住想起你,繼續憧憬著你會回心轉意……」

    「你知道我聽到你和他結婚的消息時,是怎樣的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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