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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何人放箭? 文 / 風清雪

    湯陰宮

    千容淺率領三十名禁軍星夜奔馳,總算趕在三個時辰內到達。

    湯陰宮坐落在半山腰,乃是天然的守城,易守難攻。

    颶風機警地噴著熱氣,慌亂地揚起馬蹄,似乎在提醒千容淺。

    薛之謙策馬飛至千容淺身側,謹慎地觀察著周邊的情況,小聲說:「殿下,草叢中有埋伏。」

    「馳援的校尉營大概多久能到?」幽魅的紫眸中耀動著凌厲的寒光,千容淺早已注意到了自草叢中反射出的交鋒光影。

    「大約半個時辰後。」望了一眼高懸在夜空的朗月,薛之謙神色凝重地握緊了韁繩,他們現在已經入甕,退無可退。

    「去通稟,本王倒要看看,燕洵想要做什麼。」冰冷的笑意襲上唇畔,千容淺的大掌按住了腰間的劍柄,嗜血的**在胸間奔騰。

    薛之謙憂慮極深地望著千容淺,清楚他的倔強與獨斷,嚥下了想要規勸的話,策馬奔向宮門,對著守衛大喊:「九皇子求見陛下」

    須臾之後,只見一抹頎長飄逸的身影出現在了宮牆上,燕洵負手而立地睇望著千容淺,黝黑的眸子中浮起一絲驚訝。

    雖然瞭解九皇子對紫蘇甚為看重,然而,他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乾脆,還是深深地震撼了燕洵。

    雙手扶住了冰冷的欄杆,他氣定神閒地勾起一抹笑,「殿下果真來了。」

    「紫蘇在哪兒?」千容淺仰起頭,凌厲的目光望向燕洵,從容不迫地要求,「本王已依約前來,放了她。」

    守在一旁的薛之謙震驚地瞪大了眼眸,如今,他才明白九皇子冒著危險匆匆趕來竟只是為了息紫蘇??

    燕洵好整以暇地發問:「殿下憑什麼認為紫蘇會跟你走?」重洵入的。

    幽深如潭的眸子微微瞇起,千容淺語意尖銳地嘲諷:「你在離間本王與紫蘇燕洵,做人要言而有信,放了她。你就是這樣回報她對你的信任嗎?本王本以為,大祭司光明磊落,卻想不到與市井小人別無不同,利用一名弱女子,算什麼能耐?」

    「殿下,你我都不信忠恕之道,王霸之術何談光明磊落,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手段並不重要。」燕洵以眼色示意身邊的人加緊部署,百餘名弓弩手躲藏在各個暗處,張弓待發。

    「哼」餘光瞥見了那隱匿在宮牆附近的箭手,千容淺深知自己已走入困局中,他卻依然冷靜,臉上毫無慌張之色。

    多年來在邊關經歷大大小小激戰數百場,他的心中早已沒有了「畏懼」二字。

    「怎樣才能交出紫蘇?」千容淺瀟灑地舉起長臂,揮動著手中的韁繩,氣勢威凜地發問。

    他應該在此刻冷靜下來,不應急著踏入燕洵與楚皇構築的陷阱中。

    然而,在千容淺決定前來營救紫蘇的那一刻,他已是心甘情願地走入了燕洵的陰謀。

    所以,千容淺並不屑在此時故作冷漠,與燕洵討價還價,他只希望能早一刻救紫蘇脫困。

    這是他欠她的。

    指尖驀地收攏,燕洵合上眼簾,冷沉的嗓音在空曠的夜空中迴盪:「殿下,請你獨自入宮陛下要召見你。」

    一切不出所料,千容淺深知,楚皇要的是他的性命,堅定地要求:「本王要見紫蘇。」

    「殿下疑心很重。」燕洵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個精緻的荷花方盒,「這個是紫蘇帶在身上的妝盒,殿下該熟悉吧?裡面是玫瑰花膏」

    暗沉的夜幕遮住了千容淺的視線,他根本看不真切,然而聽到燕洵的描述,他的心弦突然繃緊。

    「本王可以入宮,但你要確保紫蘇安然無恙。」幽魅的紫眸中暈滿了濃濃的擔憂,千容淺只得退讓一步。

    「殿下放心,若非情勢所迫,微臣也不忍心傷她。」燕洵點點頭,懇切地說,大掌一揮,號令虎賁衛將宮門敞開。

    「殿下殿下」跟隨著千容淺而來的禁衛們異口同聲地勸阻,「不可啊千萬不可」

    得知他要孤身一人進入湯陰宮,禁衛們驚恐不已地簇擁到他周圍,「殿下,萬萬不可!這一去您孤立無援,豈不任他們宰割!」

    千容淺的心緒頗為沉著,沒有任何波動,他目光如炬地注視著那已然敞開的宮門,低聲吩咐:「半個時辰後,本王若沒出來,爾等與援兵匯合後,便衝進去。」

    「是」禁衛們聽從千容淺命令,輕聲應道。

    「殿下,千萬小心。」薛之謙拉住了千容淺的衣袖,懇切地囑托,「千萬」

    千容淺微微頷首,策馬朝著宮門方向駛去

    一簇簇火把在宮牆上隱隱耀動,穿著甲衣的虎賁衛迅速地分列在甬道兩側。

    颶風緩步踏入宮門,千容淺傲然地坐在馬背上,冷冷的餘光掃向四周,冷魅的笑紋襲上唇畔。

    馬蹄踏在寬闊的甬道上,「嗒嗒」的聲響在靜謐的夜空中愈顯清晰。

    濃烈的硝煙氣息在空氣中湧動,冷寒的刀鋒在暗處反射出光芒,刺入眼底。

    燕洵從宮牆上走了下來,佇立在大殿前,靜靜等候著千容淺一步步地靠近。

    幾十名弓弩手已在東西殿閣的旋梯上埋伏,張弓待發,只等燕洵一聲令下。

    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望著端坐在馬背上,果敢堅毅的男子。

    明知自己已深入險境,卻還能這般不動神色,臨危不亂,實在是難能可貴。

    放眼楚國,唯有九皇子才能由此氣度。

    凌厲的餘光將東西兩側走廊上弓弩手的埋伏情況看了個通透,千容淺心中有數,努力思忖著自救脫險之法。

    燕洵上前一步,高高捧起楚皇的親筆諭令,朗聲宣讀:「焰神護佑,楚君聖諭:寡人第九子千容淺,狂悖犯上,圖謀篡逆,今日,寡人痛定思痛,為社稷之福,為朝局之穩定,遂下令,誅殺九皇子千容淺,欽此!」

    話音剛落,他連連退後,急切地呼喝:「來人,放箭!」

    銳利的箭矢繃在張開的弓弦上,虎賁衛士們同時鬆開指尖,飛速的響箭宛如雨點般從兩側撲向千容淺,撕破了這原本安逸祥和的夜色。

    抽出了腰間的青銅佩劍,千容淺英武地伸出大掌,擊打在颶風的馬背上,偉岸的身子高高騰空,瀟灑地旋轉,舞動著的劍鋒左右抵擋。

    飛馳的箭鏃撞擊在千容淺的銅劍,頓時火光四濺,繼而應聲墜地。

    見細密的箭雨將無法奈何千容淺,隱匿在甬道兩側的虎賁衛門一哄而出,揮起長劍,瘋狂地撲向他。

    冷薄的唇線微微上翹,勾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千容淺俯下身,隨手抓起了一把零落在地上的箭鏃,用力擲出。

    霎時間,抽出長劍,正向著他撲來的虎賁衛被箭鏃刺穿了心口,重重倒地。

    千容淺駕著颶風,並未準備逃離,反而衝向了虎賁衛的人潮之中,手中的銅劍靈活地揮舞。

    頃刻,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已濺滿了濃稠的血跡,張狂的笑聲在甬道上激盪,殺氣染紅了千容淺的眼眸。

    他偏過頭,銳利的視線圈住了那抹飄逸的人影,千容淺隔空高呼:「紫蘇呢?燕洵交出紫蘇!」

    虎賁衛們震懾於千容淺週身散發出的威勢,看著接連倒下的同伴,驚駭地連連退卻。

    雖然他們人多勢眾,已成合圍之勢,然而緊握長劍的手掌竟開始猛顫,誰都不敢冒然向千容淺發起進攻,唯恐下一刻自己會身首異處,死於九皇子的劍下。

    颶風不斷地噴吐著熱氣,雙蹄高高揚起,縱聲一躍,跨過了數十名虎賁衛。

    只消剎那,千容淺輕而易舉地跳出了虎賁衛們的重重圍困,傲氣回眸,冷語譏諷:「朝廷精銳虎賁衛不過如此爾等若放在北疆,只怕都得做了匈奴刀下亡魂!」

    燕洵情緒頓時緊繃了起來,眼前局面超出他的掌控,他焦急地吩咐身旁將領,「快,護送陛下撤離至安全之地!」

    話音還未落,一片震耳欲聾的衝殺聲從敞開的宮門中奔湧而來。vef0。

    抬眸一望,燕洵踉蹌著後退兩步,那是校尉營的旗幟,是千容淺的援軍。

    千容淺翻身下馬,在幽長的迴廊上奔跑著,大掌急促地推開了殿門,奮力地找尋紫蘇的身影,「紫蘇紫蘇」

    「殿下,紫蘇姑娘在大殿那裡!」在二樓的長廊上,薛之謙遠遠地瞥見了那抹纖柔的倩影,他匆忙地呼喊。

    千容淺聞聲趕忙退了出來,此時,甬道中亂作一團,前來馳援的校尉營士兵與虎賁衛們廝殺混戰。

    「在哪兒?」因循著聲音找到了薛之謙,沿著他所指的方向眺望,一抹失望躍入眼底,「不是她」

    「嗖」一片灼熱在胸口蔓延,鋒利的銀色箭鏃刺破了千容淺的血肉,他怔愣地回首,尋找突施冷箭之人。

    悲切的紫眸中卻映出了她握在手中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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