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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無怨無悔 文 / 風清雪

    飛速旋轉著的香鼎自對面襲來,千容淺橫眉冷對,並沒有躲閃。

    香鼎擦著他的眼角飛過,繼而重重墜地。

    鮮紅的血滴倏然迸出,沿著他剛毅的臉側線條汩汩墜下,掠過了唇角。

    千容傲風定睛地望著如此一幕,心頭拂過一絲震撼,既無奈又感慨地歎道:「你」

    森冷的笑意爬上頰畔,千容淺伸出了舌尖,頗為享受地舔舐著墜下的血滴,他喜歡血腥的滋味。

    鹹腥點點融入齒間,幽深的紫眸染上了幾許冷魅的神采,張狂的傲氣在眉宇間凌厲展現。uu1x。

    千容傲風只覺自己的兒子陌生地很,他在軍營多年,跋扈強橫的性子遠非朝內的文臣,以及一眾弱不禁風的皇子們可以相比。

    威嚴的神色漸漸褪去,他不想與九皇子翻臉。

    畢竟北疆的十萬大軍還握在千容淺手中,軍心亦繫於他一人。

    與匈奴的幾番大戰,耗去了國庫的存糧,現今,楚國絕對無力承擔任何戰事了。

    一股濃烈的挫敗與無奈交纏著湧起,千容傲風落寞地背過身。

    對九皇子多番忌憚,誰知,今日自己竟還是要受制於他。

    幽深如潭的眸子緊盯著那抹高大的背影,千容淺知道他已經妥協讓步了。

    然而,他不希望逼人太甚,遂放放輕了語調,緩和此刻劍拔弩張的氣氛:「父皇,兒臣今日獨斷專行,雖因情況迫切,情有可原但兒臣確有不恭之處望父皇見諒。」

    單膝彎曲,重重地跪了下來,千容淺並非一味強硬對抗,精明地擺出了張弛有度的姿態。

    千容傲風豈會不知九皇子正在給他鋪設台階,他哪有固執僵持之理?

    轉身,大步逼近千容淺身前,他開口訓斥:「你太大膽了!敢這般隨意妄為的,你還是第一個!」

    「父皇請見諒」千容淺仰起頭,故作疑雲地說道:「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兒臣處事操切,有欠斟酌只因用情太深。父皇也曾年輕過,請您理解兒臣。若非事出緊急,兒臣絕不會這般忤逆頂撞父皇!」

    凌厲的眸光探入那雙紫眸深處,想要洞察他的心機,奈何,卻不過是一場徒勞。

    千容傲風笑得有些苦澀,大掌拍了拍千容淺的肩頭,「你打算怎麼安置紫蘇?」

    「大婚在前,納妾之事得暫緩正室的顏面還是要顧及的。」他並未給予肯定的回答,避重就輕地敷衍了事。

    千容淺亦未理清對紫蘇的感情,只怕那個丫頭倔得很,縱然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她還是會拒絕。

    「九皇子,寡人對你已是百般容忍切勿讓寡人失望!」彎下腰身,與千容淺四目相對,千容傲風語帶告誡地低語,「此次之事,寡人不再追究,但你的鋒芒氣焰也該收斂。可知,朝中有多少人在非議你居功自傲?」

    風風了非。「兒臣謹遵父皇聖訓。兒臣此番奪父皇所愛心中很是虧欠兒臣在北疆多年,也曾因緣際會見過幾位絕世美女,若父皇不嫌棄,兒臣即刻修書一封,令下屬們將她們進獻給父皇」凌厲的氣勢不再,千容淺謙恭有禮地提議。

    「罷了,寡人早已過了那個年歲。」千容傲風婉拒了他的補償好意,大掌揮了揮,「退下吧,寡人累了。」

    「是,兒臣告退!」千容淺緩緩起身,偉岸挺拔的身影躍出大殿

    滄浪殿

    紫蘇沐浴更衣之後,整個人的身子清爽了不少。

    方纔她自己換衣時,那烙印在肌膚上的殷紅痕跡時時刻刻地勾起她腦海中的火熱記憶。

    時至此時,雙腿間的痛楚仍是那般真實,那般強烈,她不敢想像,昨夜那個瘋狂的女人會是自己。

    紫蘇斜倚在床榻邊,掌心張開,露出了那個裝滿了藥膏的小盒子,淡淡的笑靨拂過頰畔。

    昨夜的情景一一重現,不僅是他們之間激狂而契合的歡愛讓紫蘇驚歎,更讓她意外的是千容淺的細心與體貼。

    他一直在照顧紫蘇的感受,並非魯莽而自私地只顧攫取自己的歡愉。

    經歷昨夜,她更加堅信,在千容淺冷酷狠厲的外表下,擁有著一顆柔軟溫暖的心。

    偏過頭,靠在床頭,任由那黑順的髮絲垂落背間,她靜默出神。

    千容淺離開伏羲殿後,疾步趕回滄浪殿,對紫蘇的關切與想念,讓他不敢耽擱半分。

    剛剛邁入殿門,他停住了腳步,遠遠地欣賞她靜美嫻靜的側影,醉人的笑紋徐徐漾起。

    他心知肚明,有了肌膚之親後,他們的關係已今非昔比。

    一種更為緊密而甜蜜的紐帶將他們的命運繫於一體,過往的抗拒、排斥、迴避,都顯得倉皇無力。

    「紫蘇」輕柔的呼喚逸出齒間,千容淺三兩步地奔入內殿,擔憂地打量著她略帶潮紅的面頰,「藥力徹底退了嗎?」

    「嗯。」始終半垂著眼簾,紫蘇閃避著與他的眸光相接,掩在長袖中的指尖羞澀地蜷起。

    「害羞?」千容淺看出了她的心思,坐在了她的身旁,強勢地張開長臂,將那纖柔的身子擁在懷中。

    沒有了暗夜的遮蔽,沒有了春藥的催動,紫蘇根本無法安然地倚在他寬闊熱燙的懷中,享受他的憐愛與撫慰。

    掙扎著扭動腰肢,素指扶住了千容淺的臂彎,她為難地請求:「殿下,請放開我」

    「別動」低沉的話音夾雜著灼烈的呼吸湧入紫蘇耳畔,千容淺扣住了她的脖頸,調侃著威脅:「本王可受不住這樣的挑逗你再動一下,本王保證會將她壓在榻上,狠狠地要你」

    霎時間,紫蘇驚得僵直了脊背,果真不敢再妄動。

    大掌輕撫著她柔順黑亮的髮絲,指尖纏繞上了幾縷碎發,細細把玩,千容淺神情微微一暗,「事已至此不是你低著頭,垂著眼,不看本王就能避開的你是聰明人,有些話,本王不說,你也定是明白的縱然你沒有服下春藥,本王還是會要你,絕不後悔。」

    堅定的一席話震撼了紫蘇的心,更消解了她的疑慮。

    她本還懷疑,千容淺對她只是出於同情,才會

    清澈的眼眸中滲入了絲絲複雜的情緒,略略推開了千容淺,紫蘇仰起頭,深深地注視著他,「我欠殿下一聲,謝謝。這次,我真以為自己會」

    「呵呵這聲謝,本王還真是受之有愧。」俊美無儔的臉龐上露出了迷人的神采,弓起指尖輕點紫蘇的眉間,「本王絕非善類,從不做無利之事。今日若是換了她人,縱然她們被春藥折磨得死去活來,本王也不會出手相助。他人的死活素來與本王無關。」

    嘴上說著冷酷的言辭,然而,他的眼神卻柔和似水,紫蘇喜歡這樣的千容淺。

    「本王對你早已動了心,春藥之事,不過是個借口,更是個契機。」他的心思縱然不講出來,只怕在昨夜也展露得頗為明顯了。

    他從來不是嗜欲之人,但面對紫蘇,千容淺完全失控。

    聽到他表明心跡,紫蘇心神顫動,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她不敢相信,只怕一切不過是鏡中水月,大夢醒來,能觸到的不過是水中的縷縷漣漪罷了。

    「本王要迎娶太尉之女,大婚在即,這件事沒有轉圜餘地。」真話總是殘忍而難以接受的,但他不想欺騙紫蘇。

    「我知道。」紫蘇並不愚笨,她清楚皇族子弟的婚姻絕非純粹,裡面摻雜了太多的政治考量。

    「本王與你有了夫妻之事,自當負責。」千容淺傾身向前,幽魅的紫眸中閃過一絲忐忑。

    他不確定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能否說服紫蘇,不確定她是否會屈從於禮教道德而選擇嫁給他。

    心頭刮過一縷傷痛,粉潤的櫻唇微微翕動,吐出了堅定的字音:「殿下不必如此。此次,已是我連累了你,若因此,而成為殿下一生的負累我萬死難辭其咎。」

    「你的清白已給了本王,你不在意?他不在意?」驚詫地攏起了劍眉,千容淺幾乎是咬著牙擲出了這幾句問語。

    「殿下,你不必為我憂心。女人沒了清白,亦可以在世間好好地活。殿下的恩情,我銘記於心。至少我是心甘情願地獻出了清白,我無怨無悔。」宛如碧泓的眸子專注地凝望著千容淺,紫蘇握住了他溫厚的手掌,「我只怕陛下會牽念於你。」

    「無怨無悔」他出神地默念這四個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中,紫蘇的心思,他著實無法猜透。

    「父皇並未遷怒於本王,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但你暫且還不能自由行動。」掌心貼著她細滑如絲的頰畔,親暱地摩挲,「下個月,本王大婚後會搬入王府,你一起來。至於以後的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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