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藥妃:血色貞女紗

第一卷 第一章 父子相爭 文 / 風清雪

    紫蘇焦急地揪住了千容淺的長袖,卻牽動了掌心的傷,一縷輕呼溢出,「嘶」

    「你的掌心上都是石子劃破的傷痕,很深」千容淺拂開了她的素手,俊美的臉龐上露出瞭然的神色,「本王知道,你想問燕洵的情況。」

    那雙空靈美目湧動的擔憂與關切總是騙不了人的。

    「他怎樣?陛下可有怪罪於他?」縱然不想拖累燕洵,然而,他卻還是被自己牽連。

    「在雨中跪了一夜,父皇已命人送他回去了。」燕洵的癡情用心讓千容淺亦有些動容,他站起身,斟了杯清茶,遞到紫蘇手中,「放心,他無礙,只是受了些涼。」

    捧著熱茶,紫蘇難過地垂下頭,眼底氤氳著濛濛霧氣。

    深深的無力感攀附在她的心間,壓得她喘不過起來。

    大掌輕撫上她披散在背間的黑髮,千容淺坐在塌邊,低沉的嗓音幽幽響起:「既然不願入宮為妃,現在你只能待在本王身邊。唯有本王可以護你周全。」

    紫蘇驀地回首,宛如碧泓的雙眸緊緊注視著千容淺,複雜的情絲隱隱浮現。

    千容淺誤以為她要開口拒絕,立即解釋道:「你不必入府為妾,本王與你只需做個樣子給父皇看罷了。待到風平浪靜,你便可自由。」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紫蘇撐起身子,靠近千容淺,神色略顯凝重,「我很感激殿下的出手相救,好似雪中送炭,讓人好不溫暖。只是這次殿下冒雨救我,本就觸犯了陛下威嚴。太子在暗中虎視眈眈,難保不會利用我來大做文章,在陛下面前詆毀殿下我不想連累你。殿下也不能再被如此奸佞小人冤枉」風想紫殿。

    俊美無儔的臉龐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千容淺以溫柔的目光望著紫蘇,一席話非但沒有讓他退卻,反而堅定了相助紫蘇的決心。

    「無妨,本王等著他放馬過來。」從容而自信地笑談道,他扶著紫蘇躺回榻上,「熱度雖然退了,但你身子還很虛弱。什麼也不要想,一切交給本王。」

    「謝謝殿下。」如此進退維谷的境地,唯有千容淺好似一顆救命稻草,讓紫蘇感到安全,她重重地點點頭。

    「哪裡也不要去,只要你不邁出滄浪殿,就沒人敢動你一根頭髮,父皇也不行!」大掌撐扶在她的身側,千容淺俯下身子,與紫蘇咫尺相望,冷厲的口吻中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決。

    「殿下啟稟殿下於公公來了。」小安子守在殿外,大聲通稟。

    「父皇來傳召了。」濃濃的興味躍入眼底,鬼魅的笑靨襲上唇畔,指尖輕點了下紫蘇的額頭,千容淺翻身而起,快步走出殿外

    伏羲殿

    「紫蘇她在你那兒?」千容傲風端坐在書案之後,滿臉怒容地看向千容淺,語氣嚴厲地質問。

    「是,在兒臣那兒。」鎮定從容地迎上楚皇犀利陰沉的視線,千容淺不以為意地承認,「昨夜是兒臣將她從太廟救走的。」

    冷冷地瞇起了陰鶩的鷹眸,千容傲風攥緊了大掌,堆積在心頭的怒焰被他隨意的態度一下子點燃,「是寡人下令罰她的,你這樣做,是公然要對抗寡人嗎?」

    「回父皇,兒臣不敢。」千容淺離開座塌,走到書案前,單膝跪下,不疾不徐地說:「若是昨夜兒臣不及時趕到,那麼大的雨勢,紫蘇嬌弱的身子,怎經受得起,恐怕早已死在雨中了。她在父皇身邊一年多,深得父皇寵信,兒臣敢問她究竟發了什麼錯,要受到如此重罰?父皇狠心置她於死地?」

    「哼」見他這麼袒護紫蘇,聯想到當年紫蘇冒死為他進言,千容傲風不禁對這兩人產生了懷疑,「緣由,你應該心知肚明,何必再問。不過你們的關係確如傳言中的非比尋常。」

    飛揚的劍眉微微一挑,幽魅的紫眸中浮起了絲絲寒意,千容淺冷靜反問:「父皇何出此言?」

    「紫蘇那丫頭,素來謹言慎行。可你知道嗎?當年,她在寡人面前,冒死為你鳴不平。她說宣陽門之變,以莫須有罪名誣陷國之功臣,只會讓人心寒讓朝臣們不敢再為國盡忠。」千容傲風濃眉緊蹙,語氣愈發冷沉,「今日,你為救她,罔顧寡人諭令。你們二人」

    千容淺震驚不已地繃緊了唇線,他流亡在外的時候,紫蘇竟還為他向楚皇開口求情。

    縱然是手握重權的朝臣們恐怕都不敢在局勢尚未明朗前,向楚皇言及他這個生死不明的皇子吧。

    她的默默付出狠狠地觸動了千容淺的心扉,他沒辦法裝作無動於衷,果斷地承認:「沒錯,兒臣對她有意。」

    「好,倒是很乾脆!」千容傲風咬緊了銀牙,艱難地擠出了惱恨的字音,長袖一甩,擺放在書案上的竹簡盡數墜落在地。

    於博賢等內侍守在殿門外,聽著殿內窸窸窣窣的摔打聲,愈發惴惴不安。

    「紫蘇是貞女,你可知道?」大跨步地奔向千容淺身前,尖銳的嗓音自胸間吼出。

    「楚宮上下誰人不知,可父皇不也明知故犯,對她動了心嗎?兒臣與父皇都是男子,怎麼,只允許父皇喜歡她,兒臣卻不可?「掀開眼簾,幽魅的紫眸中耀動著凌厲的眼光,千容淺言辭犀利地駁斥。

    「你」他何曾這般公然忤逆過自己,千容傲風心口煩悶地大吼:「逆子!你想反了?」

    「父皇息怒。」面對他勃然的怒氣,千容淺神色依舊平靜如常,「父皇后宮佳麗三千,何必那麼執著?若論先來後到,我可是早父皇幾年認識了紫蘇。本打算此次還朝,娶了胥嫣兒之後,就向父皇討了紫蘇做妾,誰知父皇下手更快,這才鬧出了此番誤會。」

    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現,千容傲風怎也無法預想到,父子二人為了一名女子竟相爭不下,握攏了掌心,低聲下令:「退下!」

    「是!」滿意地勾起唇角,千容淺旋然起身,瀟灑地奔出內殿

    東宮殿

    「當真?」千容湛坐在書房內,聽著探子們詳細的奏報,有些不敢置信。

    千容淺號稱「蛇蠍老九」,絕非浪得虛名。

    他為人冷酷、嗜血寡情,兒女情事他從不沾染半分。

    現如今,放眼出宮,沒人敢插手息紫蘇的事,深怕得罪楚皇。

    唯獨他,迎難而上,甚至敢於楚皇針鋒相對。

    九皇子若非情種,便是瘋子。

    「大勝而歸,功高震主,本就是大忌他不懂得謹言慎行就罷了,還與父皇搶女人,真是不要命了。」輕嗤的笑意逸出唇角,千容湛感慨不已地說。

    「太子殿下,九皇子與陛下吵得激烈,殿內動靜很大。陛下對他定是心存疑慮,這一次,可是扳倒他的天賜良機。」探子垂著頭,沉聲建議。

    「恩我這就修書兩封,你即刻派人送到御史大夫及廷尉的手中。」千容湛提起墨筆,迅速地落下批示

    滄浪殿

    紫蘇斜倚在床榻上,解開內衫的衣領,指尖探入領口,輕輕地抽出了那條她保存了許久的絲帕。

    柔滑的絹絲癱在掌心,雪白的絲帕上繡著幾朵甚為幽雅的木蘭,低下頭,鼻尖緊貼其上,好似還能嗅到屬於他的氣息。

    每逢絕境,每到她快要無法支撐的剎那,千容淺總會適時出現,向她伸出那溫厚的掌心。

    他們之間的感情,又豈是「恩情」這簡單二字能夠道明的?ur7g。

    「殿下」宮人們的請安聲傳入耳畔,紫蘇匆忙疊好絲帕,小心地放回內衫中。

    這個動作恰好被邁入內殿的千容淺看到,他好奇地問:「藏了什麼東西?那麼寶貝,還怕本王看到不成?」

    「殿下」紫蘇繫好了領口,掀開棉被,想要下床,給他請安。

    「別動了,躺著吧。」大掌按住了她的肩頭,千容淺順勢在床榻邊落座,仔細端詳著她的面容,「臉色倒是好了些。」

    「陛下定是責罵你了。」紫蘇無需問,輕易就能猜出這兩父子間激烈爭吵的情景。

    「本王也回擊了。」千容淺抿唇一笑,心情並未受到影響,反而暗自欣喜著,「本王向父皇說明,若論先來後到,他該退出。」

    「殿下,你真是大膽!」紫蘇驚慌地瞪大了美眸,語意中滿含怨責與擔憂,「不怕陛下會治你的罪?不臣之心是陛下最忌諱的,也最在意的。」

    「今日非比往時」握住她肩頭的大掌稍稍用力,千容淺神情嚴肅地睇望著紫蘇,「本王在北疆已有部署。宣陽門之變,不會再重演。所謂莫須有的罪名,也無力再將本王逼出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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