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宮
夜冷星稀,樹影斑駁。
幽魅的紫眸中陰冷之光隱隱浮動,千容淺弓起手臂,按住了秋憐的肩頭,齒間呼出灼熱的氣息:「父皇為何勃然大怒,甚至將息贇打入死牢?這其中細情,你定是比旁人知道得更多。」
「殿下您太看得起賤妾了。陛下的為人您自是最瞭解的,軍國大事,我一個小小美人,哪有機會能接觸到呢?」媚眼如絲地凝望著千容淺,柔軟豐腴的身子緊緊貼向千容淺寬闊結實的胸膛,秋憐嬌聲地呢喃。
「這等廢話,給本王免了!」驀地抓緊了秋憐正欲探向他腰際的雙手,千容淺疾言厲色地怒斥,「本王知道近日父皇沉溺在你的美色中無法自拔,你又總是隨行伴駕。說!」
秋憐見千容淺的俊顏上果真有了慍色,忙不迭地說:「殿下何必動怒?賤妾對殿下向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哼好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陡然鬆開了大掌,千容淺輕佻劍眉,冷冷地睇睨著秋憐那張俏麗嬌艷的面容,神色卻一如往常般淡漠。
秋憐絕對算得上是一代佳人,世間男子很少能逃出她那雙魅惑勾人的眉眼。
楚皇沉醉在溫柔鄉中不能自拔,連自視甚高的太子亦掉入了她的情愛陷阱中,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與父皇之妃偷歡。
然而,千容淺的心宛如一灘深不見底的死水,無論面對何種絕色都激不起一絲一毫的漣漪。
仰望著他冷酷的神情,秋憐挫敗地垂下了手臂,自嘲地勾出一縷笑,「人常說九皇子冷血無情果真如此。」
很少有男人能禁得起她的撩撥與挑逗,只消她幾抹柔媚的眼波,他們便乖乖敗下陣來,任她擺佈。
唯獨千容淺,從相識至今,他似乎不識情愛為何物,更不會被**所蠱惑,著實令人費解。
也許正是因他的與眾不同,秋憐才會對他暗生情愫,越是無法得到,便越發渴望。
「你為本王辦事,本王自會照拂你家人周全。」千容淺無心與眼前的女人糾纏,低沉的嗓音低啞地揚起,「太子他動了什麼手腳?」
他的威脅好似懸在秋憐心頭的一把刀,她沒得選擇,娓娓道來:「大祭司交給陛下一本賬簿我在外殿聽得不是很真切,好似是丞相二小姐從府中將之偷出,交給了大祭司陛下看了賬簿,而後勃然大怒」
深邃的眸子倏然瞇緊了,平靜的心潮掀起了縷縷波動,紫蘇,她竟也介入了此事
小心翼翼地瞟了千容淺一眼,秋憐見他不再逼問,稍稍鬆了口氣。
她所說雖句句屬實,卻並非全部,涉及太子的部分,秋憐話到嘴邊,卻還是嚥了回去。
不知為何,一種陌生的情愫阻止她對千容淺和盤托出。
「你與太子打得火熱,總不會毫無收穫?」千容淺睇望著秋憐,以森冷的口吻逼問。
「太子並非完全信任我,我們在一起時從不談及政事我只知他似乎與大祭司走得很近。」秋憐怯怯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