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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親自上台 文 / 貓小貓

    第三十六章親自上台

    李媽媽再此擔保,原本喧嘩鬧騰的大廳才稍微有些安靜,笙簫聲起,琴鼓聲揚,六個妖嬈的女子登台,紅橙黃綠藍靛紫七色,長袖翻飛,舞姿翩然。

    難得見這七位頭牌一起亮相,眾人終於都安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舞台中突然出現一抹白影,一位白紗蒙面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台中,一身雪白輕紗繞身的輕靈身姿,坐在琴台前玉指輕佻,錚地一聲,全場笙簫聲頓時都停止了。

    「各位大爺,紅袖大病初癒不能登台,今日眾人盛情難卻,就只能為大伙彈奏一曲了,不知諸位意下如何?」李媽媽在一旁高聲問到。

    「好好好,尚不曾見識過紅袖姑娘的琴技呢!」

    「甚好甚好,能遠遠看見紅袖姑娘一面就成,哈哈!」

    ……

    方才叫囂聲最大的幾位大爺見了紅袖,連聲音都軟了下來。

    琴聲緩緩傳來,樂聲優雅,曲韻悠然,時而低緩,時而高揚的調子,輕易撩起聽琴者心中千思萬緒來。

    白紗下的容顏,斂眸靜思,薄唇邊泛起一絲無奈的淺笑,第一回發覺自己真的是個女子。

    本想今夜早些回府的,看樣子又得半夜三更才走了,良辰美景這兩丫頭應該要到處尋人了。

    唐府。

    唯有大門口高掛的燈籠徹夜亮著,府中各房的主子都已睡下了。

    府內一片黑暗和靜謐,唐夫人屋中難得還亮著,平日裡總是最早就滅燈了。

    屋內依舊僅有一個婢女伺候著,唐夫人端坐在書案前,即便是上了年紀,依舊風韻俱在,唯有鬢邊多了一縷白絲。

    「夫人,這是這月府上的收支。」胡官家遞上了賬本。

    唐夫人身旁婢女接了過來,一一翻看後,笑著稟道:「主子,看樣子大少爺手頭又要緊了!」

    「天擎回來了嗎?」唐夫人問到。

    「回夫人,大少爺還未回來,六少爺也未歸。」胡管家如實稟告。

    「差人去找找,別出事便好。」唐夫人臉上沒有多少情緒。

    「是。」胡管家退了出去,將門合上。

    惜愛將那賬本收起來,道:「夫人,早些歇下吧。」

    「夢兒呢?又出去了?」唐夫人蹙眉。

    「良辰美景已經出去尋了。」惜愛答到。

    她是唐夫人唯一貼身的婢女,自小就跟在唐夫人身邊,大唐夢唐影沒幾歲。

    唐夫人這才點了點頭,問道:「她又差唐影做什麼去了,好些日子了,也該回來了吧?」

    「小姐就有這能耐讓唐影服服帖帖的,這回還真不知道又讓他做什麼去了,連良辰美景也不知道。」惜愛笑著回答。

    唐影雖聽命與夫人,卻不是次次都完全服從,反倒是小姐,自小就把唐影給收服了,即便是登天難事,他都答應。

    「明日召他回來,那東西尋了那麼久了,還一點消息也沒有!」唐夫人眸子透出了不悅。

    「是。」惜愛恭敬點頭。

    「夢兒若是問起來,就說因賜婚一事,唐影必須回來。」

    在唐夫人認知裡,女兒似乎還未長大仍是玩性很大,從不主動關心問她任何事,就喜歡霸佔著唐影做這做那的,並不知,這五年來,唐夢所有的不關心,皆是為掩飾那份陌生記憶中的殘缺,關於唐影,那份記憶似乎被奪走一般,僅留下支離破碎的片段。

    「夫人,小姐也不小了,要不也……」惜愛試探地問到。

    「讓唐影尋就夠了,宮裡的事她自個能擺平我就滿足了。」唐夫人淡淡地說著,起身,又道:「隨我去趟西界吧。」

    「夫人,不早了,先歇下吧,明晚再去不遲。」惜愛勸到,夫人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了。

    「該去看看了,也不知師兄還認不認我。」唐夫人笑了笑,身影一閃便憑空消失了。

    惜愛無奈地搖了搖頭,吹滅了燈,才跟了上去……

    此時的西界,正是熱鬧時候,暗河兩側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只是人人皆面無表情,旁若無人。

    唐夫人一身墨色綢袍外披暗色,蒙著面紗,神色端斂,穿梭在人群中。

    惜愛急急從後趕來,亦是蒙著面紗,即便是在西界,這主僕二人皆十分謹慎。

    「主子,只知道血狐出現,其餘的都問不到了,似乎都被人買了去。」

    唐夫人微微蹙眉,沒有說話,血狐一事鮮有人知曉,難道唐影來過了?

    主僕二人沿著暗河走著,河中船隻似乎比幾年前多了很多。

    走了甚久,才見一搜高大熱鬧的樓船上,一個華服老者,坐在船板上垂釣,魚線金絲製成,極其奢侈。

    「劍空長老在那兒呢!」惜愛笑著說到,好些年沒見這被逐出空山的長老了。

    「還是頭一回見師兄這幅打扮。」唐夫人亦笑了笑,走了過去。

    劍空瞥了二人一眼,緩緩收起了魚竿來,轉身便要走。

    「看樣子師兄尚未無牽無掛,還是認得我這個師妹的。」唐夫人開了口。

    劍空駐足,轉過身,又坐了下來垂下魚鉤,道:「買賣找上門,豈有不認之理?」

    「師姐到底為何離開空山?」唐夫人問到,前日才收到的消息,師姐殷娘告假半年,只說出遊而已。

    唐夫人雖貴為空山掌門,卻並無獨攬大權,山中門規戒律皆由殷娘把持,即便是掌門犯錯,亦有權處置,對這個師姐她自小便是無比的忌憚。

    師父從小就把她當作掌門繼承者來培養,令師姐殷娘處處管制著她,即便後來她當上了掌門,依舊難逃管制,在她心中,這個師姐,遠遠比師父來得可怕。

    「十兩銀子。」劍空看了過來。

    惜愛將錢袋扔了過去,不止十兩,今日主子要問的事不少。

    「夫婿過世,她離開一陣子。」劍空淡淡地說到。

    「過世了?」唐夫人身子一怔,對於殷娘這個夫婿,誰都不曾見過,亦不知是何方人物。

    劍空點了點頭,道:「消息來得突然,她也沒交待什麼便走了。」

    「那孩子可尋到了?」唐夫人又問到。

    「我豈會知?」劍空反問到,離開空山後就鮮有關心這些事了,殷娘有個孩子,一出生便被虜走,尋好些年,茫茫人海毫無一絲線索,豈那麼容易尋到。

    唐夫人淡淡地笑了笑,轉身便要走,幾步後,駐足,遲疑了須臾,轉身,道:「師兄,這些事,夢兒該知道的時候,我自會親自告知,還望……」

    雖提醒過多次,卻每次都會重複。

    「你這一生,左瞞夫婿,右瞞子女,這就是你當初口口聲聲向師父和殷娘要的自由嗎?」劍空原本淡然的語氣裡顯然有了波瀾。

    「是。」唐夫人仍是淡淡地笑著。

    「這也是你對我承諾過的幸福嗎?唐文這二十多年來,有幾日就伴在你身邊的?」劍空手中的魚竿早已掉落。

    「是。」唐夫人仍是淡淡地答到。

    劍空無奈長歎,不知當年為這小師妹觸犯了門規被追逐師門,到底對還錯,當年若狠下心任由唐文毒發身亡,小師妹便不會嫁入唐家,不會為了唐文和師父鬧翻,更不會丟了空山的鎮山之物血狐!

    「可有血狐的消息了?」劍空問到,西界裡的消息早在三年前便全被買走了,從此不再有人知曉血狐一事。

    「尚無,在外面打聽到一些,也不知真假。」唐夫人蹙眉,血狐,不論用什麼手段都必須按照約定的時間送回空山,殷娘的手腕她再清楚不過了。

    「這裡是沒有了,你走吧,下回來尋我,就別往船上尋了。」劍空揮了揮手,便轉身走入了閣樓中去。

    唐夫人眸子掠過一絲複雜,笑了笑,道:「大師兄保重。」說罷亦是轉身緩緩離去。

    惜愛回頭看了一眼,不見劍空長老像以往一般仍站在船板上了,看樣子,下一回劍空長老真真會成為西界裡的人了。

    ……喵喵分割線……

    三更半夜,西城郊的破廟中,遠遠透出了光亮來。

    林若雪在廟門外來來回回地走,才踏出去幾步,便又走了回來,看著火堆旁躺著的男子,無力地搖著頭。

    那男子一臉安靜,雙眸緊閉著,胸口前的青色衣裳染滿了鮮紅的血色,更襯出一臉蒼白來。

    「走?」

    「不走?」

    「逃?

    「不逃?」

    來來回回,自言自語,糾糾結結。

    「逃!逃到天涯海角,看你是不是真有那本事把我喚回來!」

    一咬牙,鐵了心,剛出門呢,雙腿卻不由自主地想往回走了。

    那傢伙醒了!

    「水……水……」玉邪低聲喚著,聲音帶著沙啞。

    林若雪打開水壺,遞了過去。

    玉邪微微睜眸,看了她一眼,唇邊泛起一絲蒼白的笑來,道:「你還沒走啊!」

    林若雪白了他一眼,把水遞近,道:「把水喝了,就放了我,西城門就在前面了!」

    玉邪接了過來,手卻無一絲力氣,水壺一下子滑落了。

    林若雪連忙撿了起來,就這麼點水了,再撒了,他真得渴死!

    「我可是第二次救了你,你再不放了我,太不仗義了!」將他扶了起來靠在她身上,水喂到了唇邊,還是第一回這麼伺候一個人呢。

    「救了兩回就救到底吧。」玉邪的聲音很淡,毫無一絲氣力,縱使底子再好,失血那麼多亦支撐不了。

    「拉鉤!你承諾放了我,我就保證把你安全送到城裡,等你痊癒了再走!」林若雪一臉非常認真,伸出了小指來,折騰了那麼久,她早乏了。

    「好。」玉邪蒼白地笑了笑,亦伸出了小指來。

    一批駿馬從林中疾馳而過,吁的一聲在崖頂停了下來,白衣男子落了馬。

    纖塵不染的白衣,狐裘披風,臉上那半邊銀白面具遮去了俊雅的面容,身姿挺拔直立崖頂,任由寒風吹起披風和那三千墨發。

    極目望去,前方燈火輝煌處便是狄胡王城了。

    西界中血狐的消息早已全部被買了去,似乎是封鎖一般,他不知唐夢這消息怎麼來的,但幾路小道消息都一齊指向了塞北。

    這兒到狄胡王應該用不到兩日的腳程。

    突然,一道白影掠來,落在了唐影身後,是個白衣女子,蒙著面紗。

    「少主,宗主令我來協助你。」

    「不必了。」唐影淡淡地答到,翻身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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