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薛冰被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感覺就像自己的面皮被剝去了一樣,從來還沒有一個人在他面前這麼不客氣的說他。
心中想想蘇杏兒所說的倒也不無道理,薛冰無力反駁,只是默默的往公交車站走。
蘇杏兒見薛冰不說話了,說道:「被我說中心病了吧?」
薛冰並不回答,只是悶著頭往前快步走。
蘇杏兒追著薛冰,說道:「你不能慢點走嗎?被我說急了是吧?」
薛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蘇杏兒,說道:「你這個女人真的很煩那,你是不是覺得羞辱我你心裡很舒服?」語氣中已經帶出了明顯的不滿。
蘇杏兒並不意識到薛冰已經有些惱了,嘻嘻笑著說:「對呀,我就是看不得別人丟我臉色。」
薛冰有點火冒三丈,心想我就是有這些毛病,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就冷笑了一聲,說道:「蘇杏兒同學,你別光有嘴說別人,你也看看自己。」
蘇杏兒沒想到薛冰這時還有還擊之力,呆了一下,問道:「我怎麼了?」
薛冰說道:「我知道你有很硬的根基,可你也不能這麼咄咄逼人,我想你在單位也不會是個受人歡迎的角色。」
蘇杏兒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猜錯了,我在單位大家對我都很好。」
薛冰說:「那也許是人們敬畏你身後的人物,並不代表大家就喜歡你。」
蘇杏兒有些急了,說道:「薛冰,你別沒有根據的瞎說。」
薛冰冷冷一笑,說道:「我瞎說?才沒有了。不說別的,你連跟自己老公的關係都處理不好,還談什麼魅惑討好,你自己倒是先去跟妓女學學是真的。」
薛冰的話打在了蘇杏兒的瘡疤上,她頓時臉色大變,指著薛冰說道:「你……」
薛冰感受到了報復的快感,笑著說:「怎麼了,被我說中了。」
「你混蛋!」蘇杏兒罵完,眼淚已經在眼角打轉,轉身快走幾步,攔了一輛正好路過的的士,上了車離開了。
薛冰沒想到蘇杏兒會反應這麼強烈,也感覺自己有點過於惡毒了,心說自己這是怎麼了,變得這麼沒有度量,跟一個女孩子睚眥必報、斤斤計較,就像蘇杏兒說的,自己就是爭贏了又能怎麼樣?心裡並沒有感覺舒服點不是嗎?
薛冰想打的士趕緊追上去道歉,此時正是晚上**點鐘,的士司機們忙碌的時段,等了半天,薛冰才打到一輛的士,等趕回黨校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了。
薛冰連忙去了蘇杏兒的宿舍敲門,半天蘇杏兒的舍友出來,看了看薛冰,不高興的說道:「薛冰同學,你不知道這是女士宿舍嗎?你這麼晚敲門也不注意影響?」
薛冰陪笑著說:「對不起,我想找蘇杏兒同學有點事情。」
蘇杏兒的舍友說道:「蘇杏兒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情明天說吧。」
薛冰知道蘇杏兒肯定沒這麼快休息,就說道:「我就是想跟她道一下歉,你讓我進去,我說完就走。」
蘇杏兒的舍友絲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我說她休息了,請你離開。」
薛冰只好訕汕的回了宿舍,這頓晚飯吃的,不但被數落對體無完膚,還得罪了蘇杏兒,這一晚上,薛冰輾轉反側,好長時間才睡了過去。
早上,薛冰是被回宿舍的廖傑叫醒的,廖傑問道:「你昨晚去哪裡瘋狂了,睡的這麼沉,馬上就要上課了,你還在睡?」
薛冰看看時間,已經八點一刻了,離上課時間只有十幾分鐘,趕緊爬了起來,匆匆洗了把臉,就趕去教室。
進了教室,薛冰眼睛先去找蘇杏兒,蘇杏兒看見他進了教室,馬上就把臉轉向了另一邊。
薛冰想走過去,這時霍弋已經走進了教室,開始在黑板上寫板書,薛冰只好先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教室裡的氣氛嚴肅了下來,薛冰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側面的蘇杏兒,蘇杏兒也正在看他,兩人視線對了一下,薛冰剛想有所表示,蘇杏兒卻立馬轉過頭去了。
霍弋開始講課了,這裡的考核關係著每個學員的前程,所以沒有人敢不認真聽講,都在認真的記著筆記。薛冰的眼皮直打架,強撐著把第一節課上完了。
下了第一節課,薛冰在走廊裡等到了蘇杏兒,上前對蘇杏兒的女伴說道:「我跟蘇杏兒同學有些話要說。」
蘇杏兒的女伴知趣的走開了,蘇杏兒冷冷地說道:「怎麼了,薛冰,又要在我面前耍你大男人的威風嗎?」
薛冰陪笑著說:「我昨晚檢討了自己一晚上,我這個人說話不知輕重,實在對不起。」
蘇杏兒看了看外面,打趣說道:「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薛冰見蘇杏兒還沒消氣,說:「我這人不知好歹,昨天你說的那些話我覺得對我來說很中肯,一針見血,謝謝你肯跟我說那些。我在這裡誠心誠意的跟你說聲對不起,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一次。」
蘇杏兒這才臉上有了笑容,說道:「算你會說話。」
第二節課的時間到了,兩人便進了教室,薛冰開始尚還能夠認真聽講,越聽眼皮越沉,他昨晚睡得實在太晚,課程的內容實在枯燥,眼見就要睡過去。忽然胳膊一陣疼痛,薛冰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轉頭看是坐在一側的蘇杏兒扭了自己胳膊一下,薛冰要發火,蘇杏兒卻指指講台上的霍弋,意思是要薛冰認真聽講。
薛冰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才一點睡了過去,蘇杏兒扭他是不讓他打瞌睡,以防被火一抓到自己不認真聽講,便轉頭小聲說了謝謝。
蘇杏兒面無表情,只是看著講台上的霍弋。
薛冰被扭了幾次,胳膊被扭得生疼,再也睡不著,一上午總算堅持了下來。
中午薛冰在食堂打好飯,坐到了蘇杏兒對面,小聲說:「今天上午是不是扭我扭得十分解氣?」
蘇杏兒笑了,說道:「我是為你好,霍弋的嚴厲你又不是不知道,把他抓到了你課堂上睡覺,你吃不了兜著走。」
薛冰笑了,說道:「那你也不用扭得這麼狠呀,你看我胳膊上都是瘀青。」
蘇杏兒嘴角帶著笑意說道:「我不扭你狠點,你不醒不過來。」
薛冰說道:「我看你公報私仇倒是真的。不過還是很感謝。」
蘇杏兒吃吃笑了,說道:「這個感謝我領了,下次瞌睡了我還扭你哈。」
蘇杏兒甜美的笑容讓薛冰看得心神一蕩,這個女人也有其美麗的一面,不知道她老公怎麼捨得讓這樣一個女人受委屈。
「看什麼,沒看過美女嗎?」蘇杏兒看薛冰發呆,推了一下他。
薛冰說道:「美女看過,只是沒看過笑得這麼甜美的。」
蘇杏兒臉上一下起了緋紅,瞪了一眼,說道:「哦,薛冰同學原來嘴很甜那。」
薛冰臉紅了一下,低下了頭,開始吃他的午餐了。
下午第一節課,葉衛紅來到薛冰面前,說道:「薛書記,晚上別安排什麼活動,濱海市委組織部向強部長到省城來有事順便看望一下我們這些濱海的學員,要跟大家一起吃頓飯。」
傍晚下課,向強的司機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幾個濱海市來的學員上了車,就來到了齊州大酒店,向強在包廂裡滿面笑容迎候了這幾位學員。濱海市的學員除薛冰和葉衛紅之外,其他都來自市機關,大家跟向強都很熟,寒暄了幾句就一一就坐了。
到黨校這麼長時間,向強還是第一個來齊州看望學員的市級領導,葉衛紅薛冰等人先向向強匯報了在黨校的學習情況,向強勉勵了一下大家,要大家好好學習,提高自身的修養和素質。
菜送了上來,向強說道:「我是知道黨校的伙食的,今天這頓犒勞大家一下。」
葉衛紅笑著說:「還是向部長體恤下情,知道我們這些幹部的疾苦。」
向強點了一瓶紅葡萄酒,笑著說:「你們現在都是黨校的學員,學習期間喝酒克制一點,不要出了我們濱海市的洋相。」
大家都笑著說在黨校誰敢喝酒,也就是向部長來我們跟著沾光少喝一點而已。薛冰心裡清楚,黨校這些學員都是小有權勢的,很多人都有下屬和關係部門來看望,說他們不喝酒顯然是假話,不過大家在向部長面前裝樣而已。
酒宴進行到了最後向強看了看葉衛紅和薛冰,說道:「大家都是來自濱海,在這裡要注意團結,可不要給省裡面的同志留下濱海市的幹部不團結,相互之間找彆扭的印象。
雖然向強沒點名,葉衛紅和薛冰都明白是在說他倆之間的矛盾,葉衛紅首先表態說:「這個向部長您放心,我一向是與同志們都相處得很好的,一到黨校我就去看望了薛冰同志,是吧,薛冰同志?「
薛冰也笑著說:「對,我們這些學員還請向部長放心,我們相處是很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