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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6 富婆 文 / 絕意寶寶

    一路上,顧盼爾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她的整個人一直陷入無盡的絕望和恐慌之中。儘管,她並不熟悉法律對敲詐罪是如何判定的,但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再加上她和秦天朗在m市可是無依無靠,對方卻是舒氏集團的第一繼承人,可以想像,一旦定罪,秦天朗絕對是重罪!

    「小姐,你去哪兒?」當司機看到失魂落魄的顧盼爾走進出租車時,他等了一會,仍未見對方開口,便忍不住問道。

    「去……去警察局……」顧盼爾哆嗦地說道,眸中儘是無助的眼神。她與秦天朗青梅竹馬,從小到大,她一直依賴著秦天朗,雖然生活清貧,但秦天朗一直都寵著他,幾乎所有的大事都由秦天朗抗。

    可是現在秦天朗這棵大樹突然倒塌,這一切讓她無所適從,除了絕望外,她腦海中此時唯一的念頭,那就是就秦天朗出來。

    可是,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拿什麼去救秦天朗?

    司機用同情地眼神看了顧盼爾一眼,這個原本應該清婉美麗的女孩,此時卻披頭散髮,額頭還有結痂的傷口,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受到了極不公正和極其嚴重的對待,或許是……

    當聽到顧盼爾說去警察局時,司機愈發篤定了這個想法。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司機暗暗歎息一聲,便踩動油門,朝警察局直奔而去。

    到了警察局門口,顧盼爾甚至連車錢都沒有付,便推開車門,匆匆忙忙朝警察局的大門走去。司機張了張嘴,原本想提醒顧盼爾付錢的,可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人家都已經悲慘到這種田地了,算了,就當做一回好人吧。司機並沒有追上顧盼爾,討要車費,而是踩動油門,朝與警察局相反的方向開去。

    走進警察局,顧盼爾慌亂的心卻開始稍稍有些平靜了。人,就是這樣,未到絕境時候,往往會慌亂無度,整個人陷入無盡的悲恐之中,但真的被逼到了絕地,往往會豁開一切,變得極為勇敢。

    顧盼爾便是如此!

    當踏進警局大門的一剎那,顧盼爾抬起頭,看著頭頂那個明亮的標記,清秀的臉龐驀然多了一分堅定,略微停滯下,她便快速朝裡走去。

    詢問好筆錄室的去處,正準備去那裡的時候,一個頎長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顧盼爾的視線中,此時那個高大的男子,正與一名警察親切的握手。

    「那就拜託你們了。」那名男子低聲說道。

    「周先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警察熱情地回復。

    顧盼爾看到這個男人的身影時,目光頓時銳利起來,死死地盯著對方。而那個頎長身影,似乎有感應,朝顧盼爾這邊望來。

    當看到顧盼爾時,那人臉上的神情陡然一滯,原本溫潤的眼神驀然多了幾分嘲諷和鄙夷。

    原本這個女孩,是他欣賞的類型之一,只是這個女孩利用她的清婉和羞澀,卑劣地欺騙了他,甚至採用了這種最無恥的手段算計他。

    只可惜,他周家齊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這對年輕的戀人將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一邊這樣想,周家齊一邊朝顧盼爾緩緩走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神色。

    就在周家齊與顧盼爾身形錯開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顧盼爾忽然快速後退幾步,纖弱的身影攔在周家齊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周家齊皺了皺眉,聲音蘊著一絲怒意。他的脾氣和修養算是極好的了,可是看到顧盼爾如此舉止,終於忍不住動怒了。

    就在周家齊用銳利的眼神緊盯著顧盼爾時,顧盼爾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撲通——」顧盼爾跪在地上,不顧剛結痂的額頭,「砰」的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慫恿天朗去敲詐勒索你,至於那晚發生的事情,也是我一手策劃,與天朗沒有任何關係。」顧盼爾抬起頭,額頭的新痂再度破裂,流淌出的鮮血觸目驚心。

    周家齊的臉色陰沉下來,對顧盼爾這樣的舉動,非但沒有讓他感到憐憫,反而更加厭惡起來:「你這話應該對警察說。」

    敲詐勒索不成,就改軟磨硬泡了?只可惜發生那一晚後,周家齊算是徹底「看清」顧盼爾的為人了。

    這個看似溫婉羞澀的女子,其內心究竟有多黑暗!

    「周先生,我知道你厭惡我。可是我要告訴你的事,一個人若是在最具青春活力的時候被判重刑,那就等同於毀了一輩子。我知道你一定會說是罪有應得,可是,如果你冤枉了人呢?」顧盼爾神色淒楚,眼神流露出的哀求和絕望讓周家齊的心頭不由顫了顫,

    「你是一個正直、聰慧的人。那一晚,至始至終都是我一直陪著你,至於天朗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所以,這一切的真正主謀者,是我,而不是天朗,天朗至多只能算一個從犯。如果你執意要告天朗,就不怕冤枉一個無辜的人?而真正的主謀,卻毫髮無損地站在你面前。」

    顧盼爾清冷一笑,柔弱的聲音下,帶著一絲不肯屈服的絕強。周家齊週身一滯,他沒想到顧盼爾看似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子,竟會這麼不依不饒。

    「你是這次事件的主謀?」周家齊看著一臉倔強的顧盼爾,露出複雜的神色,思索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受害者,並不是偵探,至於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這一切就交給警方吧。」

    說完,周家齊從顧盼爾的身邊繞開,逕直朝警局大門口走去。顧盼爾跪在地上,雙眸目送著周家齊離去,眸中的倔強卻沒有減弱分毫。

    天朗,你等著,她一定會救她出來的,哪怕不惜任何代價!

    「顧盼爾小姐,請進傳訊室——」一個聲音從警局內部傳了出來。

    顧盼爾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此時的她完全不顧周圍驚異的目光,一步步朝傳訊室走去。她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既然周家齊不肯放他們一馬,那麼所有的罪過,全由她抗下。

    一念之差,鑄成一生的錯誤。

    天朗,希望你今後的日子一定要腳踏實地,切勿在混跡於權貴中,那些人,他們得罪不起!

    ……

    從警局出來後,周家齊去了秋葉酒吧。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一方面他擔心他的艷照真的會如秦天朗所說的一樣,滿網絡都是;另一方面臨走時,顧盼爾那淒絕又倔強的眼神,彷彿一把刀一樣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

    那樣的眼神,和某些時候的葉兒何其相似!

    他不明白,這些看似柔弱的女子,為何會在脆弱的身體裡爆發出連他們男人都不敢正視的氣勢。

    是愛嗎?

    他慘淡一笑,握著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朝嘴裡灌。

    周圍沒有喧囂的音樂聲,此時的秋葉酒吧,空蕩蕩的,除了周家齊並沒有其他任何顧客。周家齊走進秋葉酒吧的時候,遞給服務員一張金卡,然後說出一句讓侍者震驚的話。

    「今天這裡,都由我包了。至於其他顧客,抱歉,今晚就讓他們去別處吧。」說完,他徑直走向那張老座位。

    悠揚的音樂聲,如一縷縷山泉水,迴盪在整個酒吧上空。杯中的朗姆酒,如他的心情一樣不停地沿著杯壁晃動,不能平靜。

    「嗡——」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傳來一陣轟鳴聲,周家齊皺皺眉,此時他需要靜一靜,極不希望有人打擾他。不過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後,他還是接通了手機。

    「周先生,罪犯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是梁警官打電話過來,他用略微有些興奮的聲音對周家齊說道。

    須知周氏集團是全國有名的大公司,而m市只是一個小小的邊沿城市,在第一時間將這案件辦好,自然會給周氏集團第一繼承人一個良好的印象。

    聽到梁警官略微興奮的話,周家齊卻沒有展露多麼開心的笑容,證據確鑿,罪犯自然會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他擔心的是,是不是全部回收了那些光盤。

    「不過——」接下來梁警官的話,猛地讓他心一緊。

    「不過什麼?」握著酒杯的手猛然一滯,周家齊問道。

    「這次認罪的是那個女人,並不是之前的秦天朗,而據我們在酒店的調查,當夜,的確是那個叫顧盼爾的女人和你一起出入那個酒店的。」梁警官在電話裡不疾不徐地說道。

    「那個男的沒參與其中?」周家齊皺緊眉,沉聲說道,雖然顧盼爾的確欺騙了他,但他總覺得擁有這麼一雙清澈明淨眼神的女孩,不會做出這種卑劣的事。

    他一直都認為,這件事都是秦天朗主導,顧盼爾只不過是一個幫兇而已。

    當然,對於這一結論,他並沒有太多證據,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是的,當晚,那個秦天朗有不在場的證據。如果真要判刑,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幫兇。」梁警官在電話裡說道。

    聽到電話那頭周家齊沉默不語,梁警官乾笑一聲:「當然,如果周先生要定秦天朗的重罪,我們會想辦法找到證據的。」梁警官在官場上廝混多年,自然熟悉一些有錢人的脾氣,恐怕這次周家齊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秦天朗。

    活該那個秦天朗倒霉,誰叫他打主意打到財大勢大的周家公子頭上呢。

    「這倒不必,這些事交給法官判決吧,我在意的是那些光盤有沒有徹底銷毀。」對於梁警官隱晦的暗示,周家齊並沒有同意,他不是一個睚眥必報,濫用私權的人。

    若秦天朗真有罪,就讓法院裁定他。

    「已經全部搜查到,並銷毀殆盡了。這一點,周先生請放心,退一步說,就算秦天朗手中還有這東西,諒他也不敢再拿出來。需知,若錯後再犯,罪行上可是重上加重。」梁警官在電話裡笑著說道。

    「好,那就多謝梁警官了,明晚我在皇苑酒店已預定一桌,到時候一定要賞臉。」見事情妥善地處理完畢,周家齊的臉色略微好點。

    「周先生做東,我豈敢不來,明天我一定準時赴約。」梁警官受寵若驚,連聲應道。

    掛上電話後,周家齊的眉毛鎖得更深了,雖說案子已經處理完畢,但他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就像一塊石頭,重重地壓在胸口。

    他斟滿一酒杯朗姆酒,使勁灌入嘴中,辛辣的酒精順喉嚨而下,整個胸膛似火燃燒起來,胸中的壓抑感這才減弱了許多。

    ……

    幽靜的長巷,簡陋的屋子裡,一個高大的身影木然坐在椅中,頭髮凌亂,身軀蜷縮著,手指插入凌亂的頭髮中。

    髮絲下,一雙原本墨黑的眼眸此時佈滿了血絲,那張本應俊秀高傲的臉頰,此時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盼爾,是我害了你,是我。」秦天朗揪著頭髮,發出野獸般低微的嗚咽聲。

    當在警局被告知,他可以離開警局的時,秦天朗一臉迷茫,還以為他耳朵有問題,聽錯警官的話了。

    「你說……我可以離開了?」秦天朗不確定地問道。

    「小子,算你運氣好,有人來自首了。要不然,憑你這罪名……嘿嘿,估計要判個一二十年了。」那名警察冷冷一笑。

    自首?

    秦天朗一驚,隨即想起了什麼,連忙一把抓住警官的手,慌亂地問道:「自首的人叫什麼名字,是不是顧盼爾?」

    那人被秦天朗抓住,當下不由惱怒起來,甩開秦天朗的手,不耐煩地說道:「她叫什麼名字我並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個女孩。如果你真要打聽,就去審訊處打聽。」

    秦天朗立刻鬆開手,大步朝審訊室跑去。奔跑過程中,由於太過急切,有幾次險些摔倒在地。

    隔著玻璃牆,秦天朗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身穿黃色囚服的女孩,她低垂著頭,烏黑的頭髮溫順地垂落雙肩,那個纖弱、輕輕顫抖的身影,即使隔得那麼遠,秦天朗依舊能一眼辨出。

    「盼爾——」他快步走了過去,隔著玻璃牆大聲喊道。

    顧盼爾身體一顫,緩緩抬起頭,一張清秀、蒼白的臉蛋落入秦天朗的眼中。秦天朗的心頓時像刀子一樣在絞割。

    「傻丫頭,你怎麼這麼傻。」隔著窗戶,他用責備地語氣怒罵著顧盼爾,可是眼淚卻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天朗,不要傷心。」看到秦天朗哭泣,那個原本柔弱的女孩,卻表現出少有的堅強,她對秦天朗報以燦爛一笑。

    「傻丫頭,這些事都是我做的,你沒有必要替我頂罪。你等著,我這就去向警察說明這一切。」秦天朗轉身,準備向警官道明這一切的事實真相。

    在他轉身的時候,顧盼爾纖弱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雖然微弱,但卻令秦天朗身體猛然一震。

    「天朗,如果你們那麼做,我們兩個都會定罪,都會被判重刑,而我做的努力都白費了。」顧盼爾淡然一笑,雖然被判了很重的罪,但只要秦天朗沒事,她付出的代價救值了。

    秦天朗緩緩轉過身,俊秀的臉頰佈滿了淚水。他好恨自己,恨自己貪心無度,竟敲詐到周家齊身上,更恨自己無能,不能解救心愛的女人。

    「如果你被入獄,你這樣一個高傲的人,如何能忍受住?」顧盼爾凝望著秦天朗,伸出手掌貼在了玻璃上。

    秦天朗也伸出手,兩隻手掌隔著玻璃,緊緊貼在一切,臉頰上的淚水直落而下。

    「而我,本就是一個性子平淡的人,在獄中倒也能忍受下來。天朗,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那種投機取巧的事了。我們可以缺錢,但不能缺少良心,這件事就是一次最好的教訓。」

    秦天朗的眼眸忽然掠過一絲光芒,他擦乾眼淚,咬緊嘴唇,一字一句說道:「盼爾,我不會讓你坐牢的,你等著,我一定想辦法救出你。」

    ……

    然而,秦天朗的承諾卻並不那麼易於承諾,他尋遍了所有的好手,也咨詢了m市最好的律師,但都表示對此無能為力。

    這件事,已不僅僅只是敲詐勒索的興致了,其背後更是牽扯到了財大勢大的周氏企業,沒人願意為了秦天朗,卻得罪這樣一個龐大的勢力。

    四處碰壁的秦天朗不由心生絕望。一天一夜,他幾乎沒有合過眼,只要能想到的朋友,他便收斂平時所有的傲氣,用最懇切的語氣哀求對方。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根本就沒有一絲希望。

    「不行,我一定要救盼爾!」頹廢的秦天朗猛地一錘桌子,頹廢的眼眸射出一道堅定的光芒。

    ……

    周氏集團。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周家齊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文件,其神態都聚集在手中的文件上,前些日子的不快彷彿都消失無蹤。

    「叮——」身前的電話機忽然響了。周家齊放下文件,接通電話。

    「總裁,大廳裡有一個秦先生說認識您,想與你見上一見,不知總裁的意思……」電話那頭傳來女秘書甜美的聲音。

    秦先生?

    周家齊微微一愣,在他的客戶裡好像並沒有一個是姓秦的,難道是他……腦中靈光一閃,周家齊驀然想起了秦天朗。

    「就說我不在。」軒眉不可微察地鎖了鎖,周家齊沉沉說道。

    警察只是定了他一個幫兇的罪名,算是幸運之極了,想不到還還知足,竟還敢到他這裡來。

    電話裡明確拒絕見秦天朗後,秘書沒有再就此事打擾周家齊。對周家齊而言,一天的工作是繁重而忙碌的。

    原本以他的職位,許多事根本就不必親力親為。但他為了忘卻之前的一段感情,還有最近發生的煩憂事,便特意將自己的工作重量加大了很多。

    人,便是這樣,只有讓自己忙得喘不過氣來,便會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

    當終於忙完手中的事情後,周家齊微微鬆了一口氣,抬手看了看手錶,已是傍晚六點。想不到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地這麼快。

    揉了揉發酸的鼻間,在隔壁的休息室裡快速地沖了個淋浴,周家齊方才走出辦公室。坐著電梯,來到大廳,正準備進入地下停車庫時,一個焦急略微驚喜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周先生——」

    周家齊詫異地轉過頭,這麼晚了,還會有客戶守在這等他?可是明明他已經見過所有的客戶了,照理是不會疏漏的。

    疑惑地轉過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時,周家齊的神色立刻陰沉下來。

    「你還沒走?」

    叫住他的,正是之前敲詐他的秦天朗,只要看到秦天朗,周家齊胸中便會升起一股無名之火。那一張張讓人血脈膨脹的照片,饒是修養極好的周家齊都會怒火中燒。

    「周先生,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也不求你能原諒我。可是顧盼爾她是無辜的,現在因為我,被判了重罪。我懇請周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撤銷對我們的起訴吧。至於之前的所作所為,我們一定會做出補償的。」秦天朗苦苦哀求道。

    「補償?」周家齊的眼神霍然落在秦天朗身上,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對付我,又該怎麼補償呢?」

    秦天朗低下頭,不敢直視周家齊的眼神,懊惱地說道:「我知道這一切無法彌補,但我和盼爾是真心實意改錯的。我已將l市的房子賣了,再加上多年的積蓄,湊了一百萬,算作我們對您的補償。我知道周先生您不缺錢,但這已是我們能做出的最大誠意。」

    錢?周家齊冷冷一笑,他這樣的人,恐怕窮的只剩下錢了。秦天朗的一百萬,他根本就沒有看在眼裡。

    「對不起,我現在有事。至於你剛才所說的,我恐怕不能做主,一切還是靠法律還判定吧。」周家齊淡漠地看了秦天朗一眼,快步朝地下車庫方向走去。

    見未能打動周家齊,秦天朗的臉色不由陰沉了許多,他憤怒地望著周家齊背影,厲聲喝道:「周家齊,你若執意一意孤行,就不怕我把你的照片發佈到網上,讓你身敗名裂嗎?」

    周家齊的身形霍然一頓,不過沒有回過頭來,稍微停頓了一下,還是繼續朝車庫方向走去。

    「周家齊,這是你逼我的,既然盼爾不能出來,我也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外面。哼——不過,我要你付出沉重的代價。」

    「你既不願意付出一百萬息事寧人,也不願意接受一百萬,放過我和顧盼爾。既然這樣,我要你因為這一百萬,身敗名裂!」俊秀的臉微微扭曲,秦天朗歇斯底里地沖周家齊地背影大喊。

    周家齊再度停下身影,冷漠的聲音驟然傳入秦天朗耳中,讓原本陷入瘋狂的秦天朗微微清醒了一剎那。

    「如果真這樣,你和那個女孩,就真正墮入地獄,過著永無希望的日子。哼……你口口聲聲說愛這個女孩,可是最終還是讓那個女孩頂替你入獄。真正的愛情,是不分彼此,不在乎貧困的,可你卻沒做有做到。如果我沒猜錯,敲詐勒索的主意,你才是主謀吧。」

    「因一百萬,失去最多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周家齊驀然轉身,明亮的眼睛直視秦天朗,眸中蘊藏著一絲憤怒。

    秦天朗威脅的他舉動,非但沒有讓周家齊恐懼,反而激起了他胸中久久壓抑的憤懣。為什麼,這個男人明明擁有一份最真摯的愛,他卻不懂得珍惜,甚至到最後,還犧牲女孩的幸福。

    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可悲。等他真正擁有金錢和地位時,才會發現當時的他錯的有多厲害。

    至於那些令周家齊身敗名裂的威脅,周家齊並不在乎。以周家在m市的影響力,即使秦天朗真在網上散佈了,也會在第一時間被網監刪掉。

    甚至,只要他現在一個電話過去,就立刻會有人時刻監視著秦天朗。

    錢,權,只要掌控這些,這些困難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只是有一樣東西,始終永遠無法買到,那就是真情。

    周家齊忽然有些羨慕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男人,雖然他勢利、狡詐,可是卻有一個女孩深愛著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前途,頂他入罪。

    「如果你真愛這個女孩,向警察坦白這一切,或許法律會看在這一點,寬恕你們的。」周家齊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天朗一眼,而後身影徹底從秦天朗的視線中消失。

    他已經給過秦天朗一個機會,只要他向警察局自首,那麼他便可以既往不咎,不提出上訴。從法律上講,他不上訴,顧盼爾和秦天朗就不能被判定為有罪。

    如果他不——就說明他並不是真心愛顧盼爾,那麼這最後一絲希望,也是被他親自掐斷的。

    就看他如何抉擇了。

    周家齊輕輕一歎,有些人總是渴望一些不切合實際的東西,而不滿於現在這種生活,殊不知,他所擁有的,卻是另一些人苦苦追求的。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

    低矮的房子裡,秦天朗更加墮落了,他見威脅周家齊無用,便惡向膽邊生,準備將周家齊的視頻放在網上,與之玉石俱焚。

    然而還未等他上傳到網絡,短短一分鐘內均被封號,秦天朗想將周家齊艷照傳播開來的想法自然變得不切合實際。

    秦天朗這才意識到,周家在m市的權利有多大。為什麼,他好端端地要招惹這樣的人呢,他好恨。

    喝了一瓶白酒,想醉卻根本就醉不了,滿肚的惆悵和怨恨幾乎要將他撐爆。

    「周家齊,我就不信你真的手眼通天,m市沒有人能對付你。」秦天朗的眼睛變得赤紅無比,他拿起手中電話,試圖在電話簿上尋找一些可以尋助的力量。

    可是他所認識的人,除了那些富婆,其他人均和他一樣,無權無勢。

    富婆——

    秦天朗看到手機上存著的一些用特殊符號代表的號碼時候,眸中驀然掠過一道神采。與財大氣粗的周氏企業對抗,這些富婆的力量或許不夠,不過將盼爾從牢中救出,應該不成問題。

    想到這,秦天朗的神色微微恢復了平靜,他顫抖地翻到那些號碼,然後從中選了一個號碼,按上了「接通」鍵。

    「嘟,嘟——」悅耳的電話鈴聲如錘鼓一樣不停地敲打著秦天朗的心。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酥軟入骨的聲音,慵懶而散漫,聲音帶著一絲不悅,好似正在睡夢中,卻被秦天朗的電話聲音吵醒。

    「莎莎,我是天朗。」秦天朗沉默了一會,方才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而後傳來一陣尖利的笑聲,笑聲略微有些顫抖,甚至還帶著一絲嗚咽的抽泣聲。

    「秦天朗,秦天朗,你怎麼會突然想起我來了?」笑聲過後,便是對方冷冷的回應。

    「莎莎,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後悔了,我發現一刻都不能離開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在我們初次見面的地方等你,如果你不來,我會一直等下去的。」秦天朗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秦天朗,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不會!別說等到天亮,哪怕你等上三天三夜,我也不會去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電話那頭突然爆發了劇烈的怒意,彷彿繼續已久的火山,突然爆發出來。

    秦天朗沒有再說話,昏黃的燈光將他英俊的臉龐泛出一層冷冷的光輝,他的眼眸如冰似霜,沒有半分暖意。

    周家齊,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嘗嘗,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是一種什麼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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