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惴惴中等了半個小時,301房間的門鈴響了。
顧盼爾起身開了房門,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一臉笑容地望著開門的顧盼爾。
「寶貝,做得好。」未等顧盼爾做出任何反應,秦天朗就一把抱住她,俯身來一個熱烈的深吻。
濃厚的氣息一瞬間包裹住顧盼爾,在這股氣息下,顧盼爾彷彿是遇到高溫的冰雪,整個身體都化作了水,一點放抗的力量都沒有。
直至秦天朗鬆開她,力氣才一分一分地回到她身體裡。
「天朗,她是誰?」顧盼爾這才發現,秦天朗並不是一個人前來,身後還站著一名千嬌百媚的女子。
「待會你就知道了。」秦天朗神秘一笑,擁著顧盼爾走進301房間。
「天朗,這就是你的正牌女友?」那名千嬌百媚的女子,望向顧盼爾時,快速閃過一絲濃濃的妒忌,不過隨即被熱烈的笑容掩蓋。
「如夢,這不是你應該管的。」秦天朗皺了皺眉,英俊的臉龐沉了下去,一絲恚怒從眸角劃過。
「知道,呵呵,我們這種風塵女子豈能奢望一些不該擁有的東西,」說話間,千嬌百媚的女子臉上閃過一絲幽怨,不過很快又被笑容掩飾。
不知道為何,顧盼爾有這樣一種感覺,那女子雖然在笑,可是一點都不開心。
「好了,接下來我們該幹正事了。」秦天朗皺了皺眉,大步走向臥室。女人就是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爭風吃醋,就連性格溫婉,小鳥依人的顧盼爾也不例外。
見秦天朗有些不耐煩,如夢不再支聲,緊跟著秦天朗。顧盼爾咬著牙,眸中閃過一絲不安,她不是為如夢的剛才說的話不安,而是隱隱猜到秦天朗即將做的事。
走進臥室,周家齊依舊爛醉地躺在寬大的床上,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在秋葉酒吧裡,他一會兒啤酒,一會兒白酒,打量喝兩種截然不同的酒,是非常容易醉的。
秦天朗站在床邊,冷冷地望著熟睡的周家齊,冷冽的雙眸掠過一絲譏諷,他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潔白的絲帕,絲帕一拿出來,一股強烈的刺鼻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天朗,你要做什麼?」顧盼爾驚叫道。
「沒什麼,一點乙醚而已,為了防止他中途清醒。」秦天朗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種事,他做的太多太多,已驚不起他心中半點漣漪。
如夢緊緊盯著熟睡的周家齊,原本有些不情願的臉上,此刻一副略微驚詫的表情,原本這次前來,她心裡有百個不願意。
以為秦天朗叫她「伺候」的,又是一個雖有錢,但年邁或者醜陋不堪的富豪。
但沒想到的是,這次秦天朗的目標竟是如此年輕,且這麼英俊。
如果真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如夢心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如夢,開始做正事。」秦天朗俯下身子,將浸有乙醚的手帕輕輕捂在周家齊的口鼻上,睡夢中的周家齊略微有些掙扎,隨即陷入昏迷之中。
顧盼爾臉色慘白地站在身後,幾次張嘴yu說,最終還是生生止住了。她知道秦天朗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絕不會中途放棄。
對不起了,周家齊,對不起,顧盼爾心中默默地說道。
見周家齊徹底昏迷後,秦天朗鬆開手帕,退後幾步,而後從一旁隨身攜帶的文件包裡拿出一個精巧的攝像機,俊臉露出邪魅的笑容,對如夢笑了笑。
「如夢,接下來看你的了。」
「好。」如夢巧言笑兮,扭動著柳枝,風情萬種地走到周家齊的床上,酥軟的手抓住周家齊頸間的領帶,嫻熟而魅惑無比地開始解周家齊的衣服。
說實話,如夢對眼前的這個多金,又英俊的「獵物」,是非常非常的滿意。一般有錢人,很少像周家齊那樣年輕、英俊。
如果可以,她倒真想做這個有錢年輕人的戀人,不管他有沒有結婚,哪怕是做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也可以。
如夢一邊解開周家齊的襯衫,一邊這樣胡思亂想著。
而周家齊因乙醚的緣由,徹底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宛如一頭待宰的羔羊,任由如夢擺佈。
秦天朗將攝像機對準了周家齊和如夢,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對顧盼爾說。
「盼爾,你先回旁邊的房間去。」接下來的一幕,他並不想讓女朋友看到,顧盼爾畢竟是他的女朋友,他可不想讓她看到一些火辣、赤果果的鏡頭。
顧盼爾遲疑了一下,囁嚅地說道:「天朗……答應我……別傷害他,好嗎?」顧盼爾水汪汪的眼睛裡,露出了哀求和憐憫。
秦天朗皺皺眉,饒是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一受不了顧盼爾這種無辜的眼神,每每顧盼爾用這種眼神哀求他時,他就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十惡不赦之人。
可是他做的,僅是讓他和顧盼爾幸福而已,有錯嗎?
再者,像周家齊這類有錢人,玩過的女人就像他們腰包裡的鈔票一樣多,因此秦天朗接下來所做的,並不會真正「傷害」到他們。
況且,如夢還是一個大美女。
「知道了。」秦天朗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見顧盼爾走進旁邊的臥室後,方才對像小貓一樣偎依在周家齊懷裡的如夢道。
「開始吧。」
手中的攝像機焦距已經對準如夢和周家齊,聽到秦天朗說開始,如夢便像一隻發情的母貓,柔軟的身體毫無間隙地貼著周家齊,周家齊身上的衣衫,在如夢靈巧的手指下,一件件剝落。
雖然周家齊兀自在昏迷中,可是在如夢如此親密的「糾纏」下,年輕的身體竟也一點點開始有了生理反應。
如夢微笑著望著周家齊俊朗的五官,美麗的眼眸逐漸露出一絲絲迷離,手指在周家齊平坦的小腹上不停打圈,她能感覺到手指下的這具身體,逐漸有了反應。
就像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火山噴發。
手指逐漸向下,當攀到那座火熱的高峰時,如夢的心,彷彿被火星點燃的木火柴,剎那間整個身體都燃燒起來。
「嚶——」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陣酸軟入骨的聲音。
「真是一頭讓人瘋狂的妖精。」秦天朗目不轉睛地用攝像機記錄這一切,當看到如夢這幅勾引人的模樣時,忍不住低低罵了一聲。
他的眼睛,也逐漸被一絲紅熱取代,不得不說,如夢勾引男人的本事的確一流。就算周家齊清醒,恐怕也很難抵禦如夢的誘惑。
不過如夢雖然在鏡頭前搔首弄姿,不過最後一步卻始終沒有突破,她有她的職業操守,況且,秦天朗給出的價格,也只能到這種地步。
再往下,恐怕秦天朗就要加價了。
「可以了。」秦天朗也被如夢這幅模樣勾引的慾火中燒,待拍攝好該拍攝的東西後,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揮手對如夢說道。
「接下來,給他來幾張單獨的照片。」見如夢慢慢爬下床,秦天朗走進幾步,對渾身赤果躺在床上的周家齊來了好幾個特寫。
當忙碌完這一切後,秦天朗這才滿意地收工。如夢則披了一件睡袍,點燃一支煙,悠閒地在旁邊看著這一切。
當看完秦天朗忙完這些,她手中的煙也剛好抽完,將煙蒂放在煙灰缸裡,她站了起來,妖媚的眼睛滴溜溜地望著秦天朗。
寬大的睡袍遮不住曼妙的身材,一絲絲春光從其綻露而出。
秦天朗的喉頭聳動了一下:「老規矩,報酬我會打在你的卡上,接下來沒你的事了,你可以離開了。」
如夢緊緊盯著秦天朗,水一樣的眼睛裡忽然盛起了明亮的光澤,就像鏡湖陡然間驚起了漣漪,不過隨即漣漪消散,如夢笑了笑,用柔媚的聲音對秦天朗說道。
「真是一個狠心的人,這麼快就趕人家走了。」她瞥了瞥旁邊隔壁緊閉的房門,爾後用幽怨的眼神望著秦天朗。
其「楚楚可憐」的眼神昭示著某種暗示。
秦天朗一把抓起床邊的衣裳,丟在如夢的手中,笑道:「如夢,收起你那副狐狸一樣的誘惑姿態。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
「你和我是一類人,眼中都只有錢,所以我們在一起並不合適,只能做有合作關係的夥伴。一旦脫離夥伴的底線,恐怕你我連朋友都沒的做。」秦天朗笑了笑,聲音平淡無波。
「那那個小丫頭呢?」如夢收斂了臉上柔媚的表情,指了指躲在房間裡的顧盼爾。
「她和你有很大的不同,有些東西你並不具備有,而恰巧我喜歡的就是那類東西。」秦天朗淡淡地道。
在沒有找到顧盼爾之前,如夢是他最佳的合作夥伴,一個勾引富婆,一個勾引富豪,兩人合作親密無間。
不過雖然如夢像妖精一樣勾人,甚至有時的的確確讓秦天朗動心,但秦天朗很清楚,他並不愛如夢。
哪怕是偶爾升起的強烈佔有如夢的念頭,那也只是男人特有的雄性荷爾蒙在作怪,並不是愛情。
而如夢對他的一絲絲隱晦的暗示,他心知肚明,卻一直裝傻充愣。
他知道一旦突破這個底線,他和如夢便連朋友都沒法做。
一抹失望在如夢眼中一閃而逝,不過她很好地掩飾了這份情緒,她甩了甩頭,接過秦天朗遞過來的衣服,並沒有迴避秦天朗,當著他的面,一件件地穿了上去。
她揚起下巴,再度對秦天朗露出狐媚的笑容:「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秦天朗抬起頭,對如夢報以燦爛一笑。
如夢走後,秦天朗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家齊,原本笑吟吟的目光陡然變得深沉冰冷。
他拉起丟在一旁的被子,將渾身赤果的周家齊蓋好,然後小心地將攝影機放好,忙完這一切,他才走到顧盼爾的房間。
「盼爾——」他敲了敲門。
門小聲地打開了,露出了顧盼爾的腦袋,焦急略帶一絲膽怯的目光並沒有首先望向秦天朗,而是朝另一側的周家齊望去。
「天朗,你……沒對他怎麼樣吧?」顧盼爾小心惴惴地問道。
見顧盼爾如此關心一個陌生人,秦天朗眸中快速閃過一絲不悅,但他也能理解,天生善良的她一定是充滿了愧疚感,所以才會如此,便也理解了不少。
「沒事,只不過是一些肢體上的接觸,如夢也有如夢的底線,她是不會突破這些的。怎麼,你不信?」他看到兀自一臉擔憂的顧盼爾,便揚了揚存放攝影機的包裹,露出一絲壞笑。
「你不相信的話,要不放給你看?」
顧盼爾的臉立刻紅了起來,連忙搖頭:「還是算了,我相信你。不過天朗,答應我,做完這一次,我們就收手,我再也不要過這種心驚膽戰的生活了。」
雖然秦天朗給予的生活足夠富裕,但顧盼爾每時每刻無不在為秦天朗擔心,她生怕那些被秦天朗敲詐過的富婆惱羞成怒,要知道她們都是在m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是有人撕下臉對付秦天朗,絕不是她和秦天朗能夠應付的。
讓顧盼爾度日如年的,不僅僅是沒有安全感,還有一種強烈,無法掩去的內疚感,因此,她再也不想重複這種生活。只要和秦天朗遠離m市,遠離這一切!
「只要這次順利,我就帶你離開m城。」秦天朗點點頭,上前擁住顧盼爾,一臉認真的說。
以周家齊的家世,狠狠敲詐他一筆,足夠讓他和顧盼爾生活好幾世了,自然就不需拋頭露面,做那些敲詐的勾當了。
顧盼爾偎依在秦天朗的懷裡,感受著溫暖、寬厚的懷抱,心中的不安在秦天朗的安撫下,終於消散無蹤,此刻,她的腦海裡,正勾勒著她與秦天朗美好的將來。
而秦天朗,一邊擁著顧盼爾,一邊朝裡面的臥室緩緩移動,移動中,溫潤的唇覆在顧盼爾的嘴上,渾厚的氣息幾欲將顧盼爾迷醉。
顧盼爾就像一條隨波而動的小舟,全身的力氣彷彿冬日的冰雪一般,被秦天朗一下子融化了。
全身如水,任由秦天朗抱著,一步一步朝小房間走去,她的雙耳只聽到了緊緊想貼的心臟跳動聲。
只是,當顧盼爾的視線即將離開外面的主房間時,偶爾瞥過的目光驀然落在了昏迷的周家齊身上,嬌軀猛然一顫。
縈繞全身的酥軟感,立刻消失不見,一股強烈的內疚感從顧盼爾心頭升起,掩過了適才被秦天朗挑逗起的晴yu。
對不起,周家齊,對不起。
顧盼爾嘴唇翕動,發出的聲音,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
朝陽暖暖地投射在酒店的窗戶上,窗簾沒有拉上,和煦的陽光透進來,照在大臥室的一張大床上,而周家奕正躺在床上,如同一具死屍。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他動了一下,又似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張開眼睛,立即便被窗外強烈的陽光晃住,不由瞇起了雙眼。
周家齊瞇著眼睛,過了好久終於適應了明亮的光線,當看到四周陌生的環境時,他不由自言自語:「這是在哪裡呢?」
他努力地回想昨天發生的一切,頭卻像被斧頭劈開了一般,頭疼的厲害,他想從床上坐起來,可是一用力,四肢卻軟綿綿的,彷彿已經脫離了身體。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雙手支撐著柔軟的床,強迫自己坐了起來,結果覆在身上的被子輕輕滑落而下,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沒有半件衣物。
「不可能……」
周家齊臉色一變,他睡覺一般都要穿上睡袍,可沒有光著上身的習慣。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掀開被子,當確認全身都沒有穿一件衣物時,他的臉色立刻變得極度難堪。
一絲不安的感覺迅速劃過心頭。
他想起昨天奇怪的夢,奇怪的夢境裡,他好像和一個面目看不清楚的女子,纏綿悱惻……他以為這只是一個春夢,可是現在看來……
事情有些複雜……疼痛的腦海裡,終於回憶起秋葉酒吧裡的一點一滴,他記得從秋葉酒店裡喝醉酒出來的時候,陪伴在一起的,還有那個乖巧的酒店女侍者。
該不會和那個女侍者吧……
想到這,周家齊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他深知自己的個性,絕不是那種酒後就會性情放浪的公子哥,他絕技不會做出這種事。
或許,那個女侍者安排好自己後,便回自己的家了。周家齊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臉色終於好了點。
不再糾結昨日難堪的一幕,周家齊甩甩頭,迅速地穿好衣服,順手翻了翻衣兜裡的錢包,發現裡面的現金和金卡,沒有動過的痕跡。
看來那丫頭人品不錯。他把錢包放回兜裡,想要到浴室去洗漱。就在這時,身旁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周家齊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號碼是陌生的,略一猶豫,他還是接通了。
「喂?哪位?」
電話的另一端始終安靜,但卻有一股重重的呼吸聲。
「喂?」周家齊皺皺眉,再度問道。
對方仍然不答,也沒有掛斷的跡象,看起來,倒像是在故意騷擾她。
周家奕有些不耐煩,剛要把電話掛斷,忽然從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陰冷的聲音。
「周先生,昨晚過的愉快嗎?」聲音低沉渾厚,卻帶著一股神秘莫測的味道。
昨晚?他的腦海裡不由又浮起一些不堪的畫面。
「你是誰?」周家齊沉聲問,一種茫然的情緒在他心頭擴散開來。
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麼久,經歷幾番的大風大浪,卻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詭異的特別,讓他嗅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先生昨晚過的愉不愉快,不過聽周先生的口氣,顯然是沒盡興?不過沒關係,周先生可以翻一下床邊的抽屜,裡面有一張光盤,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或者對著畫面回憶一下,你會有更新的感受。」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
敲詐?周家齊臉色微變,另一手快速打開抽屜,裡面果然擺放著一張嶄新的光盤。不用提醒,周家齊立即把手邊的電腦打開,把光盤放進去。
開機畫面……讀盤……
接著一幕讓人面紅耳赤、幾欲噴血的的畫面頓時顯現在寬大的屏幕上。畫面中女子身材妖嬈,不過其臉部卻被技術處理,打了馬賽克。而女子身下的男人,那張臉卻是周家齊再也熟悉不過的了——正是他自己!
「啪——」周家齊迅速關閉了電腦電源,臉色陰沉的可怕,手指彎曲起來,緊握成拳,眼裡透著一股凜冽之色。但他畢竟是商場老手,這類手段雖然不高明,但五花八門的倒也常見,所以,他雖然震怒,但並沒有失去冷靜:「說吧,你想幹什麼?」
「周先生果然爽快,」陌生男人在電話那頭嘖嘖地讚賞著,「很簡單,我開價一百萬,只要周先生肯拿出這筆錢,自然就可以破財消災。」
一百萬?
周家齊眉頭聳了聳,雖然這筆錢不多,但僅憑一張光盤,就想敲詐他一百萬?這傢伙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他也未免太小看他周家齊了!
他周家齊,行的正坐得端,即便是被陰險小人暗算,他也絕不會妥協,因為他深知,只要他給對方錢,對方絕不會就此罷手。
人的貪念是無窮的,一旦那男子揮霍完五百萬,一定會再次找他的。
「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不過,如果我不答應呢?」周家齊冷笑,「一張光盤,還打了馬賽克?這只會讓人懷疑那是不軌之人拿了某國a\\v女/優的錄像帶合成的。難道,你不覺得馬賽克打的有點畫蛇添足?」
對方顯然沒想到周家齊會拒絕地這麼乾脆,足足愣了三秒後,對方的聲音有些惱羞成怒。
「周先生可是有頭有臉的人,要是我把這些照片放在互聯網上,恐怕明日m市的新聞頭版頭條,都會是有關周先生閣下的吧。」聲音雖然不疾不徐,不過聽得出蘊含著憤怒在裡面。
周家齊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並沒有立即回話。
「周先生是周氏集團的第一繼承人,我想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吧。對周先生而言,五百萬隻是九牛一毛,我保證,拿了這五百萬,我不會再過多糾纏。」見周家齊沉默,對方的口氣明顯緩和下來。
周家齊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好,不過錢要當面給,不能匯款,我需要你徹底交出光盤和攝影帶。」
「真是一個謹慎的人,好,明天下午兩點,黃山湖公園見。」對方爽快地答應了。
掛斷電話後,周家齊一臉陰鬱地放下電話,軒眉緊緊鎖成一個「川」字,他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顧盼爾嬌小、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畜無害的女孩,竟設置了如此惡毒的陷阱,引他上當!
……
m市,一片老城區裡,四周密密麻麻地豎滿了低矮簡陋的房屋,中間隔了一條窄窄的青石小巷,不過雖然那樣的房子看起來簡陋破敗,卻蘊藏著一股別樣的古風。
這是m市一條著名的貧民巷,顧盼爾就是在這裡出生,這條簡陋的青石小巷伴隨了她美好的童年生活。
秦天朗站在房子中間,踱著步子打電話,掛斷之後,目光瞥到緊張忐忑的顧盼爾時,不禁莞爾。
顧盼爾抬起頭,屏息凝神,一臉緊張地望著身側的那個人:「怎麼樣?」
他勾了勾顧盼爾的下巴,笑著說:「小寶貝,不用那麼緊張,一切順利。」
顧盼爾睜大眼睛,問:「他……他……答應了?」喜悅的同時,還有一股深深的內疚。
「嗯。」見顧盼爾依舊流露出內疚的神情,秦天朗不由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天真的丫頭,根本沒必要憐憫那些有錢人。
一百萬,對龐大的周氏集團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並且,秦天朗也堅信,這些資本家之所以如此富裕,都是從民眾身上狠狠搜刮的。
所以,他敲詐周家齊一百萬,他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而他也不疼不癢,各取所需,根本沒有必要內疚。
秦天朗他在貴族圈了混了有一段日子,非常清楚那些光鮮外表下,隱藏著何等骯髒的心!他神情淡漠地說:「對於那些有錢人來說,臉面比金錢更重要。你剛才也聽到了,他怕的要命,明天下午兩點我約他到黃山湖公園見面,到時候他就會把錢交給我們。」
顧盼爾低下頭猶豫了一下,方才抬起頭說:「天朗,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不如我們錢不要,偷偷把攝影帶還給周家齊吧……」
「白白的還給他?丫頭,你傻了?」秦天朗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些好氣地說道。
「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只要取了一百萬,再加上平時的積累,足夠我們生活了。盼爾,你就在這裡等我好消息吧。」秦天朗笑著說,見顧盼爾仍要爭辯,不由分說低頭深深地吻了她一下。
灼熱的氣息瞬間將顧盼爾包裹,原本心中的不安在秦天朗的氣息下,一點點消散。
或許,真的是她多慮了。須知,天朗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對有錢人的瞭解,遠遠超過了她。
只要再過一天,她和秦天朗便可以離開m市,徹底遠離這種騙人勾當的生活……顧盼爾一邊勾勒著美好的前程,一邊漸漸沉醉在秦天朗的溫柔鄉里。
……
黃山湖公園,毗鄰m城中最高的一座山——黃山,當然這座黃山,並不是國內最著名的那座山,相反,這座山小的有些可憐,因此被m城市規劃出來,作為一座大型的城市公園黃山周圍開闢出了一條巨大的人工湖,因此這個公園被命名為黃山湖公園。
下午兩點,黃山湖公園已有不少遊客三三兩兩地在遊玩。公園入口,秦天朗一身休閒打扮,臉上掛著一幅墨鏡,高大的身材,再配以俊朗的五官,立刻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他的手中拎著一個手提包,當進入公園門口時,他抬手看了看手錶,隨即立刻加快腳步朝公園內部走去。
很快,一百萬就可以到手。而離開m市,去l市的火車票已經買好,過了今夜,他和盼爾就可以在l市開始嶄新的生活。
盼爾那個傻丫頭,恐怕還不知道他早就在l市買了一套房子,再用周家齊的一百萬做點小生意,兩人的日子應該可以過得滋潤吧。
秦天朗這樣想著,一抹微笑不由綻在唇角,腳下也不由加快許多。
黃山湖最東側的一處密林,平時鮮少有人進入,秦天朗約與周家齊見面的地方,就是這裡。穿過密林,來到約定的目的地,果然見到一個頎長的背影站在那。
那個背影看到有人前來時,緩緩轉過身,一雙深邃的眼眸在秦天朗身上掃視了一番,雖沒有說話,但眉宇間蘊藏的怒意勃然而發。
「周先生——」看到周家齊如約,秦天朗的唇角再度綻出笑容,事情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既然周家齊來這裡了,他也不怕周家齊不肯給錢。
對有錢人來說,他們的面子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他揚了揚手中的手提包,並未再說話,不過眸中的意味再明顯不過,那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滿腔怒火地看了秦天朗一眼,周家齊拿出一張支票,在秦天朗面前展開,秦天朗清晰地看到上面寫的數額是一百萬。
呼吸不由急促了一點,難掩心中的激動,秦天朗的笑聲有了些許顫抖:「周先生不虧是爽快人,我包裡是底盤和所有刻錄的光盤。」
「你如何保證已經將所有的光盤交給了我?萬一下次你缺錢,再度以此要挾我的話,那我豈不很沒有安全感。要知道,人的貪念是無窮無盡的,我不是那種三歲小孩,是不會相信這種保證的話。」周家齊冷冷說道,雖然他性子儒雅,但畢竟在商海中沉浮多年,又豈會這麼簡單將錢交出去,「更何況,我不喜歡被人耍!」
「對於這一點,周先生你大可放心,」秦天朗神秘一笑,極為得意地說道,「我秦天朗雖然是一個窮人,但在富人圈裡也算有名的,聲譽也不錯。做這一行,聲譽最重要,要不然名聲被砸是小事,小命不保才是真正的大事。」
眼見錢即將到手,秦天朗的心情很不錯,居然耐心地跟他講道理:「我懂得適可而止,這也是我為什麼能安然至今的最大原因。」
周家齊中眸中有異光閃過,他原以為他是秦天朗設計的第一個受害者,聽秦天朗這麼說,受害者絕不僅僅只有他一人。
沒有再多於的話,周家齊將支票遞到秦天朗的手中,秦天朗露出滿意的神情,然而就在他將手提包遞給周家齊,同時準備接過那張「沉甸甸」的支票時,周家齊推開手提包,猛然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對於周家齊突如其來的舉動,秦天朗先是一滯,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陡然大喝。
就在他準備推開周家齊,連錢都不準備拿的時候,這時候密林深處忽然衝出四五個全身武裝的警察。那些警察手腳利索,秦天朗甚至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便被他們制服,手反綁在身後,帶上了鐐銬。
「周家齊!」他驚怒地喝道,這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想到周家齊竟然會不顧身敗名裂,命令警察埋伏在密林裡。
「你會後悔的,第二天,你的那些照片和錄像都會在網絡上公佈,到時候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俊秀的臉微微扭曲,秦天朗憤怒地大叫。
他明白,一旦被警察抓住,其罪名意味著什麼,況且他剛才可是親口承認,做這種行業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到時候法庭一宣判,罪行一定很重。一百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恐怕他的青春和美好前程都要磨滅在牢獄裡了。
對於秦天朗的叫囂,周家齊並沒有回應任何話,只是冷冷地看了秦天朗一眼,然後轉頭對其中一名警察說:「辛苦你們了!」
「哪裡,倒是周先生的舉動讓我們驚訝和佩服,要知道一般有地位的人,都不會主動來報案,這也助長了這種人,囂張無度的原因。」特警笑著回答道,同時回頭瞪了秦天朗一眼,見秦天朗向一隻受傷的野狼惡狠狠地盯著周家齊,便不由提了一下手銬。
秦天朗的雙手立刻傳來一陣劇痛,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上縮,以此減緩手中的疼痛。
「周家齊,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秦天朗滿腔怨恨地怒罵。
「還嘴硬,是不是要吃點苦頭才懂規矩!」一名特警右手一揚,「啪」的一聲狠狠抽在秦天朗臉上,秦天朗俊秀的臉龐立刻紅腫起來。
突如其來的擊打,立刻使得秦天朗的氣勢委頓下來,那名特警見秦天朗安分下來,便冷哼一聲:「不識好歹的傢伙。」
「周先生,麻煩你再到警局一趟,做一下筆錄,另外可能這傢伙還有同夥,到時候希望你提供一下線索。」教訓完秦天朗後,那名特警笑瞇瞇地對周家齊說道,截然不同於剛才對待秦天朗的態度。
「好。」周家齊點了點頭,隨即跟在特警身後,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顧盼爾那張清秀,乖巧的小臉。
這個女孩真的是陷害他的同夥嗎?可是為什麼他一直覺得,這個女孩不是,像她這樣青澀、害羞的女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敲詐勒索的事呢?
……
顧盼爾是有些緊張的,在屋子裡從立不安,滿心期盼地等待著秦天朗的歸來,不大的房間裡此時已經收拾地乾乾淨淨,衣櫃裡的衣服都收拾進包裹裡,就連床頭那只顧盼爾最鍾愛的小包熊都被她偷偷藏進手提箱裡。
記得秦天朗對她說過:「這裡的東西,我們只需帶一些替換用的衣服即可,其他那些累贅的東西不用帶。」
「可是……」顧盼爾卻不同意,望著才買來不久的一些電器,滿臉心疼,「那些東西很貴的,而且才用沒多久,丟了多可惜。」
「如果帶不了,我們可以郵遞。」她歪著腦袋,想著主意。
「傻瓜,」秦天朗刮了刮顧盼爾的鼻子,笑著說:「那邊的傢俱、電器都已經購置好,沒必要再帶這些。至於這裡的房子……」
他頓了頓,原本嬉笑的神色忽然收斂下來,望向窗外的目光變得深沉、厚重:「隔壁的張嬸和他兒子一家擠在一起,對此兒媳婦一直對她不滿。我們可以把這裡讓給張嬸住。張嬸這麼大年紀了,很不容易的。」
說起張嬸,顧盼爾便不再說反駁的話,順從地點了點頭。看到顧盼爾如此乖巧的模樣,秦天朗不由將她擁入懷中,手指拂著她的秀髮,頗是感慨:「盼爾,我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是最瞭解窮人的困苦的。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擺脫這樣的生活,給你一個穩定的家,幸福的日子。現在,我終於做到了……」
只要拿到周家齊手中的一百萬,再加上之前的積累,足夠讓他和顧盼爾在l市無憂無慮地生活了。想到這兒,他的目光中滿是希冀。
顧盼爾偎依在秦天朗的懷裡,雙眼輕輕閉在一起,長長的睫毛抖動,如同拂枝的楊柳,點蕩起一層層心湖漣漪。
「對我來說,無論貧困還是富裕,都無所謂,只要天朗你感到快樂就行。你是億萬富翁也好,還是一個叫花子,我都不介意,這一生我認定你了。不過——」說到這,顧盼爾仰起頭,眸中閃爍著一絲不捨,「這座房子雖然簡陋,但充滿了太多太多的回憶,突然離開它,真的很捨不得。」
……
就在顧盼爾回憶往昔的點點幸福時,一陣悅耳的鈴聲驚醒了她。顧盼爾拿起手機,當看到手機上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時,眉宇間不由掠過一絲疑惑。
她極少留號碼給人,除了秦天朗或者工作上的領導,極少有人打電話給她,至於秋葉酒吧的工作她已經辭去。
這個陌生的號碼會是誰呢?
心頭閃過一絲疑惑,顧盼爾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是顧盼爾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卻極具威嚴的聲音。
顧盼爾從未聽過這個聲音,便有些疑惑地問道:「是的,你是?」
對方沒有回答顧盼爾的問題,繼續問道:「秦天朗是你的男友吧?」
聽到對方說起秦天朗的名字,顧盼爾的心突得跳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顫了顫:「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
「秦天朗因涉險敲詐被捕,現在請顧小姐來一趟xx警局做一下筆錄。」或許是顧盼爾的聲音太過顫抖,對方的聲音柔和了一點,「你不必擔心,只是做一下筆錄,例行公事而已。」
顧盼爾的手突然一鬆,平時珍愛的手機「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然而顧盼爾顧不得半點疼惜,整個人似被雷電擊中一樣,剎那腦子一片空白。
過了約莫一分多鐘的時間,顧盼爾才急切地向外跑去,由於跑的太急,一不小心絆在門檻上,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額頭的表皮與粗糙的地面接觸,登時有鮮血流了出來,顧盼爾連忙爬起,顧不得傷勢,搖搖晃晃地消失在了狹仄的小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