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很蠻橫,帶著掠奪的氣息,大肆直衝。腳疼的厲害,她也顧不得,只是咬緊牙關死守,他卻越來越用力地箍著她,故意去搶奪屬於她的空氣,越吻越深。她被憋的面紅耳赤,不得不張嘴呼吸,他卻趁勢將舌尖滑了進去,吸、吮、糾纏。
她抗拒,他窮追不捨,她手力地抵著他的身軀,試圖讓他離自己遠一些,他卻死死地抱住她,彷彿要嵌進自己和身體裡。
他吻的很急切,像狂風暴雨一般蜂擁而至。她無力佔據上風,只得丟盔卸甲,節節敗退,潰不成軍,到了最後,竟然全身顫抖,浮軟的只能靠在他的身上才可以站穩。
「周家奕,周家奕」她躲開他的嘴唇,慌亂地喊他的名字,「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
大概是她的話影響了他的情緒,他的吻又從耳根輾轉到了嘴唇上,一邊去勾她的舌,一邊騰出手來去解她的扣子。
外套已經被褪了下來,只露出裡面的那件米白色的小毛衣,雖然有扣子,卻只是裝飾。周家奕耐著性子解了許久,都沒能解開,唯一的一點耐心也一耗而盡,乾脆放開她的手,用兩隻手去脫她的衣服。
陳之葉就像是一隻被剝了皮的兔子,狼狽而又羞赧地摀住自己的胸口。她是天生的衣架子,一對肩膀柔嫩圓潤,也難怪上鏡的時候穿上禮服會顯得那樣雍容華貴。如今,她氣喘不定,突出來的鎖骨隨著呼吸一上一下,連脖子上那條極細的白金項鏈也跟著一閃一閃的,十分耀眼。
周家奕欺身而來,伸手去扯她文胸的肩帶,陳之葉心裡掙扎了一下,像是在心裡做了什麼決定,忽然停止反抗,迎著他的視線,大義凜然地閉起眼睛,一動不動。
周家奕神情一凝,忽然停止了動作。
她睜開眼睛,面帶嘲色地笑:「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嗎?反正也不只一次了,我又何必矜持?也免得你說我欲拒還迎!」
她句句嚴苛,字字誅心,周家奕終於忍不住大喝了一聲:「陳之葉,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是誰擅闖民宅,是誰無理糾纏?周家奕,其實只要你彎彎手指,就會有一群女人前仆後繼地撲進你的懷抱,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精力?就算是爭奇獵艷,四年前你就得手了,現在放過我行不行?你什麼都有,我什麼都沒有,我好不容易才可以在這個城市安身立命,你放過我行不行?」
大概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有點歇斯底里,一雙手捂著胸口,一直在抖。
「我說過,你欠我。」
「我還真不知道,我到底欠你什麼?就算真的欠了你,我還!」
周家奕蹙著眉,恨恨地盯著她,好一會兒才推開她,走到沙發上,拿起了一迭文件,咬牙道:「陳之葉,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四百七十萬,你拿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