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天的中午,公子白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思考昨晚的所見所聞,各種線索在他的腦子裡飄來蕩去。胡旺財從普通劫匪變成超人,他奇怪的拋車行為,神秘的女子,這三者間顯然存在著某種聯繫。當聯想到第一次報道中火葬場門前那輛車上的神秘圖案後,一個念頭閃過了公子白的腦海。正當他想進一步把思路理順的時候,床邊上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史正打來的,一開口公子白就挨了史正一頓臭罵,什麼不拿他當兄弟,有事不告訴他一類的譴責險些擊穿了公子白的耳膜。史正發洩完了,才告訴公子白,他現在躺在醫院裡,他們那組人除了雷暴至少要住三個月的醫院,不過他信了公子白的話把胡旺財和王來福的底徹底地查了一遍,果然證實公子白所言不虛。
現在胡旺財死了,能上審判台的只有王來福。史隊長得到線報帶領隊員果斷出擊擊斃抓獲重大犯罪嫌疑人破獲本市有史以來最轟動的連環搶劫殺人案的頭條新聞在公子白沒醒的時候就上了報紙和電視。史正和一幹幹警都立了功,這位無神論者和公子白講完了案件的大概進展後說:「老五,我感謝你,不是因為你讓我立了功,而是你們讓s市的老百姓能放心過個年。不過想讓我成為你的信徒就別癡心妄想了,我永遠是寢室的二哥,你作五弟的讓你什麼時候幫忙就得什麼時候幫忙,無神論者永遠要領導你!」
「靠!你這個死硬派,算是我怕了你!不過我閒著沒事打警察的嗜好一直沒改,你可小心著點兒!過兩天我去醫院看你,好好養著吧,別長成豬的模樣!」跟史正通完電話,得知自己的行為沒給兄弟捅出太大的漏子,公子白心情輕鬆了不少,剛才沒成型的思考也趁著這個機會從腦子裡跳了出來。
有了靈感的公子白跑到客廳裡招呼還在熟睡的嘯月:「嘯月大哥,出來一下!」
「不知不覺睡了半天,是不是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在家裡吃,還是在外面吃,幾個菜呀?」嘯月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從臥室裡走出來,近來被公子白免了幾個月的房租後,他的膽氣壯了不少,敢於明目張膽地向公子白提出飲食方面的要求。
「先別急吃飯,有件東西你是不是該還給我了?」公子白作債主狀靠在沙發上說。
嘯月撓了撓腦袋不解地問:「不是吧,我的房租你不是給免了嗎?直到過完年都不用交的。小白,你現在就要債是不是早了點兒?」
見嘯月成心打岔,公子白直起身子開始力數他的「罪惡」。「你少裝蒜!我的心寒戒指自從捉完小金蟾後就讓你給借了去,到現在還沒還呢!昨晚要是有心寒在手,一早把胡旺財給凍住了,哪用得著放電那麼費神費力的老土辦法?剛才想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不然還真把心寒忘到脖子後頭去了,險些讓你撿了便宜,快點兒給我拿出來!」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這回事。」嘯月在公子白的提醒下腦子裡有了一點兒印象。
公子白看著嘯月迷糊的樣子好氣又好笑。「什麼好像,根本就是這麼回事!快點給還我,你的手指頭那麼粗帶不上,難道還想穿根繩掛在脖子底下裝霍比特人嗎?」
「我想想讓我放在哪了?我記得研究了兩天後就扔一邊不管了。會不會在這裡呢?」嘯月說著開了自己的妖力空間把頭伸進去轉悠了半天有縮了回來,嘴上嘟囔著:「不在這裡,那是讓我放哪了呢?」說完後轉回臥室裡翻找去了。
嘯月在臥室裡鼓搗了半天,然後帶著一臉灰塵出來,笑嘻嘻地說:「終於讓我找到了,不小心掉到床底下去了。這回還給你,以後可別管我要了!」
公子白接過戒指一看,好傢伙,本來晶光閃閃的戒指上落滿了灰塵,弄得跟泥疙瘩差不多。「你這個埋汰鬼,好好的東西弄成這樣,以後別想從我這裡借東西!」公子白心疼地擦著心寒戒指,好半天才弄乾淨了帶在手上。
「你喊我出來就是為了要這個,不是吃午飯啊?」嘯月見公子白眼睛裡只有戒指,不爽地問。
「那倒不是,我想到了如何把你跟丟的女子給找出來,為了應付她所以想到了心寒戒指。倉促之間能接下你的全力一擊,迅速想出對付氣味追蹤的方法,足見這個對手不簡單,不準備充分一點兒能行嗎?」公子白一邊在陽光下欣賞心寒戒指的反光一邊回答嘯月的提問。
嘯月一聽公子白提到他的仇人立刻忘了吃午飯,湊過去問道:「你真的想出怎麼把那個女的找出來的辦法了?」
「真的,我的智慧可不是蓋的。」公子白非常肯定地回答。
「小李,小白想出辦法來了,出來聽聽,說的不好咱倆一起鄙視他!」嘯月敲了敲公子白胸口前的法像招呼李寵出來一起聽公子白訓話。
「剛安靜了半天就又開始吵,想靜修一會兒你們都不放過!」李寵不情願地從法像中飄出來。
「評委到齊,小白可以發言了!」嘯月示意公子白快點兒把想到的從腦子裡倒出來,大家共享之。
史正把警察掌握的胡旺財和王來福的大致情況和公子白說了後,公子白把一系列事件進行了仔細分析。胡旺財和王來福本身不過是和以前的富貴人家狗不幸同名的兩個凶人而已,尤其是王來福就是單純的劫匪,毫無神秘感可言。胡旺財照比王來福特別了一些,他是一個誤入歧途執迷不悟的兇徒,被嘯月抓到後又被神秘女子救走,再出現時就成了瘋狂的改造人。胡旺財顯然是中了神秘女子施展的某種法術,他復出後奇特的拋屍舉動恰恰在時間和地點上與第一次見報時車身上有神秘圖案的殺人棄車事件極其相似。一切的疑點透過胡旺財指向了神秘女子,而神秘女子的行為又與一個特定的地點--城西火葬場緊密聯繫在一起。為什麼這神秘女子非要讓胡旺財特意到火葬場去拋屍拋車,為什麼她非要跑到火葬場去躲起來呢?很可能在那裡有她需要的東西或者需要她處理的事情。
「綜上所述,我收回天不亮之前關於問題答案不是等出來的言辭,我們需要做的事在火葬場門口等答案。只要神秘女子的還沒達到她的目的就一定會再到火葬場去,或者再派其他走狗到火葬場去,那時候我們就大有可為了!哼、哼、哼……」講到得意之處公子白不禁發出一陣狂笑。
嘯月和李寵作祟拜至癡呆狀半晌後,齊聲說道:「聽起來像那麼回事,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為了證明推論的正確性,艱巨的蹲坑任務就由你親自完成吧!」說完一個回臥室一個回法像裡睡覺的睡覺靜修的靜修把公子白一個人晾在客廳裡了。
「我說了半天你們就這個態度,太不像話了!」公子白本以為嘯月和李寵會很配合地給他一點兒掌聲鼓勵,結果等來的是冷場。
「小白子,你吆喝兩聲我們就跑斷腿喝西北風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眼看要過年了,我和李寵決定休假!」臥室裡的嘯月給了公子白一個答案,跟著就是誇張的呼嚕聲。
「你們不去,我自己去,我真的自己去了,我真的去了!」公子白在客廳裡裝模做樣地喊了幾句,結果還是無人應和。「你們休假吧,我要是也休了假,還不一定會出什麼事呢!你們不去,我自己去行了吧!」公子白絕望地穿上大衣出門去了。
公子白剛走,李寵和嘯月馬上在客廳裡碰了頭。李寵很不忍心地對嘯月說:「嘯月老大,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點兒?瞧老大自己一個人出去怪可憐的。他這個人平常就喜歡偷點兒懶,可大是大非問題上還是很認真的。你看他怕那個神秘女子搞出大事,自己去火葬場蹲坑了!」
「他何止愛偷懶,還很摳門兒呢!給我的生活費總是不夠花!」嘯月為公子白多添了一條罪名。
「這你可是冤枉人!」李寵立刻反對,「老大作律師的收入不少也不是很多,有父母要養,還要存老婆本,哪有那麼多讓你這個吃白食的揮霍!他要是把弄來的寶石都賣了,倒能發一筆橫財,可是他偏偏不幹這種不勞而獲的事情,我最佩服他就是這一點了。你再說他摳門兒,我就要懷疑你的人品問題了!」
「算我說錯。咱們這回不是商量好了要治他的懶病,提高他的覺悟嗎?所以千萬不能心軟,多少要讓他吃點兒苦頭,最早也要等到半夜的時候再去給他送溫暖,到時候他不但會痛改前非,還會感激涕零的!」嘯月十分堅決地對李寵說。原來他們是串通好了要整公子白的。
李寵眼珠兒轉了兩轉對嘯月說:「我還以為你不會用腦,誰知道你算計起人來也是挺陰險的。以前沒看出來,實在是失敬、失敬!」李寵說完有模有樣地拱手為禮。
「哪裡、哪裡!過獎、過獎!」嘯月配合這李寵作窮酸書生狀抱拳拱手表示謙遜,隨後和李寵在客廳裡笑作一團。
公子白離開家找了一間餃子館,足足吃了一斤驢肉餡餃子,喝了一大海碗的紫菜湯,打著飽嗝結了帳後,頂著剛剛飄起的小雪往火葬場去了。整個下午的時間,公子白把火葬場逛了個通透,殯儀館、停屍房、煉屍爐、職工食堂、公共廁所,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他都至少觀察了兩遍。知道眼睛酸了、腦袋木了、火葬場關門了,他也沒瞧出火葬場裡外有特別的人或者特別的物件。
天黑以後,公子白的日子就更難過了。天沒黑的時候,好歹還有火葬場有各把死人和活人供他觀賞,天黑之後四下裡漆黑一片別說是人連鬼影都沒一個,四下裡除了呼嘯的北風就剩下下得起勁一個勁兒往脖頸裡鑽的討厭的雪花了。剛想點支煙舒解一下鬱悶,馬上就想起自己曾經大模大樣地指責嘯月在蹲坑時吸煙容易被爆頭的神氣模樣,苦笑了一下把香煙扔到了地上。真是不當家不知材米貴,不蹲坑不知蹲坑的苦啊,原來這兩個小子鬧情緒就是想給自己點兒苦頭,對自己許多的偷懶行為表示不滿,公子白恍然大悟後決定回去一定要擺桌酒席對自己以前的偷懶行為向嘯月和李寵好好地懺悔一下。
熬過了寂寞無聊期,緊接著就是疲勞期,從頭一天晚上開始,公子白睡眠時間加起來不到六個小時,鬱悶的情緒一過睡意立馬襲來。公子白髮綠的犀利的眼神不斷被爭鬥不休的上下眼皮干擾。最後,公子白下了狠心找了個深點兒的雪坑一頭紮了進去,等他的腦袋抽出來的時候,整個換成了聖誕老人的形象,雖說是形象差了一點兒但困意總算被克服了。
困難是彈簧你弱它就強,克服了困意的公子白高興了不到兩個小時,新的困難又出現了,那就是--飢餓!中午吃得不少,可是下午的運動量也不少,晚飯沒地方吃,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公子白的肚子腸子開始爭論,嘰裡咕嚕地吵個不停。公子白翻遍了妖力空間,除了香煙和口香糖外沒找到可以平息肚腸怒火的任何食物,不禁暗歎自己沒有蹲坑經驗,只有自食苦果一途了。坐在火葬場的牆根下背著北風的公子白,揉著肚子想起下雪天出門躲債的楊白勞,又想起了自己讓嘯月喝西北風時的神態,真是百感交集無以言表啊!
為了克服飢餓,公子白搜遍了所知的法訣,發現除了傳說中的龜息**外沒有可以止餓的法術,用了龜息**後就進入假死狀態,根本沒辦法完成蹲坑監視的任務。思前想後,公子白覺得還是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更適合完成這個任務,盤算著日後如何圈攏幾個神仙來作義工。公子白隱在牆根下,一邊監視周圍的動靜,一邊用幻想打發著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個小時。
天上的雪花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工夫,潛伏不動的公子白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對於天然的偽裝公子白非常滿意,盡量收攝了身體的氣息努力扮演起雪人這個角色來。就在雪花將他粉飾成形的時候,一聲風響,兩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他的身後。公子白心知是嘯月和李寵來了,故意屏著氣沒動。
「不到半夜就凍僵了,真是可憐吶!」嘯月用手拍掉公子白頭上的積雪,假作憐惜狀,趁公子白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公子白負蹦起老高,一身的積雪偽裝頃刻化為烏有。
「你們在家休假就算了,跑出來耍我就太過分了吧?」又困又餓又無聊的公子白遭了暗算後心情極壞。
「老大,天氣寒冷長時間站著不動對身體不好,很容易長凍瘡的,嘯月老大是在幫你,不要亂生氣嘛!」李寵嬉皮笑臉地沖公子白說。
一看到李寵,公子白的火就更大了,指著李寵的鼻尖說道:「你小子盡說風涼話,北極熊凍死了,我的身體也不會長凍瘡!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出賣老大了?嘯月搞我就算了,你居然和他搭成幫兒組團來搞我!」
見到公子白這個反應,李寵沒生氣也沒害怕,反倒笑著對嘯月說:「嘯月老大,看來我們的目的達到了。老大已經深受蹲坑之苦,情緒明顯失控了,現在只要再感動他一下,他就會翻然悔悟,以後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這個我有經驗,現在想感動他很簡單,你瞧著!」嘯月對李寵的看法深以為然,妖力空間應手而開,從中探手取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餛燉端到公子白面前。
見到嘯月手中的餛燉,公子白的眼睛都藍了,肚子更是不爭氣地狂叫。嘯月瞇著眼睛看著他的反應,笑著說:「小白,我和小李商量好故意讓你嘗嘗一個人蹲坑的苦頭,誰讓你總讓別人蹲坑,蹲得不好還說人家的風涼話的。這回知道蹲坑的苦了吧?這是我專門為你買的八一公園的宋家餛燉,當真是皮薄餡大味美可口……」
嘯月還沒說完,公子白就忍不住了。「不用再強調了,你們的險惡用心一個小時前我就覺悟了。別廢話,趕快把餛燉給我,當真是餓死某家了!」說完劈手搶過嘯月手上的餛燉,不管三七二十一,稀里胡嚕一口氣連湯帶水地吃了個精光。
吃完了餛燉,公子白渾身舒坦,把嘴擦一擦,認真地對李寵和嘯月說:「看在這碗餛燉的面子上,你倆合夥整我的事就不追究了,以後我也不會再對某人的蹲坑行為大放厥詞了。不過讓你們剛才這一搞,恐怕那個女的不會再出現了。」
嘯月和李寵對望一眼後說:「他這種變相的道歉,你說我們接受不接受啊?」
「老大挺好面子的,大家都是兄弟,馬馬虎虎得過且過,就不用為難他了!」李寵表示可以接受公子白的態度。
「好吧,這次就算他過關!」嘯月赦免了公子白後,把餛燉碗收進了妖力空間,「小白,那個女的昨晚被我追著環城跑不說,還中了兩道風刃,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算她的傷勢恢復,也不敢立刻行動,所以今晚她出來的機會很渺茫。我和小李挑這個時候來提高你的覺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敢情,今晚你們的目標不是那個女的,而是把我當禮拜天過,我徹底服了。」公子白作絕倒狀靠在牆上翻白眼。
見公子白這個樣子,李寵連忙上前解釋道:「這個道理不難,老大你一定也想得到,我們就是知道老大你有為了百分之一的希望做百分之百的努力的崇高精神才成功地讓你上套的。」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你當我小孩呀?不過話說回來,說道精神崇高,捨我其誰!」公子白的自戀情結隨時都會借題發揮。對公子白的自戀情結李寵和嘯月絕對不慣他毛病,幾十個雪球劈頭蓋臉地打了過去,直到公子白埋在一堆雪裡成了**雪人舉手投降才肯罷休。
經公子白他們一番玩鬧,不要說神秘女子,就是經常在火葬場過夜的烏鴉都躲出老遠。當夜,火葬場的更夫老王頭兒聽到了許多怪異的笑聲,事後一個來送葬編劇聽到了老王頭兒的閒談突發了靈感寫了一個劇本,在後來根據這個劇本拍了一部十分叫座的恐怖影片《火葬場裡的笑聲》。第十三天的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從第十四天開始,白天的時候,嘯月、李寵一明一暗地在火葬場裡外溜躂,晚上的時候則是公子白和他倆一起埋伏在火葬場牆根的掩體裡共同蹲坑。所謂的掩體,是嘯月在公子白的雪人造型啟發下有大堆的積雪在火葬場外牆角堆起來的兩個大型雪人,晚上的時候他們就像愛斯基摩人住雪屋一樣,躲進雪人的肚子裡。這樣既隱蔽又少了風雪的侵襲,更重要的是不會嚇到偶然出門的火葬場工作人員。
第十四天的晚上仍然風平浪靜,事情出在了第十五天晚上。這天晚上,嘯月饞癮發作,在夜裡十點多的時候熊著公子白跑到城裡去買熱餛燉。接著妖力空間的便利,公子白買了兩碗回來,用他的話講吃夜宵一定要兩個人吃才過癮。雪人的肚子裡有些氣悶,公子白和嘯月把李寵請到空中去放流動哨,他倆一人端了一碗蹲在牆根下面一邊低聲說著笑話一邊吃餛燉。嘯月吃得快一些,率先結束了戰鬥,站直了身子,打算活動了一下腰身。公子白吃得慢,沒管站起來的嘯月,繼續在牆根下和剩下的小半碗裡的餛燉奮勇作戰。
嘯月回頭看了看公子白的吃相忽然想放聲大小,但是為了不暴露目標嘯月只有有手摀住嘴,辛苦地忍笑,其結果是一陣吭哧吭哧的異響傳到了公子白的耳朵裡。公子白抬頭發現嘯月怪異的表情,壓低了聲音不解地問:「嘯月大哥,你笑啥呢?」
「我看到你吃東西,想到一句話,實在忍不住就笑出來了。」嘯月放開捂著嘴的手回答公子白,隨後又把手放在肚子上使勁地揉,顯然是有極度好笑的事情發生。
「笑得這麼開心,我有什麼不對嗎?」公子白見嘯月笑成這樣,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岔子,左右打量了一下,在自己身上任何不妥,只有出言詢問嘯月所笑何事。
「我看著你想起一句話,老太太靠牆喝稀粥--卑鄙(背臂)、無恥(無齒)、下流(粥往下流)!你現在的形象實在太像了!」嘯月說出了發笑的原因。
公子白聽了嘯月的解釋,氣得把剛吃進嘴裡的一隻餛燉噴了出來,剛想找言語反擊讓嘯月吃苦頭,就聽見嘯月對他喊:「快躲開!」眼看在自己正前方的嘯月指著自己身後瞪著眼睛往一邊閃過去,公子白也跟著做了同樣的動作。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後背上傳來與金屬接觸的感覺,隨後被一股大力撞得騰空而起。公子白手裡拿著盛餛燉的大碗,劃著優美的弧線,飛出十幾米一頭摔在雪地裡砸起裡一大團雪霧。手裡的餛燉碗飛得無影無蹤,剛吃下去的餛燉有一大半都從嘴裡噴了出來,若不是公子白有一身銅皮鐵骨這一下就會讓他變成人肉餡餅沾在雪地上。
「怎麼回事?誰他媽偷襲我!」公子白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抹乾淨嘴邊的餛燉殘渣問在空中把風的李寵。
李寵早從空中飄到公子白的身前,見公子白沒有大礙,急忙回答道:「不是偷襲,是交通事故,老大你是被車撞到了!」
「胡扯!我靠著牆吃餛燉還會被車撞,除非是有坦克從牆裡面開出來,讓我看看是誰開的坦克!」公子白對李寵的回答難以接受。
「老大,你確實是被車撞的,坦克沒有,肇事的出租車倒真的有一輛。就在那裡,不信,你自己看吧!」李寵從公子白面前飄開,讓開了視野給公子白觀察。
李寵一閃開,公子白往自己剛才吃餛燉的地方舉目觀瞧,果不其然,一輛黑色中華出租車正停在那裡,而火葬場的那堵圍牆也好端端地豎立在那裡。確認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後,公子白在心理慨歎:真是沒天理,大黑天的蹲在牆根吃碗餛燉會被從牆裡邊開出了的出租車撞了,這種奇怪也哉的事情都能讓我碰倒,我真他媽是個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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