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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第十一節 雷暴顯威 文 / 丘達可

    解除戒備的史正和雷暴剛邁了兩步,一聲似乎來自九天之外飄飄忽忽無法捉摸的樂音如一縷輕紗從他們頭頂上罩了下來。樂音一起,史正和公子白均感覺有一隻輕巧溫柔的素手撫過心頭,正愜意之時忽然樂音一變,輕紗化成了堅韌的鐵線,眾人立時覺得胸口發悶自己正被逐漸擰緊的鐵絲絞殺。樂音的製造者並不想用這個方法結束他們的生命,音節幾轉後鐵絲般的樂音如一柱水銀全部注入了胡旺財的身體裡。

    樂音嘎然而止,史正一眾警察如夢方醒,全都半蹲在地上大口喘氣。警察們的氣還沒喘勻,地上本已不能行動的胡旺財突然如提線木偶般蹦了起來。胡旺財一動,最先反應的是公子白、李寵和嘯月。嘯月透過枝椏看了一眼胡旺財的動作對公子白說:「小白,你看這廝的動作怎麼像跳舞一樣踩著鼓點,很有節奏,只是關節僵硬動作機械,很有點兒機器人的味道,這種舞步我沒見過,叫不出名堂來!」

    自從胡旺財開始動,公子白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的身體,嘯月話音未落公子白的答案就出來了。「嘯月大哥,你還真有眼光,這廝的動作絕對是舞步,而且是江湖上絕跡多年的霹靂舞!」

    「什麼是霹靂舞?是很厲害的法術嗎?跳舞的時候可以發出霹靂響雷來嗎?」不單嘯月不懂,李寵對霹靂舞這個詞也非常陌生,一邊發問一邊準備防雷的法術。

    「真被你們搞死了!霹靂舞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一種舞步,只有裝酷的作用,不會往出放雷劈人。不過這廝中了法術,史老二他們一定要吃虧,我和嘯月大哥下去幫忙,小李去找隱藏的施法者!go,go,go!」公子白說完一撥樹枝就要往下跳。

    公子白髮動後,李寵緊隨其後沖天而起,可是他們兩個誰都沒離開落腳的大樹。冬日裡的樹枝是光禿禿的沒有樹葉,非但不柔韌反而乾硬易斷。公子白伸手用力一撥正應該是無邊落木蕭蕭下的驚爆效果,可是公子白觸手所及的樹枝竟如精鋼般堅不可摧,沒有折斷不說,還把刺穿了他的衣袖在他的手臂上割出了幾道血痕。沖天而起的李寵其遭遇比公子白更加悲慘,樹枝間的似乎被灌注了無形的鐵水,身為靈體的他不但沒有穿過反倒被重重地反彈了回來。李寵扶了扶腦袋,把撞得變形的臉恢復了原狀,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是靈體,否則一定鼻子不保。

    「有古怪!」公子白和李寵同時驚呼。

    「力阻!」公子白和李寵的驚呼聲剛起,嘯月的法術就發動了。在公子白和李寵著道的同時,他們立足之處四周的幾根枝椏如同有生命的長蛇一般扭動起來,幾十根枝條繃得筆直朝他們刺了過來,嘯月見狀急忙發動了法術抵擋。此時的嘯月全身發著青光頭頸和四肢最大限度地伸長,用強悍的**抵住了四面刺過來的枝條。枝條和嘯月的身體相撞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中招兒了。快想辦法!這些樹枝跟鐵條一樣,時間長了我會見紅的!」嘯月沖公子白和李寵喊道。

    「我來砍斷它們就是了!」公子白一晃右臂,翠玉長刀出現在手中,舉刀對著樹枝奮力劈下。切金斷玉的翠玉長刀在接觸樹枝的瞬間被一股陰柔之力一滯刀勢立刻消減大半,再劈到樹枝上時只能發出一聲脆響和冒出一串火花。

    李寵的靈覺敏銳,發現周圍其他樹的枝條都靜止不動,惟獨他們這棵樹的枝條似在隨風擺動動,而且他們的耳中北風呼嘯,細察之下驚覺在他們立足的樹枝之間存在著不尋常的震動,這種震動帶起一道道氣旋,發出的聲音竟然跟呼嘯的北風一般無二,於是提醒公子白道:「老大,蠻幹不行,多半是這古怪的風聲搞的鬼!」

    「媽的!這個暗地裡搞事的準是個音樂愛好者,下面的肥豬在跳霹靂舞,上面的樹枝在模擬北風音效,上次我就差點兒著了他的道被自己的腳步聲殺死,這次又來這套,一點兒新意都沒有!想辦法擾亂他的聲音頻率或者節奏就能破了他的法術,音樂我不通你們倆快點兒想轍!」李寵的提醒勾起了嘯月的聯想和靈感,嘯月苦苦支撐之餘還不忘提合理化建議。

    公子白拍了一張符咒到嘯月身上幫他加強防禦,然後很為難地說:「音樂我也不通,頻率、節奏我從來就沒有過!小李,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不趕快出去,下邊的史老二和他的手下就要被捏死了!」

    「音樂我也不懂,不過老大你的歌聲給了我靈感。」李寵飛快地回答說。

    「什麼靈感,管用嗎?」公子白焦急地問,因為他看到除史正外,其他的警察都已經被二次崛起的胡旺財撂倒了。

    「你每次去唱歌都不著調,根本就是噪音,你一唱跟你一起唱的就跟著跑調。我們都不懂音樂乾脆製造點噪音出來一樣可以打亂這風聲的節奏,破了他的法術!」李寵不是很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死馬當活馬醫,只要你這招兒管用,史老二不變成死馬,以後我去練歌房都不唱歌了!趕快施法吧!」為了救危在旦夕的史正一向酷愛跑調歌曲很少發誓的公子白居然發起誓來。

    「你們堵住耳朵,我開始了!」李寵得到了公子白的肯定特別是聽到其保證在練歌房的時候不唱歌後有了信心和精神開始施法。

    「早夭葬亂崗,魂魄無依傍。童鬼夜泣哀,聞者皆斷腸!」李寵發動了他因自己悲慘遭遇而悟得的特有法術「童鬼夜泣」。連綿不絕的聽起來讓人從心底裡往外冒涼氣哀怨而單調尖銳的咿咿聲從他的嘴裡發出來。公子白儘管堵住了耳朵,可這聲音還是往他的心裡面鑽,聽得他不禁鼻子一酸眼淚開始在眼圈裡打轉。儘管公子白的心情被李寵的法術搞得低落了不少,但這種單調的噪音對付樹枝間難纏的風聲倒是極有效果,風聲的頻率和節奏隨著李寵的哭聲變得紊亂起來。

    公子白見時機成熟,鑽到嘯月身前,鬆開了耳朵雙手持刀卯住了勁照著眼前的樹枝狠命地劈了下去。一聲脆響,大半個樹冠被公子白一刀劈了下去,困住他們的法術立時瓦解。見公子白得手,嘯月和李寵都收了法術。李寵一閉嘴,嘯月就捂著耳朵坐到了樹杈上衝著李寵大喊:「我寧願聽小白唱歌也不願意聽你這廝純正的噪音,一了半天連個二都沒有,我撐著樹枝騰不出手來堵耳朵,差點兒被你給整死!」從此後的三天,嘯月陷入失聰狀態無論誰跟他說話,他就只有一個回答--大聲點兒,我聽不見!在當時,公子白和李寵卻沒工夫聽嘯月的抱怨,嘯月話說了半截的時候,他們就跳到樹下去救危機中的史正了。

    胡旺財站起來跳霹靂舞的時候,史正、雷暴和小張、小李立刻作出了最正確的反應。他們四個人同時拔出槍,史正和雷暴向後撤,小張和小李飛快地跑上前支援。與前次的機械呆板相比,這次胡旺財的動作變的異常快速靈活,三晃兩晃就逼近了史正。雷暴見史正有危險,立刻閃身攔在他的前面,同時舉槍向胡旺財射擊。沒等雷暴扣扳機,胡旺財的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腕子,剛一接觸雷暴的槍就被打飛了。胡旺財一個墊步欺近雷暴的身體,一手搭住雷暴的手腕,再一矮身一挺身,順著肩頭把雷暴摔到了身後,雷暴重重的砸在堅硬的水泥路面上沒了聲息。

    摔倒了雷暴,胡旺財仍是直奔史正。有了雷暴的掩護,史正急退了幾步,面對緊逼而至的胡旺財,史正就地滾動躲過了胡旺財踢過來的一腳,向後面趕過來的小張和小李靠攏過去。史正滾倒後,小張和小李沒了顧忌,立刻開槍向胡旺財射擊。躲過攻擊的史正顧不得起身在離胡旺財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三槍,這回史正認定了胡旺財是高度危險分子,在雷暴被放倒後顧不得察查案只想打爆他的頭。

    如果說在十幾米外的小張和小李因為天色黑暗射擊沒有準頭打不到胡旺財可以理解,可離胡旺財不到五米遠的對自己槍法絕對自信而且有胡旺財的發著紅光的眼睛作目標的史正也打不到目標就太說不過去了。黑暗中槍口的火光和子彈的軌跡很明顯,史正看得真切,不是小張、小李和他自己的小張和小李的槍法超爛打不中胡旺財,而是胡旺財扭動著身體作著舞蹈般的動作把射向他的子彈都躲了過去。

    似乎是小張、小李傾瀉了槍裡的全部子彈的舉動激怒了胡旺財,他捨棄了史正閃身來到了他們兩個面前,雙拳齊出之下小張和小李噴著血摔到了二米外的路邊滿是積雪的水溝裡。

    趁胡旺財打倒小張和小李的空當,史正半蹲在地上又開了一槍。這次是在胡旺財的後面開火,所以直接命中了他的後心。近距離射擊,子彈從胡旺財的後背射入後沒有剎住車,穿過了他的胸腔在胸口鑿了個洞徑直飛了出來。胡旺財前後開花鮮血泉湧,就是沒有倒下,反而一個急轉身帶著名副其實的血雨腥風衝向史正。史正剛直起身子,後退還是前進的念頭還沒確定,就感覺脖子一緊,胡旺財的一雙大手已經把他掐住了。

    被掐住的史正顧不得開槍,雙手本能地抓住胡旺財的手腕想把自己的脖子解脫出來,可他那點兒力氣與胡旺財比起來就跟螞蟻撼大樹一樣不起任何作用。十幾秒鐘後,史正就覺得胸口發悶眼前冒金星,雙手沒了掙扎的力氣,整個人被胡旺財掐著雙腳離地處於瀕死狀態。

    在樹上掙扎的公子白、李寵、嘯月三個把史正的窘境看在眼裡,緊趕慢趕在史正還有一口氣前衝破封鎖從樹上跳了下來。因為他們三個落腳的樹上有法術封鎖的關係,沒突破前他們在樹上狂喊亂叫的沒人聽到,削掉半個樹冠突破封鎖弄出來的動靜可是一點兒不露地被胡旺財聽到了。公子白他們呢的腳還沒落地,胡旺財就掐著史正轉了一百八十度,這樣一來成了胡旺財正對著他們,在胡旺財和他們之間是被掐住的史正的三點一線的局面。公子白他們三個本想落地後在後面偷襲胡旺財,誰知胡旺財的反應夠快,這回不但偷襲不成,反倒讓被掐住的史正成了胡旺財的擋箭牌。

    「我靠!劫持人質,罪加一等!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你現在投降,一定會寬大處理的!」公子白見胡旺財的神情木然,隨口說著瞎話,一邊示意李寵繞到胡旺財背後去想辦法。

    嘯月沒出聲,張手就是一個能量中等的閃電劈了過去,電光閃爍間胡旺財和史正一起渾身亂抖從霹靂舞改跳了一陣抽瘋式迪斯科。公子白沒想到嘯月連招呼不打就動手,氣得對嘯月大叫:「你瘋了,想電死史正嗎?他姓史,可不能這麼早就死的!」

    嘯月回手彈在公子白的腦殼上,沒好氣地說:「我看你是急傻了。我不電史正,他死的才更快呢!你沒看見他的臉已經成了青紫色的嗎?這表明他嚴重缺氧,心臟也快停跳了。我電他一下,電流刺激他的心臟重新跳動,而且掐他的傢伙被同樣被電,掐著他的手會鬆動,他好能吸兩口氣進去,不至於英年早逝!」

    公子白不是傻瓜,嘯月的話他怎能不懂,只不過關心則亂,人忙無智才冤枉地挨了嘯月這一下。雖然疼但越發覺得嘯月英明神武,公子白揉腦袋上隆起的包包咬著牙不好意思地對嘯月說:「嘯月大哥英明,在小李想出轍之前咱倆就輪班放電吧,只希望不要把史正的小白臉給電焦了。不然就算救活了他,失去他視為生命的警隊第一美男的稱號,他不『自殺』也要把我毀容的!」

    「沒想到,這個史帥哥除了第一智囊還有這麼個封號,不是他自封的吧?我感覺和你一個寢室的人都有自戀傾向!」嘯月回答著,手上加緊又放了一道閃電。這次胡旺財有了準備,腳步一動躲開了閃電,而且逼近了嘯月和公子白。

    「那是民主投票評出來的。我自戀,我優秀;我自戀我存在。這曾經是我們寢室的口號!」公子白一邊解釋一邊跟著嘯月的後面放了一道閃電,結果命中了目標,把逼上來的胡旺財給電了回去。「瞧你那個體形還跳舞,真是噁心死了!不是史老二在你手上我就把你綁到高壓線上讓你狂跳二十四小時!」不能放手一搏,公子白只能進行口頭髮洩了。

    何止是公子白,嘯月這個好戰分子是最討厭投鼠忌器的感覺的,在頻頻放電後忍不住催李寵趕快行動。「小李,你能不能快點兒?我這些電流要用在泡美眉上得迷倒多少無知少女呀,浪費在這個大傻老爺們兒身上實在是太可惜了!」

    「大哥,你催我也沒用,他總掐著史正,我也不好出手啊!總不能讓我跟他肉搏吧?」李寵在胡旺財身後轉了幾圈,把所學的法術想了幾遍都沒找出安全解救史正的辦法。如他所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和胡旺財肉搏,從他手上把史正搶下來,可是真的肉搏起來誰也不敢保證在交手前胡旺財會不會先把史正撕成兩半。

    「不能總這樣,長時間下去,史老二非成霹靂貝貝不可!我不忍了,嘯月大哥火力掩護,我抄傢伙上了!」公子白見李寵徒勞無功,害怕長時間的電擊對史正有副作用,抽出長刀往胡旺財逼了過去。

    公子白衝到了前面,嘯月只好充當火力掩護,一邊賣力地放電一邊抱怨:「你小子總是搶我的生意!」

    在嘯月和李寵聯合的火力掩護下,公子白三躥兩縱來到胡旺財身側一米左右的地方,揮刀直劈胡旺財的手臂。胡旺財若不是中了音惑傀儡術腦子不靈光,早就正一把掐死了史正逃之夭夭了。嘯月和李寵的連翻閃電雖沒傷到他的筋骨卻讓他很是不爽,如今身側劈過來的刀光更是有要他小命的架勢,盛怒之下的胡旺財終於覺查出史正大幅度佔用了他的雙手資源,於是乾脆掐著史正迎向了公子白的刀光。

    就算一刀能把胡旺財斬成兩段,但附帶也要把史正從中間平均分配,這種買一贈一的買賣公子白絕對不敢作,見胡旺財把史正拿來喂刀,趕緊收刀避讓。結果公子白讓開了被胡旺財送過來的史正,卻沒躲過胡旺財跟在史正身體後面陰險的飛腳。哎呀一聲,公子白小腹中招,被踢出五六米遠摔進了雪坑裡。

    「我老大你也敢打,我……」李寵剛要開罵,忽然臉色大變改口喊道:「嘯月大哥快上,這廝要把史老二的脖子扭斷了!」原來在逼退公子白後,胡旺財手上加力,想把史正捏死了當人棍使用。

    李寵失聲驚叫的時候,公子白正從雪坑裡往出爬,嘯月剛發出一道閃電還沒來得及回氣,無論他們那一個從時間上都來不及解救史正。好在史正福大命大,還沒到英勇殉職的時候,胡旺財此時正好站在倒地多時的雷暴身旁,在胡旺財對史正下死手的千鈞一髮之時,躺在胡旺財腳邊的雷暴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拳直擊胡旺財的後腦。

    胡旺財本身只是一個凶狠一點兒的民工,武林高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類的詞跟他毫不沾邊,在法術控制下雖然看似敏捷實際上不過是根據外部刺激作出的本能反應而已,對於雷暴的突然發難,胡旺財沒有預料到也沒有躲閃掉。雷暴的拳頭結結實實地磕在胡旺財的後腦上,隨後發出了「噗啪」的一聲如同鐵錘砸爛西瓜的聲響,胡旺財的腦袋在雷暴的拳頭前炸得粉碎,紅白相間的腦漿濺得雷暴滿手滿臉,處在胡旺財身前的史正更是悲慘,整個上半身都佈滿了鮮血腦漿和破爛的頭皮五官,雷暴偷襲得手剛才還在馬路上跳勁舞的胡旺財被他徒手爆頭了!

    雷暴被摔倒在路面上後經過一陣昏厥後甦醒過來,他醒過來就發現胡旺財手裡掐著史正被公子白和嘯月手裡的閃電擊得滿地亂蹦(因為李寵是鬼,沒有故意現身的情況下他是看不見的),儘管吃驚於公子白和嘯月的表現,雷暴還是理智地作出了抉擇--救史正要緊。

    雷暴打定無論如何都要救下史正的主意,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衝上去的時候,倒霉的胡旺財就蹦達到了他的身邊。公子白傳給雷暴固體術口訣的時候,並沒想到雷暴會真的用心修煉,而實際上雷暴不但修煉了而且是很認真的修煉,今天剛好是三天之後功法剛剛起效的時候。當胡旺財來到雷暴身邊時,從公子白那裡學來的口訣快如閃電般地掠過雷暴的腦海,一股強大的不吐不快的力量發自他的身體內部,支配著他一躍而起以胡旺財的後腦勺為目標全力發洩。

    胡旺財無頭的屍體無意識地扭動了兩下,撲到在馬路上,脖腔裡的血噴到了史正身上給他來了個熱水淋浴。雷暴傻呵呵地看著自己的沾滿腦漿的拳頭,一時間無法相信自己可以徒手打爆別人頭的事實。被熱血不斷噴到臉上的史正恢復了意識,掰開了還掐在脖子上的胡旺財的兩隻手,艱難地推開了壓在身上死沉死沉的屍體,顧不得身上臉上的血污,仰面躺在馬路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再晚一會兒他就給憋死了。

    嘯月看見胡旺財不再有危險,雷暴和史正都沒有大事,走過去把公子白從雪坑裡扯了出來,一邊幫著他拍身上的雪一邊說:「不用著急了。你的史老二保住命了!那個叫雷暴的真是罕見的實惠人(承實不撒謊不騙人的人,引申為容易聽信別人的話受騙上當的人),你傳的妖狼族固體術一千個人裡都沒一個會相信,更別說去修煉了。他卻真的按你說的修煉了,實在是實惠得可以,實惠得可愛!要不是他史正肯定報銷了!」

    「你說的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原因是,如果史老二不是毫不猶豫就信了我的話把雷暴帶在身邊,一味地問我理由糾纏下去,他也早玩完了!說到底是信任兩個字救了史老二的命!」公子白拉著嘯月的手從雪坑裡爬起來抖落掉身上的雪後說:「這裡估計沒大問題了,我留下來善後,你和李寵趕快查探四周,發現可疑的東西立刻拿下。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暗中搞我們,不然我們落腳的那棵樹和這個跳霹靂舞的怎麼會如此古怪!」

    「我正想去找弄鬼的傢伙呢!這裡交給你了,我和小李去把他找出來做成肉串!」嘯月招呼著李寵一個在地面一個在天空四處搜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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