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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第十節 夜半槍聲 文 / 丘達可

    史正到現在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只好按著公子白的指示讓雷暴超車。在出城半公里的公路上,史正的車子終於從後面趕過了王來福的出租車。史正他們坐的是警車,可沒開警笛也沒有打警燈,並沒有引起王來福的警覺。而史正因為早有公子白的通知,在兩車交錯的時候仔細往王來福的車裡看了看。

    從王來福的車後面超過,整個過程只有不到兩秒鐘,但卻讓史正清楚地看到了王來福和胡旺財兩人的側面剪影。王來福並不特別,胡旺財在車燈映照下的側影卻看得史正打了個激靈。史正的從警時間並不長,但凶人卻見得多了,可從沒見過胡旺財這樣凶暴的嘴臉,單一個側影就讓人從心眼裡往外冒涼氣。

    「史隊,我們一直跟著這輛車,現在又超過去到底是幹啥呀?」雷暴是個直性子,從開始他就知道有人指使史正跟著前面這輛車,這會兒史正又突然讓他超車,一來二去的搞得他頭大,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一路上都是史正一個人在說話,超車之後史正就一直為公子白的話和胡旺財的表情出神,雷暴突然來了一句,把他的心神給收了回來。「往前開,拐過彎去減速,隨時準備掉頭回去。」史正沒有跟雷暴作解釋,吩咐完如何開車後,把配槍從槍套裡拔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遍後推彈上膛,然後扭頭對後座的兩個警員說:「你們檢查武器隨時準備行動!」史正的話音一落,後座上立刻響起了拉槍栓的聲音,開車的雷暴更是心裡樂開了話,半夜的車總算沒白開終於讓他等到扁人的機會了。

    此時史正的警車和王來福的出租車都行駛在空曠無人的公路上,公子白一眾也失去了大廈作為制高點,轉而在只有三五米高的路樹上飛掠。「史正超車的時機很講究,在往前一點兒就是一個彎路,他過了彎後可以減速、下道隱蔽,或者乾脆掉頭往回開。後面的出租車不是特別留心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古怪。」嘯月看清了路況後對史正的英明決斷很是讚賞。

    「我乾脆讓他到新東小區裡面等吧,坐車的那位肯定有古怪,讓他回來打落水狗更穩妥一些。」公子白不想讓武力為零的史正冒險,拿起手機就要撥號,電話剛剛接通的,他和史正都還沒說話公路上就出了狀況。

    王來福開車出了城,起初他並沒覺得不對,在雷暴的警車超車的時候他習慣性地看了看後視鏡。一看之下嚇了一跳,對於警車王來福並不害怕,讓他害怕的是從後視鏡裡看到的胡旺財的臉。車子裡沒有燈光,後座比駕駛席更暗,胡旺財的一張臉卻在黑乎乎的後座上發著青幽幽的光,臉上的表情跟恐怖片裡的殺人狂魔不相上下。

    胡旺財此時並不知道知道神秘女子在他身上施展的音惑傀儡術已經發作了,一股莫名的殺意佔據了他全部的思維,一重強烈的衝動驅使他必須進行殺戮,用現代心理學的觀點來解釋,胡旺財正處於半催眠狀態之下。如果在正常情況下,音惑傀儡術只是暗示胡旺財去殺人拋屍,並且是在胡旺財殺人後才在短時間內完全爆發出來,然後自動調整他的記憶讓他只記得殺了人不記得其他無法理解的事情。今天晚上,胡旺財在音惑傀儡術的暗示下選擇目標時屢次被嘯月破壞,因此整個法術的程序被打亂了。當胡旺財上車的時候,已經開始混亂的法術逐漸爆發出來,此時的胡旺財就像一個程序裡進了病毒的機器人一樣無法控制了。

    王來福看到胡旺財恐怖的形象不由得雙手發抖雙腿發軟,由他駕駛的出租車受他的影響在公路上畫起龍來。來回晃動的汽車成了導火索,一聲低吼過後胡旺財這個火藥桶爆發了。按照以往的套路,胡旺財會先用細繩從後面套住司機的脖子,趁司機慌亂掙扎的時候用刨根兒敲碎他們的頭顱。今次不同往日,王來福的駕駛席上安了防護屏,胡旺財的細繩無法出手。

    不顧事實情況,被法術支配的胡旺財機械地拋出了繩套,當繩套被防護屏彈回來的時候,他不禁停滯了一下。本就害怕的王來福聽到了胡旺財的吼聲,回頭看到了他拋出的繩套,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個開出租車的殺手很不幸地遇到了專門殺出租車司機的殺手。沒有公子白和嘯月想像中的世紀對決和強者對話,只會欺負女人的王來福一腳剎車,出租車打著橫停在了路中間。車子一停,王來福就解開安全帶伸手去推車門打算棄車而逃。

    急剎車的慣性把胡旺財摜到了前座的防護屏上,額頭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記起了劫車殺人的第二道程序--刨根兒。在王來福沒有打開車門前,胡旺財從衣袋裡掏出了刨根兒,甩開膀子向他王來福的後腦砸下去。因為法術的作用,讓胡旺財有了超人的力氣,平時絕對不可能破裂的防護屏在他的怪力下被砸得粉碎,刨根兒突破防護屏後去勢不減結實地砸在沒來得及逃出車外的王來福的後腦上。幸虧有了防護屏的保護,後腦中招的王來福雖然頭破血流但總算沒有腦袋開花,慘叫一聲後,他奮力推開車門逃到了公路上。一擊不中的胡旺財緊隨其後,一腳踢飛了車門手持刨根兒追了出來。

    王來福急剎車的時候正好是公子白撥通史正手機的時候,他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同時發現了出租車的異常。當時公子白和嘯月在離出租車三百米左右的一棵樹頂上,史正他們則剛剛超車離出租車只有五十米不到。雷暴一直都在用後視鏡觀察著出租車,發現出租車異常後,不待史正的命令,立刻將車剎住。經過警隊中長期的訓練和磨合,史正他們在出現緊急情況是少了費時的語言溝通,多了快速的決斷和默契。車子一停,史正、雷暴和其他兩個刑警立即拔出手槍分成兩組迅速下車。史正一眾刑警的腳剛落地,王來福就慘叫著從出租車裡跑了出來,在他身後是喘著粗氣拎著刨根兒快步追趕的胡旺財。看到被胡旺財踢得變形飛到路邊的車門,史正和雷暴都暗自在吸了口冷氣。

    有這樣的力量還是人嗎?史正和雷暴最多也只能在心裡產生這樣的疑問,疑犯行兇有人正受到傷害的危急情況不允許他們對胡旺財進行過多的聯想。「小張和小李救人,我們掩護!」史正下完命令後,帶頭往前衝了過去,雷暴緊緊跟在他的後面。

    王來福捂著受傷的後腦,鮮血不停從手指縫往外湧,手上黏糊糊熱乎乎的感覺和令他感到眩暈疼痛都告訴他,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喊救命和捨命狂奔。當王來福看到史正一眾警察後,把自己也是警察拚命搜索的罪犯的事實拋到九霄雲外,像中箭的兔子一樣往警車方向跑過來,這時候警察成了他最可愛的人。

    「站住!不准動!」史正一邊跑一邊喊,可是胡旺財眼睛盯住了王來福,對史正的警告充耳不聞機械地移動著步子追了過來。

    出租車和警車之間只有五十米不到的距離,王來福受了傷拚命地逃生,史正一眾警察久經訓練跑得更是飛快,不到十秒鐘在離警車二十米左右的公路上,王來福就與前來營救的警察勝利會師了。這時,腳步生硬的胡旺財只追出了十米多遠,他和史正一眾之間相距差不多有二十米的距離。

    「你們倆帶他下去急救,然後呼叫支援,我和雷暴掩護!」王來福受的傷很重,見到了警察後精神鬆懈立時暈了過去,史正讓兩個警察架著他到警車那裡施救,自己和雷暴留下來對付胡旺財。

    此時,公子白、李寵和嘯月就停在史正身後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嘯月看了看下面,對公子白說:「小白,咱們要不要下去幫忙啊?」

    公子白評估了一下史正一眾和胡旺財的實力後回答說:「史老二這兩年是下了苦功夫了,力氣沒長進,跑得可比大學的時候快多了。他們這麼快就衝上去了,有其他的警察在,我們還是先看熱鬧吧。看樣子,你上次遇到的傢伙是被改造過了,現在正是發作的時候,不過看他的速度很慢,史老二應該可以應付。」

    「老大,你不是說史帥哥的武力為零嗎?就算有雷暴在他身邊,如果格鬥起來他也可能吃虧呀!」李寵對史正還是不放心。

    「小李,你別忘了,史正是警察。他的武力為零不假,可他手裡的傢伙可不是吃素的。他是警察,警察可以用槍說話不是嗎?另外,透露一個內幕消息給你,史老二因為武力為零,所以把槍法練得特別准,不說百步穿楊,在二十米的距離內放到一個速度不算快的人還不成問題。」公子白說出了他不急於現身支援史正的理由。

    聽了公子白的解釋,李寵作如夢方醒狀說:「原來如此,那我們就等著瞧吧,如果史帥哥的槍可以解決問題,我們就可以回家睡覺了。」

    公子白這三位正小聲嘀咕,耳輪中就聽見當、當、當三聲槍響,史正真的開槍了。槍聲過後,公子白、李寵、嘯月從樹枝間伸出頭仔細觀望,發現胡旺財仍然站得筆直一步一步地沖史正和雷暴挪了過來,雙方距離縮短到了十五米。

    「老大,你不是說他槍法了得嗎?怎麼三槍都脫靶了?」李寵認真地掃瞄了胡旺財的體表沒發現任何受傷見紅的地方,不由得懷疑公子白所說的真實性。

    「小李,真是隔行如隔山哪!這是警察常用的手段--鳴槍示警。他們可不像法師那樣見到妖魔鬼怪只管扔符咒動傢伙就可以了,他們做事是要按程序有套路的。如果這位改造人再不停下,他就真的要開槍射擊了。你好好看著多長點兒知識吧!這點嘯月可比你強多了。」公子白不失時機地顯示了自己所謂淵博的知識,隨後招來了李寵和嘯月整齊的鄙視手勢。

    儘管嘯月和李寵鄙視公子白的囂張態度,但不得不承認公子白說的就是真理。在胡旺財來勢不減的情況下,史正真的衝著他開槍了。四聲清脆的槍響過後,胡旺財如同裝滿黃豆的破麻袋一樣重重地摔在地上。

    嘯月看得真切,點著頭對公子白說:「史帥哥的槍法還真不是蓋的,四槍分別打在肩膀和膝蓋的關節上,即不傷人命,又讓人失去了行動力。如果讓我扔飛刀,我可以毫不費力地做到,讓我像他一樣用槍的話卻做不到。」

    「嘯月大哥眼神犀利,實在是佩服!」佩服完了嘯月,公子白轉向李寵說:「老大說話就是真理,以後不許亂懷疑明白嗎?」

    「老大,請你正確區分一下真理和真話的概念好不好?如果這樣的話也算真理,真理也太不值錢了。求求你不要再侮辱真理了!」即使經過千錘百煉,李寵有時候對公子白的自戀情結仍然消受不起。

    公子白和李寵在為概念的內涵和外延爭論不休的時候,中槍的胡旺財正在水泥路面上蠕動著強壯的身體想站起來。如嘯月所說,史正用槍打壞了胡旺財的關節,胡旺財空有一身怪力只能躺在地上作肉磙子,除了原地翻幾個身外別無他法。

    「本來以為可以海扁他一頓,可惜史隊你幾槍就把他解決了。」一直憋著勁想扁人的雷暴見到史正如此輕鬆地放倒了胡旺財很是不爽,發完了牢騷後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對史正說:「史隊,你這幾槍大有學問吶!槍法准就不必說了,能把擒拿術中的關節知識用在使槍上,不殺人只傷人才真的是不簡單啊!」

    對於雷暴的稱讚史正不以為然,反而借題發揮給雷暴上起課來。「老雷,要是舉槍就爆頭不留活口的話,出現誤殺怎麼辦?重要的嫌疑人死了,案件線索斷了不能進展怎麼辦?我們是警察,是要拿人辦案的,可不是狙擊手,專管殺人就可以了!還有就是你遇事就向前衝的毛病也要改一改,抓賊重要,但生命安全更重要,拿自己的命去換一個臭賊的命絕對不值,留下命抓更多的賊才是真理!」

    對於史正前半段關於警察和狙擊手區別的說教雷暴頻頻點頭贊同,但對史正後半段的評價雷暴卻有自己的意見。「史隊,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只知道扁人衝鋒的坦克車,我也不想用自己的命去換臭賊的命。可是等事到臨頭的時候總有人要衝上去,不是我就是別人,我總衝在前面一是我的功夫夠硬,二是不想讓其他的兄弟有危險。我不是和臭賊換命,要說換的話,我是拿自己的命來換警隊其他兄弟的命!」

    「可能是因為我和你的起步不同,我是大學畢業後考公務員進的警隊,而你是一步一步打拼進來的,以前我一直認為你只是性格衝動憑著手上的硬功夫好打頭陣是個急先鋒。聽你這一說才知道是我把你看輕了,對不起,我向你道歉!」雷暴的一席話把史正說得動容。

    史正嚴肅正中的道歉反把雷暴弄得不好意思,一時間想不知說什麼好,憋了半晌後不遠處躺在地上哼唧的胡旺財給了他靈感。「史隊,我們還是過去看看那傢伙怎麼樣了吧?」雷暴紅這臉轉移了話題。

    史正和雷暴端著槍小心地接近胡旺財。公子白、李寵和嘯月結束了爭論,嘯月是坐在樹杈上為沒有出手殺豬感到惋惜。史正和公子白兩方面人馬都以為事情就會這樣平靜地結束,可是在離他們更遠的地方有人反對。

    那個在胡旺財身上施展音惑傀儡術的白衣女子站在一段殘破的矮牆後面,一面法術形成的青幽幽的圓光鏡浮在空中把公路上發生的事情展現在她面前。當看到胡旺財滾到在地上呻吟的時候,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縷滿含怒色的藍光。

    「本以為這個傀儡可以讓我省些力氣,沒想到法師們這麼快就找了上來。」對於公子白的快速反應白衣女子很是不悅,觀察的重點也落到了他的身上,看了一陣後白衣女子又開始自言自語。「法師見得多了,身邊帶了一鬼一妖還是頭一次,既然你願意多事,我就稱稱你的斤兩!」

    史正和雷暴小心翼翼地逼近到胡旺財三四米遠的地方,雖然晚上的光線不好,但在這個距離上他們可以看清胡旺財的手腳關節都有向外淌血的槍眼,路面上也有一大灘正在冒熱氣的血跡。正常人傷到這個程度是沒能力站起來傷人的,史正和雷暴觀察了一翻,放鬆了戒備,直起身子收了手槍準備上前救治胡旺財。他們倆行動的同時,小張和小李給王來福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呼叫完了增援,從後面趕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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