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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第五節 夜懲兇徒 文 / 丘達可

    在第九天晚上,事情仍然沒有新的發現,那個神秘女子蹤跡難覓,公子白和嘯月只有改變策略,決定先把兩個標準人類劫匪抓出來。沒了人類劫匪干擾視線,尋找神秘女子的行動因該會順利一些。於是,他們由原本守株待兔式的高空監視改為親自考察。

    半夜十二點鐘後他倆穿著體面的衣服,裝成有錢的模樣專門找身材粗壯、滿臉橫肉、眼睛突出的出租車司機坐他們的車,他倆就是希望有個不開眼的出租車劫匪來搶劫他們。本來他們還有一個開出租車吸引專殺出租車司機的劫匪的計劃,可是出租車不好找,他倆沒一個有駕照,這個計劃只有暫時擱置了。

    嘯月的眼神比公子白好,離老遠就看見一輛出租車裡的司機長相比較符合要求,趕緊對公子白說:「對面來的這個司機比較合乎要求,我先看到的我先上,你在這裡慢慢等吧。」

    「行,你先上吧。指點一個偏僻的地方,但不要跑太遠的路,時間和金錢我們都得節省,就是抓到了劫匪,咱們也不能去領見義勇為的獎金,這點你可得記住了!」公子白害怕嘯月出過了風頭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認真地叮囑了兩句。

    「不就是要作無名英雄嘛?沒問題。我只要城裡的妖魔鬼怪們承認我是大俠就行了,對人類給予的榮譽興趣不大。你給的活動經費,我還要省下一些買衣服,更不能全浪費在坐出租車上,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嘯月不耐煩能地揮了揮手,登上了已經在面前停下的出租車。

    嘯月離開後,公子白在寂靜的街道上又轉了幾圈。天氣很冷,路面的殘雪被凍得又硬又脆,腳踩上去吱嘎吱嘎的響聲在街道上能傳出老遠。公子白並不畏懼寒冷,可是嘴裡呼出的白氣還是讓他有種天寒地凍生靈蟄伏的淒涼感覺。大概是鬼怪們也不喜歡冬天,以往在路燈下、街道邊可以看到的可笑或者可怖的鬼影全都不知所蹤,真是人到寂寞時,見鬼也親切呀!沒有了嘯月陪著說話,公子白覺得鬱悶,點了根煙繼續漫無目的地走下去。

    拐過路口,一輛出租車停在他面前。滿是白霜的車窗被司機搖了下來,半個腦袋和白氣一氣從車裡探了出來。「先生,這麼晚了,上哪去呀?用車不?」看來這個夜車司機一定是拉的活兒少,不然不會主動停車招攬生意的。

    公子白回頭一看,沒注意出租車的車況好壞,先看了看車的牌子,再給司機仔細相了一面。車子是s市最常見的桑塔納,司機橫眉大眼,頗有些凶悍的氣勢。頭一眼,這輛出租車和開車的司機就有百分之七十符合公子白和嘯月出來考察的標準。既然嘯月已經坐車出去考察了自己也不能閒著,公子白衝著司機點了點頭拉開車門坐到車子後座上。上了車,公子白髮現這個出租車司機不但面目凶悍,身材更是粗壯得嚇人。以公子白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在司機那身厚實的皮夾克下面隱藏著充滿爆炸力的肌肉。以這身肌肉素質,完全可以去參加散打大賽,一般來講擁有如此強健而充滿活力的肌肉的人就算是去作搬石頭的苦力,也絕不會樂於整天坐在被稱為流動監獄的出租車裡當司機的。

    心裡對出租車司機犯起嘀咕的公子白想起了那個聽到的傳聞,決定試探一下他的反應。於是沒等司機問話,公子白先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師傅,去城西火葬場走不走?我有急事!」

    公子白的話一出口,司機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疑和興奮,儘管司機很快恢復了神色,但他臉上的細微變化,仍然沒逃過暗自留心的公子白。司機用手拉了拉衣領,緩和了一下神色,回過頭說:「怎麼不走呢?幹這行可不興拒載的!」說完,一踩油門開動了汽車。

    司機的反應讓公子白心中生疑。正當劫匪猖狂作案的時候,街頭巷尾特別是出租車司機圈裡各種傳聞滿天飛,案件集中發生的城西火葬場和去城西火葬場的女子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幾天來的調查公子白髮現,城西火葬場已經成了夜班車司機的禁忌,晚上根本沒有司機回去那個地方,而這個司機居然肯去,而且表情十分複雜,公子白幾乎可以肯定自己運氣十足,出門就遇到了嘯月期待已久的劫匪了!

    嘯月去的是城東邊的橫巷,這也是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開車的司機長得挺凶,可是膽子卻和長相成反比,猶豫了半天才刊載人民幣的面子上挑著比較光明的路線往嘯月指的目的地駛去。上車不到三分鐘,嘯月就看出這個司機就算是後座上坐的是攜帶百萬巨款的八歲兒童,他也不敢動人家一個手指頭。於是,車子開出兩公里後,嘯月就藉故下車了。

    在街頭巷尾轉了幾圈後,嘯月又挑了一個長相兇惡的司機上了他的車,目的地還是城東的橫巷。這次,這位司機比上一個沉穩老練,專門挑又黑又暗的小路走,嘯月已為自己找著了正主兒,十五分鐘過後,司機一腳剎車把車停住,回過頭來說了一句話讓嘯月大失所望。「先生,橫巷到了,為了節省你的時間,我走的都是近路。」

    嘯月聽了這句話立刻把失望兩個字寫在了臉上,可是司機看不懂他臉上的表情,見他神色不對,還以為他真的害怕了,滿臉帶笑地解釋道:「別看我長得凶,我可不是傳說中的出租車殺手,你可別害怕。要不是遇到我這個膽子大的,就算別人肯拉你,也至少要比我慢十五分鐘。」

    這下可好,出來抓劫匪的大俠讓司機大哥當成膽小鬼了,嘯月心裡的滋味就甭提了。不能和司機說出來歷,更不能說剛才還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出租車殺手,嘯月憋著氣把車錢付清,鬱悶地下了車。

    橫巷這片地方有四五個老舊的居民小區,歷來是案件多發地區。後半夜的橫巷一半籠罩在城市的燈光中,另一半卻陷入黑暗。嘯月下車的地方沒有行人,更沒有路燈,路上的殘雪映著低矮樓房間擠進來的一絲絲亮光顯得格外清白冷冽,宛如沒有生氣的眼睛毫不退讓地和嘯月對峙著。

    順著街道走了一陣,在快拐彎的時候嘯月掏了根煙出來,轉過彎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享受起香煙帶來的飄飄然的感覺。可是剛吸了兩口,嘯月就覺得在醇正的煙草香氣中混雜了一股腥味,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香湮沒覺得不對,可是鼻子裡的腥味更重。嘯月靈敏的嗅覺立刻把這不尋常的腥味進行了分析,結果讓他大吃一驚,這股腥味竟然是人類的血腥氣味,而且離他所在的地方很近。

    扔掉手中的香煙,嘯月瞪大了眼睛順著血腥氣飄來的方向望去,五十米外一輛停靠在路邊燈光全無的出租車闖進他的視野。嘯月可以肯定血腥氣就是從這輛車裡傳來的,幾個起落就到了車邊。車門緊緊關閉,車內無聲無息,除了濃重的血腥氣外,還有粘稠的血漿從車門的縫隙中一點一滴地流淌出來,路邊的積雪已經被潤濕了一片。

    半秒鐘內嘯月就判斷出車子裡外沒有任何生靈的氣息,緊跟著伸手拉開車門。車門一開,一幅血腥的畫面出現在嘯月眼前。出租車司機被一根麻繩套在脖子上緊緊地被勒在駕駛席上,儘管司機的雙手死命拉住了脖子上的繩索,要命的繩索仍然深深地陷進了他脖子上的肉裡。在司機沒有窒息死亡前,頭部就遭受了鐵錘一類鈍器的重擊,頭頂和後腦被砸得粉碎,大量的鮮血就是從這裡噴湧而出,流滿了座椅和全身。司機凌亂的衣服口袋和丟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空錢包表明司機死亡後,殺人者洗劫了車裡所有的值錢物品。

    看著眼前的慘狀,嘯月忽然感覺事情有些荒謬,自己本打算把開出租車的殺手找到,偏偏在這裡遇到了殺出租車司機的殺手。哭笑不得的感覺在嘯月的心裡只停留了兩秒鐘,隨後嘯月就端正了思想,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不管是開出租車的殺手還是殺出租車司機的殺手,抓到一個就是勝利,管他那麼多先捉了再說。

    伸手探了探死去司機的屍身又摸了摸出租車的發動機蓋,屍身尚暖、發動機蓋微溫,顯然殺人者離去不久。殺人者雖然剛走不久,可現場沒有目擊者,無法確定殺人者的身份,如果想追捕他靠推理和瞎蒙都是部現實的。為了盡快抓到殺人者,嘯月只好不情願的地發揮了自己妖狼族的本能——強大的嗅覺。即使有濃重的血腥氣干擾,嘯月還是從中分辨出了一個不屬於死者的人類氣味,隨後循著氣味追了下去。

    胡旺財今天晚上是第三次作案。第一次作案除了報復社會的快感外,還讓他有了一套體面地衣服,吃上了幾頓豐盛的飽飯。得到溫飽的他第二次作案更加狠辣和利落,也劫到了更多的錢,這次他用錢給自己找了一個女人。嘗到了有錢的好處後,原本樸實質樸的心靈已經被鮮血和慾望徹底的淹沒,搶劫殺人成了他上癮的毒藥,儘管全城的警察都在搜捕他,可他深信只要自己手腳乾淨不留活口依然可以逍遙法外。他對自己第三次作案選擇的對象和地點都很滿意,司機的身體很弱根本不堪一擊,作案的地點周圍沒有路人,更加讓他高興得是這次居然意外地劫到了一千多元錢。在他的內心裡,出租車司機口袋裡能劫到三五百元就是豐收了。

    如果能聯繫到收贓車的就好了,以後殺了人劫了車就不用只靠司機口袋裡的幾個錢,完全可以把汽車買了換更多的錢;如果這樣的話,自己還要先學會開車,想要多弄點兒錢單靠體力還不行,技術好像更重要啊。胡旺財掂著手裡刨根兒心裡盤算著如何弄更多的錢,晃晃悠悠地從橫巷的深處走向大路,絲毫不知道嘯月已經順著他的氣味追了過來。

    街口的燈光在向胡旺財招手,只要上了大路,順便找一輛車回到城裡,他就會回到安全地人海中逍遙快活。想著即將得到的享受,胡旺財有些飄飄然,緊了緊身上大號的羽絨服,把刨根兒放進口袋中,一掃臉上的凶氣裝扮成普通的路人走向街口。正走著的胡旺財,突然感覺前方街口的光線有些發暗,順著地面上斜長的陰影望過去,街口處的路燈下立著一個黑衣人。

    嘯月的身體線條被黑色貂皮領的羊絨大衣拉得筆直,稜角分明的臉和青黑色的長髮在路燈的光線下半明半暗,配合著地面上無限伸長後融入黑暗的影子,彷彿是突然出現在胡旺財面前的地獄死神。雖然離著很遠,光線又不好,可胡旺財竟然清晰地看到了嘯月的面目,更讓自詡凶悍殺人不眨眼的他從心底裡冒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震懾。

    殺人都不怕,竟然害怕一個站在街口的人,真是見鬼了。胡旺財習慣性地把手伸進大衣口袋,放在口袋裡的刨根兒的冰冷的手柄讓他的膽氣壯了些。看樣子街口的青年是個有錢人,如果周圍沒人乾脆也作了他,恢復了膽氣後胡旺財剛剛平靜下來的賊心又蠢蠢欲動了。

    胡旺財手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一手握著勒頸的細繩,一手緊攥著殺人的刨根兒,一步一步地往街口走去。在胡旺財走近到十米左右的距離時,一直沉默靜立的嘯月緩緩地轉身一雙略帶綠光的眼睛鎖緊了胡旺財。嘯月犀利的眼神根本是胡旺財無法抵擋的,目光所及一股率直的殘酷的殺意逼面而至,胡旺財似乎觸到了一堵無形之牆,禁不住觸電般後退了兩步,不自覺地從大衣口袋裡拽出了刨根兒來防身。

    「剛剛不是還想把我也一起作掉嗎?既然拿出刨根兒來了,就趕快動手吧!我口袋裡有現金不太多只有三千來塊,不過這身大衣可值五千多,在你的眼裡我可是肥羊,趕快來搶劫我吧!」嘯月這麼一說,被他的氣勢壓搾得心神大亂的胡旺財更是不知所措了。雖然只做過三次案,不算有經驗的匪徒,可正常人的思維告訴他,攔住大路主動報出身家財物主動要求被搶劫的自稱肥羊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理想的搶劫對象。而且瞧這位雙眼冒光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青年根本就是一副即將擇人而噬的惡狼相,與之相比自己才像是戰戰兢兢的待宰羔羊。

    「我是來城裡打工的瓦匠,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愣了半晌後,胡旺財醒覺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的道理,扔下一句話轉頭就走。嘯月的氣勢和話語讓胡旺財產生了強烈的不安感,他想避開嘯月繞路而行。

    胡旺財轉身剛邁了兩步,立刻又停下了,方纔還在街口路燈下擺造型的嘯月此刻竟站在離他只有四五米的黑暗中大大方方地攔著他的去路。胡旺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前方的嘯月,又回頭去看街口,街口只有那盞孤零零的路燈,三秒鐘前站在下面乘涼的嘯月確確實實地已經站在了他的前方。

    「你是人是鬼?到底想幹什麼?」胡旺財一邊發著標準的顫音發問,一邊再次後退,這次一退就退出了七八步,因為腿也顫得厲害,被迫在離街口只有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黑暗中的嘯月臉前閃現一道淡藍色的火苗,在火苗的映襯下他的眼神更加的可怖,就著手中zip打火機點然了本晚上第三根香煙,升騰的煙氣又把嘯月嘲弄的笑容烘托得有些妖異。如果李寵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出言諷刺嘯月是恐怖影片看多了故意抄襲模仿,可李寵不在這裡,倒霉的就是這個殺人越貨的胡旺財了。

    從胡旺財身上的氣味,嘯月完全可以肯定殺死巷子裡司機的人就是他,對付普通的劫匪對嘯月來說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所以,嘯月並不急於動手,而是把在動手之前徹底擊潰胡旺財的心理防線作為了一種獎賞自己的享受和懲罰胡旺財的手段。

    一段故意刁難的話出自嘯月的口中:「現在天寒地凍,連室內裝修的活兒都做不了,進城打工的都回家過年去了,你這個瓦匠師傅還留在這裡可有些奇怪呀?城裡出了一個勒脖子敲腦袋專殺出租車司機的劫匪,離這不太遠的巷子裡面剛剛死了一位出租車司機,而你手裡又拿著一把還有血腥味的刨根兒,多少有些嫌疑吧?另外,我這個人沒多少錢,可身上的錢一多就難受,見到你像劫匪就忍不住出來了,求求你把我身上罪惡的錢全搶走吧!」

    面對神出鬼沒的嘯月以及他的一大堆尖刻的問題和變態的請求,胡旺財既害怕又惱怒,不過他還沒傻到真要去搶劫嘯月身上罪惡的錢的地步,近乎僵硬的腦子指揮著嘴巴說了一句:「你又不是警察,那要你來管這些!」

    說過了話,胡旺財不等嘯月回答,利用剛才憋足攢夠的力氣轉身往街口狂奔而去。胡旺財的體格高壯體力充沛,一旦決定逃跑表現出來的爆發力和衝刺速度著實驚人,不到兩秒鐘九越過十幾米的距離衝出了街口。胡旺財雖然跑得飛快,可它畢竟是人,與嘯月這頭狂野妖狼比起力量和速度來吃虧的只有他。滿心準備擁抱燈光的胡旺財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還沒搞清是何狀況,胸口上就重重地吃了嘯月一拳,一聲悶哼後打著跌摔回了黑暗的胡同裡,在後背著地的時候嘴裡的一股血箭也射向了天空。

    「夜路行多終遇鬼,多行不義必自斃!可惜老子不是警察是大俠,要是警察的話,就憑你這顆腦袋也要能換個個人二等功了。與警察相比,當大俠的就只能選擇作好事不留名,想來真有些不合算。」一邊嘟囔著一邊走向躺在地上哼哼的胡旺財,他的計劃是把胡旺財暴打一頓弄昏了後扔到剛才的出租車旁邊,再給公安局打一個匿名電話讓人民警察來收拾殘局,只要警察同志講偵破對像鎖定在胡旺財身上,以現在的偵破設備和技術完全可以確定胡旺財就是那個專門劫殺出租車司機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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