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月的如意算盤敲得丁當響,美滋滋地來到倒地不起的胡旺財跟前,照著胡旺財的屁股狠狠地踢了兩腳。見胡旺財除了痛哼外毫無反抗之力後,嘯月伸手將他凌空攝起,胡旺財高壯的身軀平躺在半空中隨著嘯月往出事的出租車那邊飄了過去。在巷子裡走了百多米,嘯月停住了腳步。出於妖狼族天賦的敏感直覺,從胡旺財被他擊倒開始,他就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隨著他深入巷子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連用了幾種查探的法術都沒有發覺周圍有異常,反而是他的耳朵告訴了他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
自己的腳步聲是每個人最熟悉也最容易忽略的聲響之一,留心之下嘯月敏銳的聽覺感應到了自己腳步聲中略微的不同。在他每一步邁過後都會有一個以往沒有的細微的回聲,回聲很微弱而且幾乎跟他的腳步聲同起同落,若沒有獸類天生的警覺和對危險的敏感根本不會察覺出這微小的異常。
嘯月的腳步一停,細微的回聲也跟著停了下來。在寂靜和黑暗中,嘯月全身的細胞和毛髮都動員起來感受著周圍的情況,直覺告訴他有敵人,可感官和法術卻無法找到這個敵人。所以,嘯月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等待,積蓄所有的力量等待敵人發動攻擊,然後再發動更猛烈的反擊,此時的嘯月就是一條盤曲全身昂首吐信隨時暴起的毒蛇。
一陣北風捲著殘雪呼嘯著衝勁了狹窄的小巷,嘯月等待的攻擊就在這股寒風的掩護下發動了。寒風攜帶著殘雪掠過嘯月的面頰,也模糊了他的視聽,與此同時嘯月聽到了一陣急促卻極有韻律的腳步聲朝他湧來,而且他可以肯定湧過來的是他自己的腳步聲。稍一遲疑,嘯月的心神就被腳步聲的韻律所迷惑,恍惚間宛如置身陽春三月,渾身舒泰如沐春風,眼前更是一片花海香潮美不勝收。
好在嘯月生性直爽,而且比較缺乏想像力,更非多愁善感思春悲秋的白面書生,簡單直接而客觀的思維在關鍵時刻救了他的命,只遲疑了一瞬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剛還是在冬季狹窄的街道上準備應付危險,聽到腳步聲後就換了一副景象,自己一定是被聲音所迷,眼前所見根本是不真實的幻象。猛然一咬舌見,疼痛把嘯月從法術製造的幻象中拉了出來,恢復了神智的嘯月立刻發覺自己的處境不妙。
嘯月的腳步聲還在,而且已經響成一片分不清個數,發出這些聲響的正是他剛才留在街道上的腳印。在一百多米的街道上留下的二三百個腳印此時都化成了閃著暗藍色光澤發著腳步聲響激射而至的金屬鋒刃,在嘯月從迷音中醒覺時這些鋒刃已經離他的身體只有兩尺左右的距離了。被這些鋒刃打在身上就算不要了老命,起碼也要剝下一層皮損失十幾斤肉,嘯月對自己的體形很滿意,近期內沒有要減肥的打算,所以不想受這皮肉之苦,當下顧不得還飄在半空的胡旺財立刻施法護身。
「戰氣!」一聲低吼過後,濃重的青色氣體由體內湧出,身外的大衣在氣流狂湧之下如氣球般鼓脹,而嘯月的身體卻如洩氣的皮球迅速縮小了一圈,此消彼長之下嘯月的身體完全縮進了大衣之內,被戰氣鼓脹起的大衣成了身體的保護屏把射來的鋒刃全部接了下來。
爆豆一樣的響聲過後,嘯月剛買了沒兩天的新款大衣碎成了漫天黑蝶隨風而去了。透過飄飛的碎衣屑,嘯月看到一條從黑暗中伸出的鮮紅緞帶,緞帶正纏著被法力反震摔到了十幾米外雪地上的胡旺財往黑暗隱去。避過雷霆一擊的嘯月來不及心疼他的大衣,一晃身形追了上去。就在嘯月即將抓到被捆得跟粽子一樣的胡旺財的時候,他的腳下躥出了一條與胡旺財身上同樣的緞帶,緞帶一卷就纏住了他的腳踝。
這條緞帶實在夠陰險,非等嘯月以為勝利在望的時候才悄然地蹦出來陰了他一招。打都打不死,居然會被陰成狗吃屎,嘯月帶著無盡的鬱悶和氣憤悲壯地摔成了他最不喜歡的造型,隨後眼睜睜地看著胡旺財被紅色緞帶掠進黑暗消失無蹤。
「誰他媽陰我?有種出來跟我干一架!」嘯月從地上蹦起來的時候,發現給他下絆子的緞帶也不見了,忍不住破口大罵。可他罵了半天,偷襲他的沒出現,反而讓被他驚醒的小區居民集體辱罵了一場。最後連番吃癟的嘯月逃到了兩條街之外鬱悶地在內心深處反覆加深對緞帶上奇異香味的記憶,同時深切地緬懷他新買的大衣。
在嘯月淹沒在小區人民的口水之中的時候,城市的另一側的偏僻小巷中,胡旺財被一根紅色緞帶吊在一盞破敗的路燈柱上,緞帶的另一端握在一位全身裹在白色羽絨服身材曼妙但看不見面目的女子手中。
白衣女子看了昏迷中的胡旺財一陣用悅耳的聲音說:「擺渡者沒找到,倒找了你這個東西!每個城市裡總會有幾個維持秩序和平衡的傢伙,我找擺渡者的行動肯定會被他們察覺,有了他作替身會方便一些。」說完,一道五色的霞光順著紅色的緞帶緩緩流淌到胡旺財的身上。霞光之下,胡旺財身上的內外傷頃刻痊癒,非但如此,他的肌肉和骨骼在霞光的刺激下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法術強化過後微微膨脹的身體把他的衣褲繃得鼓鼓囊囊。
改造過胡旺財的身體後,白衣女子把他從路燈柱上放了下來,接著幾聲清脆的音節被法術凝成一條細線從女子的衣袖中直轟入他的腦門兒。聲響過後,養臥在地面上的胡旺財抽搐了幾下,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後重新靜臥在地面上。白衣女子低下頭,圍著腳下的胡旺財轉了兩圈,仔細看了胡旺財幾遍後才滿意地說:「這樣就好。以後尋找擺渡者,給擺渡者留信號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有了我的法力加持,你搶劫起來更容易,不但尋常的警察抓不到你,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想抓到你也要費些手腳,更重要的是你不會出賣我!」
白衣女子就是在城裡為了找擺渡者鐵翎而胡亂叫出租車去城西火葬場的那位。她的身份隱蔽,不敢通過正式的通道往來各界,急於找到擺渡者幫她完成心願。在第一次給鐵翎留下信號後過了**天不見動靜,白衣女子除了繼續在城裡尋找之外,仍想故計重施利用出租車司機的屍體給鐵翎留下帶血的雞毛信。當她在城裡亂找出租車的時候,恰好又被城裡的鬼魂察覺了異常,儘管她及時修改了鬼魂的記憶,但這幾天日漸頻繁的鬼魂活動告訴她,有人對她的存在感興趣,正在努力找她出來。為了避免暴露行蹤,惹來人界城中可能存在的法師和賞金獵人的糾纏進而危及安全,她為自己物色了一個不錯的替身。
在嘯月盯上胡旺財之前,白衣女子就發現了這個凶悍的傢伙,觀察了兩天後她覺得胡旺財在體格健壯、頭腦簡單、行事狠辣非常適合接受她的「音惑傀儡術」。今夜她一直跟在胡旺財附近想在時辰適合是對胡旺財施法,可這個胡旺財卻意外被嘯月撞到,無奈之下她只好出手把胡旺財從嘯月的手裡搶了回來。
接受了惑音傀儡術的胡旺財醒來後仍然會有自己的意識,但他的**被法術強化了,而且會在法術的刺激下不斷地毫無顧及地繼續他獵殺出租車司機,並且按照白衣女子深埋在他腦海中的暗示不自覺地會把出租車和司機扔到鐵翎的碼頭--城西火葬場那裡去,還會在出租車上留下白衣女子特有的印記。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在這個傀儡沒醒來前,我還是自己先找一找吧!明晚就不用這麼辛苦了。」白衣女子把胡旺財安頓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轉身消失在城市四通八達的街道上。
且說公子白,他上了出租車後,怎麼瞅開車的司機怎麼覺得不對勁兒,越看這個司機就越向劫匪。李寵一直在法像裡躲清閒,他認為別說是略微凶殘一點兒的劫匪,就算是一個連的特種部隊,只要他的老大不犯懶一樣可以輕鬆搞定,對於用不到法術的沒懸念沒看點沒技術性的熱鬧像他這樣活潑可愛的靈鬼連當觀眾的熱情都沒有。
好長時間,公子白和司機以後視鏡為媒介相對無言。尷尬的局面一直持續到出租車離開了城區的燈光,開進了兩側漆黑的公路。
挪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屁股,公子白首先出聲:「師傅,車開得不錯。這麼滑的路開得又快又穩,沒幾年的工夫下不來吧?」
「沒多長時間,不到三年。」司機作了簡單的回答,繼續開著車子。
「這車挺新的,是你自己的吧?」
「給別人開的,有幾個車主是晚上開車的?」
「現在開夜班車一晚上給車主多少份兒錢啊?」
「一百塊,還得把油箱加滿!」
「今晚活兒不錯吧?」
「挺好的,已經拉了四五百塊錢了,走完這趟就回家睡覺了!」
司機回答得很自然,可公子白卻越發感到他有嚴重問題。夜班車司機的份兒錢一般在七八十元左右,如果份兒錢到了一百元以上,司機就等於白白在給車主做貢獻。而且開夜班車除了聖誕、情人節、春節一些節日外,一晚上也不過二百元左右的收入,今天只是一個平常而寒冷的夜晚,開一晚上車能掙四五百塊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儘管司機的回答在在表情和動作上無懈可擊,但是聯繫到司機在他剛上車時的表現和說出的不合理的份兒錢與收入,公子白可以判定司機說的是假話。一個刻意說假話的身材健壯的出租車司機,最容易讓人聯想到的就是那個開著出租車殺人劫財的恐怖司機。
帶著懷疑公子白更加注意司機的動靜,為了更好地觀察,他故意靠在車座上假寐,鼻子裡打著逼真的呼嚕,瞇縫的雙眼卻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司機的表情變化。在五分鐘內,公子白髮現這位司機回頭看了他兩次,用後視鏡看了他六次,更奇怪的是在車裡不是很熱的情況下特意敞開了皮夾克的拉鎖,而且不自覺地往懷裡摸了兩次。看到司機的表現,公子白心中暗想,這傢伙一定是在觀察目標準備凶器,一等到時機成熟他就要開動了。
偷眼看了看窗外,車子正在城外通往火葬場的公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可以說是殺人越貨的理想場所。為了給心目中的劫匪司機進一步的刺激,公子白打了一個哈欠後,假裝醒來,隨後裝作從口袋裡往外掏香煙的樣子,故意把裝滿了鈔票的錢包抖落在後座上,接著又一副錢財露白後的慌張模樣匆忙地把錢包塞了回去。他這一系列動作都落到僅盯著後視鏡的司機眼睛裡,顯然司機對他的舉動產生了興趣,公子白認為時機成熟了。
「師傅,停一下車好嗎?我要出去方便一下。」公子白欠了欠身表示自己尿急急需放水。
「好的。」司機靠著路邊停好了車。
公子白推開靠路邊一側的車門來到車外,站到了路邊。公子白剛下車,出租車司機也隨著推開車門下了車,繞過車頭來到公子白這一側,並且有意無意地向公子白挨了過來。
「我也方便一下。」司機嘴上說著,眼睛卻直盯著公子白。
公子白說是下車方便其實是想在這個荒涼的地方試探一下見到他身懷巨款的司機是否有犯罪意圖,是否就是他心目中的極度重犯,所以他下車後只是站在黑暗中作了一個小便的姿態,根本沒有解腰帶而是一直留意著司機的動作。出租車司機蹭了兩步離他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跟公子白一樣,他嘴上說方便一下,手不是解腰帶而是左手撩著皮夾克的衣襟,右手伸進了皮夾克的裡懷。司機的眼力好得出乎公子白的意料,在他覺得司機行為有異時思索如何下一步行動時,司機竟然藉著車燈的一點兒餘光看清了他只是在那裡擺標準的小便造型而沒有實際行為。
幾乎在同一瞬間雙方各自作出反映。司機的右手迅速從皮夾克的裡懷裡抽出直指公子白,嘴裡喊了道:「不准……」公子白的速度比司機要快許多,在單位時間內比司機多做了許多事。司機的話還沒說完,公子白已經一個漂亮的後空翻閃到他的背後,接著抬起一隻手用了一分半的力道單掌切在了他的頸側。於是,這位壯漢在公子白的揮手之間只說了半截話就眼前一黑斜靠這出租車暈菜了,抽出的右手正好被壓在身下,手裡到底是什麼凶器連公子白也沒看到。
「搶劫你還喊口號,真是有創意。不知道你是想喊不准反抗,還是想喊不准隨地大小便?這肯定是千古之謎了!」公子白沉浸在制服匪徒的自我陶醉中暫時不能自已。
「老大突然心情大爽,讓我看看是所為何事?」李寵從法像裡跳出來,停在公子白面前研究起他的面相來。
「我臉上又沒長花,更沒寫字,看我作甚?我出來撞大運,真的撞到了。眼前這位就是臭名昭著的出租車殺手。」公子白用受驅趕開擋住視線的李寵,指著暈菜未醒的司機說道。
「真的嗎?還是你的點子正,打一次車就給你撞上了,不但搞定了出租車殺手,連出租車錢都省了,嘯月老大要是知道了非氣翻白兒不可!」李寵憧憬了一下嘯月氣急敗壞的嘴臉後又問:「老大,我剛才一直都在休息,沒注意你和殺手的事,出來之前我聽你說什麼千古之謎,那是什麼事呀?」
「我一高興就愛誇張你還不知道嗎?沒什麼,就是這廝在動手前喊了一嗓子,我的動作太快了點兒,沒等他說完台詞就把他打暈了。」公子白把司機沒喊完的話和自己的無限聯想說給了李寵聽,把李寵也給樂壞了。
笑過後,李寵作大智慧狀說道:「老大,千古之謎是有些誇張。把他弄醒,拷問一下就知道他要喊什麼了。問完了,還得想辦法把他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邊呢。你在這歇著,我去弄醒他。」
「小李,你越來越長進了,把我的套路學得挺全的。不過用錯了一個詞,應該是詢問一下,拷問這個詞是跟暴力聯繫在一起的。我們是文明人、文明社會,刑訊逼供是禁制的,你可得記住了。你去弄醒他,我想想怎麼處置他。」公子白教育完了李寵,推開車門找了一個舒適的角度坐到車座上,看著李寵如何料理這個殺手。
李寵圍著出租車司機轉了兩圈,確定他只是暫時昏迷後,正準備施法弄些冷風涼水當頭降下給他提神,卻發現出租車司機壓在身下的左手有些異常,於是湊過去仔細看了一眼。看過後,李寵惡作劇地從司機身體中穿了過來,一臉壞笑地來到公子白面前,很有成就感地說:「報告老大,不用弄醒他,我就能把你說的千古之謎猜個大概,你要聽嗎?」
「你小子長真的長智慧了?雖然是個大概,我也有興趣聽一聽,說吧!」公子白的心情好,興致自然就高,哪怕是李寵心口亂蓋他也願意聽。
李寵看著公子白不太重視的神情,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得更加開心。「老大,我知道你心裡一定認為我猜不出來,一心等著我說錯,然後開我的玩笑。不過,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不是有人說過,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嗎?我調查過了所以我有。」
「你小子不要光說不練,說出來我聽聽。」被說中心事公子白並不發窘,他和李寵早就把互相抬槓、相互揭發當成了經常性的娛樂活動,反而是李寵一臉的壞笑讓他覺得後面藏著陰謀,儘管嘴上不示弱,心裡卻不停地畫著來回,不知李寵又要給他下什麼猛藥。
「老大,我敢肯定這位被你成為出租車殺手的大哥要說的前半句一定是--不准動,後半句很可能是--舉起手來,或者是--雙手放在車上。前半句我敢叫准,後半句就要看這位大哥的臨場發揮,所以不敢保證,這就是我說只能猜出大概的原因。」李寵很自信地說完了自己的推測。
「我怎麼感覺這句話這麼耳熟呢?肯定在哪裡聽過。」公子白想了想忽然從車座上跳來,因為起的急了些,腦袋被車門磕出一個大包包。他如此激動是因為想到了不准動舉起手來一類的話是警匪電影中警察同志們的經典台詞。
「難道說,他是……」有所覺悟的公子白指著出租車司機說。
李寵的壞笑此時已經進化為標準的善意的幸災樂禍,搶先一步截住公子白的話頭說:「他是什麼人,還是老大你親自調查一下再說出來吧。反正他肯定不是你想當然出來的出租車殺手!」
顧不得和李寵相互抬槓,公子白揉了揉腦袋上的包包,過去給出租車司機作了一個體表附著物檢查。挪動了一下出租車司機的身體,一把烏黑發亮的警用八二式手槍還緊緊握在他的手裡。公子白把槍從司機的手裡取出來,槍身上打著正規的槍號,保險打開,子彈上膛,隨時可以擊發。有槍也不一定是警察,公子白繼續搜司機的身,又發現了一部手機、一副手銬、一個槍套和兩個備用彈夾,最後在皮夾克裡懷摸出了一張證件。用不著汽車的燈光,公子白已經發綠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了證件上的警徽和下面的登記事項以及照片。公子白把證件、手槍和彈夾收進口袋裡,其餘的東西都沒有動,然後蹲在路邊發起呆來。
雷暴,男,二十七歲,市刑警支隊探員。有槍的不一定是警察,但有警官證的一定是警察。這位被公子白誤認為是出租車殺手的,不但是警察,還是公子白曾經夢想成為的刑警。公子白的腦子在轟鳴聲中飛轉,最大的可能是市裡的刑警全體出動,化裝成了出租車司機,希望能夠引出劫殺出租車司機的匪徒,而自己的點子非常的背,碰上了其中一位粗心大意化裝失敗又不會說謊的刑警,結果雙方都把對方當作是匪徒來了一個巨大的烏龍。警察把自己當成匪徒,只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平安無事了,可自己衝動之下把警察打昏了就不好解釋了。
李寵看到公子白髮呆的樣子,憋著笑問道:「老大,你這副樣子少見哪!是不是有麻煩了?」
「還有問嗎?在不到一秒鐘內打暈一個刑警,相當於挑釁法律和政府,說出龍叫來也解釋不清啊!」公子白把雷暴扶到車座上坐好,皺著眉頭發愁。
李寵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老大英明,像你我這樣的,讓龍出來叫兩句容易,要想說服警察叔叔就不容易了。現在我的意見有兩條供你參考,一是立刻跑路,二是殺人滅口!」
「你少扯!他們干刑警的眼睛都毒,我的臉他看到了,今天我跑了,明天我的拼圖照片就會出現在通緝令上了。至於殺人滅口更是別提了,你說咱倆誰能下得了手?」李寵的建議對公子白來說只有娛樂價值沒有實用價值被全部否決。
正當公子白和李寵為如何收場大費腦筋時,被放在出租車後座上的雷暴呻吟一聲甦醒過來。剛掙開眼睛,雷暴就覺得手中少了東西,馬上緊張地在身上和車裡亂摸,敢情他是在找他的槍。
按照公子白的計算,普通人挨了他這一下,想要自然醒轉至少要在一小時之後,就是受過訓練的警察同志,沒個半個小時也醒不過來。雷暴在十分鐘之後就自己甦醒了,在出乎公子白意料的同時說明了他的一身肌肉不是擺設,而是辛苦練出來的救命革命的本錢。
「你是在找這個嗎?」既然刑警同志醒過來了,躲躲閃閃的不解決問題更沒面子,公子白擺弄著雷暴的手槍弄出一臉匪氣出現在車門口。
雷暴抬眼看見了公子白手中的槍,身形一閃如同安了彈簧一樣從車座上躥起來,一手直插公子白的雙眼,一手去搶他手中的槍。對於正常的人類,能有雷暴這樣的爆發力絕對是足以自豪的,但勤懇的農民永遠趕不上突然崛起的爆發戶,雷暴的速度在公子白這樣的體能爆發戶眼裡還是太慢了。公子白迅捷地往旁邊邁了一步,雷暴的眼前就失去了他的蹤跡,爆發的雷暴眼前一花一頭扎進了黑暗之中,半秒鐘後撲通一聲傳來,他整個人都摔到了被積雪填平的排水溝裡。
「暈了十分鐘,被冷風吹了十分鐘,醒過來就搞爆發,手腳都僵了,不摔倒才怪呢!」公子白隨後而至,一把將雷暴從半軟半硬的積雪裡拽了出來,隨手搖下車窗,在雷暴還頭暈的時候用他的手銬把他銬在車門上。晃掉了滿頭滿臉的積雪,雷暴的腦子冷靜下來,掙扎了幾下沒成效後,停下來仔細觀察起公子白來。
見雷暴冷靜下來,公子白把警官證在他面前晃了晃,用凶狠的語氣說:「刑警同志,黑天半夜的你開車出來是干第二職業嗎?沒有駕照就開車,遇到交警同志你怎麼解釋呀?」
「老子出來就是要捉你這個殺人犯,你現在要是投案自首還可以從寬,如果死不改悔,早晚會抓到你槍斃了!」雷暴一邊說,一邊用沒被銬住手被在身後搞小動作。
「老大,刑警同志還算機智,他一邊用話穩住你,一邊在後面偷偷地打手機呢!」李寵頑皮地把臉從雷暴的背後伸出來提醒公子白。
「刑警同志,看得出你是個急性子的人,剛才恨不得當場擊斃我,現在突然改口勸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雷暴這次還是沒看清公子白的動作,等他反應過來時手機已經到了公子白的手裡。
「手機的牌子不錯,款型時髦,最重要的是看起來跟它主人一樣結實。」公子白拿著厚重的手機看了看,發現雷暴已經撥好110的號碼,只是發現得及時他還沒有按發射鍵。發覺雷暴撥打手機報警,公子白沒有生氣,反而安心不少。如果真像公子白起初想的那樣是刑警隊統一行動,那麼他身上一定要有方便聯絡和追蹤的對講機一類的設備。可現在雷暴身上只有手機這個唯一的通訊工具,連報警都要撥110,沒準這是他的個人行為,要是這樣的話,問題就好解決了。
公子白拿著手機瞎琢磨,那邊的雷暴見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忍不住發了狠心硬是拖著出租車往前衝了幾步,伸腿直踹公子白的心窩。公子白這次沒動地方,一屏氣胸脯微微鼓起,硬接了雷暴踢過來的致命一腳。雷暴的腳如同踢在包了一層牛皮的石頭上一樣被彈了回來,踢完了這一腳後,雷暴渾身的精力發洩得差不多了,坐在地上開始喘氣。
見公子白拍了拍胸口跟沒事人似的,雷暴瞪著眼睛叫道:「老子對付不了你,你給老子來個痛快,別在那裡裝神氣!」
「刑警同志,你不要著急,事情沒你想的那麼遭,就是有點兒不好解釋。現在你的力氣用完了,我們可以平靜地談一談了。」公子白把雷暴的槍卸下彈夾後和警官證一起交到了雷暴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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