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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第十二節 護花使者 文 / 丘達可

    看著這個張志和李芹一起擠上公共汽車,公子白收回了目光。「這廝不是沙明月假扮的那個張志,他身上沒有任何氣息透出,顯然是用了秘法封印了自己的氣息,我們這次是碰上狠角色了!」公子白沒有看透新出現的張志的身份,心中有了危機感。

    「李芹不是說他知道關於張志過去所有的事情嗎?老大不妨把他也找出來單練一下,考考他的基礎知識!」李寵提出了建議。

    「別說,你這個點子有點兒意思!這廝這麼神秘,我還真怕李芹中了咱們看不出來的法術,在他的控制下滿口亂講忽悠咱們呢!不過,貿然找他單練不太合適,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是間接一點兒的好!」在李寵提議的基礎上公子白心中很快產生了一條毒計!

    見過李芹的第二天下午,公子白早早在張志單位的門口等著他下班。因為不知道張志是否還在棚戶區住,所以要堵張志就只有選這個時間和地點。初冬時節下午五點鐘就已經看不到太陽,街上的路燈和霓虹相繼閃爍起來,張志從單位大門走出來,臉色在各色燈光之下看起來變幻不定。

    看準了張志,公子白裝作意外偶遇的樣子從深厚熱情地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好小子,正想著能不能看到你,你就從門裡面出來了。」

    這個張志迅速回過頭,用陌生的眼神愕然地看著公子白。公子白把他的反應記在心裡,嘴上打趣道:「看什麼看?不認識了?就算我幫你老婆和你離婚,你也不用裝不認識我吧?」憑這個張志剛才瞬間的眼神和反應,公子白就知道這個張志根本不認識他,為了繼續引誘這個張志,公子白煞費苦心地給這個張志提醒。

    「公子白律師,你嚇了我一跳!」張志很快恢復了平靜,透過公子白的話才到了他的身份,同時也順著公子白給桿子爬了上去。

    「走之前不是在酒桌上跟我說要半年才回來嗎?怎麼沒過兩個月就回來了,還要重新結婚?把請帖寄給我,是不是要氣氣我這個只給人辦離婚,不給人辦結婚的律師呀?」公子白信口胡編了起來。

    「哪能呢?你是律師不是婚姻介紹所,辦離婚是正常的。要怪就怪我突然恢復了記憶,小芹一高興非要再辦一次婚禮不可,我只好依著他了!給你請帖只是為了感謝你對李芹的照顧和幫助,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張志的回答順理成章,可是公子白給出的在酒桌上喝酒根本是一個莫須有的虛假前提,他如此回答只能表明他非但不是沙明月變的那個張志,而且對沙明月的境遇一無所知。

    公子白和假張志邊走邊聊,公子白髮現假張志所取的方向仍然是棚戶區裝作奇怪問道:「你們都恢復關係了,你怎麼還住棚戶區呀?」

    「都是小芹的鬼主意,非要等舉行婚禮後才能住在一起,本來就是夫妻她居然給我搞這一套,真是被她打敗了!」說到這個問題,公子白敢肯定假張志的不滿情緒絕對是真的。

    東拉西扯了一陣,假張志等的公共汽車來了,公子白和他在公共汽車站揮手道別。「老大,扯出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沒有?」李寵現身出來急於知道他提議產生的效果。

    公子白吐了口吐沫說:「這廝沒有說謊的天分,他被我逮到了!他對李芹的解釋是把田光和沙明月前後兩個假張志和他自己的出現接續起來編造的故事。田光和沙明月都是假張志,如果現在這個張志和田光、沙明月是一夥的,應該對田光和沙明月的事很清楚。剛才我說的在酒桌上和沙明月談事這麼假的瞎話他都沒戳穿,明顯對沙明月這段事情完全不知情。」

    李寵聽說有人晃點他的老大,心中不悅,湊到公子白面前陰險地說:「老大,我回去就告訴嘯月老大,讓他出手把這廝幹掉!」

    公子白故意噴了一口氣,把無重量的李寵吹出三米多遠,然後轉身往回走,在心裡對追上來的李寵說:「那可不行!沒弄清這個假張志是什麼變的絕對不能輕易動他。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這廝既然敢明目張膽地出來整事兒,就絕不是白給的!如果是田光、沙明月之流見到我和你肯定是躲之不及,那能像他這樣從容不迫地在我面前扯慌!況且這廝知道張志的過往一切,肯定和張志魂魄失蹤有莫大的關係,他是弄清整個事件的唯一線索,輕易地殺了或者嚇跑了,都是一大損失。事情越來越有趣,我們就看著戲演下去,下週六就是他們結婚的日子,如果在此之前查不出眉目,只好破財送賀禮了!」

    「老大,你還真想讓李芹和這個冒名頂替的結婚過日子啊?」李寵緊張地問。

    「那有什麼不可以?李芹非常愛張志,在張志失蹤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對張志的存在徹底絕望了,這本身無可厚非,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在覺得以前的幸福不可能繼續後,努力追求新的開始並不是罪過。如果這個出現的張志對人界沒有危險,又能讓李芹的愛得到延續,給她真的幸福,陪伴她度過漫長的人生旅途,我覺得未嘗不可。《新白娘子傳奇》、《人鬼情未了》一類的片子你也沒少看,思想這麼還這麼守舊啊?」公子白對人和異類的結合併不十分反對,反而有大力提倡的傾向。

    「老大,你這話最好不要讓茅山派的老道士聽見了,否則你肯定會被開除!不跟你扯了,我這個守舊的小鬼該休息了!」李寵說完鑽進法像睡覺去了。

    離李芹和張志結婚的日子還有七天,嘯月接到了公子白交給的艱巨任務,每天晚上去暗中保護李芹。這都是因為有色鬼田光的前車之鑒,雖然公子白的思想比較開放,但在確定這個假張志無害前,還是要暗中保護李芹,而且如果這個假張志真的去騷擾李芹正可以就此揭開他的面紗。在公子白的充分理由下,嘯月只得每晚守在李芹家對面的樓頂上充當護花使者。

    嘯月本來不想接受這個任務,可公子白說了如果他接受就免半年的房租,再多發三個月的零用錢。雖然嘯月從來沒交過房租,可幾個晚上不睡覺就能免除被口頭追債的麻煩,還可以撈到不少的零用對他來說還是不錯的。反正,少睡的覺白天可以補回來,多發的錢可以換啤酒買衣服,另外做的事又符合他當大俠的理想,何樂不為呢?但堅持了兩晚上後,嘯月覺得漫漫長夜中若沒有美食相伴實在寂寞,於是要求公子白加發伙食補助。

    「人在沒東西吃的時候常說喝西北風,可見西北風是充飢的絕好食品。現在是冬天了,西北風天天刮,晚上刮得更猛,你的食品來源如此豐富,還想要伙食補助,死了這條心吧!」這就是公子白對嘯月的回答。

    沒有得到伙食補助的嘯月在樓頂上品嚐了四晚上純正的西北風,總算在第五天晚上換了口味,這天夜裡刮的西南風。樓頂上的嘯月見對面樓裡李芹家窗口的燈光熄滅,點了根七匹狼靠在樓頂的鐵欄杆上胡思亂想。想來自己比白天輪番盯假張志的梢兒的李寵、商瓷、陳玄好多了,他們三個除了李寵稍好一些,剩下的兩個損失可大了,每天要換三四套服裝,公子白一樣沒有給他們服裝費。這兩個小子真夠慘,都是因為自認高手向公子白挑戰cs,結果在二對一的情況下輸給了公子白,隨後被迫充當了對張志行為的義務觀察員。

    一晚上嘯月就這西南風報銷了一整盒七匹狼,若不是為了人界的歷練誰要這麼辛苦,只要找出幾十個人狼戰士把大樓圍起來就天下大吉了。天際露白,嘯月心疼地扔掉煙盒,拍拍屁股上的塵土,縱身從樓頂跳了下去。一條街之外就是一家早早就開門做生意的早點鋪,每天早上第一個到鋪子裡喝一碗熱豆漿吃兩根剛出鍋的油條然後回家睡大覺已經成了嘯月的習慣。

    嘯月落腳的地方是大樓背面的一條小巷,這五天來他都是從這裡落地然後走出去吃早餐,這次依然,而且雙腳落地的時候踩到的都是昨天的那雙腳印。落地之後,嘯月本能地感到周圍的氣息有些異常,所以腳尖剛一觸地後立刻借力往小巷的出口射去。

    嘯月的反應是正確的,在他腳尖剛點過的地方,本該堅實的水泥和瀝青鋪就的地面陡然向上鏢射,沿著嘯月飛掠的方向平坦的小巷地面上升起了一根根三四米長尖銳長矛般的石柱。嘯月就這樣被不斷從地面上升起的長矛追逐著往巷外飛射而去,稍微慢一點兒都會從下向上刺成糖葫蘆。

    眼看嘯月要飛出巷口,小巷兩側的樓房牆面上又橫向生出石尖柱。被刺過來的石尖柱一阻擋,嘯月的速度降了下來,立刻被後面不斷升起的石柱追了上來。好在嘯月對飛行術小有所成,法訣一動身形急轉,避過橫向和腳下的直刺過來的石柱。被石柱的不斷追襲弄出了火氣,嘯月避過一輪攻擊後,一聲低吼運足力氣對著地面上升起來的一根石柱猛撞了過去。

    嘯月的身體和力氣,莫說是根直徑不到一米的石柱,就算是萬斤巨石也撞得粉碎。可嘯月撞上石柱後沒有硬碰硬發出的巨響,更沒有漫天煙霧和四濺的石屑,石柱只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然後像膠皮棍一樣順著嘯月用力的方向彎曲過去。嘯月萬萬沒有想到,這些石柱居然是柔軟堅韌而有彈性的,他的叫罵還沒出口,被撞的石柱就按照物理學中發生彈性形變的物體恢復原狀的規律,把他施加的所有動能轉化的勢能全部歸還了回去。

    嘯月被自己全力撞彎的石柱彈了出去,隨後又撞在其他的石柱,足足在十幾根石柱上反彈了二十幾次,嘯月才滿頭小鳥滿眼金星地摔在地上。危險的刺激讓嘯月頭腦清醒,剛一著地就一個魚躍翻了起來,一股強大戰意瞬間把小鳥和金星都驅散了。恢復清晰視野的嘯月發現,害得他暈頭轉向的那些石柱居然全不見了,小巷裡一切如常。

    「他媽的!誰在這裡陰我?」嘯月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

    等了一分鐘,不見動靜,嘯月一揮手,故作大方地說:「不敢出來就算了。我的煙抽了了,我先去買一包回來再說!」嘯月打算以退為進,故作要離開的姿態,希望偷襲者能有所反應。又過了一分鐘,小巷裡仍然沒動靜,難道偷襲者一擊不中遠遁千里了,畢竟本大俠的大名和實力是不容藐視的,嘯月自大地想著。被偷襲者這一搞,沒了吃早餐的心情,嘯月準備開了妖力空間回去睡覺,可妖力空間並沒有隨著他的意念打開。

    妖力空間沒開,嘯月的臉色立刻變了。偷襲者並沒有離開,而且這個偷襲者還用了特殊的法術封閉了這裡的空間,嘯月失去了居家逃跑了利器,臉色能不變嗎?如果他打不贏偷襲者,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先斷退路,這不是一般的挑釁行為,完全是有預謀的刺殺。

    既然落入圈套,嘯月無暇多顧,唯有全力應戰一途。嘯月全身法力激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四週一切全在他的感知之下,甚至隔條街外的那家小吃鋪老闆正在往油鍋裡放油條都聽得一清二楚。可四週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常,這個偷襲者到底在哪裡呢?

    嘯月正疑惑間,突然感覺腳下有異。原本堅實的地面忽然變成融化的瀝青一般柔軟黏糊,嘯月發現為時已晚,想躍起時雙腳已經無處著力,而且被變軟的地面粘了個結實。

    「我靠!這是什麼玩意?」嘯月拚命想拔出雙腳結果卻越陷越深,一會兒工夫他的雙腿都都陷入了地面,這讓他想起了食人沼澤和恐怖的流沙。

    想到沼澤和流沙的恐怖,嘯月頭上見汗,但還是臨危不亂,雙手合抱後猛然一旋,一股青色旋風出現在雙手之間。嘯月雙手下壓,控制著旋風不斷增強,打算用旋風向上的升力把自己拉出地面。隨著旋風的增強,嘯月的身體開始上升。嘯月的膝蓋剛剛露出地面,新的變化出現了。

    在嘯月周圍的地面上升起了褐色的牆壁,這些不知什麼材料的牆壁不知有多厚,但很柔軟會動,簡直像生物的**一樣蠕動著把嘯月包裹起來。褐色肉牆包裹的速度很快,呼吸間嘯月就被籠罩在一個密閉無光的空間內,接著褐色肉牆繼續蠕動並逐漸緊縮,隨著褐色肉牆內部空間的不斷縮小,嘯月身上的壓力逐漸增大,而且肉牆內不斷湧出黏糊糊的液體,不但弄濕了嘯月的身體,而且不斷腐蝕著嘯月的皮膚。嘯月的身體在重壓和液體腐蝕下開始變形和刺痛,被包裹在肉牆裡面的嘯月並沒閒著,幾十個狂暴的法術和上千次直接的**攻擊重重地打在肉牆上,可肉牆充分發揮了以柔克剛的優勢,所有的攻勢都被軟綿綿的肉牆化解了,此時嘯月跟被白細胞吞噬的細菌沒有兩樣。

    嘯月渾身浸泡在肉牆分泌的液體中,外部的衣物已經全部被腐蝕掉,強健的機體在薄弱部位也開始出現傷口,而且狹小的空間已經讓他開始窒息。危急關頭,被困在肉牆內部的嘯月,突然想起了公子白給他講過的一個引天雷的雷訣,就是那個公子白沒見到李寵前在夢裡見到的那個。一道靈光閃過嘯月的腦海,既然從裡面突破不了,老子引天雷從外面劈進來,只要把肉牆給劈開不就解放了嗎?

    沒用太多的時間考慮,嘯月只有一次大膽嘗試的機會,主意打定,嘯月念起了雷訣:「天地混沌,盤古初開,陰陽始分,雷震萬物,疾!」嘯月雖沒修煉過道法,但他是天生妖狼,法力充沛,結果道家雷訣居然讓他召喚成功。他的法訣念畢,空中一陣利閃,一共十八道天雷連環以他為目標連環劈下。

    天雷雖然一嘯月為目標,但首當其衝的是包裹在嘯月外面的肉牆,瞬間便有十六道天雷打在肉牆之上。肉牆中的嘯月只覺得肉牆一陣劇烈顫抖,隱約有一聲裂錦般的慘叫傳來,隨後肉牆迸裂褐色的液體飛濺,嘯月重見天日。被天雷擊破的肉牆,如同一堆爛肉般散落在地面上,接著融入地面消失無蹤。嘯月正準備挖地三尺,看看下面到底有何古怪,剩下的兩道天雷跟著落了下來,並且精準地擊在他身上。本來就沒了衣服保護的嘯月立刻全身顫抖,毛髮倒豎,慘叫著飛出十幾米遠,好在在三仙廟受訓的時候接受過司徒焱焱掌心雷的洗禮,這種道法引發的兩道天雷他還消受得起。

    嘯月的慘叫聲大了一點兒,附近正酣睡不起的居民有一大半被吵醒,紛紛扒著窗戶往下看。居民這一舉動讓嘯月放棄了挖地三尺的念頭,匆忙打開了妖力空間跳了下去,他可不想被好事者用攝像機記錄下炭燒裸體卷毛猛男的形象。有了嘯月的快速反應,扒窗戶的居民什麼也沒看到,嘯月離開後小巷內一切如常,就是地面被天雷擊出的土坑也在嘯月離開後自動恢復了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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