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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第六節 酒桌風雲 文 / 丘達可

    過午時分,村民大會結束,村委會在村民的壓力下開始同律師事務所就如何代理村民處理征地拆遷的問題進行洽談。公子白作為村民心中的超級律師,責無旁貸地被主任叫去參見會議。雖然他自小在農村長大,但眼見著其他十幾個律師組成了觀光團,到村裡田間觀光野餐,他卻得忍饑挨餓地和主任一起在十幾個老頭兒的監視下,跟以趙村長為首的村委會成員掰皮說餡地宣講律師業務、收費標準。什麼觀光旅遊,什麼打探消息根本沒機會了。

    「老大,這回是挖坑埋自己了吧?你看,你的師兄師姐們都玩得高興、吃得開心,就你一個人和這個忘我工作的主任在這裡干靠。我看這次你是沒危險,麻煩倒有一籮筐!」李寵對正和趙村長因為律師服務費討價還價的公子白說。

    「別打岔了。事到如今必須得頂著,如果不把這個活拿下,掙點兒錢補償一下,我這罪不是白遭了嗎?看趙村長的樣子就是在村裡獨攬大權慣了,好多征地的政策他都沒執行,還好像特意不讓村民知道,這次我們一下都給捅出來的,村民的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瞧他的樣子根本就不想讓律師參與這事。」公子白在心裡回答李寵,嘴上還應付著趙村長等一眾村委會委員。

    「你不是常說,遇到國家征地搬遷的事,最容易在裡面撈油水的就是村委會的主任和黨支部書記。這個趙村長不但是村委會主任,還是村黨支部書記,如果村民不齊心,村裡就他一個人說的算!如果他有別的想法,你們這幫人不是斷了他的財路嗎?」李寵把從公子白那裡學來的東西,用來教育公子白。

    「好了,你別打岔了。我盡快搞定這裡,你先到四外看看有什麼異常沒有?」公子白分身不得,只好把李寵派出去打探消息。

    「那我出去了,這裡除了嗆人的煙味和亂飛的吐沫星子,啥也沒有?你當我願意在這哪!不過先說好,我出去,你的安全問題我就不負責了!」

    「快走吧?不要跟蚊子是的亂嗡嗡了。」公子白分神和李寵交流,說錯了好幾句,幸好他反應快,及時補救過來了。

    李寵走後,公子白安下心神,繼續和趙村長周旋。過了半個小時,總算是把委託意向和大致方針定了下來。這時候,外面進來一個村民,說是接到了區裡的電話,區領導和幾個大開發商要到五里堡實地考察。趙村長馬上以此為借口,中止了會議,把剩下的問題推到第二天解決,匆忙安排迎接領導的事宜去了。

    「這個趙村長東拖西擋的就是不想讓咱們插手村裡的事。這什麼領導來的也不是時候,在晚半個小時的電話,任他趙村長怎麼滑頭,在村裡元老的逼迫下也得被咱們搞定。這回把事情半路放下,之後肯定會一拖再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公子白抱怨著出了村部,手裡還揉著餓痛的肚子。

    「這次的效果已經很好了,沒想到村民反應如此強烈,竟然逼著村委會跟我們談合作,這樣的事我還頭一回遇到。反正也沒打算立刻簽合同,拖一天也不打緊。」錢主任寬慰公子白道,接著也心有所感:「律師的社會地位還有待提高啊!你看,不管老百姓多歡迎咱們,村委會那個趙村長根本沒把咱們當回事,大中午的連午飯都沒給準備。政府和開發商就不同了,一聽說他們要來,村長大人馬上就去安排伙食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主任,我看今天的工作也就這樣了,咱倆誰也別在核計了。還剩少半天,好好溜躂溜躂散散心吧!你看那幫傢伙不都在山腳下野餐呢嗎。」公子白不管主任同不同意,扔下一句話就衝向遠處正在樹下開野餐會的律師們。錢主任也餓壞了,跟公子白一樣,眼睛閃著藍光衝著食品最多的地方衝過去。

    不管同事們如何「拚死抵抗」,公子白狠狠地吃了一頓罐頭香腸加麵包後,才拍著肚子,滿意地躺在樹陰下打飽嗝。剛好出去踩盤子的李寵也回來了,看見公子白的懶熊模樣,李寵童心大起,從高空瞄準了公子白的肚子一頭紮了下來。公子白正瞇縫著眼睛考慮錢主任這次把他使喚的這麼厲害,事情談成了自己能有多少好處呢,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樹木枝葉,狠狠地砸向他的肚子。公子白條件反射地一躬身,雙手抱著肚子從地上翻起來。發現一點兒痛感也沒有,接著聽見李寵的笑聲後,公子白才意識到是李寵在逗他。

    「你小子,搞什麼搞?你看周圍的同事都在看我。」公子白氣憤地對李寵說。

    「小白,怎麼了?」「被踩到尾巴了吧?」「蟲子咬屁股了?」「該不會這一會兒就睡著還作噩夢了吧?你可真行!」「師弟,沒看出來,你還練了這麼帥的鯉魚打挺,再來一招懶驢打滾看看!」一時,公子白各種奚落和玩笑包圍,跟律師在一起千萬不要給他們找到機會,不然你就會被整得很慘!

    「沒事!樹上掉下來一個毛毛蟲,嚇了我一跳。」公子白蒼白地解釋了一下,趕緊轉到人少的一面去了。

    「我在四處辛苦查探,你卻在這裡胡吃海塞,看你昏昏欲睡,開個玩笑讓你精神點。」李寵準備充分的理由,讓公子白沒法反駁。

    「李大俠,辛苦你了!」公子白很「誠懇」地向李寵道謝。「去了半天,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沒?」

    「按照你的猜想,我在村裡逛了一圈,又到空中做了個高空遙感,發現了兩個奇異地方。」

    「什麼奇異的地方,說來聽聽。」

    「嚴格說應該可以說是三個奇異之處,因為本村範圍內一個其他靈體都沒有就很奇異,在這個大環境下又被我發現了兩個奇異的地方。」李寵慢條斯理地講起來。

    公子白很習慣李寵這種腔調,催促道:「搞那麼多鋪墊轉折幹什麼,直接說不就得了!」

    李寵白了公子白一眼,很不滿地說:「你平時說事都是這德行,我是近墨者黑,這麼看不慣吶?」

    聽李寵一說,公子白還真覺得是那麼回事,自己平時最愛這麼說話,本以為夠條理、夠拽,親身感受了一下後有了跟深的體會,原來也夠囉嗦。公子白無語中。

    「看你的反省態度夠堅決,我就早點告訴你吧。這村裡沒靈體算是一般稀奇,更稀奇的是有兩個地方任何氣息都沒有,是名副其實的死地。一個地方是,村子中央的大碾盤,另一個地方是,村子東北三里外山拐角的亂石堆。這兩個地方連地脈的氣息都沒有,生機全無而且我沒法穿過去或穿進去看仔細,它們的之間的直線距離不到二里,在如此短的距離上有兩處這樣的地方確實非常的奇怪。」李寵主動說出了情況。

    「依你看,是怎麼回事?」公子白徵詢李寵的意見。

    李寵擺出一副專家的姿態,學著公子白的腔調,搖頭晃腦地說:「依我看,這兩個地方不是沒東西,肯定是藏著什麼不願意被發現的東西,從地脈之氣都被阻擋了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沒準要搞死劉意守和嘯月的鬼類就藏在那裡!」

    「你說的碾盤,我見到過了。那堆亂石又是如何,我怎麼看不見哪?」公子白順著李寵說的方向看,只看見了山坡和小路,根本沒見亂石堆。

    「那是一大堆亂石,上面雜草叢生,不知道那裡以前是什麼所在。就在那小山丘的後面,在這裡看不見,我也是飛到上面才看見的,剛開始還以為那是個亂草堆,險些錯過呢!」李寵盡量詳盡地給公子白描述那堆亂石。

    「現在,人多眼雜,晚上再回來看看。我去玩了,你也歇著吧!」公子白認準了方位,打算晚上通過妖力空間來個摸底調查,白天踩盤子的任務到此結束,剩下的就是娛樂時間了。

    律師們享受了一下午的田園風光,同時趙村長也忙了一下午,律師和政府領導及開發商們在村裡照了兩三次面,可能是從趙村長那裡得到了律師來添亂的消息,政府領導和開發商對律師們都是一副冷面孔。

    「當官的、有錢的,有什麼可牛的,犯了事,除了咱們誰也不會去替他們說話,他們怎麼連這點都覺悟不到呢?」丁師姐對著一群不可一世的一水兒腦袋大脖子粗的傢伙說。

    「主任,他們去吃飯了。我們也去,就在他們對面桌吃,他們吃什麼,我們肯定吃比他們好的,氣氣他們。給我們臉色看,我們還不甩他們呢?就是來跟他們唱對台戲的,看他們能如何?!」劉師兄更是火上澆油。

    錢主任本來不願意和那些小官僚和大老闆們叫囂,不過剛才他主動過去招呼,硬是被他們一言不發地給撅了回來,也是心裡窩火。丁師姐和劉師兄這一攛掇,所有的律師都來了情緒,群情激奮下,錢主任被感染一咬牙決定跟這些肥仔們整一把事兒,落落他們的面子。於是,律師們呼嘯著上了車,尾隨在一眾官員和富商之後進了一家開在公路邊上的飯店。

    這家飯店就是五里堡村村民開的飯店,因為挨著進城的公路,飯菜又是地道的農家風味,生意好的很。飯店的名字很有意思叫「路路通」,看到它就讓人想起老牌子的華豐方便面的廣告詞。飯店的名字雖然挺氣派,實際上卻只通農家飯菜一路,川、魯、遼、粵任何一系的飯菜都不會做,店裡也只有一些時令蔬菜和常見幾種肉類,沒有生猛海鮮一類的稀罕玩意,而城裡的人就是貪他這點鄉村野味、家常工藝,多是特意來這裡換口味的。進了這家飯店後,律師們就發現他們的計劃不太好實施,因為飯店裡沒什麼名貴的菜色。

    情形非常有趣,十來個官員和商人坐了一小桌,二十一個律師坐了一大桌,兩張桌子上放了一樣的菜,一樣的酒,沒辦法這就是該飯店的最高水準,這怎麼比呀?律師們犯難了,官員和商人們也覺出對面那桌的律師來意不善。雙方都沒心思吃飯,一門心思用在飯桌上的暗鬥上,為了在這個小飯店裡能比對方吃出花樣來費盡了心思。

    「小白,去把我車上冰箱裡的長城干紅拿出來,這的酒太辣!」想在這個飯店裡再找出新鮮菜式實在是難,而且飯店裡能做的都不是貴菜,一方能吃起,另一方也能吃起,所以丁師姐就把主意放到了菜譜之外。長城干紅雖然不是貴得了不得的酒,但在這個飯店裡沒有賣的,拿出來多少也能給對方一個眼罩帶。

    丁師姐這個提議立刻把局限在小飯店內的「美食戰爭」上升了一個級別,公子白將干紅從車裡拿上桌後,對面桌的富傷們也受到啟發,紛紛把自己車裡的私人珍藏拿出來獻寶。只見「德州扒雞」、「北京烤鴨」、「金華火腿」、「乳豬」、「茅台」、「五糧液」、「劍南春」、「人頭馬」源源不斷地從富商們的車裡冒出來,律師們簡直不能相信這些打著實地考察旗號的公司老總們怎麼能有心思在車裡裝這麼多東西,他們來這個小飯店吃飯真的是閒著沒事憶苦思甜來了。這回是商人們佔了上風,這些人故意不吃飯,只是擺弄著桌子上的東西,朝律師們這邊投來挑釁的目光。

    這次出來,大家只是想搞個野餐會,沒帶太多的奢侈品出來,對面桌上擺的一堆東西,律師們也見識過,只是沒有把它們帶在身邊的習慣,本來是個好主意,結果正中了人家的下懷。整桌的律師都有點兒尷尬,整事兒沒整好,整成了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我出去方便一下。」公子白低聲和同事們打了個招呼,這個飯店的沒有室內衛生間,有一個非常標準的室外茅廁。

    公子白到了門外,就開了妖力空間,憑著他日常不斷積累的吃喝經驗,從預先埋伏在一家滿族全羊店附近的出口跳出來,直奔店裡。

    「張老闆,有烤全羊嗎?」公子白是這裡的熟人,直接找到店老闆商量。

    「有是有,只是別人事先定下的,晚上八點要用的。要吃得事先預定,這你還不知道啊?」張老闆對公子白也不見外。

    「我有急用先給我吧。現在才四點,你再烤一隻還來得及。」公子白聽說有現成的烤全羊馬上就要拿走。

    「這不太好吧?萬一作不出來,客人會發火的,人家是請客用的。」張老闆面有難色。

    「以你的技術沒問題的。我也是急用,多給你錢還不行嗎?」在公子白的常客老面子和足夠的錢票子雙重攻勢下,張老闆把一隻精心打扮、冒著熱氣的烤全羊和幾瓶好酒賣給了公子白。

    十多分鐘過去了,飯店裡的同事都猜想公子白掉進廁所了,有幾個男士吵嚷著要去打撈,正在此時,作吃力狀端著烤全羊的公子白從門外進來了。

    「趕緊搭把手,要堅持不住了!」公子白招呼著發愣的同事過去接手。

    從吃驚中回過神的同事,閉上了張大的嘴巴,七手八腳地把烤全羊安置在桌子上,由於烤全羊的加入,律師們的席面又多出一張獨立的桌子。

    「小白,你從哪弄來的?」眾人圍著烤全羊和用來配餐的幾瓶好酒看了半天終於確認是貨真價實的東東,不禁奇怪起來,這玩意可不是麥當勞肯德基一類的外賣,說叫來就能叫來的。

    「昨天就安排好了。我想,咱們車少,裝人還不太夠,哪還有空間裝那麼多不講究的吃喝,而咱們又都是講究人那些包裝起來的東西也不新鮮,所以特意預訂了這些東西,看大伙坐穩了才叫飯店送來的。剛才順道出去迎接了一下送飯的服務員,回來有點兒晚,你們沒說我壞話吧?」公子白故意提高音量,把講究兩個字說的特別重,有意給對面桌話聽。

    「沒有,正說你是講究人呢!」

    「是呀。咱們出來吃飯,從來不帶那些熟食。不講究不說,誰知道裡面有沒有變質的,吃下去拉肚子就不好了!」

    有了公子白的烤全羊提氣,律師們的趁勢返攻過去。對面桌的人,沒想到公子白能弄出只熱乎的烤全羊來,這可沒的比了,就是有烤駱駝賣,現在叫也來不及做出來。律師們平時也是處事穩健的,可這次是挾怨報復,難免把平時壓抑的囂張全使出來了。他們這一整事,本來就從某人處聽了不少關於他們的壞話,對他們這些有意替村民講話的沒好感的官員和開發商心中大為不爽,有兩個肥仔當時就拿出手機打起電話來。

    公子白瞧見了對面桌有人打手機,以為是想叫外賣,心想這次他們是絕對搞不出這個場面來了,就沒太在意,招呼著同事們對烤全羊發起衝擊。律師們美滋滋地享受了一頓大餐,肚子飽了,氣也順了,特別是錢主任,拍著公子白的肩膀把買烤全羊的錢給報銷了。酒足飯飽後一眾人等結帳而起。心中大爽的公子白,當先出了飯店,抬眼往公路上一看,從城裡的方向開來的兩輛中型的麵包車,引起了他的注意。

    初秋時節,晚上五點鐘暮色漸沉,但以公子白的眼力可以看到每輛車裡面都有二十來個衣衫邋遢,滿身泥污的壯漢。瞧這些人的穿著長相,絕對是建築工地的民工,根據常識民工集體坐車出動,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按照老闆的吩咐去打人。這麼晚了,上哪找人打仗去呀?公子白搖了搖頭,不打算再想下去。

    「吱嘎——,吱嘎——」兩聲剎車聲,把公子白開車門的動作打斷了,那兩輛麵包車竟然停在了飯店門口。麵包車的車門一開,裡面的四十個民工呼啦一下把律師和他們的車子都給圍上了。看情況,人家就是上這來遍人,而且就是扁他公子白的。

    「你們是不是律師?」一個穿著整潔剛將手機收線的中年男子站在麵包車的門邊上,隔著民工組成的圍牆發話,看他的樣子是個小頭目。

    民工一圍上來,律師們就感覺不妙。看情形,這伙民工就是衝他們來的,公子白此時也反應過來,對面桌打電話的那兩位特殊肥的仁兄不是在交外賣,而是在叫打手了。民工不是黑社會的混混,他們出門就是在建築工地上作苦力,是勞苦大眾。建築工地的老闆不但剝削民工的血汗錢,而且動不動就讓民工們充當打手幹一些搶生意、拔釘子戶的勾當,民工要是不幹的話,他們的工錢就要泡湯。出動民工打仗聲勢浩大,威懾作用明顯,打出了事又因為多人實施的行為不好認定責任,有「法不責眾」這條在前面抗著,實在不行還可以交出幾個作為替罪羊,所以經常有工地老闆唆使民工打砸的事件發生。

    十幾個男律師立刻把女律師推進暫時安全的車裡面,然後圍成一圈護著車和人。這一群人裡面除了公子白和他的劉師兄年齡在三十以下,算得上年輕力壯身手靈活,其他的都是長了肚腩的中年人,從表面看動起手來他們這面實在是大大的吃虧。

    「朋友,有事好商量!你家老總是誰?沒準大家還上朋友呢!」錢主任估計了一下形式,力圖化干戈為玉帛,同時示意車裡面的女律師打電話報警。

    「答話就表示你們是律師了。聽說律師都能言善辯的,今天帶幾個人來,也不想動傢伙見紅,就是想打打你們的嘴!」車門邊上的頭目指著一眾律師惡狠狠地說。

    公子白回頭看了店門一眼,發現飯店裡的官員、開發商和服務員都扒著窗戶在看熱鬧,特別是那兩個肥仔還得意地對其他同伴耳語,對著他們指指點點,滿臉的奸笑。「朋友說的對,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這兩條都讓咱們給佔全了。剛剛在屋裡面又說又吃的,肯定是碰到了不乾淨的東西,不然這麼能礙著這些老兄的眼,特意從城裡出來看咱們呢!」公子白說的很大聲,故意讓屋裡的肥仔聽清楚。「這位老兄也知道咱們是律師,也不妨告訴你,就是你今天佔了便宜,咱們總有辦法查出你的來頭。咱們這群人認識的朋友裡只要有一個肯出聲,就夠你們家老總喝一壺的!要是真有膽子,你們就動手試試!」公子白不軟不硬、語帶雙關的話到讓那個頭目產生了猶豫,他下意識地向飯店裡望了一眼,似乎在徵詢老闆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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