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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第二十一節 魂滅怨消 文 / 丘達可

    假汪爾慶倒地,公子白和李寵發現中計,發生在瞬間之內,幾乎與此同時,天空中的月華忽然暗淡,林間的蟲鳴聲、風聲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幾乎凝固的空氣和棲息在枝頭樹梢的飛鳥昆蟲墜落地面草叢的撲撲聲。蟲鳥落地的聲音從四下傳來,逐漸向空地逼近,舉頭望去林木之上已包裹了一層濃重的黑霧,皎潔的圓月僅剩下一輪依稀的殘影。

    「小李,讓你在上面接應你不聽,這次可輸大了,咱倆被人家給一鍋端了。」公子白看頭頂和林間逼近的黑霧說。如果李寵還在上面的話,出現狀況的時候,他可以事先發現,給公子白髮出警告,公子白被困的時候他可以在外面幫助其脫困,最不濟也可以去找幫手。

    「有那麼嚴重嗎?」李寵不服氣地問。

    「你還不服!看到這黑霧了嗎?看見樹枝上掉小來的小鳥了嗎?這不是一般的道法,是鬼門關前要了李勇老命的靈毒。」公子白指著黑霧說。

    「趁靈毒還沒逼近,趕快用土遁跑路啊!」靈毒的威力李寵清楚,四周和上空都被靈毒封鎖,唯一剩下的是腳下的一條路,借土遁而走是李寵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你還真聰明!看看腳底下再說好不好?」公子白指著地面讓李寵看。

    李寵低頭一看,臉色變得和地面一樣翠綠。地面上不知何時浮動著一層稀薄而翠綠的木之精氣。「木精鎖!」李寵叫出聲來,「這下完了!」

    金木水火土是為五行,除極少的靈物外,天下器物皆在五行之列。五行遁術是道法中的一支,依五行屬性分為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土遁五術,學的任何一術便可在其所屬的物質中遁走穿行,五行遁術若學得完全便可在任何物質環境下隨意遁走無拘無束。公子白只會土遁之術,五行相生相剋,木能克土,地面被專門克制土遁術的仙術木精鎖封住,公子白不會木遁術無法穿過,更沒辦法破解仙術,李寵提出的借土遁從地底逃走的計劃根本行不通了。

    「哥們兒,這靈毒可不是咱倆能搞定的。人家是看準了這點把咱們引了過來,利用林子裡木氣繁盛的優勢設下了木精鎖斷了咱們的退路,再用靈毒把咱們無聲無息地化掉,這可比用雷劈陰險多了。唯今之計只能死撐了。就看嘯月和商瓷那兩個小子能不能想辦法救我們出去了。」公子白迅速判斷了形勢。

    「也只得如此了。我們搞了半天了,他倆不知道在哪涼快呢!」李寵也知道身陷絕境,下了死撐到底的決心。

    「合體吧!單個的話誰也頂不了多長時間。」金風不在這裡,收不了靈毒,只有依靠傳統的解決辦法,當下公子白施展役鬼術中的引鬼入體,人鬼合一的法門和李寵合力應付緊逼而至的靈毒。

    「風動!」一道微風以公子白為中心刮起,瞬間變成飛旋的龍卷橫掃鋪天蓋地而來的靈毒。人說風吹霧散,公子白針對靈毒的霧氣形態,弄出了狂風,希望把靈毒吹散。可是這次的靈毒,無論從份量還是密度上都比鬼門關那裡出現的強出數倍,簡直就是一堵不透風的牆,把林間巨樹連根拔起的颶風竟吹不亂半絲霧氣。

    「光耀!」見靈毒風吹不動,公子白又想起人說光生暗滅,打算用強光克制靈毒的黑暗。一瞬間,公子白變成了黑夜中的小太陽,眩目的白光如同千百萬隻利箭射向靈毒,光芒和颶風合在一起撕扯著黑漆漆的靈毒。在兩中法術綜合的作用下,與黑霧狀的靈毒接觸的法術邊界發出了鐵器刮玻璃搬刺耳的聲響,但靈毒依然步步逼近。

    「火煉!」見兩種法術產生了一點兒效果,公子白再想起人說聖火破邪,急忙用聖火來克制靈毒的邪惡。一**金色的火焰從公子白高舉的雙手中狂湧而出,加入到強光和颶風的行列之中。一時間,在被靈毒封閉的狹小空間裡,風狂、光烈、火炙,靈毒再非靜潭死水般紋絲不動,而是翻湧不定地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壓力往公子白頭上罩去。公子白和李寵的合體同時支撐三種法術已經是極限,過不了多久就是靈毒入體侵蝕魂魄的局面,那時候他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施法,只能靠苦修來的法力抵抗靈毒的毒性。以公子白和李寵的實力,對如此份量的靈毒,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住。

    危急關頭,離此十幾里外的三仙廟中忽然升起一道紅光。幾乎紅光閃現的同時,金風那如長龍般的軀體已經到了樹林上空。金風一聲長嘶,停在半空之中,巨口一張,下面困住公子白的大片靈毒便被他源源不斷地吸入口中,並且逐漸凝華為內丹的形狀。

    被困的公子白忽感壓力一輕,頭頂上的靈毒已經消散,抬眼正看見在月色下作蛟龍吸水狀的金風。公子白暗叫好險,一定是金風感應到了這裡的靈毒讓驚嵐放他出來救場的。在嘯月的妖力空間裡,他們四個商量好分成兩組行事。公子白和李寵一組,在明處招搖過市,作為誘餌引暗算者出手。商瓷和嘯月一組,在暗處監視,準備在暗算者出手之時抓個現行犯。現在暗算者出手了,卻不見商瓷和嘯月的接應,反而是金風救了自己一命,公子白收了法術後為不見商瓷和嘯月的蹤跡納悶。

    本以為平安無事的公子白正在納悶,異變又起。在高空之中突然射下一道粗大的金色光柱,探照燈一樣的光芒徑直照在金風身上。妖魂體的金風,正在專心收攝自己內丹化成的靈毒,措不及防被光柱打個正著。光柱射到金風身上,金風的妖魂體立刻冒出絲絲紅氣,顯然他的妖魂正在消散,而他卻像遇到天敵剋星一般任憑光柱照在身上竟動不得半分。

    「天哪!是散魂金光,又是仙界的玩意,金風恐怕不行了!」李寵馬上充當解說員,「得想法擋一擋!」後面這句李寵是沖公子白說的,他自己奈何不了仙術,只好讓公子白想辦法。

    「商瓷和嘯月真是干吃飯不幹活!正主兒他們還沒找到,不然哪有這一出兒!」顯然這道金光是暗算者放的,如果商瓷他們找到了暗算者應該可以阻止,看情形他們是沒找到。救命要緊,公子白放下對商瓷和嘯月的埋怨,大喝一聲:「鯤鵬!飛!」隨著喝聲,公子白外衣全部碎裂,銀色覆滿鱗片的鯤鵬戰衣(叫套裝沒氣勢,戰衣這個稱呼是公子白自己改的)顯露出來,接著戰衣背上的銀翼一展,公子白沖天飛起。

    散魂金光是從天上射下來的,發射金光的敵人也一定在上面,不飛上去怎麼救金風啊!自從墜塔事件後,領略了嘯月的飛行表演後,出於和嘯月攀比和應付暗算者的雙重考慮,公子白暗中把鯤鵬當內衣穿了起來,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可惜的是又報銷了一套名牌服裝。

    公子白衝著散魂金光疾飛過去,邊飛邊把設置太極八卦陣的八塊符牌拿到手中。「輝映日月,形納河山,乾坤陰陽,以吾為鑒!」八塊符牌光華閃爍,瞬間化為一面刻有太極八卦圖文、三丈方圓的巨型古鏡。公子白雙手托著巨型的太極八卦鏡,硬生生切進射向金風的光柱。散魂金光的光柱一接觸公子白的巨型古鏡,鏡上的太極八卦圖文流動不休,射向金風的金光立刻被鏡子反射往另一側的天際,散魂金光就這樣被公子白從中間截斷了。

    從金光中解脫出來的金風,掉頭就想往上空去找暗算者報復。公子白此時正頂著巨大的壓力,扇著翅膀苦苦支撐著太極八卦鏡,見狀趕緊大喝:「先收了靈毒,免得流毒害人!」金風一怔慌忙繼續收取靈毒。

    散魂金光的壓力越來越大,不到半分鐘就超出了公子白的承受範圍。嘩啦一聲鏡子碎裂,他也頭暈目眩地打著旋兒飛出老遠。看見公子白被震飛,李寵也豁出去了,拋開對仙人的本能恐懼,筆直地衝著金光的源頭飛了上去,要找人拚命。

    「總算找到你了!」李寵向上飛的同時,商瓷的聲音伴著一聲狼嚎從上空傳來。緊跟著在目力將將顧及的高空一連串的電閃雷鳴和各色光芒不斷迸現,顯然是商瓷和嘯月跟發射散魂金光的幹上了。由於商瓷和嘯月的干擾,上面的傢伙無暇再射下散魂金光,金風順利將所有的靈毒收回,然後一聲長嘶往高空飛去。剛才被金光害得很苦,金風那能不報復一下。

    公子白穩住了身體,晃了晃發暈的腦袋,一展雙翅,緊隨李寵、金風之後飛了上去。這一飛可真夠高的,穿過了層層白雲,公子白來到了被科學家定名為平流層的高度。定睛一看,他的表情和李寵、金風一樣震驚。只見商瓷手持雷鳴劍,坐騎現了形的嘯月,糾纏長索在身旁狂舞,跟一位道裝老者斗在一處。商瓷手中長劍劍氣縱橫中夾著電閃雷鳴,長索更是遠攻近搏剛柔並濟變化多端。馱著商瓷的嘯月也不單純是交通工具,妖狼族的各種戰技、法術隨著他飛舞的身影不斷地從他的嘴爪之間發出。還別說,他們兩個的配合還真默契,一點兒都不像初次合作。商瓷和嘯月雖然打的熱鬧,但從老者從容的神態,和他們倆不斷的躲閃游鬥中不難看出,他們的攻擊只不過是騷擾性的,而且隨時有被擊斃的危險,為了救公子白他們也是拿命出來拼哪!再看那個老者,公子白的鼻子氣歪了,而金風的眼睛都噴出火來了,暗算他們的真的是那個散仙——汪爾慶!

    汪爾慶確實心裡有鬼,在公子白離開他的草廬後,他就覺得見公子白是個錯誤,於是就暗中勾結了李勇,利用李勇對公子白的怨恨,想通過在冥界的一場官司把公子白拖住,甚至整死。李勇的那顆假渡魂丹,就是他給李勇的定心丸,不然李勇哪敢在冥界那麼放肆。沒想到的是,公子白很快就結束了冥界的官司,雖然李勇吃了靈毒被滅了口,偏巧驚嵐帶著金風去看熱鬧,公子白再這麼一攪,所有的槍口又都對著他了。在仙界責令他到人界接受訊問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妙。只要和金風一見面,不用什麼說辭,只要金風施法引動被他服入體內的大部分內丹的毒性,就可以證明他服了金風的內丹,就算毒性不要了他的命,金風的內丹為什麼被他作為飛昇的根本這一個問題,他就解釋不清,況且金風內丹的毒性到現在都是被他壓制,根本沒有化解,真要發作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公子白只要少做一件事,自己就不用被逼到這個地步,可公子白非但沒有息事寧人,反而惟恐天下不亂,連仙界都收到了他的一份法律意見書,在意見書裡雖然沒有一句指責自己犯罪的話,但句句都是那個意思,一切根源都是公子白幫著汪平打官司惹起來的,汪爾慶對公子白恨之入骨。他提前出了仙界,第一件事就是給公子白一記炸雷,可惜他沒選對地方,在避雷針的作用下雷擊失敗。

    公子白四位在雷擊之後定下計策,以公子白為餌引汪爾慶出動,商瓷和嘯月則在暗處尋找汪爾慶並保護著公子白和李寵。可他們的對手更加狡猾,在一擊不中後將計就計,定下了利用公子白將金風除掉永絕後患的計劃。在引公子白進樹林的同時,汪爾慶又用了一個假身引開了嘯月和商瓷。他知道,在三仙廟附近用靈毒對公子白下手,金風必然會有所感應,現身查看。他這招引蛇出動果然奏效,金風現身收取靈毒,他就利用這個機會在高空用散魂金光想將金風的妖魂毀去。只要他手腳利落金風一除,公子白又根本沒見到他蹤跡的可能,死無對證之下,任何勢力都不能強加給他罪名,他就可逍遙法外了。誰知公子白突然飛了起來,把他的金光截斷讓金風得以喘息,隨即商瓷和嘯月又順著金光發現了他的蹤跡,死命跟他糾纏,讓他脫身不得,原本毀滅證據、殺人滅口的計劃就此泡湯。

    商瓷和嘯月追著汪爾慶的假身,在公子白遇險的時候沒來得及援救。當金光一現的時候,商瓷馬上意識到上當受騙了,真正的暗算者一定在金光的源頭之處。可是商瓷不會飛行,救人如救火,情急之下,嘯月再次成為交通工具,馱著商瓷飛上天空。上天後的嘯月和商瓷很快順著金光找到了汪爾慶,他們之間當然沒什麼說的,當場就動起手來。別看商瓷和嘯月打的熱鬧,就像公子白想的那樣,他們這麼賣力完全是在保命。

    兄弟有危險,哪還有什麼可考慮的,公子白和李寵豪不猶豫地衝了上去。金風和汪爾慶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所以金風比公子白和李寵沖的更快。

    「汪老賊,你可認得某家!」金風化成人形攔在商瓷嘯月和汪爾慶中間。

    汪爾慶擋開兩道風雷劍氣負手而了,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老夫自然認得金風道友,若非得道友之助,老夫哪有二百多年的逍遙時光!」

    金風從中一阻,商瓷和嘯月有了喘息的機會,跑到公子白和李寵旁邊去訴苦了。

    「無恥老賊,今日我就為小蛇兒報仇,替自己出氣!」金風被汪爾慶無恥的嘴臉氣得全身發抖,抬手發了一道紅光射向汪爾慶身上。

    汪爾慶沒有躲閃任由紅光射在身上。紅光射入汪爾慶體內,汪爾慶體內冒出了絲絲黑氣,其情形與李勇中靈毒時一模一樣,看來是金風施法引發了在汪爾慶體內原本屬於他的內丹的毒性。汪爾慶見身上的黑氣冒出後,嘴唇動了幾動,身上金光連閃,黑氣一點點兒的消退了。

    「二百多年了,對你內丹的毒性我多少有些心得,我早已服用過上百種壓製毒性的靈物,你休想引發毒性來壞我元神!」汪爾慶洋洋自得地說。

    「那你有什麼可牛的。偷別人的東西,當冒牌的神仙,你不害臊嗎?金風,我們一起上,就不信幹不過他!」公子白帶著三個兄弟連同金風把汪爾慶圍住。

    「你們這幾個我還不放在眼內!反正今日之事不能善終,不妨在這裡將你們一併除了!」事情敗露,汪爾慶也不往好處想了,只想盡快解決了眼前的幾個,然後再圖他謀。汪爾慶雙手移至身前。厲害的仙術就要出手。

    「你不把他們放在眼內,我們三個夠不夠你看的?」隨著驚嵐的聲音,三仙廟的三位當家出現在金風的身邊,在離他們遠一點兒的外圍,是三仙廟的群妖,汪爾慶頃刻陷入重圍。

    「不過是三個妖仙和一群小妖,要想留下我還不那麼容易!」雖然殺不光眼前的敵人,汪爾慶對突圍而出還是有信心的。

    「再加上我們,你看如何?」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出現在公子白旁邊,在三仙廟群妖的外圍又多了數不清的鬼卒陰兵,包圍網的級別立刻上升到了水洩不通。

    「你們想怎樣?」面對如此大的陣仗,汪爾慶有了怯意。

    公子白等人在三仙廟附近的一頓折騰和金風突然要求出去收取靈毒兩件事加起來,已經讓三仙廟和冥界的四位大佬有所察覺,汪爾慶又被嘯月等人纏住脫不了身,三仙廟和冥界方面有充足的時間和足夠的能力發現並包圍汪爾慶。有公子白的推斷、他們的合議在前,加上剛剛汪爾慶的表現和言論,三仙廟和冥界一致認定了汪爾慶殺害金風偷取內丹證據確鑿,是引發一系列麻煩的罪魁禍首。

    「交出金風的內丹,然後聽冥界的發落!」司徒焱焱說出了三仙廟的意見。

    「你殺害生靈,盜取內丹,教唆鬼眾擾亂冥界,製造靈毒流毒鬼門關,破壞仙冥兩界關係都是重罪。冥界暫時將你收押,待告知仙界除了你的仙籍後再做發落。還不束手就擒!」黑無常數落了汪爾慶一通,直接讓他投降。

    交出金風的內丹就等於自費了一半的修為,除了仙籍就跟平常的鬼魂一樣,再加上幾條重罪,到了冥界除了十八層地獄全套完全版免費體驗套餐外,哪還有好?汪爾慶臉色變了數次,突然仰天狂笑。「像你們說的那樣,我還有什麼活路?原本二百多年前我就應該壽終正寢,就是因為不甘心到冥界去輪迴,不願意一生的辛苦修行都白費,我才要金風的內丹飛昇的。現在讓我放棄一切到冥界去受罪,那是妄想!」隨即,他把目光投向公子白,接著說:「本以為你是勢利小人,很好收買。現在想來都是因為看錯了你,才畫蛇添足,引出這些事端。不是你扇風點火,金風即使脫困除了殺人洩憤能有什麼作為?」

    「你自己自作聰明,卻來怨恨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二百年以前就有了,你不知道嗎?」公子白扇呼著翅膀回答說。

    「也罷!恩多不易覺,怨小恨難消。老夫就在此把舊怨做個了結!金風,我還你的內丹!」說完這話,汪爾慶的面色突然變的血紅一片,雙眼放出異樣的光華,瞬間他雙眼的眼白瞳孔都被光華吞沒,隨後他的身體開始龜裂,道道與他眼中同樣的刺目光華從裂縫中射出,月色星光在這樣的光華之下黯然失色。

    「自毀道基,仙人自爆!快退!」不怎麼愛動腦的重霧,最先反應過來。

    飛昇為仙人必須在體內蘊藏了足夠多的靈氣和能量才行,仙人在飛昇時已經有了很強的實力,其飛昇成仙後在仙界吸收的靈氣和能量將會更多,這就是仙人之所以強悍的原因。仙人自爆就是仙人的『自殺』行為,自爆時仙人將本身元神和內丹全部碎裂以求得徹底的死亡,仙人元神和內丹中蘊藏的全部能量因這種碎裂而在瞬間向外釋放,其破壞力和毀滅性足可以毀滅一個星球。汪爾慶飛昇剛剛二百多年,身上又有奇毒,其實力照真正的仙人差的很遠,甚至趕不上一個在職的天神,饒是如此,他自爆的威力仍可以讓在場的三分之一妖怪、七分之五鬼卒全都陪葬。

    在眾人錯愕,汪爾慶的自爆即將爆發之緊要關頭,金風聽見了重霧的喊聲,並且最先做出反應。金風身形一動,化作一張巨大的紅幕,將就要爆發的汪爾慶封閉在他身體形成的空間之中,這招的滋味公子白不久前領略過。金風的意圖很明顯,用他自己的身軀阻擋爆炸。金風裹住汪爾慶的同時,三仙廟冥界一眾也急速採取了規避措施。三仙廟眾妖紛紛打開自己的空間躲了進去,實力強橫的三位當家則運起法力護著公子白等人轉移到十里以外的空中。冥界的四位大佬各展法力護著漫天的鬼卒陰兵急速後撤。

    時間一瞬即逝,汪爾慶完成了自爆。在近萬隻眼睛的注視下,萬道金光剎那間穿透了金風紅色的身體,隨後強大的衝擊力挾著金風殘破的魂魄和無盡的戾氣狂湧而至。公子白只感覺自己就像一片秋風裡殘破的黃葉,被氣流沖得上下翻滾,渾身有如刀割鞭打一樣的疼痛。好在這股巨力一掃而過,否則公子白還真要挺不住喊起疼來呢。

    衝擊過後查點人馬,三仙廟方面沒受什麼損失,冥界卻有近千名鬼卒因沒能及時避進四位大佬聯手撐起的防護之中而魂飛破散。這還是因為金風捨身抵擋,化解了汪爾慶自爆近半的威力才換回來的最好結果。若不是金風勉強維持了半秒鐘,汪爾慶自爆的威力擴散之時,全部在場者全都得近距離直接面對衝擊,那樣的話除了七位巨頭,包括公子白在內的其他小角色無一能夠倖免。

    「金風就這樣完了!受了二百多年的壓迫,連一口惡氣都還沒出,就和他的仇人同歸於盡了,真是可憐!」公子白為金風不憤。

    「他的結局雖說可憐了些,但總有一個可敬的名聲留下,有一個讓人懷念的理由。比那些活了幾百年卻什麼也留不下,或者留下罵名的強許多呢。」司徒焱焱感慨道。

    「今次事件如此結局,實難預料。我們回去稟明閻王,一定要為金風洗雪罪名。隨著汪爾慶自爆,金風身上的異種戾氣消失殆盡,冥界也不必再為此煩惱了。」沒想到沒等會審汪爾慶,事情就以這樣完結,白無常意外之餘對金風多了一絲同情和愧疚。

    「這種人都可以飛昇仙界,看來仙界的制度不是很嚴格,該不是也像人界一樣,**了吧?商瓷,你不用熬年頭了,給你的主管送點兒禮,讓他把你盡快轉正得了!」為了緩和氣氛公子白拿仙界的紀律開了個玩笑。結果商瓷真的按他的說法去作了,得到的卻是在人界多留五十年的處分。

    因為沒了妖魂和散仙,一直等在三仙廟的陸判官沒有案子可審,在接受了公子白在電視塔上的一頓宴請後,連夜寫好了案情報告與其他四位大佬打道回地府去了。他們走後,驚嵐才從手心裡放出一道紅色的殘魂到三仙廟的後山中。公子白等人看到驚嵐此舉,相視而笑,當晚公子白與商瓷、嘯月重新比試酒量,結果嘯月毫無懸念的勝出,公子白卻意外敗給了商瓷,事後公子白才得知,商瓷事先喝了三瓶解酒藥。商瓷給他的解釋是,只規定了不准用法力化解酒精,沒規定不准用藥物,我這又不是仙藥,滿大街都有賣的,不可以嗎?作為輸家的公子白只好委屈的實現了請客一個月的諾言。

    第二年夏天的一個清晨,三仙廟的後山上,穿過林木縫隙的第一縷晨光照在草叢中的一顆蛇蛋上。蛇蛋微微晃動著,外殼一點點地破裂,一條通體赤紅的小蛇艱難地從蛋殼的縫隙中爬出來,背上的三條金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金風和汪爾慶多年的舊怨,,汪平與李勇陳年的老帳,按理都不應該發生,不應該有那樣的結局,但他們都發生了,都有個不算完美的結局。道理其實很簡單,他們之間存在著深深的怨恨,怨恨從來都不會帶來完美的結局。

    冤家宜解不宜結;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聽起來都很有道理。可是,這世間能解開的仇恨沒有多少,報仇的又多半會付出沉重的代價,許多時候是仇恨在戲弄人,而不是人在製造仇恨。到底用什麼方式去對待仇恨,到底用什麼方法才能將仇恨從人的心中抹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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