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頂享受生活的人、鬼、妖、仙四人組在一個突如其來的仙雷過後,分成了兩組。嘯月馱著公子白在舉頭望明月的眾人面前上演了一場騎狗飛昇的好戲後,倉皇地飛出眾人的視線進了嘯月的妖力空間。被雷聲震醒的商瓷,從地上爬了起來,故不得整理衣衫,縱身躍到了天線頂端,展開天聽之術往雲端之中搜索。商瓷自然識得剛才的霹靂是仙雷,這種程度的仙雷若不是被塔上的避雷針引開,帶來的後果簡直是毀滅性的。在電視塔上除了他們四個,全都是平常的凡人,這記仙雷如果不是哪個神仙喝醉了發酒瘋的產物,其目的只能是劈死他們全部,或者其中之一。神仙也搞暗算,商瓷還不會飛行之術,不然非到上面去踢發雷者的屁股,真是大手筆,如果這一雷成功,他們至少有幾百人陪葬了。
「商老大,別費力氣了。我看過了,連一隻鳥毛都沒發現,發雷的早跑了!」仙雷過後,李寵見嘯月馱走了公子白,就飛身到仙雷襲來的高空去尋找發雷者,一無所獲地回來後,發現商瓷正凌風站在塔尖上用神識進行搜索呢。
「母親的!這次八成是神仙暗算我們,我用神識搜索了百里方圓,跟你一樣毫無所獲。不是仙人能搞出這麼大的手筆來嗎?」商瓷憤憤地說。
「行了!你還是趕快閃人吧,下面的人看見你又要大驚小怪了,我老大剛才給他們的刺激就夠大的了,你要再來一下,就該有人犯心臟病了。」李寵提醒商瓷,不要在天線頂上久待,下面的人此時正處在公子白給他們帶來的震撼當中,一會兒回過神來就會發現塔尖上的吹涼風的他了。
「醉鬼!別在那裡拉風了,趕快進來!你還想挨雷劈呀?」一個空間入口在商瓷身邊開啟,公子白從裡面探出頭來對商瓷說。
「你也好不到哪去!把人都丟到二百米以上的高空了,看看你的臉是不是都掉到河底的淤泥裡去了!」商瓷回了一句,和李寵一起進了妖力空間。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公子白那個小空間裡聚會,這次卻是在嘯月的巨型空間裡碰頭。嘯月的妖力空間大的驚人,論面積能有一個小型城市大小。空間裡面幻化的景物風格也不是公子白那樣的農家田園,一座巍峨的歐式古城堡屹立在空間的正中,圍繞著城堡四周是各式的石頭住房和洞穴,無數妖狼穿梭於古堡和這些小型建築之間,建築群外面更大的地方被蒼涼的荒原覆蓋,空間頂部是略現昏黃的天空,陣陣飽含蕭殺之氣的剛風不時吹過,整個空間透出一種悲壯蒼涼的氣氛。
「弄得這麼悲壯,好像隨時都要征戰沙場的樣子,你不壓抑嗎?」商瓷問嘯月。
「這還用問,肯定是看了太多描寫奇幻戰爭的小說和電影,心血來潮搞出來的。上次我來的時候還是桂林山水的佈置,也沒這麼多群眾演員。」公子白來嘯月的空間裡竄過門,知道嘯月的底細。
「我的地盤,聽我的!」嘯月以移動通訊動感地帶的廣告詞來回答公子白和商瓷。
「當然得聽你的,他們反對也沒有用。別讓我們在這喝西北風啊?商老大第一次來,你總得請他到屋裡坐坐吧?」李寵扔下句話,輕車熟路地往城堡裡飛過去。
在嘯月城堡中鋪滿獸皮的客廳裡,四位挨著溫暖的壁爐坐了下來,為了配合空間裡蕭殺的氣氛,嘯月特意把氣溫弄得很低,所以生火的壁爐前面是他們理想的談話場所。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們早把故意留在身體裡找感覺的酒精處理掉了,現在個個瞪著眼睛發飆。
「他媽的!玩的好好的,哪來的仙雷?」嘯月氣急敗壞地說,「明明那個雷能把哥幾個都劈死,怎麼只聽個響就沒事了呢?還有,小白怎麼飛到塔外面去的?害我一緊張把原形都現了!」
「嘯月大哥,老大是我給弄飛的。當時就我一個清醒,我也在塔尖上玩的高興,突然就發現一個雷劈下來了。仙雷我是不敢擋的,無奈之下我只好先救老大。雷劈下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沒來得及躲。至於雷為什麼沒炸,我也不知道。」李寵說這話的意思是,我雖然先救老大,那是形勢所逼,哥們兒不是也留下來和你倆一起受死嗎?意外的是,大伙都沒死成。
「那真是個仙雷,而且據我推測,仙雷的目標至少是我們其中的一個。那個雷沒炸開真是撿了條命啊!想起來還真是後怕!」商瓷正抽著公子白遞給他的「壓驚煙」。
「我同意商老大的推測。幸好我們是在有避雷針的電視塔上,換作其他地方就全玩完了!這個發雷的肯定是個與時代脫節、很長時間沒有涉足人界的傻-神仙!」公子白解釋了為什麼那麼大個仙雷沒炸開的原因,接著說:「照我看,這個雷十有**是衝我劈的,你們只是沾了我的光!」
「老大,你對仙人不是既崇拜又羨慕,除了衰神總被你罵外,你也沒得罪哪位大仙呀?難道是衰神找你的麻煩?」被雷劈又不是中彩票,別人推脫還來不及,公子白卻往自己身上攬,李寵很不理解。更何況,他真的想不出來,公子白得罪過什麼正經的神仙。
聽了李寵的疑問,公子白沒有著急回答,先放了塊牛肉乾到嘴裡大嚼。「小白,只要你得罪的不是衰神,其他的神仙我都可以為你說合,告訴我是哪位。」商瓷可不想讓公子白天天頂著雷過日子,今天是躲過去了,誰知道哪天又一個雷劈下來,仙雷要真的炸了,不但公子白死翹翹,還不一定有多少人跟著報銷呢。
公子白嚥下了嘴裡的牛肉乾,也沒回答商瓷的問題,轉而問嘯月:「今天你給我帶來了什麼消息?講給他倆聽聽。」
「不就是仙界同意讓汪爾慶到人界來接受冥界和三仙廟的訊問嗎?後天晚上在三仙廟汪爾慶和金風對質。」嘯月隨口說道。
「難道是他!」嘯月說完,商瓷和李寵異口同聲地驚叫。
公子白重重地點了兩下頭說:「。除了商老大這個半仙,我和仙界沒什麼來往,更沒什麼過節。唯一見過的算得上仙界中人的就是這個汪爾慶。他跟我沒有私人恩怨,可沒有我,他也不會惹出妖冥兩界一——他的名的麻煩。如果在金風的事上他確實理虧,被逼到這個份上,出來找我的麻煩也是有可能的。還有,仙界准許他到人界來,他過來人界就不算違反散仙不得離開仙界的禁令是合法的入境,仙界只說准許他過來,沒說他非得後天才來,他提前兩天過來順道暗算我一下有什麼不可以嗎?」
「有這個可能。你東躥西蹦的,把金風的事情越捅越大,還湊趣給仙界上了一份法律意見書,他就是沒問題,看你也不會順眼!可要真是他用雷劈的你,他還真有問題。」商瓷的智慧可不輸於公子白,只是沒有收到汪爾慶來獲准來人界的消息,想不到那方面去。
「那你豈不是很危險。我們四個加起來恐怕也不是散仙的對手。」李寵對公子白的安全問題非常重視,公子白答應和他一起尋找恢復絕塵元神的偉大事業還沒有進展,要是公子白死了不但大傷他的感情,而且他就又成了沒有供養的靈鬼,不知又要等多久才能找到一個同他有緣的人繼續和他合作,無論是出於感情還是為了救自己的父親,李寵都不想公子白被掛掉。
「散仙應該不會輕易侵入妖力空間吧?」公子白問嘯月。
「散仙的實力很強,但還達不到隨意入侵妖力空間的水準,你要是一直躲在空間裡,他就拿你沒辦法。你這個想法不錯,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嘛!」嘯月以為公子白要在妖力空間裡避禍,而且他也贊成這個做法。
「我才不作縮頭烏龜呢。我問你的意思是想確定一下,我們在這裡密謀,會不會被那廝偷聽去。既然這裡保險,你們就聽聽我的主意……」公子白確認了嘯月的妖力空間是不透風的牆後,把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
於是,在嘯月的妖力空間裡,分屬人、鬼、妖、仙的四個哥們兒定下了計策。計議周詳以後,公子白按計劃要離開妖力空間到外面去,起身前他對嘯月說:「嘯月大哥,剛才你顯形救我的時候實在是太帥了,我好感動、好感動!於是我就有了一個創意。」
「什麼創意?與我有關嗎?」嘯月好奇地問。
「當然與你有關。你要闖江湖當大俠,作大俠的有名號,當匪徒的有匪號,你不是還沒有綽號呢嗎?我這幫你想了一個。」
「什麼名號,說來聽聽!」對這事,嘯月很有興趣。
「當時明月在天,你又是狼形畢露,月夜之狼——這個名號最適合你了。」
「這裡面暗含你的名字和出身,又有意境,我看不錯!」商瓷贊同。
「聽起來也挺酷,說出來夠響亮!」李寵敲邊鼓。
「你們都說好,那就這麼定了!」嘯月禁不住鼓惑拍板同意。
這就是嘯月大俠名號的由來。當公子白得知外界那種騎狗飛昇的傳聞後,立刻把嘯月的名號發揚廣大,諸如月夜之狗、哮天犬、月光下的小dog之類的稱呼被逐一應用在嘯月的頭上。
確定了嘯月的名號,公子白只一個人出了妖力空間。這次,他不是在喧鬧的市區現身,而是讓嘯月特意為他在城外選了一個空曠偏僻角落。出了妖力空間以後,公子白叼著煙卷、哼著小曲走在通往城裡的公路上。半夜十二點一個人獨自走在四下無人的公路上,實在有夠可憐,有幾輛路過的車好心停下來要搭他一程,可走夜路這位卻十分堅決地謝絕了車主的好意。於是,車子開走了,有毛病、精神不好一類的氣話卻落到了公子白的頭上。凌晨二點鐘,公子白捶揉著腰腿倒在床上。
「a計劃失敗了!發雷的那傢伙沒再出現。我在上面飄了很久,一點兒異常都沒有。」李寵在公子白進屋不久後從外面進來。
「意料之中。一擊不中,短時間再來一次的幾率很小,可是又不能不試試看。你還好,可以用飛的。我就慘了,當誘餌不說,還得用腳一步一步走回來,甭提多痛苦了!我不行了,先睡一覺,警衛工作就交給你了,精神點兒,別讓我睡著睡著給雷劈死了。」公子白扯了條毛巾被蓋在身上。
「我還不夠精神嗎?是誰第一個發現仙雷劈下來的?」李寵說完了這話,看見公子白的上下眼皮正在打架,趕緊補充了一句:「別急著睡!忘了上次是在夢裡和汪爾慶見的面,你可小心點兒,他要是在夢裡對你下手,我可發覺不了,更幫不上你什麼忙。」
聽了李寵的話,公子白馬上把眼睛掙開了。「對呀!要是他真有在夢裡殺人的神通,我這樣睡了豈不是自尋死路!這日子可沒法過了,放著覺都不能睡!」公子白愁眉苦臉地從床上爬起來,給自己沖了一杯無糖的咖啡提神。
現在,公子白等人把汪爾慶定為假想敵,處處小心提防。公子白用了大半夜的時間從荒郊野外走回來,就是想以身為餌,引出暗算他們的仙人來,可是這個計劃沒能成功。如李寵所言,如果真的是汪爾慶要收拾公子白,完全可以像前次那樣利用公子白的夢境對他進行精神攻擊,利用夢境謀殺的伎倆在好多科幻和靈異小說裡面都是可行的,何況公子白曾經從夢境裡帶回了鶴啣草,既然公子白能把夢裡的東西帶回來,就有可能會被夢裡的東西傷害。為了自身的安全,公子白在沖咖啡的時候已經決定,從今天直到明天半夜汪爾慶受訊結束之前不能睡覺。弄清了汪爾慶到底有沒有罪過後,他才可以高枕無憂。
熬到當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公子白的雙眼瞇得只剩一線,腦袋一陣陣的發沉,任他有超常的體質,可吃喝拉撒睡的人類本能需求還是擺脫不了的。李寵看公子白辛苦的樣子,心中不忍,勸說道:「老大,不如回妖力空間裡睡一會兒,嘯月不是說那裡很安全嗎?這麼挺著實在是太辛苦了。」
「我也想啊,但是不能!昨天你提醒我別在夢裡被謀殺了,給了我個啟發。假設要收拾我的真是汪爾慶。我分析,在仙界沒責令他到人界接受訊問之前,他認為我只不過是一個自認聰明有點兒貪婪難以收買不能利用的小人物而已,那時他根本沒想過要對我下手,否則第一次在夢裡就可以趁我搞不清狀況的機會動手。在和李勇鬼門關對質後,他應該後悔和我的一面之緣,認為我的存在對他是一個威脅,正是在我的攪和下,冥界和妖界才把槍口都對準他。想收拾我完全是仙界把他交出來後才決定的,昨天仙雷劈空以後,他怕暴露自己沒有繼續對我下手,估計就像你說的那樣,趁我睡覺的時候悄悄把我解決掉。所以,我就是不睡覺,讓他的陰招使不上,我也不躲進妖力空間,就是讓他看著我心急,逼他不得不重新使用光明一點兒的暗算手段。要是躲進妖力空間,安全是沒的說,可我們啥事也不幹的話,明天晚上他和金風還是各置一詞,事情還是查不清楚。不用擔心我,現在是遛彎時間,我們實行b計劃去!」公子白帶著李寵離開了家門,通過妖力空間來到了三仙廟附近五里的一個小山頭上。
「再往前走兩步就到三仙廟了。提前一個晚上到他們那去,不準備一下怎麼能為金風辯護呢?」公子白對李寵說。
「三仙廟的三位當家也是的,在三仙廟方圓五里內設了禁制,說是防止突襲。不然我們直接把出口開在廟門前面,就不用多走這幾步路了。」李寵接著公子白說出了早就編好的台詞,臉上還露出不情願的神情。
「這也不能怪他們。最近因為金風的事,他們跟冥界有些不愉快,冥界又在三仙廟周圍設了不少明崗暗哨,他們也不得不作些防範。五里路,還不是說到就到嗎。」公子白一邊裝著安慰李寵,一邊全神留意周圍的動靜。
「咯吱」樹林裡傳出一聲枯枝折斷的聲音,雖然聲響不大,但仍未逃過公子白和李寵的耳朵。
「誰?」「什麼人?」公子白和李寵齊聲喝問。
林中無人答話,一個身影一閃而過。農曆十六的晚上,月華如水,公子白的眼睛又有一半妖狼族超強的夜視能力,清楚地看見一個身著道裝酷似汪爾慶的背影往東南方向掠去。這場戲還真的沒白作,看來是汪爾慶怕他們到三仙廟裡去再沒有下手的機會,忍不住在這裡現身。明知有可能是引他們追過去,公子白和李寵還是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隨後跟了下去。
人影飛掠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公子白和李寵還是追出了其八里地才把距離拉近到五十米之內,追的越近,公子白越肯定前面的就是汪爾慶。跨過一條小河,人影閃進了一片濃密的樹林。「逢林莫入」古時候就有這樣防止被伏擊的諺語,公子白停在樹林的邊緣,李寵則飛到高處觀察動靜。
「老大,那廝在一小塊空地上停住不動了。進還是不進?」李寵在空中傳音。
「我進去,你先不要下來,在上面指示我方位,作好接應我的準備。」公子白喚出長刀踏進樹林。
樹林不是很大,刺槐、土柳等雜木相互混雜,公子白用長刀撥開長草和籐蔓,按照李寵的指示,很快看見面無表情的汪爾慶負手站在一塊空地上,那是塊因樹木被砍伐後形成的空地,汪爾慶孑然站在那裡其姿勢和空地上的幾根枯樹樁十分相似。在空地的邊緣站定,公子白對著汪爾慶發問:「汪老引我至此,有何見教?」
汪爾慶神色木然,對公子白的問話不予理睬。
「昨日晚間,我與兩個朋友夜登高塔,景致沒有觀成,反倒引來一個仙雷,不知汪老對此有何高見?」公子白接著用言語試探。
空地中間的汪爾慶還是無語。
「汪老一言不發,可能是我的問題太不直接,那我就換個問法。請問汪老昨日是在仙界享福,還是在人界觀光?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喝多了酒,不甚打了個噴嚏,弄出個震耳欲聾的響雷來?」公子白問的越來越露骨了。
汪爾慶還是那副德行,公子白的話全成了耳旁風。
看到汪爾慶對公子白的問話不理不睬,一副目中無人的德行,空中的李寵忍不住了。「我老大跟你打招呼呢,沒聽見呀?仙人也不至於牛成這樣啊!」看見汪爾慶還是沒反應,李寵火大了,把公子白讓他在上面接應的話忘到了脖子後面,一下飛到汪爾慶面前身手推了一下。
留李寵在上面就是怕他冒失惹禍,要知道對手是仙人容不得半點閃失。可李寵沒有公子白的好耐性,直接過去推人,公子白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公子白第一擔心的是汪爾慶會出手傷了李寵,李寵也不傻,出手的時候也作好了防備汪爾慶的準備,可出乎他倆的意料,空地中間的汪爾慶,堂堂一個仙人,被李寵輕輕一碰應手而倒。
「這是怎麼回事?」見李寵沒事,汪爾慶卻倒下去了,公子白大奇趕過去觀看。
「糟糕!中計了!」公子白和李寵同時驚叫。
被李寵推dao的汪爾慶身上冒出一縷青煙,青煙過後呈現在公子白和李寵眼前的不是什麼汪爾慶,而是一段痕尚新的樹枝。怪不得,問了半天他都一言不發,根本就是用來愚弄他們的假貨。此時,公子白和李寵都緊張異常,汪爾慶比他們想像的要狡猾許多,顯然是看穿了他們倆的把戲,反而弄了根樹枝讓他們上當。他們嘴上說中計了,也確實是中計了,可汪爾慶讓他們中的是什麼計,把他們引到這裡來是想幹什麼,他們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只有硬著頭皮戒備,誰知道會不會又有一個大個仙雷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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