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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第十一節 夢醒時分 文 / 丘達可

    「驚嵐與你的交情,老朽多少有些瞭解,而且老朽的這些家當驚嵐大仙未必會看在眼內,更何況驚嵐大仙將妖魂收去,自有他的打算。在事情風波未平前,老朽不便與之接觸,免生誤會。老朽冒昧邀你到此,除略表感激之情外,另想請你代老朽向驚嵐大仙致謝,並代老朽轉告驚嵐大仙一句話,『舊怨已成恐難消,妖魂化鬼當永除』。」

    汪爾慶的話公子白聽得很明白,這次會面所謂的表示謝意不過是個借口。妖魂被驚嵐收服並沒有被消滅,而且冥界又為妖魂事件大動干戈,作為妖魂事件的肇事者早晚要被查出來。汪爾慶急於對妖魂事件向各方進行解釋,作為散仙他行動不自由,冥界和驚嵐又和仙界不是一個系統的,出於仙人的面子問題或者是其他方面的顧慮,他不好立刻到冥界或三仙廟去自首。公子白的身份特殊,與冥界和三仙廟過從甚密,汪爾慶以他為傾訴對象,實際上是想借他的口為自己澄清。對於驚嵐這個與金風同為蛇屬的妖仙,汪爾慶似乎特別畏懼,對妖魂金風,他又特別怨恨,聽他最後那句話,分明是讓公子白向驚嵐表達盡快將金風除掉的意思,這多少讓公子白有些奇怪。如果問心無愧,儘管讓冥界和妖仙們來查,為何要不惜血本的用寶物來買通公子白作說客呢。

    「不知你想要那件物品?待老朽為你講解它們的功用。」在公子白思索之間,汪爾慶催促他選擇中意的禮品。

    「汪老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汪老的心意我也領了,但汪老的禮物我愧不敢當。若汪老執意要送,就送我一包剛才倒過的香茶算了,其他的珍寶我是斷不會要的。」從置身夢裡乾坤後,汪爾慶就對公子白和顏悅色、必恭必敬、絕口稱讚,一個仙人對一個稍微特別一點兒的凡人,說難聽一點兒的是一個半人半妖的修行者這樣恭敬,讓公子白覺得有點兒不對頭。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施恩不是為了圖報,公子白不想要所謂的珍寶,免得以後真的有起事來背一個受賄的黑鍋。不過要一包茶就不同了,剛才喝的茶不在屋子裡的珍寶名錄之中,但汪爾慶只捨得倒出一杯來宴客,還藉機自己喝了,而且連第二杯都沒給倒,也許是這裡最好的珍寶。汪爾慶表面上連珍寶都捨得,公子白開口要這種不是珍寶的東西,即使這茶實際上如何珍貴,汪爾慶也不好意思不給,而公子白也不會在事後背黑鍋。最不濟這茶就是平常之物,公子白只不過是沒佔著便宜,但落一個好的名聲也很划算。

    「既然如此,老朽恭敬不如從命了。」汪爾慶嘴上應和,起身從一個裝滿靈藥的大木櫃的最裡面一層拿出了一小包茶葉,從包裡透出的香氣告訴公子白,剛才桌上放的就是這種茶。「此茶平常,產自本處山間,有安神定魄、疏導滋潤之效,對於凡人是滋補養生的良藥,但對修行之士卻無太大助益,你不考慮要其他的物品嗎?」

    看到汪爾慶取茶的處所,還有他後面畫蛇添足的解釋,公子白更堅信這茶是好東西。看來神仙也和人一樣,有好東西都留起來自己享用,捨不得往外送。既然你想讓我當說客體你傳話,有跟我耍心眼、玩貓膩兒,我就讓你吃癟,這茶老子要定了,就當先收一部分的代理費。公子白自認為智商可以賽過司徒焱焱那個成仙的狐狸,當即欣然收下那包茶,看著汪爾慶眼中露出的依依不捨的神情,公子白有一種耍弄神仙的快感。

    拿了汪爾慶秘藏的茶葉,公子白心滿意足,正陶醉在跟我鬥死多少人了的成就感中時,眼前的景物突然不穩定地晃動起來。

    「有人喊你,你該醒了。老朽所言之事忘你多多費心!」汪爾慶晃動的影像又對公子白作了個揖,隨即一切景物都消失了。

    「老大,快起來,吃飯了!睡得跟豬似的,呼嚕聲在廚房都聽得見!」李寵的聲音在公子白耳邊響起,「喊你好幾遍了沒聽見吶?再不醒我潑冷水了。」

    公子白一睜發現李寵和方怡心都在沙發前面,電視屏幕上已經出現了字幕,睡覺前放的影碟已經播完了。想起夢中的一切,公子白趕緊往手裡看,在夢裡他從汪爾慶那裡坑來了好東西,他怕夢醒了東西就沒了。一看之下,公子白又驚又喜,驚的是在夢裡面汪爾慶給他的那包茶真的在他的手裡,看來剛才的夢不是自己瞎作的,散仙托夢的功力還真不含糊,硬是讓他美夢成真;喜的是,自己的心機沒白費,終於賺到點東西回來。

    「真是神奇!」公子白望著手了的包著茶的黃色紙包自言自語。

    「神奇什麼呀?叫你起來吃飯,都得叫幾遍,睡的真死!」李寵一直和方怡心在廚房裡學作菜,菜怎麼作沒學明白,玩的倒挺開心,根本沒把心思放在公子白身上,所以公子白進了夢裡乾坤他一點兒都不知道,做夢好像是公子白在李寵面前唯一的**了。

    公子白順手把茶葉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尋思著以後找師兄清靈子好好研究一下茶葉的功用,為了不在費過多的吐沫來向李寵講述一包茶的故事,他隨口岔開話題:「小方,今天吃什麼呀?」

    「醬炒雞蛋、紅燒肉,還有冬瓜蝦仁湯,都做好了,在餐廳,趁熱趕快吃吧。」方怡心回答道。

    「真香啊!在這裡都聞到了。小方,這個月你給我作了十幾頓飯了,辛苦你了!有喜歡的衣服沒有,有的話告訴我,買來燒給你。」公子白一邊往餐廳走一邊說。

    「這沒什麼,我的時間很多,再說一點兒都不累。買衣服燒給我多浪費呀,還是留著錢,等以後有了女朋友,買給她吧!」方怡心很不好意思地說,不過從神情上可以看出來,女鬼和女孩一樣對漂亮衣服都充滿了嚮往。

    「女朋友,我是應該找一個了,不然老爸老媽早晚要提意見的,想當初我在大學的時候……」一提到女朋友,公子白就要想當初一段,無非給自己吃一些在大學時代沒有對女同學下手一類的後悔藥。

    「行了!老大,擺脫你不要再說了,一點兒新意都沒有。現在你家稱人值,不說財大,起碼是氣粗,找個人、妖、鬼、甚至仙女作老婆都有可能,那個司徒焱焱挺美的,你不考慮考慮?」李寵對公子白的個人問題比較關心,及時打斷了他的相當初演講,提出了合理化建議。

    「兄弟,你是我哥還不行嗎?那個司徒焱焱是真美不假,你剛才說了,我可以取人、妖、鬼、仙,可這個司徒嚴格地說現在很難將她歸到你說的那幾類當中,而且她那個脾氣也太火了點兒。」公子白對李寵提的建議給了這樣一個模糊的答覆。

    「老大,嚴格地說,你現在的情況跟司徒焱焱的一樣,而且比她更不倫不類。人家好歹是妖仙轉世是有來頭的,和金身融合以後,不光脾氣在一點點兒的改變,將來還是要修成大羅金仙的,道路雖然曲折,前途還是光明的。而你整個一個基因突變,半人半妖半修道,將來能變成什麼可不保準兒,如果真能弄到一個她這樣的老婆你就等於買了保險了!我看你們兩個正好,上次她還那麼賣力地救你,要瞭解你的時候還用了情火,很說明問題呀!」李寵在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問題上還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我是什麼,這個問題我自己已經想很久了,到現在還沒用答案。將來會變成什麼樣,更是個問題。」李寵本來是想說服公子白去追求一下女孩子,可他又沒有熟悉的人,只好從他認識的鬼、妖當中介紹一個給公子白,選來選去只有司徒焱焱還算拿得出手,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本來是高興的閒侃。可李寵一針見血地把公子白尷尬地處境給說出來了,一下觸動了公子白的心事,弄得公子白沒了興致埋頭默默地吃起飯來。

    「飯菜還可口嗎?」方怡心插話進來,同時向李寵使眼色,示意他換一個話題。

    「不錯,比外面大飯店的味道都好。」公子白回答了一句,繼續吃飯,彷彿要把困繞他的問題連同飯菜一起吞下去,消化掉一樣。

    「真羨慕作人吶!這麼好吃的飯菜,我就只能聞聞味道,吃東西的感覺都忘了!」李寵找到了一個關於吃的話題。

    「別著急呀!再過個千八百年的,你就能和你的牛爺馬爺一樣糟蹋糧食了!」李寵的話立刻得到了公子白的回應,「不過你的胃口要和他們一樣大,就只有讓嘯月養你,我可不想把掙的錢都讓你給吃進去!」想起牛頭馬面的胃口,公子白心有餘悸。

    「他們兩位那是瞧得起你,才吃你的東西的,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拿山珍海味、龍肝鳳膽出來孝敬,他們都不搭理呢!你以為你家的東西稀罕吶!」李寵趁公子白有反應,立刻把話題繼續扯遠。

    「那下次你讓那些想孝敬他們的,先來孝敬我,這樣我才不吃虧嗎!」

    「你這不是在中間吃回扣嗎?你頭兩天不還跟人家研究什麼是介紹賄賂罪,怎麼立刻就給自己用上了?」

    …………

    一場關於牛頭馬面是否應該在公子白家吃飯,他們應該吃誰家的飯,他們應該吃什麼飯,他們應該通過什麼途徑吃飯,他們吃飯是否觸犯冥界法律的大爭論在公子白和李寵之間展開,並且一直進行到深夜。當天,在冥界和黑白無常打麻將的牛頭和馬面突然噴嚏連連,並且各自點了幾十次的重炮兒,最後牌局以牛頭馬面輸掉了所有的藏酒告終,牛頭馬面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卻始終不知其中原委。

    「好了,既然我已經是個不倫不類的,就會有要讓我這個不倫不類的去做的事,該來的總是要來,雖然算不出未來會怎樣,但我堅信即使我是個廢物,也總有被利用的一天。麵包會有,女朋友也會有,我們就放過你的牛爺和馬爺睡覺吧。但願明天的天氣正常。」說完公子白蒙頭睡了。敢情,他知道李寵在逗他開心,順著稈子爬了大半個晚上。

    這個老大,心思太重,有許多問題不到最後是誰也不知道答案的,他卻非要憑著智慧事先想出來,難道他有自虐的傾向?李寵苦笑了一下也回到法像中休息,在他沒入定之前聽見公子白說著夢話,大部分都不太清晰,只有「情火」兩個字聽得真切。法像中的李寵暗笑,看來弄個火暴一點兒的美麗大嫂回來和自己一起這麼這個沒正形的老大是很有希望的,自此李寵對公子白的終身大事用上了心。

    「懶蟲!起床!懶蟲!起床!」第二天早上七點鐘,李寵在公子白的耳邊模仿電子鬧鐘的聲音聒噪。

    公子白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清晨的陽光伴著河面上的微風撲面而來。「今天是個好天氣。看樣子冥界的封鎖解除了。」公子白做了幾個深呼吸,頭腦從休眠狀態轉為活躍。

    「不知道妖魂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不如我去打探一下吧?一會兒就回來。」李寵對妖魂的事十分關心。

    「你去吧!這些天總跟著我肯定悶壞了。經過上次的事,我也長了記性,而且魔界和那些所謂的賞金獵人、殺手對我的實力和後台有一定的瞭解,等閒也不能拿我怎麼樣,沒必要跟影子似的保著我,願意玩就多玩一會兒。」這些天李寵一直在公子白的左右,觀風景、會鬼友等一切娛樂活動都免了,公子白怕悶壞了他。

    「那好,我去去就回,估計你吃早餐的時候就有早間新聞聽了。」李寵不敢太大意,決定出去兜個風就回來。

    公子白揮了揮手讓李寵出去了,自己到盥洗室去洗漱了。在公子白梳洗已畢,從微波爐裡往出拿牛奶的時候,李寵就回來了。「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讓你多玩一會兒嗎,又不扣你工資。」公子白端著奶杯來到餐桌前面,準備吃煎雞蛋。

    「老大,我去了三仙廟和冥界東北辦事處,得到的消息足以讓你噴飯。聽不聽啊?」李寵在公子白四周轉著圈子。

    「先別轉了,我都快暈了!」公子白夾著煎蛋眼神卻跟著李寵,半天也沒把煎蛋送到嘴裡。「有什麼消息能打斷我享受早餐,說來聽聽,要是不夠驚爆你就給我繞城飛十圈,到時候看你有沒有力氣滿地亂轉!」看見李寵停下,公子白才安心地把煎蛋塞進嘴裡。

    「首先說三仙廟方面的消息。據司徒焱焱大小姐口述,冥界證實了妖魂被驚嵐完全控制,沒有繼續感染鬼魂的危險後,取消了對本城的封鎖。但雙方在妖魂的處置問題上產生了分歧。冥界要求驚嵐將妖魂交給冥界審判後投入輪迴,驚嵐則認為應該遵循妖界慣例讓妖魂自行修煉不入輪迴,而且妖魂金風是被謀殺的,要替妖魂找到真兇進行報復。雙方各持己見,相持不下,好在雙方都比較克制,才沒發展成為武力衝突。雙方的談判到現在還沒結果。」李寵向電視台的播音員似的為公子白播送了這段早間新聞。

    「妖魂的事果真後果嚴重,驚嵐非要替他出頭,這裡面肯定有許多曲折,不像汪爾慶說的那麼簡單。對了,我忘了傳話這件事了。」公子白沒想到三仙廟會為一個妖魂出頭,甚至不惜面對整個冥界。三仙廟群妖,特別是領頭的三個當家妖仙都是講理的人,不可能沒有原因就為一個危險的妖魂出頭,而按汪爾慶的說法妖魂就是罪有應得,妖魂就是汝冥界受罰後再入輪迴也是輕的,就應該讓他徹底消失。自己還沒把汪爾慶的事和驚嵐說,如果驚嵐和三仙廟在不知內情的包庇了妖魂那就太不值了,待會兒得去三仙廟找驚嵐說道說道,公子白打定了主意。

    「老大,傳什麼話呀?」李寵不知道公子白夢遊仙境的事,問了一句。

    「這事一會兒再和你說,繼續報新聞,剛才的不夠驚爆,我的飯還沒噴出來,你可剩最後的機會了,不好好把握就只能去繞城馬拉鬆了。」公子白吃完了煎蛋開始喝牛奶。

    李寵對公子白的威脅毫不在意,信心十足地繼續說:「下面是來自冥界東北辦事處的小道消息。據知情人士透漏,上次被冥界拘捕的厲鬼李勇,雖然經過冥界救治徹底刪除了他身上的病毒,但也將他身上的其他信息刪除了不少,尤其是記載他生前功過的特殊氣息,結果無法評判他的功過,致使冥界暫時無法對他作出處治。而李勇卻因此囂張起來,並且向冥界提出申訴,要求賠償他的精神損失。」

    「哈、哈、哈……,太有趣了,居然有鬼向冥界要求精神損失,那孫悟空就得向如來佛要加班費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他以為是在人界吶!」公子白聽到李勇提出的要求樂得前仰後合。

    「老大,冷靜點兒,新聞還沒播完呢。」李寵等公子白笑聲停下來才接著說:「李勇不光如此,他還向冥界告了一個人,而這個倒霉的人就是——你!冥界的幾個老大至今還在研究是否要接受李勇對你的投訴!咦,老大你真的噴飯了!」

    當聽說李勇居然在冥界告他一狀,而且冥界的幾位老大還在開會研究的時候,公子白把喝進去的牛奶和一片麵包都噴了出來。這是什麼世道,剛在人界跟這個老頭兒打完了官司,死在法*還不算完,這廝居然到冥界去告他,真不是一般的有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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