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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4章 痛苦的回憶 文 / 歐陽逸夏

    陳致遠將杜優璇帶到照片前,他們並肩而立。

    突然間感受到周圍的氣氛有些異常,杜優璇轉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的表情難得的莊重起來,她腦中閃過一絲瞭然,重新看向照片時,不由仔細的端詳照片中的那個美麗女子。

    白邊金紋的雕花相框,映著照片中淡黃色的背景,顯得清溫馨,照片中的女子端莊秀麗,黛眉輕掃似顰非顰,像是滿懷著思念之情,又像是無奈之下的惆悵惘然,嬌柔中隱透著一絲倦意,一雙美目如菩提樹下那沉寂千年的墨玉,望斷了世間滄桑,經歷了塵緣洗滌,已無癡嗔妄欲,但那雙奇異的眼瞳啊,在塵封多年的照片中,仍是善解人意般的似水溫柔,彷彿有魔力般,泫然欲泣的雙眸總是令你不自覺的為之心碎、沉淪,還有軟玉般小巧的鼻,如夢似幻的唇,這張絕美的容顏啊,究竟有多少人曾為之癡狂?

    杜優璇不禁看呆了,這個女人一定是陳致遠的母親,陳致遠和陳思茵長得都像她,只不過陳致遠的臉龐更顯出屬於男人的剛硬線條。

    難怪傅燁會為了她魂不守舍,就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就是那種出塵的氣質,哪個男人不喜歡?連她都不得不拜倒在她不凡的氣度前。

    想到這不由感歎一聲,陳致遠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為什麼歎氣?」

    杜優璇恍惚的笑了下,由衷的感歎道:「好美!」

    陳致遠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握著杜優璇的手卻暗自用力,她依然看著他,就這樣靜靜的等著,她知道他會給出她想知道的答案。

    然而現在他像不記得她的存在般,呆呆的注視著照片中的美麗女人,而她也像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呆呆的看著他那張柔和的側臉,此時的陳致遠脫去了平時冷漠的外衣,露出了真實的一面,他是那樣的溫柔,看著照片的眼中似乎還流露出一絲絲依賴。

    過了好久,陳致遠終於帶著絲絲的眷戀開口:「她是我媽媽。」

    杜優璇微笑著點頭,輕聲回答:「我知道。」

    他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想來他也沒把她當傻瓜。

    他們都不再開口。

    感覺得出,他在想念他的母親,而她也將目光從他的臉上收回,重新看向照片中的美婦人。心中隱約想起剛才他的怒氣,這房間,應該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而此刻她居然懶的去尋思他妹妹陳思茵將她引入這房間的目的,在那雙充滿睿智與柔和的眼神中,她暫時放下了心中羈絆,只想在他的面前靜靜守候。

    灑入室內的陽光如織就的輕紗般抹過照片上的美婦人,她的笑容在歲月的流失中顯得有些彷徨,她曾經開心的笑過嗎?為何看著她的雙眸,杜優璇的心底生出了淡淡的憂傷?

    不經意間,在這靜寂的時刻,杜優璇居然說了句石破驚天的話,如果換個環境,她絕不會莽撞的問出這樣的問題:「出事那年,你幾歲?」

    心中立即後悔,陪他這樣靜靜的悼念不好嗎?與他並肩而立,等待陽光靜靜的蓋住他們兩人,一起沉浸在這難得的平靜中,任憑時間一分一分的慢慢流淌,盡情的回憶過往,即使他們的回憶不會相同,即使回憶中沒有彼此的身影,難得的卻是此刻共鳴的傷懷、共同的緬懷曾經。

    或許她應該晚一些時候再問,給彼此一個過渡與適應的時間。可是不明白自己出於何種原因竟鬼使神差的打破了這份寂靜與溫馨,她閉上眼睛,唇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誰又能做到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不可否認,對他,不僅僅是利用與同情,她的心時不時的發顫,每次看到他寂寞的眼神,都會無法抑制的心疼,也許傅瑤嘉比她想像的更愛他,可是對她自己而言,真的會堅如磐石嗎?

    不應與他分享同樣的陽光,不應與他有太多共同的記憶,當他離開這裡之後,當他冷眼相對之時,他們的立場仍是爭奪。

    再次睜開眼睛,他仍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深深的看著照片,似乎他的目光從來沒有移開過,暗歎一聲,希望剛才失態的苦笑沒被他看到。

    就這樣沉默著,屋子裡沒有一絲聲響,杜優璇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否真的問過他問題,並且也已經不指望聽到答案,而他卻出乎意料的回答了:「八歲。」

    沉靜的房間迴盪著低沉而冷漠的聲音,杜優璇的雙眼驀地瞪大,像他這樣家庭的孩子,八歲的年齡還在寵溺嬌慣中不問世事吧?

    剛想到這裡,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緩慢的訴說著那場不堪回首的車禍,他的聲音沙啞而沉重,一聲一聲全砸在她心上:「我八歲那年,母親帶著我為即將出生的妹妹選禮物,我們滿懷欣喜的期待妹妹的到來。那天,母親建議我選個漂亮的娃娃當禮物,說女孩子都喜歡娃娃。後來。」

    他頓了頓,有些勉強的接著說:「當我們走出商場,走進停車場,離車子只剩十米左右的時候。」

    他斷斷續續的說著,全然不似剛才講解名畫時的口若懸河,彷彿突然間產生語言障礙一般,而她卻聽得驚心動魄,看著他眼中恨意爆滿,她從心底升起一股陰冷,本能的想阻止他說下去,突然不敢再聽,可是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打斷他,而他還在繼續說著,只是語氣已森寒徹骨,那股無法掩飾的恨意猶如沙漠中突起的風暴,瞬間連綿幾萬里,摧毀了所有的生命,「一輛黑色的奔馳突然從旁邊衝出,毫不猶豫的撞向我們,突如其來的變故使我呆愣的看著那輛車時,母親卻奮不顧身的把我推到一邊。然後就聽到尖銳的剎車聲,當我從地上爬起來回頭再看時,母親已經倒在血泊裡,而那輛車卻飛速的後退駛離現場!」

    切金斷玉般,聲音嘎然而止,空氣中那股恨意有如實質般飄蕩著,寒意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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