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參聽了不由地心裡在歎氣,可是他卻笑著說:「將軍客氣了。反正現在沒有外人,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便是。」
炙日瞪著眼睛說:「此時要你多話麼?我說的全是大實話。該說的我都說了,可我卻不能為殿下出主意,不是我不願而我是無能。」
吾太和刃絕都不敢在此時隨便說話,可是決參卻敢。他笑著對炙日說:「要是日後大王要殺殿下,不知道將軍會如何?」
決參問得這麼直接,這令炙日沒想到。炙日站起來指著決參說:「就是你這等混蛋在殿下面前胡說、挑撥,殿下們才會如此猜忌而內鬥!」
決參一點也不害怕,他翻著白眼對炙日說:「這叫挑撥?這其中道理你可比我明白得多!」
「媽的!」炙日氣呼呼地坐下,他灌了一大口酒說:「這是什麼世道!」炙日的確是個粗人,可他卻不是蠢貨。他知道決參之所以敢這樣說就是因為子萊默許。
這世上很多事人人都知道,可是卻人人不說。一旦有人說了就難辦,聽了令人不舒服。
子萊笑著對炙日說:「將軍不要為決參說的話生氣。他雖然說話不知道分寸,可是卻說得不無道理。我也不瞞將軍,我是有這樣的擔心,決參他們也曾經向我提及過此事。但我既然是父王的兒子就不會猜忌。父王對我如何,將軍自很明白。父王也會明白我的心意。」
話裡有話!
子萊說的話有些前後矛盾,但至少他對炙日說了實話。
炙日歎了口氣說:「殿下對我如此坦誠,我炙日還能說什麼呢?但這是大王和殿下的家事,我作為外臣本就不能過問。決參雖然說話沒分寸,可他對殿下是忠心的。我只當他喝多了失言。」
吾太聽了心想:「都說炙日是個粗人,他行事從來不用腦子。可是從他帶兵和現在說的話來看,他也不是那麼蠢。」
子萊他們都明白了炙日的意思。於是子萊笑著說:「將軍的確是我明月國的明臣。來我敬將軍!」
炙日剛想端起酒杯喝酒,可這時子萊接著說:「將軍可知此酒另有深意?」
「殿下的意思是?」
子萊淡淡地笑著說:「此酒二層意思。其一,我想請將軍助我;其二,將軍若不助我,我們這杯就是絕情酒。」
炙日冷冷地看著子萊說:「殿下是想殺我?」
子萊輕鬆地說:「我為何要殺將軍?既然我會請將軍來飲酒就已經把將軍當成了自己人。凡今天所談所議,我都不怕將軍說出去。要是將軍會把此事稟報父王,我為此而死,我死得心甘情願。到時我不會怪將軍,我只會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我不會殺將軍,也沒必要殺將軍。我堅信以將軍的為人必不會將我們今日所論之事密報父王。你自己都前途未卜,哪還有空管我和父王的事?剛才你說的話,我都早已知道,而我說的話,將軍也必早已知道。」
知道?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