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炙日沒說話,子萊接著說:「既然都是明擺著的事,我何必怕?我此次請將軍來梁州即是為國事也是為私事。將軍必也明白我的用意。世間有傳言說我是個卑鄙小人,我的確有時候是這種小人。將軍既然來了梁州,你就別想乾淨地走出梁州。無論你會不會幫我,父王和我的兄弟們個個都會認定你就是我的人。有此一條,將軍就只能在梁州風光這一次。你想帶兵?以後絕無可能。將軍就算去了月神宮也不會好過。不過我這樣說卻不是要要挾將軍。將軍的為人我還是知道些的,要是將軍是會被要挾之人,我必不會請將軍到梁州來!是去是留,將軍是自已決定。留在朝廷必對將軍不利。辭官不作也必對將軍不利,你也不會有此閒心。如若將軍助我,說不定會死得更慘而且會身敗名裂!將軍剛才說我以後難辦,你說得很對。可是在我看來,將軍比我還難辦。我還有路可走,就算是死路對於我來說也是條好路。可將軍卻是條條不是好路,無論將軍走哪條路都不會甘心,也不會舒服。但我還有一句話要告訴將軍,將軍若想助我就一定要心甘情願。我給不了將軍任何好處。如若將軍另有打算,我依舊敬重敬軍。在都城不比此地,非友即敵,這裡面的道理將軍比我更明白。」
炙日沒想到子萊此時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本以為子萊今晚設宴無非是例行的犒賞部下而已。子萊說的事,他早就知道也早想過。早在至流和他說起子萊的事時,他就隱約聽出了至流的意思,可他卻裝傻,裝作沒聽出來。此時炙日再不能裝傻,這個決定他必須下。
炙日正色說:「殿下能以肺腑之言對我,我炙日感激不盡!此事重大,我還須再思量。三日後我再回復殿下。」
子萊苦笑著說:「將軍是個直言快語之人,我沒想到將軍會如此搪塞。好!既然將軍這樣說,我就等你三天。無論將軍作何打算,在離開梁州前,你我還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炙日站起來說:「好!一言為定!」說完,他跪下向子萊磕了個頭,然後他站起來走了。走到阿丑身邊,炙日用力拍了拍阿醜的肩膀說:「阿丑,好樣的!老子佩服你!」
看著炙日走了,決參歎了口氣說:「這個炙日真不知好歹!」
子萊卻笑著說:「什麼是好歹?難道不幫我就叫不知好歹麼?人各有志!炙日將軍也變了,要是以前他怎麼會如此應對?」
至流站起來說:「我去和炙日說說。」
吾太說:「算了吧!炙日將軍是個認死理之人,你就算去了也沒用!」
至流笑著說:「有用無用,總是試過才知道。我以前一直認為他是個莽夫,可是現在才知道他並不真是如此。你們先陪著殿下喝幾杯,我去去就來。」
兩個明月國護國左將軍過得如此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