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流歎了口氣接著說:「我們能在梁州取得大勝,你切莫以為全是我們的本事。要不是有殿下在其中坐籌帷幄,幽州、倉州和雍州的官員會如此全力支持我們麼?得罪人的事,殿下一個人干了,立功的事,你、我和手下的兄弟們佔了。你去通州靠什麼平亂?無兵無糧,你就算不死也會身敗名裂!」
炙日瞪著眼睛說:「老子能不知道麼?可我寧願死在沙場上也不能坐在家中行等死!這口惡氣我已經忍了這麼多年,我再不能忍下去!柴諾那個老傢伙天天就知道給我灌迷湯。我現在明白過來了,就要自己拿主意!是生是死,不過就是一條命而已!你跟著殿下進都城是為什麼?難道是為了拍殿下的馬屁,還是為了狗屁名聲?」
至流無奈地笑著說:「我是在神廟呆煩了!」
炙日說:「狗屁話!你要是幾前年和我說此話,我定信你!現在誰會信?」他轉頭對子萊說:「殿下,既然剛才你對我真言相告。我也有一言要稟報殿下。要是我說錯了,殿下可別怪我!」
子萊多少已經猜到炙日要說什麼,他笑著說:「我洗耳恭聽!」
炙日長歎了口氣說:「殿下和至流將軍還有我,我們三個都是苦命之人。以殿下的身份就不要再去都城爭了,你爭不過他們,大王也不會讓你爭。就像我和至流一樣,折騰個半死也不過是如此。現在殿下在梁州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可殿下切不可因此而接受大王的封賞。依我看,殿下就向大王請命在都城外好好享受榮華富貴吧!」
決參大笑著說:「將軍此話怎麼和殿下的話一模一樣?我看殿下和將軍一起去守月神宮好了。我聽說月神山風景為天下九絕之一,殿下和將軍去了定會氣定神閒,過得極為舒服!」
炙日抓起酒罈狠灌了兩口酒說:「真是會把人給活活氣死!有用的,大王不用;沒用的,大王個個重用。我看這明月國遲早一天會完蛋!子其、子狂兩個人是混蛋裡的混蛋!一個假裝仁義,一個狂妄愚蠢,只怕在九國的王室之中都找不出比他二人更混蛋之人!不說了!說到這些屁事,想到這些屁事,老子就煩!」
子萊說:「既然將軍已經言明接下來的打算,我也不對將軍隱瞞。此次我和各位將軍同心協力為父王平定了梁州之亂,等父王的王令一到,我就會回都城。我不敢指望父王會給賞賜,只求能再為父王作些事。至於以後會如何,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炙日說:「殿下,你不會是說真的吧?殿下現在是風光,可是要是真回了都城恐怕有人會對你不利。殿下還應早作打算。」
子萊說:「將軍覺得我應該如何打算?」
炙日聽到子萊這樣說,他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我是個粗人,能作的無非就是領兵打仗。像我這種人怎麼能為殿下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