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項茲沒說出殺子好的真正兇手,可是柴諾他們卻沒追問。是誰已經不重要,無非就是那些人而已,而或許項茲也不知道真兇是誰。
項茲看著子萊說:「香盡而煙存,即使無形而必藏於月色之中!」
項茲的這句話頗具深義,柴諾和至流等人聽了都看著子萊。
項茲悲苦地說:「我明月國之最大不幸便是這父子、兄弟之情。父子、兄弟相剋而生。這雖是九國王室中的通病,可是卻在我明月國成為宿命。」
子萊他們細細品味著項茲的話,他們心裡不是個滋味,特別是子萊。
項茲對柴諾說:「這第二件事我仍要解你這個老東西之困。只因為我一句話,你就和我一起輔佐子萊殿下。你問過我幾次殿下私闖神廟時,我用幻夢□□占卜到了什麼。我一直沒說,現在我就告訴你。」項茲對子萊說:「殿下必更想知道,而各位將軍也定想知道。」
子萊說:「請國師賜教!」
項茲對柴諾說:「我騙了你!在神廟見到殿下時,我根本沒有用幻夢□□為子萊殿下占卜過。」
柴諾苦笑著說:「你騙我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那一晚月隱於雲後,殿下站在巨靈神像邊。殿下所在之外,神像之影如黑色滿月。此乃天時又為人意。」項茲冷冷地看著子萊說。
雖然項茲這樣說,可是柴諾、至流絕對不相信這會是項茲選擇跟隨子萊的理由。
果然項茲說:「你們一定不會信我是為此而行事。的確,我之所以要柴諾和我一起輔佐殿下還另有原因。」
項茲接著說:「那是因為失望!子狂、子其等污垢之輩卻奢望於王位,明月國的王位若是到了他們手裡,我明月國必亡。熾陽國的羲中是豪傑之中的豪傑,子好在世時還可以與之相抗衡,而子好一死,子狂等人又哪裡是他的對手?其他各國的能人傑士倍出,而我明月國的王室的子孫卻凋零、衰敗。王位之事已經到了絕境。大王進退不得,他又專於權謀治國,這就是害上加害。與其說子好殿下是被奸人所害,倒不如他是被大王害死。既為人臣必行臣事!我和柴諾只得從旁相助。既然我保了大王,我就要盡忠。柴諾之所以會和我一起這樣作也是如此。何為忠?那便是想大王之所想,甚至想及他之不能想,哪怕是背上反叛的惡名。大王為王位之事有不得外人所知之苦,他以權謀試人,以權謀選人,而使得各位王子們更加無能、卑鄙。雖然他有過,可這又是他的無奈。殿下們個個學大王卻個個學得更加不入流,個個皆小人,卻無一個是如大王一般是能成大事之人。我本絕望,柴諾也是如此。但此時子萊殿下卻私闖神廟。子萊殿下之所以私闖神廟,這其中的道理我再明白不過。他想逃,因為他無處可去。有此膽識之人,我項茲這等以妖術亂人之人就必要相助!我無數次想過為子萊殿下占卜,可是最終我沒這樣作。與其求天意而傷心神,不如盡人力而成夙願!我和柴諾輔佐大王難道僅是靠這區區的幻夢□□麼?大王之所以能承接王位,我們靠的全是血汗之力。這五年來,我和柴諾雖然為殿下盡了些心力,可卻並沒有作多少實事。殿下會覺得奇怪,我們為何如此行事。其實我們這樣作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明月國王室已經到了如此局面就必須有能者破局。我們之所以坐等五年也是在觀察殿下。如若殿下或死或逃本就是個廢物,我們只能把此事當成一場空夢而已。我和柴諾到了這個地位多少會犯些清高的毛病。殿下要想讓我們真能以誠相助,你就得靠自己。所幸的是殿下沒讓我們失望,也沒讓在座的將軍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