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諾笑著說:「早知如此,我們早就該出手。老了!人老了怎麼總會如此無用?到現在我才覺得又年青了二十歲!」
聽著作為明月國的國師項茲這樣說,至流等人不免熱血沸騰!此時他們深深歎服項茲。要知道項茲是靠什麼而出,他又是靠什麼而名。如此經歷,項茲卻能自悟而出,這實在是天大的難事。
這種至高的心境,這世上有幾人能及?
可惜世事弄人,項茲卻變成了如此模樣。
「我這是在賭!」項茲對柴諾說:「我之所以把你拉下水是因為你也活夠了,你本和我一樣是個罪人。再說我知道你閒不住,要不為你找件麻煩事來作,你不瘋也會早死。」
「好!好!」柴諾說:「你這個老東西真好!我喜歡你害我!你要不是把我拉下水,那我們還是狼狽為奸的老友麼?」說到這裡,柴諾心中悲苦不已。
好人?壞人?
惡名?忠孝?
這世上能有幾個真正明白其中道理?
項茲說:「剛才提到我為什麼會讓柴諾去萊州作準備。其實在這件事上我也有私心。」項茲看著項幻說:「我還有個女兒,我雖可以死,可我還要為她著想。」然後項茲對柴諾他們說:「萊州雖是貧瘠之地,可卻又是一個靈氣之所。早年我曾經去過孽山,那裡是個天地靈氣聚集之地。人老了,總是會多想。說得好聽是未雨綢繆,說得難聽些就是想得過多。」
決參說:「這樣一來那就明瞭了。有了二位大人的深謀遠慮,我們還怕什麼?這不是天意是什麼?我們就去萊州,只要我們在萊州站立足,那何愁大事不成?」
柴諾卻說:「我們萬不能去萊州!」
吾太說:「為何?」
柴諾說:「以此時的形勢,我們去了萊州必成喪家之犬!」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至流對子萊說:「殿下,你怎麼看?」
子萊知道再談下去,柴諾他們終究還是會繼續爭論下去,此時他必須痛下決心。無論如何作,此後是福是禍,他都要認命。
子萊笑著說:「我有一言,還請各位大人、將軍細聽。」
子萊接著說:「是走是留的利弊,我已經仔細考慮過。其中原委,我明白,在座的諸位都明白。各位大人說得都對,可我已經下定決心要留在都城!」
刃絕聽了立刻說:「殿下,你不能這樣作!要是沒有萊州之事,如若殿下這樣作,我必誓死從命,可是現在既然有了此等良機,殿下萬不能留在都城。如若再等下去,恐怕到時候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吾太說:「刃絕說得對!難道到了此時殿下還要顧及大王和你那些時時想害你的兄弟麼?你想當好人,可是你怎麼能當得了好人?」
至流冷冷地說:「你們能不能聽殿下把話說完再說?」
聽到至流這樣說,吾太和刃絕只得閉了嘴。
子萊苦笑著說:「決參、吾太和刃絕說得沒錯。我和父王之間到了如此局面,我還留在都城和等死無異。可我卻不能走,真的不能走!可我又何嘗不想一走了之?可是出了都城,是反還是不反?作為明月國的子孫,我絕對不會造反!死也不會!就算我們去了萊州,反也是死不反也是死,而且一定會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雖然萊州有公源、士誠和千軍莊,可我們能憑此立足麼?我一旦離開都城,父王必會派兵全力追殺,我們守不住就只有逃。如此一來,我們就會比在通州時還不如,事事拚命而為,而又事事毫無所依,如此一來就事事無成。有了叛國之名,我們就算招兵買馬也成不了氣候。百姓會以誠來投嗎?我又憑什麼讓他們以命相報?要是我真出走,明月國各地說不定會叛亂層出,那樣我就成了明月國的罪人!」